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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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安魂曲-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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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皇二十五年十月——我发现了玄的秘密,每次他靠近我的时候,只要我躲开,他反而会高兴地拉着我到他的怀里。   

  玄,武皇二十六年一月——玄,我要永远在你的身边,我不想离开你。我喜欢你抱着我,吻我。我喜欢!   

  玄,武皇二十六年二月——玄,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是我娘害死了你的母亲芳夫人吗?三年前,我们一家三口遭遇伏击身受重伤的时候,你明明也可以救他们,却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当我在昏迷中听到你为了报复他们而要我爱上你,并从此万劫不复的时候,我真想笑啊!傻瓜,我早就爱上你了!   

  玄,武皇二十六年三月——桃花开了,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带我到郊外赏桃花。玄,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只为了报复?   

  玄,武皇二十六年四月——玄,我今天在郊外碰见了一对恩爱的夫妇,在他们家我见到了一个可怕的怪物。玄,我们不能成婚,不能!他们说得没错,这是天地不容的。   

  玄,武皇二十六年七月——玄,不要再玩火了,我们绝不可能!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陪在你身边。但是我绝不能嫁给你!   

第5节:第二章 为她做嫁衣(2)     

  玄,武皇二十六年十月——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要阻止你,我要离开你!我爱你,但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哥哥,我不能留在你身边。我应该让自己消失。   

  ……   

  重新将画整理好,放入石箱存进暗格。我走出房门站在长廊上仰望浩瀚天空。那里浅浅淡淡,纯净无瑕,虽迷幻却仿若遥不可及。   

  为什么?为什么眼睛涩涩的,鼻子酸酸的。终于,我抑制不住心头的酸楚,坐在台阶上抽泣起来。   

  这个傻乎乎的蓝汀儿,我曾以为自己对安的感情是世界上的最深的感情。没想到她对蓝若玄的爱竟是这种凌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爱,为了阻止他,宁愿选择让自己消失。   

  等一下,前些日子我受的伤据说是因为被一条罕有的毒蛇咬伤所致,难道?   



  一个念头从我心中闪过:蓝汀儿被蛇咬伤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所为。   

  是什么使蓝汀儿选择了死亡作为逃避的手段?跟她画上说的怪物有关吗?京城郊外,蓝汀儿在那看到了什么?   

  而蓝若玄,你究竟是为了报复要娶蓝汀儿,还是因为爱她呢?   

  正思索着,丁当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来。   

  “小姐,小姐,老凤记的钱大娘给你量尺寸来了,她说要给你赶制嫁衣呢!”   

  老凤记。京城享誉盛名的老字号,专门承做王侯贵族的高档成衣。而且每年的一月至三月,他们是不对外营业的,这三个月他们专制皇宫未来一年里各项大小庆典所需要的皇家服饰。能请得动老凤记的首席裁缝(很想写成服装设计师,可是必须尊重历史)亲自前来量体裁衣,这蓝若玄的面子有多大可见一斑。   

  七拐八绕地跟着丁当走到蓝府的花厅,刚一迈进厅门,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刘管家(顺便提一下,余伯宁死也不愿操办我们的婚礼,蓝若玄便真的让他告老还乡了。)正在跟钱大娘聊得热火朝天,一见我来了,急忙站起身恭敬叫了声:“小姐。”   

  钱大娘则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双眼紧盯着我说道:“蓝小姐,你好!我是老凤记的裁缝钱氏,你就叫我钱大娘好了。”   

  好个不卑不亢的裁缝!心里暗暗思忖,难怪她能坐到老凤记的头把交椅。在一个行业可以成为金字塔塔尖上的人物,那她必定是真心热爱自己的事业的。既然真心热爱,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否则,今天我不会看到重返世界后的第一缕坦荡的注视。这注视跟蓝若玄那想要探究、掠夺、掌控的目光不一样,它令我感到舒服、平等。   

  坦然地望着钱大娘,我微微点头说道:“您好!听说这次是您要为我做嫁衣,蓝汀儿在此先谢过了。”站在一旁的刘管家吃惊地抬起头望着我,“小姐,你怎么……”   

  我知道他想说我为什么要对身份卑微的裁缝如此客气。不想理会他,以他的智商恐怕很难明白人与人之间相互平等的先进思想。我对钱大娘说:“有劳钱大娘一起到汀儿的房间量尺寸吧。”转身走出花厅,钱大娘别过刘管家紧跟着我向房间走去。   

  一路上,我能够感到钱大娘一直用锐利的眼光注视着我,同时也在用专业眼光观察我的体态、气质,以便为我制作出最合衬的嫁衣。然而,另一个原因恐怕是源于对畸形婚恋女主角的好奇吧!   

