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银月这时候却是什么都明白了,但她却也不愿意说破这些,只是表现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点头说道:“希望夫郎的隐疾早些好起来,父皇,父皇还等着抱孙子呢。”
赵银月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可以说是娇羞万状,即便是李显也都险些忍不住要往对方脸上摸一摸,但是念在双方的立场,以及对方那让人欲哭无泪的身份,他终究还是强行忍住了。
“昨夜一夜没有休息,你还是先补一会觉吧,我到书房去,省得打扰你,呵呵,忘了说,我的鼾声很大,如果以后睡着了,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李显说完之后,对着赵银月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脸不知所措的赵银月。
三天之后,朝廷正式下达旨意,册封李显之妻赵氏银月为王妃,其母常乐大长公主加封食邑三百户,其父驸马都尉、左千牛将军赵瑰为左千牛大将军,赵银月的父母因为自己而荣享尊宠,顿时人人称羡。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会不高兴,其中一个人是一个衣饰华贵、容貌绝艳的年轻少女,看样子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可脸上却有一丝的戾气,这人悄悄来到宫外,依托关系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宫女,然后对她说道:“团儿,看在我们两个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想办法将那周王妃赵氏给搞倒,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一件事,从此之后我便将你的那份卖身契还给你,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并不是我京兆韦氏族人这个事实。”
那个叫团儿的少女长得如同天仙一般,现在受到那少女的威胁,脸上现出了一丝的犹豫,但最后终于咬牙说道:“好,香儿小姐,这便是我们最后一笔交易,希望到时候你将那卖身契给我,否则的话你该知道,只要有我在,便不会容许你成为周王妃,到时候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谁也得不到好处。”
第194章 武后的离间之计
对于周王妃赵银月的如此赏格,不满意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当今的大唐太子殿下,李显的嫡亲兄长李贤。
其实在从李显那里得到锦囊妙计之后,李贤立刻就展开了行动,首先,他开启了庞大的注释《后汉书》的工作,并成功地拉拢了张大安、刘纳言、格希元、许叔牙、成玄一、史藏诘和周宝宁等人才,并且令自己的威望大幅度提升,各地学者更是称赞不已。
除此之外,在这一年七月,彗星起东井,指北河,渐东北,长三丈,扫中台,指文昌宫,过了五十八天方才消失。天现异象,尤其是作为灾星的彗星出现,一时之间惹得人心惶惶,朝野震动,这时候李贤按照与幕僚们的商议,向皇帝上疏,建议高宗避殿(不在正殿上朝办公,以显示忏悔之意),减膳(节省食物),放京城系囚,令文武官各上封事言得失,一时之间名望大增,连高宗也都称赞不已,并且立刻准行。
而更加令李贤感到兴奋的是,武举之事也终于落实了下来,高宗见了奏疏之后果然很是高兴,对于李贤的高瞻远瞩大为夸奖,同时下令立刻实行,签下红色的敕书,下令移交中书省郝处俊处,并提出建议,以兵部左侍郎薛仁贵主管武举之事。
郝处俊乃是高宗心腹,为人刚直,从不徇私,之前因为劝止高宗下令武后摄政之事,令武后甚为恼怒,因此暗中下令心腹,准备寻找他一个过错,对其进行报复,尤其是下令郝处俊亲舅许圉师,务必找到郝处俊的一个错误,可是由于郝处俊处身很正,武后找了几个月的时间,愣是没有找到对方一点错误,只好无奈放弃。
这一次郝处俊看到李贤的奏疏,心中大为讶异,认为太子果然是才智非凡,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所以当即便批准此事,同时下令中书侍郎李义琰亲自拟旨,以证明他对这事的重视。
而等到李义琰将此事报告给武后、再待武后做出反应之时,旨意依然在门下省盖章了,所以武后纵然心中暴怒,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坐视此事成功。
不过到了后来武后终究是阻止高宗让李贤代表天子主持最终的铨选事宜,而是决定由李显为名义上的主持者,率领吏部尚书李敬玄、兵部侍郎薛仁贵及萧德昭一道进行,这让李贤虽然赢得了名声,却最终与培植军方力量无缘。
而后来宫中更有传言,说阻止李贤担任铨选主持事宜的幕后主使者其实是李显,李贤听了之后,当时便决定去找李显算账,可最终在幕僚的劝说下放弃。
本来因为这件事,李贤就对李显十分恼怒,可是现在李显又娶了武后指定的王妃,并且王妃的父母都因此而获得益处,王妃之父赵瑰更是被提升到了正三品的左千牛大将军,这可实在令他恼怒万分。
要知道李贤作为太子之尊,他的岳父房先忠也才不过是一个下州刺史,地位比起赵瑰来说该有多大的差距?
