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回答她的还是沉默。
“君墨……”
“……。”
“墨墨?”楚娰清喊出口的同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只希望用亲昵的称呼拉进二人的关系。
慕容君墨闻言,嘴角轻抽,他眸光紧紧地交着她苦恼的小脸,倾身压向她,“……清儿……”深情地呢喃着。
“你……你做什么?”楚娰清惶惶地后退,身子抵在窗沿上。
“我想吻你。”慕容君墨心绪大动,如实说道,哪里还克制得住身体的本能。
“我不准!”楚娰清冷冷拒绝,伸手挡住他覆过来的唇,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我用强的!”慕容君墨只觉得心力交瘁,用尽法子,怎么都走不进她冷凝的内心,一股深深的郁结之气窜上脑门。
“你敢?”楚娰清闻言,又羞又怒。
“你看我敢不敢?这世上还没有本王不敢做的事。”慕容君墨理智全无,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倾身不管不顾地压了过去。
“唔……”楚娰清要说的话被他尽数吞入腹中,她惊愕地瞪大明眸,拼命捶打他结实的胸膛。
“呃……”许是触到胸前的伤口,慕容君墨忍不住闷哼一声,却半分不肯松开她娇嫩的红唇。
楚娰清一吓,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闭上眼睛,任他放肆。
他的唇软软的,温温的,带着薄荷的清冽香气。
他的吻属于细水长流型,似二月的风,轻柔妙曼,用尽深情,与她的唇舌缱绻纠缠。
他的吻与慕容熠尘是截然不同的!楚娰清心再次牵起微疼,不自觉湿了眼眶,她好恨,恨自己不能放下,任何时候,都会不自觉想起那个寡情的男人。
慕容君墨见她温顺,不反抗,一颗心顿时澎湃不已,大手扣住她的腰身,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情到浓时,一个浅浅的吻远远不够,屋子里,男人的呼吸越发沉重。
“清儿,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唯一的妻子。”慕容君墨念念不舍地松开她,笃定地宣誓道。
“……”楚娰清抬手附上红肿的唇瓣,垂眸不语。嫁人吗?选择另一段全新的爱情,是不是就能走出那伤痛?
不,她了解自己,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来,她楚娰清一旦爱上的,不会轻易剔除,早已深深刻入心底。
“不说话,算是什么回答?”慕容君墨挑起她尖尖的下巴,满含深情地说,“清儿,今后的日子让我来照顾你?守护你好不好?”
“我……”楚娰清抬眸凝着他,心中乱作一团。面对这样一个完美深情的男人,该动心不是吗?只是她的心早已硬如磐石,留在某处再都无法移动了。
“回答我!”慕容君墨满冷声逼问,俊脸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尽数喷薄在她绯色的小脸上。
“我……”楚娰清迟疑着,不忍心将残忍的话道出。
“不说?那我吻到你说位置!”慕容君墨一抹愠怒浮上眉梢,不做多想,狠狠欺上她娇艳欲滴的唇。
“唔,慕容君墨……不要……放开……”楚娰清对于他的无礼行为,颇为恼火,却又反抗不得。
慕容君墨尝到甜头,一抹邪念窜出脑海,大手不安分地,缓缓地探入她的衣襟里……
“七哥,楚娰清?你们在做什么?”慕容昭阳在门外候了许久,见形势不对,忙猛地推开门,打破一室的暧昧。
楚娰清长吁口气,感激地睇了昭阳一眼,“昭阳,你来了!”
“是啊,我根本没脸来见你。”昭阳垂下眼睑,踟蹰着不敢走进来。如果不是自己硬拉着楚娰清去生辰宴,她的孩子就不会……
“傻丫头,我恩怨分明,那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听着,忘记不愉快的事情,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楚娰清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坦诚说道。
“楚娰清……楚娰清……你说真的吗?”昭阳激动地语无伦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紧紧相拥,可气坏了旁侧一脸黑沉的慕容君墨。
捏了捏拳头,拂袖愤然地离去。
**
某天,楚娰清睡的酣畅,如同往日一般,懒洋洋地起床盥洗。
秋菊一脸愁云,摊开手指细数着日子,“小姐,你月事推迟二十天没来了!”
推迟二十天,楚娰清闻言,心中一咯。
☆、162 情敌一较高下(6000字)
早膳后,经不住秋菊的劝说,楚姒清只得去医馆诊断一番,一探究竟。
医馆里,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凝神细细探脉,末了,他摸着白胡须缓缓道,“夫人,夜里可睡得踏实?食欲如何?”
夫人?楚姒清眼眸掠过微微的苦涩,如实说道,“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时常梦魇缠身,食欲也不大好!”