  走进我的别院,圆拱形的院门上篆刻着“岸芷汀兰”四字。蓝汀儿的名字想必是出自这四个字吧。   

  此刻正当上午,初冬的阳光照得整个院落暖暖的,“就在这儿量吧。正好可以晒晒太阳。”我停下脚步,站在阳光下。   

  钱大娘看着我阳光般的灿烂笑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稍后才愣过神来,说道:“好的,好的。请小姐抬起胳膊。”   

  不一会儿,钱大娘就将我的肩宽、胸围、腿长等丈量好了。这个时代的服饰都不用量腰围。不过宽大的罩衫正是我喜欢的风格。   

  工作完成了,钱大娘向我告辞。   

  “等一下。”我唤住她。   

  “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在嫁衣的设计上我能提一些要求吗?”   

  钱大娘怔住了,在她的裁缝生涯中恐怕还没有碰到过我这样的大小姐。分明对她很敬重,却在制作上不信任她提出自己的要求。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转了回来。   

  我微微一笑,将我的要求一点一点详细地讲给她听。第一:嫁衣的颜色不要大红,要淡粉色;第二:袖口不要现在流行的宽大款式,好像走到哪都要擦桌子似的;第三:要用纯棉面料,而且要很薄的那种;第四:给我配一双浅灰色亚麻质地的马靴;第五:配上与衣服料子相同的长发带一条。   

  随着我的要求一条一条讲出,钱大娘的脸色也越来越惊奇。最后,她站起身有些激动地说:“蓝小姐,你这要求我无法做到。我觉得你这是有意刁难,对不起,请恕我手艺不精,这单生意老凤记不接了。”说完,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反应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呢!真对我的脾气。不过,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动她为我做嫁衣呢?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刚才看钱大娘画草图的时候好像是有一点老花眼。有办法了,希望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老花镜。   

  “丁当。”这鬼丫头,又跑哪儿去了?   

  “我在这儿呢!小姐。”丁当端着一盘点心朝这边走来,“钱大娘这么快就走啦?”   

  “丁当,到我房里拿上前两天少爷送来的水晶花瓶跟我走。快点!”   

  小六石墨店。   

  水磨石砌成的店面看起来有一种朴素、大气的美。进了店门,向掌柜说明来意后,我和丁当就被带到了后院的作坊。远远的就听见潺潺的水流声和很有质感的磨砂声。咦!好像钢琴二重奏,心中顿时浮现起流畅的旋律。   

  职业病!我暗暗在心中叹道。   



  掌柜的示意我们在此等候一下,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石墨师傅出来了。   

  “这位师傅,我想定制一样东西。”我微笑着向他说道。   

  师傅有些紧张,大概是很少看见像我这样大小姐模样的人亲自到作坊来吧!   

  “小姐尽请吩咐,小的一定尽全力做好。”   

  我莞尔一笑,转过头对掌柜的说:“您就回柜台忙吧,我来跟这位师傅说就可以了。”看他还有点不想走的意思,我示意丁当拿出一锭金子,“跟我忙了半天,这个请您收好。”   

  一看到明晃晃的金子,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是,是,小姐您慢慢谈,我先出去了。”走前对师傅说,“石坎,一定要尽心为小姐制作。”   

  那个叫石坎的师傅忙说:“是。”   

  看见掌柜的走远了,我才回过头望着石坎,“丁当,把水晶花瓶拿出来。”   

  拿着花瓶,我示意石坎跟我一起走进旁边的休息间,“丁当,你就在门口等一会儿吧。”   

  听完我所有的设计要求,石坎惊呆了。这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本来嘛,这是人们听到新鲜事物的正常反应。     

第6节:第二章 为她做嫁衣(3)     

  “石师傅,这东西我要得急。明天这个时候我派人来拿货,行吗?”   

  “这……”石坎面露难色,“我没有把握,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而且水晶打磨,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行吗?”   

  “石师傅,”我微笑地看着他,“你一定行!别的师傅我不敢说,可是你一定可以!”   

