《我用糖果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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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糖果杀死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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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您。”她有一双会说话的野性大眼,一头黑发宛如瀑布,妖冶火热如罂 

粟,意大利式的表白,她用黯淡的眼神表达凄楚,好象最柔顺的小鹿虔诚亲吻他 

的每一根手指——  
King托起她下巴,绝伦的女人,著名女演员,任由他摆布,“从这跳下去,我也 

会想念你。”他微微笑,才无所谓。  
三楼啊,掉下去,脆弱的脖子就像天鹅一样折断。  
她的脸白了,才想起她面对是教父,而不是床上的情人,他可以多么容易就杀死 

她,就算他现在勒着她脖子把她活生生扔下去,一万个人里没有一个敢于作证。  
当然了,黑手党的教父啊,没有心的男人啊。  
她是骄傲的女人,当然是,不然他也不会看上她,一度选择她为床伴。她骄傲地 

要扳回这程,女人会因为骄傲做出一辈子的傻事,无论国度,所以她就走过去, 

走到天鹅绒帘那边,慢慢弯下自己腰,好象喝醉酒,完全无损她的过人美貌,她 

凄厉而柔媚地往后看了一眼,她要他知道她不是赌气,她不是因为他是King而是 

因为他是他,她狂热地爱着的男人,是在看着她,并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面的环形包厢,陆续有人站起吃惊看这边出事。  
她闭紧眼,恐惧紧张痛恨悲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曾经多么相爱?你的 

眼里曾经只看着我,我曾被多少人羡慕,你让我现在去忍受嘲笑吗?去忍受那些 

平庸的男人?  
她或许真会跳,或许只是胆怯了,退回。  
但都没发生。她已经无法再动弹。悬空中,白亮的事物一下子闪过来,身体在挨 

着的一瞬间就已经不能动弹。她仍在看戏,似乎陶醉于尾声的精彩,而不得不弯 

腰细看,她的风姿身段如此标致简直比台上演员精彩太多,这样的美人,意大利 

的当红明星,已经吸引了全场更多眼光。  
玩着手上温润的鹅卵石,闻啸天舒舒服服坐那继续看他的歌剧,只有熟悉他的人 

才知道,眼里那簇跳动着的是真火。  
“看上她了?”King看看闻啸天侧面,平静的笑话,那种宛如雕刻出来的意大利 

男人的深刻面貌,在舞台灯光的折射下,阴暗而莫测,他抓住他干燥稳定大手, 

放在自己嘴唇边,本来只是亲吻,渐渐一一含着,像吮吸|乳头一样拿舌头裹紧, 

他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侧面——这种挑逗麻人骨头,周围多少看客,不可置信。  
“看你耳朵红的——”他才舍得把那冷冰冰的指头松了,悄然抵在自己眼角、眉 

梢,无一不情Se,无一不温存,低低抱怨:“武功内力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让我 

上你?”  
——“这不就是你的计划安排游戏之一吗?”哈哈两声,虽然冰冷而不无情,闻 

啸天继续玩着剩下的那块石头,眼睛在聚精会神看着舞台,你很难看出他心里到 

底怎么想,明明眼睛是这么强横而坚硬,耳朵却红得不像样,躁热通红,他首次 

直面他们俩发生关系了。“让我在清醒正常的情况下,成为情欲的俘虏。随便杀 

死你,我还怎么享受到被人服侍的极乐?至少你比女人做得好。”  
“我成功了?”King问。  
闻啸天转过头,手还在对方脸上抚摸着,尽管非自愿,他回过头看着这个居然问 

“我成功了的?”西西里教父,终于在刹那间体会到一件事实,就是他有生以来 

所做最失败的事,就是收了这么个徒弟——  
“没出息的东西!”  
愤怒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愤怒的、狠狠地就手打了教父一耳光——这么 

响亮的噼啪!抽在每一个暗中保卫教父的侍从心里!一瞬间他们就要抽出枪来, 

杀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方人!但教父,已经放话在那。不能动这个人,任何 

人。都不能。  
——“你在挑衅吗?”这不是闻啸天,闻啸天不会这么揪着别人领子恶狠狠说话 

,闻啸天这个人,基本上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是个像女人一样爱干净,像闹钟一 

样准点上下班,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不通人世变故,像白开水里烧的白开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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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无味无趣的男人。就算“白水男人”的称号一辈子跟定了他,闻啸天依旧我行 

我素,大有天下人能奈我何的嚣张气焰。这种人会耳朵红了,眼底也有点赤红, 

喜怒形于色,恨不得马上出手干掉对方的小模样吗?  
这是个就算落在最劣势,完全没胜算,也会哈哈两声,坦率迎接死亡的男人。  
这么个人大声呵斥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子“你在挑衅吗?”你在挑衅我的力量、我 