“这样啊!那也难怪……先前腹中死胎已经大大影响夫人的身子,胎儿落下后,又没有妥善照顾,导致如今经期紊乱,气血不顺……”大夫皱了皱眉,拿笔开始写药方。
“死胎?”楚姒清浑身一震,隐隐地猜到什么,她急不可耐地问,“大夫您说什么?什么死胎?妃”
大夫狐疑地看着她,不解她何故情绪过激,“莫非夫人不知,胎儿自打怀上那一刻起,已经夭折,好在及时送他离开,不然必将危机到夫人的性命!”
“死胎!为什么会是死胎?”真相昭然,楚姒清脑子里乱作一团,痛苦地捂住脸喃喃问着。
“夫人上次落胎,莫非并不知情?”大夫愈发疑惑了,“夫人其实不必太难过,许是你和孩子的缘分未到。艋”
“大夫,你告诉我,我的身体是否出现了问题?以至于保不住孩子?”楚姒清深吸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老大方拧眉,再次搭上她莹白的皓腕,细细诊断。
“夫人体内潜藏着一种毒,但老朽医术不精,探不出是何种毒?”
“中毒?”楚姒清陷入迷惘,她何时中的毒?因为那毒,拖累了孩子吗?一时间悔恨交织。
“夫人不必太过担忧,我想,如今你每日服的药,就是克制毒素蔓延的最佳药物!”老大夫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震地楚姒清久久回不过神。
每日服的药!慕容熠尘上回送来的,恶言要挟她喝的药,是解药!
她亦是在赌气,不论他给的是不是穿肠毒药,她照喝不误,却不想竟是解药!
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她陷入层层迷雾之中,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她腹中怀的是死胎,所以不惜当着皇帝的面亲自解决,难怪,难怪他面对亲生骨肉,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原来!她中了毒,他亦是心知肚明,他是否对她余情未了?所以送来克制毒药蔓延的药材。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陡然闪现!
或许!他一脚将她当垃圾一样踢开,不留一丝情意,或许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
一想到这里,她再都平静不下来了!真相,最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她一定要探个水落石出!
※※
边关告急,楚怀遇领兵攻打君国,屡战屡败,且战士伤亡惨烈,边疆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
翌日,一张张皇榜昭告天下,甄选选德才兼备的一名女将带领十万女军协同征远大将军支援前线。
楚姒清从酒楼的路上回来,得见明黄的昭示,她潇洒地下了马,不假思索地揭下。
“啧啧!那姑娘胆也真够大的!这样的送命的事,该避之不及才对!”有人唏嘘不已。
“怎么看着挺眼熟!很像镇国将军府的女儿?”
“不是吧?楚家大女儿----楚嫣然空有第一女将头衔多年,真有战事却临阵退缩,故意称病不肯出征。”有人愤然说道。
“不对!不是大女儿,是三女儿!听说箭术一流,与端亲王不相上下。”
面对众人的议论,楚姒清只是莞尔一笑,利落地跃上马背,疾驰着离去,英姿飒爽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余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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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东南校场,十万余囤养多年的女兵正在烈日下刻苦操练,她们皆身着威风凛凛的暗红将士服,手持长枪,训练有秩。
兵马大元帅孙德海一身戎装,站在高台上,凌厉的目光巡视着场中一切。
并列的端亲王衣袂翻飞,他负手而立,冰山的俊脸的不多见的凝重之色,“孙将军,可以开始了!”
“本将宣布,选拔第一女将正式开始!”孙德海一声令下,校场的门被打开,守候多时的竞争者齐齐涌了进去。
夏馨梅一身干练的骑马装,手中长枪气势凌人,她朝着台上静坐的慕容熠尘莞尔一笑,“尘!我一定会赢!”
慕容熠尘微微颔首,做了个鼓励的手势,八年前的夏馨梅,十五岁就是昭国最威风凛凛的女将,曾一路陪着他征战夏国,写下一段传奇故事。
楚姒清无视眉来眼去的二人,携带璎珞剑坦然入场,刚没走几步,一只手臂狠狠将她拽住。
“清儿,真的是你?”慕容君墨拧眉,一脸不悦,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争做昭国第一女将军啊!”楚姒清莞尔一笑,神采飞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胡闹!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赶紧回去!”慕容君墨低吼道,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外带。
“慕容君墨!你无权阻止我!放开,请你放开!”楚姒清气闷地甩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离开。
“你以为战场是儿戏?抛头颅洒热血,多少人唯恐避开,你倒好,偏偏送上门来!”慕容君墨厉声训斥,眉宇间的忧色挥之不去。
“我只想助哥哥一臂之力,他在君国吃了太多苦了,若是战败……”楚姒清垂下眼睑,怅然说道。
“你哥哥的事,大可包在我身上!你一个弱女子瞎操什么心?听话,回去绣绣花,下下棋,这场战争会很快结束的!”慕容君墨缓和语气,双臂搭上她的肩膀正色道。
楚姒清不为所动,义正言辞地反驳,“昭国有十万女兵,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佼佼者,我楚姒清亦不会做弱者!”