  石坎惊讶地看着我,我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感觉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语气激动地对我说:“小姐,你放心,明天尽管派人来拿货。我石坎一定帮你完成。”   

  哈!这家伙,肯定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肯定过。这个时代的人果然都不知道什么是赏识教育呢!“谢了!这是你的报酬。”我拿出一个浅蓝色的绣袋,递给他。   

  “不,刚才掌柜的已经收过你的钱了,我不能再要。”石坎坚决地说。   

  不要?我的眉毛一挑,这里面可装了五锭金子啊!这个石坎,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不会一直待在这个水磨坊当师傅的。好!既然你那么大器,我也就不勉强了。   

  “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明天此时,定当会准时前来取货。再见。”站起身走出房门。   

  我突然又想起什么,边走边说:“石师傅,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谢礼,那我就将老花镜的专业技术转让给你好了!”   

  石坎追出房门,“什么技术啊?”   

  “老花镜。”我已经走远了,转身对着他灿烂一笑,喊出这三个字。   

  那石坎,竟站在原地看呆了。   

  刚一走出房门,蓝家的几个护院(现在应该叫保镖了吧)迎面走来,一字排开。为首的一人说:“小姐,您私自出府已经两个时辰了,请快回府吧!”   

  心中一恼,我可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什么叫私自出府?没有向蓝若玄报告就是私自出府吗?他居然派人跟踪我,真是个不懂得尊重女人的沙文主义者!   

  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一路上,郁闷得顾不上看京城繁华的景象。原本,是要好好看一下的。   

  蓝府。   

  一进门,刘管家就急忙迎出,“小姐,你可回来了,少爷正在房间等着你呢!”   

  “我没空!”我看都不看他便往别院走去。   

  刘管家见我不理他,转身对丁当说:“你居然带着小姐私自外出,好大的胆子。要是小姐有什么意外,你有几个脑袋赔啊?”   



  丁当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走,跟我去少爷房间。”   

  “慢着!”我转回头,看着吓得快哭出来的丁当,“你吓唬一个丫环干什么?我去就是了。”   

  不就是见蓝若玄吗?有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蓝若玄的别院,玄苑和我住的地方截然不同,居然有种东瀛风格。偌大的庭院里整齐地长着几棵松柏,没有奇花异草也没有亭台楼榭。四方形的院落里,充斥着黑灰两色。走廊由灰色石块砌成,廊柱是乌木的,每间房屋的窗纸都是浅灰色的。整个院落显得诡异、深沉,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蓝若玄,你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灰暗,竟连自己的家也如此清冷?!   

  正想着,刘管家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说:“少爷就在里面,小姐,请。”刘管家领我走到这里就转身离开了。   

  这房间的门是推拉式的,没有想太多,抬手推门而进——   

  迎面而来的是一幅悬挂在墙面上的巨幅水墨画,上面画着一丛长在飞瀑旁的兰花。这画有什么寓意吗?以蓝若玄的性格,是断不会把一幅没有意义的画挂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的。正思忖着,一阵隐约的呻吟声传了过来。循声看去,好像是相连的卧室发出的声音。是蓝若玄的声音吗?他怎么了?生病了吗?   

  管他做什么?派人把我叫来,却半天都不露面,真是生病了才好呢!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刚到门口,呻吟声又传了过来。想想他怎么说也是蓝汀儿的哥哥,还是去看看吧!   

  我轻轻地推开主卧室的拉门,向房间内望去,“呀……”赶紧捂住嘴,不想惊动屋内的人。因为、因为那是一对正在做爱做的事的男女。捂着眼正想离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是蓝若玄的房间,那里面的人岂不是蓝若玄?!睁开眼睛定睛望去,我需要确认蓝若玄执意迎娶蓝汀儿究竟是为了爱她还是为了报复。   

  室内一片春光盎然,地上散落着一件件衣服,一些衣服显然是被暴力分子用力撕扯过。哼,真是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野蛮人。再看向位于卧室中央的圆形大床,只见一个修长、健硕的男人正跨坐在一个女人身上,剧烈运动中的肌肤微红,几缕银发零落地散在额前。身下的女人趴在床上,热情地跟随着这个精壮的男人起伏、摇摆,并不时地发出诱人的呻吟声。身上的那个男人就如豹子般坚挺、奔放。没错,那是蓝若玄。   

  我愤怒了,他明明知道蓝汀儿会来,却在这里上演男女欢爱的戏码。他是故意的吗?   

  突然,蓝若玄眸光一闪,抬头盯住我愤怒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手抓向那女子的酥胸。   

  “啊!”当激情全部释放以后,女人娇颤一声昏了过去。   

  她可真是欲仙欲死了。我看着她,心想在这个时代女人能享受到如此完美的性爱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只是希望她纯粹是肉欲的享受,若是对蓝若玄心存爱意,恐怕下场就会落得很惨了。   

  呼吸稍稍平复以后,蓝若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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