的精神、我的世界、我的自由吗?  
著名的女演员已经在愕然自己瞬间就不能动弹,等候死亡是那样恐惧,而背后随 

之而来的巨大压力更是如潮水一样袭到——到那个无害安静的男人,突然就失去 

了控制,好像凶猛巨大的食人兽被激怒,被放进了人的世界,于是她感受到强烈 

的恐惧,比死亡还恐惧。  
——“闻啸天,你以为你现在还杀得了我吗?”King的半边脸是红的,衣领子也 

被勒到难以呼吸,他猖狂的笑容是那样得意而灿烂,简直是跟小孩子的快活一样 

,那样纯粹,小孩子的快活都是很残忍的,比如他们能用放大镜烧死有只无害的 

蚂蚁,而对付巨大的野兽,当然要有更好的方法——对,没错,闻啸天,我已经 

知道我成功了。  
“你对我动情了,闻啸天,你变得不像你了,你开始知道软弱的痛苦了。”King 

继续。接着。甚至摇摇头。  
平静的安抚恣意得就好象在拿鞭子抽打,闻啸天的手松开了,鹅卵石掉到地毯上 

,与其被说成动情来得打击大,还不如说是自己像发情一样对这么个小子上来上 

去,这种状态完全不在状态,三十二年没发生过,这种状态必定是敌人,让自己 

软弱的敌人。  
——敌人啊,这种想法好受点,敌人有什么好畏惧?只要面对就好了。只要坦率 

面对就好了。  
坦率,坚定,用男人的眼光去直接看一心设计坑害报复自己的King。“有趣的体 

验。”危险的眯眼,打量这个年轻男人,承认他已经使出生入死了三十二年的自 

己终于有机会能体验一把何谓动情!“瑾,我会享受你带给我的体验。”  
已经谢场,这个夜晚结束了,两个大男人都没发现。  
“走吧。”闻啸天站起来,好象一切都没发生过,激动啊挑衅啊危险啊都过去了 

,他的神经又顺利地直了过来。  
King突然出手,国王伸出不准任何人抗拒的胳膊,突然挽上了武林高手的颈项, 

如此慷慨又真切,犹如希望他回以拥抱——“我连手都在发抖,你是猪吗?”黑 

暗的阴沉彻底暴露无疑,如此高大暴戾现在却如此黑暗阴沉,笔直盯着那么“白 

”的闻啸天,那么“白”的情人!  
——闻啸天总算没有哈哈反问“为什么手抖?我可没对你点|穴。”这时,他看看 

King,就扯下他攀缠,一扬手,却是点开那女人的|穴道,她几乎不敢看向他们, 

畏惧地立刻地跑开了,这不是她能承受的世界。这点认知是对的。现在,只有他 

们两个了,闻啸天才弯下身体,用干燥稳定的手掌托起年轻男人的脸,对方炯炯 

的目光完全不回避真是不讨喜的孩子——  
用背挡住外面视线,他在他额头留下一个纯洁的亲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他。双方都显得有点吃惊。  
——“真的在发抖啊,原来你这么紧张,让你在上面真是辛苦你了小子——”— 

—这个让人吃惊的夜晚,以标准的闻啸天式为结束。  




常见的黑帮聚会,你可以想象,微微泛出红光的壁炉,一切有松香燃烧的芬馥, 

穿着黑西装的精悍男人,举重若轻,很可能还在喝着东方红茶,突然就一个鳄鱼 

般的眼神扫向你,紧接着轮到机灵的部下赶上,架住你胳膊——叛徒的下场只有 

一个。于是,掏出枪来。  
现在,机灵的党徒懂得闭嘴,怎可能不闭嘴?你没看到,他就坐在他身边,一起 

喝着青瓷器盛的茶,一副当年那样无害表情,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喝着茶,在温煦的台灯旁,视线像子弹频频射过来,无一例外,用中指扶扶滑 

下的眼镜,快要睡着了。教父仍然和身边人谈话,一向冷漠有点邪魅的面部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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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而生动,在灯光下全然焕发自信,春风满面,难得罕见——反观闻啸天,嘴 