所以,李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前来李显的王府去找他。
“七弟,你好!你好啊!当初本宫费尽千辛万苦,为你麾下那帮人谋得官爵,你便是这等回报与我吗?你且说一说,你是不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一见到李显,李贤根本不顾及周围的周王府家丁侍卫,立刻就忍不住大声呼喝,以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李显见状,连忙把他拉到自己的书房之中,并且屏退了所有下人,满脸含笑的说道:“六兄,恐怕你是有所误会吧?为何竟然发这么大的火?有甚事咱们兄弟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却见李贤冷笑着说道:“哼,还说个屁的好好谈?你自己且看一看,你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别的不说,就说今年吧,武举之事你拔了个头筹,那些即将被招纳来的人才都会成为你的人,我白白费了无数的心机,天天在父皇的殿外候着,一直等了半个月才终于得到机会,可是你呢,毫不费力的就摘取了最终的成果,这正如你经常说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为他人作嫁衣裳,这,你还能说是误会?”
“六兄,你且听我解释……”
“哼,还解释个甚?”李贤打断了李显的话,继续说道:“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可本宫还在这里傻傻的相信你,坚信你仍然跟我一条心,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根本就是被母后给收买了,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母后送给你一个绝妙的美人儿做王妃,又把其父赵瑰封为正三品,其母又是我朝大长公主,嘿嘿,原来母后对你竟然是如此中意,怪不得七弟竟然放弃了当初的约定。”
“太子殿下,请你说话先考虑考虑再说,虽然我对你说的话可以理解,尤其是像太子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下,然而越到此事越要保持克制,否则的话,一旦失去小弟这个盟友,只怕太子殿下将会更加不如意”,听了李贤这么一番冷嘲热讽,李显也不由得心中有气,语调顿时高了起来,与此同时心中还在暗骂不已。
“这个傻叉,遇事怎能不动一动脑子呢?你可是堂堂太子,未来的储君,竟然这么没脑子,如何能够斗得过母后这样的人?怪不得没过几年就被逼上了绝路,碰上了这种智商的家伙,真的是我倒霉,正如我后世所听到的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其实这事要严格说起来,李贤的智商其实并不低,在做事方面也算得上不错,但也仅止于不错而已,因为他碰到的对手武后实在太过妖孽,再加上李显先知先觉,所以才显得处处束手束脚,被这两位给比了下去。
而除此之外,李显也不想想,如果李贤的智商真的太高,高到连武后都束手无策,那他将来还会有什么希望?
不过不管怎么样,李显现在还不能甩掉李贤这个大肉盾,所以,他也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对着李贤耐心的解释道:“六兄,你这一回可是冤枉小弟了,这王妃虽然美丽,却与小弟无缘,你可不要说她是母后诚心诚意送来给小弟当媳妇儿的,实在是母后在我身边安了一条眼线,而且还是只能看却动不得的眼线,你可不知道小弟现在有多苦恼?”
悠悠叹了一口气,李显又苦笑着说道:“而为我那老丈人提升官爵,也绝对不是看在小弟的面子上,而是我那王妃做眼线做得好,为了拉拢于她,至于你方才所说的武举铨选之事,虽然小弟名义上乃是主管,代表父皇,可那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敬玄与萧德昭俱是母后亲信,薛大将军却是对父皇忠心耿耿,其中又有哪个是小弟的人?而母后之所以让小弟做这个主管,实际上和强制小弟婚姻并提升我那岳父官爵之事同出一个目的,那就是巧妙挑拨,离间你我兄弟关系,如此一来母后便能各个击破,六兄,不是小弟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如今母后就相当于是三国里的曹魏,而你我就如同是江东的孙吴和西川的蜀汉,唯有你我合力,方能不致失利,若是你我互斗,只能让曹魏得势,最终你我也只能是败亡一途。”
“三国?魏蜀吴?还真像,你要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唉,早知道三国如此有用,为兄还不如注释《三国志》呢,只是可惜现在《后汉书》的注释工作已经铺展开了,想要更换已是很不容易,如此看来,唯有等到《后汉书》的注释工作完成了,为兄再想办法注释《三国志》吧,方才听了你那一番话,为兄真的是如梦初醒,看来所谓诋毁贤弟阻止为兄主管武举之言定然是,母后那边制造的流言,而七弟结婚之事也是母后有意抬高赵瑰的身份,想要以此刺激我,导致你我兄弟失和,她再在其中上下其手,坐收渔翁之利,呵呵,这都怪愚兄愚钝,竟然上了母后的恶当,唉,为兄想来,这一次为兄之所以被人利用,主要就是为兄对七弟还是不那么信任,请七弟放心就是,从今往后为兄一定会对七弟绝对信任,再不会其丝毫疑虑之心,若违此誓,愿死于刀剑之下。”
李贤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李显拍胸脯保证了一番,这才作别而去。