“你……你非得气死我吗?”慕容君墨噎语,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我其实也有私心的!其一能同你一齐出征,定会终生难忘,其二,还能一览君国风情,何乐而不为呢?”楚姒清拉住他的袖子,脸上挂笑,央求地说道。
“罢了!你决定的事,十头牛怕都拉不回。”慕容君墨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揽住她的腰身,“比试的时候,切莫太过较真,保护好自己。”
“恩!那你不许徇私舞弊!”楚姒清又不放心地添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第一轮文试正式开始,校场中摆放了约摸三四十个座位,众参赛者齐齐落座,手执狼毫,凝神作答。
楚姒清花了三日功夫,将昭国的兵书大略浏览一番,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她此刻笔下如飞,顺畅无阻。
她的旁侧,夏馨梅端庄而坐,一手扶额,一手认真作答,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样子。
最后一题,考的是,如果敌军抓了你至亲、至爱之人,兵临城下之时,你该当如何抉择?
历来,这道题经久不衰的题目,考倒了不少英武的战士,如何决策,只有真正面对之时,方能知晓。
楚姒清冥思半晌,手中的笔落下四个简略大字----杀伐果断!!!
只有杀伐果断之人,抛弃儿女情长,冷凝内心,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做杀手亦是如此。
第一轮文试,二十余人淘汰,余下十六人再决高低。
抽签单打独斗,第一回合下来,场中仅仅剩下八人,夏馨梅、楚姒清、兵部尚书的女儿李媛、周副将的女儿周芷、名闻江湖的剑客段红衣……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第二轮比试,楚姒清摊上段红衣这个高深莫测的对手。
烈日当头,台上观战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校场中央。
慕容君墨端了杯凉茶,朝孙德海满意地勾唇,“果真什么都难不倒孙将军,抽签也能做的天衣无缝。”
“呵呵……”孙德海殷殷地笑道,“一点小事,七爷谬赞了。”
慕容熠尘正襟危坐在轮椅上,面具下的脸容,蕴着万千复杂的情绪,他目光无焦距,也不知在看夏馨梅,还是其他女子。
校场中,生死较量,如火如荼。
夏馨梅敌对年幼且尚无经验的李媛,一个回合下来,她轻而易举撂倒对方,面露不屑的神色,“今日的对手当着无趣,八年过去,昭国的子民当真是愈发不济了!”
“哼!口气倒挺大?一个靠药罐子续命的人,若真上了战场,可不要吓得晕过去。”李媛自小娇纵,亦不是善茬,毒舌地反驳。
夏馨梅被戳到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甚是难看,咬了咬牙没再反驳。
这厢,楚姒清对敌段红衣,她剑术虽不及古人,却能灵活拆招,但见场中,她身形快如鬼魅,次次躲开惊险万分的杀招,且能逢凶化吉,现学现卖,再给以漂亮的反击。
段红衣行走江湖多年,杀人无数,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不由得渐渐失了阵脚。
输人先输阵,楚姒清毫无悬念,以一招精彩绝伦的“平沙落雁式”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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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战,与楚姒清预想中如出一辙,对手是深不可测的夏馨梅。
听说,八年前的夏馨梅,是昭国最威风凛凛的女将,她用兵如神,武功高强,年仅十五岁就出征夏国,多次智取敌营,不费一兵一卒打漂亮仗……
场中,夕阳的余晖打在两个女子身上,一阵烈风掠过,带起她们三千青丝飞舞,缠绕着绝美的脸颊。
楚姒清处之泰然,冰冷的眸子淡淡觑了眼对面的女人,强大的挑战心被高高提起,今日,就由她打破夏馨梅的传说,一定大快人心。
“楚姒清!”慕容君墨在台上喊了声,鼓舞地说道,“莫要令本王失望!”此时此刻,他反而希望她能赢,赢了,或许能争口恶气。
楚姒清心中一暖,朝他投以一个放心的笑容,紧了紧手里的长剑,果断出击。
夏馨梅亦不是善类,她眸光一凛,手里的长枪挥舞起来,刮起一阵阵急促的劲风,倾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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