都破了,脸色憔悴,谁做底下那个,还用说吗?  
他安抚他:“等会,再等一会。”拍拍他的手,在外面,教父气度永远不凡。闻 

啸天瞥他一眼,有点阴冷。  
“我是这里的老鼠。”他坦然正视King,告诉他:“这里永远不会是我的世界。 

”  
“不试试怎么知道?”King好坦然,更坦然,他的笑年轻而生动,这一夕之间, 

他那么年轻那么骄傲那么生动,甚至有点可爱了。“闻啸天,我要试试。”他用 

指头拨弄着他的头发,情人之间轻轻爱昵:“我喜欢你,你可以不接受我的世界 

,但你必须接受我。”眼神已然骄傲了,想要的就去要了,后悔也不管了,过去 

的都过去了。  
闻啸天,你再也碰不着这样的眼神了吧。这样为你燃烧的眼神。闻啸天却依然眼 

神冷却。  
“你太天真了。”闻啸天看着走向他们的人。一个一个,老头子们,早就一个一 

个预谋好。你还能天真下去吗?——很激昂,尤其是愤慨陈述职责的老人们,甚 

至连死去的老教父都被搬出来,闻啸天已经连死人都亵渎,他的背叛是那样无耻 

和森冷,怎可能被遗忘?也有人沉默不语,闻啸天曾经用同样的一把手术刀挽救 

过他们的生命,他是最高明的心脏权威。年轻人,当然都是King的人,领袖的爱 

憎就是他们的爱憎,更何况,现在的情形下,挑衅闻啸天无疑就是挑衅西西里的 

掌握者,教父。  
很奇异,教父此次没有强权镇压,他一贯如此强硬,但这次,他很耐心听完黑手 

党元老们的意见,然后以同样的耐心与温和对参于此次聚会的高层精英们,说: 

“这个人救过我父亲的生命,他是我的老朋友,当年的谣传是我兄弟一手策划, 

我现在以我的性命担保,他绝对无辜。”  
很突然,闻啸天什么都不知道。这个King从没露出过风声。扔出最新的背叛者版 

本,他甚至连窃贼与国际刑警交易过程都炮制得出,人证物证,一样不确。那个 

模样依稀是党徒的男人,眼下正在美国逃亡。King的话不用多说了,明摆的事实 

,你怀疑这事实吗?你就是在怀疑教父。  
他已经用生命担保。从没发生。这严酷暴戾的青年,眼睛总是黑得如一滩沼泽, 

从不受控,无法无天。历代教父里,他青出于蓝。但这样下去,就算再怎么出色 

,最终也会死于自己的暴戾中吧。这个东方男人,真的让他改变。  
老人们用依稀精光四射的眼神,打量闻啸天。他们可没老糊涂,他们能在西西里 

撑到这把年纪,就足以说明他们的手腕和智力。他们交换一下眼神,决定再等等 

看。  
闻啸天站在镇定的教父身边,有生以来,头次迷茫了。  
——“你今晚特别热情。”浑厚的意大利语,黑眼睛的意大利男人,花朵艳丽芬 

芳,酒的味道飘在室内醇美,他这样撑起身体,俯看月光下出尘的情人,这多么 

意外,应该是出尘的少女吧,怎会换做了平板而同样有力的男人?“啸天——” 

情欲萌动,摸着他下巴,抬起来,好让他在月光下看得更仔细。  
闻啸天就依他了,这么轻易。  
“下个月,我们再去海上玩吧?环游世界也可以,我知道这一直是你的心愿,我 

生日过了,我们就去。”他轻轻亲着他下巴,嘴唇和呼吸在那胡茬上微微摩擦, 

慢慢朦胧地笑了,搂着闻啸天的颈子趴着不动:“你的食欲,你的性欲,甚至你 

的嗜虐欲,我全都能满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瑾,这也是你给我的体验?让我变得不像我,让我开始软弱。”闻啸天由一直 

的默然忽然这样问,月光下,他的美有力而浑厚,圣洁而冰冷,他会在瞬间就杀 

死你,而且忘记你。  
“你怕了?”瑾抬起头,安静而温顺。  
闻啸天不说话,闭上眼睛,作势要睡了。  
——“做好为我失去一切的准备,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带给你什么。可能仍 

旧是地狱。”  
——“但这就是爱情。”  
两个人,靠在一起,好象两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靠着彼此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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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啸天的记忆中,那一个月,被深深压在了记忆的最底层。高手总害怕被找到 

命门,那惟一的弱点。  
闻啸天,你也有害怕的东西?这多么可笑。  
——有时候会做梦,几乎就要跳到那艘白得能反射出阳光颜色来的游艇上了。几 

乎就要跳到。海是那么蓝,几乎就要成形的有趣体验。多么遥远——  
郑副署长亲自跑到西西里,亲自安排筹划坐镇意图救出他的友人,甚至亲自跟上 

头立下军令状——此次一定要瓦解恩德度克家族。当然了,已经调了这么多兵, 

已经惊动了这么多高层,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官兵捉强盗也得有个头。这次事件 

已经闹大,郑长青当然不会想到老友会和教父发生什么,他在焦急地等候闻长青 

消息却无果,却在半个月后得到线报,关于一个东方男人在黑手党高层引起的震 

动,几乎第一反应,他知道他还活着,他知道只有那个男人才会扰得天下无宁! 

郑署长老练而洞察地立刻递交了报告给最高层,避开闻啸天不提,他认为这是个 

掀翻黑手党组织的大好时机,八年以来,这是他们最不安动摇的时刻,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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