可是李显却对李贤所说的话没有半分相信,因为李贤作为太子,虽然是高宗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却因为自身实力弱,智计短,对于李显出自本能的忌惮,甚至有的时候宁愿相信武后也不会相信自己,毕竟在李贤看来,武后虽然强势,却不会当真夺去他的帝位,因为女子称帝这等惊世骇俗之事,在历史上根本没有过,而弟夺兄权在历史上却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在李贤斗败武后的那一天,便是李显失势的那一天。
不过虽然不相信,李显却也不会傻到自己主动去揭破对方的那一步,对于李贤的信任,他表现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同样也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为李贤效犬马之劳,兄弟合力,勠力同心,共同挫败武后的阴谋。
第195章 识破秘密
而就在李贤前来拜访李显的第二天,赵银月就被武后召唤到了她的宫中。
“我的好儿媳,且说一说,昨日是谁前去拜访显儿了。”见到赵银月,武后就像是见到了亲女儿一般,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如果换做是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个多么可亲和善的婆婆。
赵银月自然知道她这个婆婆是什么样的人,有心不想回答,可是想起自己新婚第二天,此人就对自己的浓浓的威胁之意,她的心中仍然是有着深深忌惮的,所以只好开口说道:“是太子殿下。”
“哦?那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武后似乎早已对访问者是李贤这一点心知肚明,接下来又继续问道。
却听得赵银月苦笑着说道:“这一点臣妾委实不知,当时他们进了书房,而且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又屏退了所有的侍从,所以臣妾……”
“哼,本宫就知道你不知,虽然显儿逐退了侍从,可你是何人?你是王府中的女主人,能和那些侍从们一样么?你完全可以借着送茶水之机到彼处听一个大概,可是你当时在何处?仅仅窝在自己的房间,如何能够得知他们在说些甚?还有,当初本宫告诉你,让你在王府中多多收罗心腹,你且说说,自打你进入王府之后,收罗了多少心腹?”
“臣妾无能,竟然一个也没有收罗到……”赵银月听武后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心中也是有些惧怕,但是事实俱在,她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哼哼,倒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还懂得说实话,既如此,本宫便给你个机会,给你半年时间,给本宫调查清楚,我那孙儿重照的生母到底是谁,若是此事做得好了,本宫自会有赏,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嘿嘿,这后果想必你也会知道,不用本宫提醒吧?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
武后的神情与刚来之时简直判若两人,如果说刚来之时温柔的像只鹿的话,现在却成了一条毒蛇,眼中泛着幽冷的光芒,简直就是想要把人食之而后快。
看着这么一条凶狠的毒蛇,赵银月不由得不寒而栗,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急匆匆的返回了周王府。
“我到底该怎么办?就算是抛开婆母和我自己来说,一方面是我父母的安危,一方面是我的丈夫,无论我怎么办都是不好,父母就我这一个女儿,从小生我养我,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总不能不顾他们的安全啊,如此一来我还算得上一个人吗?而周王却是我的丈夫,虽然成婚这么多天了,他始终都没有碰我一下,可毕竟是我的丈夫,是经过了三媒六证、三书六礼之后将我娶进门的丈夫,就算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始终是我的天,我怎么能对不起他呢?”
赵银月浑浑噩噩的来到了王府,忽然见一个六七岁的童子正在院中玩耍,见了她之后躲避不得,只好乖乖站在一旁。
“你就是重俊?”赵银月忽然想起了武后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同时自己也确实对着小家伙感到好奇,不由得开口问道。
那童子正是李显之子李重俊,如今年至六岁,虽然年纪幼小,却并没有被宠溺,被李显逼着习文练武,他的老师乃是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武学老师则是最为宠溺他的窦仙童,虽然窦仙童平时很是宠溺他,可是一到练武之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管他如何的撒泼耍赖,窦仙童总是一丝不苟的要求他练好每一个动作。
所以李重俊虽然年纪幼小,却几乎没有玩耍的时间,只不过今天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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