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在他的心中,也如妹妹一般。
在与花愁相识之后,他心中原本被禁锢的亲情,渐渐回温,心中的冰山已经慢慢融化,长出了绿洲。
花愁冷冷地说道:“这个可恶的清如水,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偷听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居然去跟惊雷嚼舌,哼,司马昭之心!咦?好像有点不大对。”
风吹花一笑,说道:“怎么不对了?”
花愁想了想,说道:“清如水应该没有偷听我们说话,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昨天燕儿跟我说的时候,只有银子在偷听,清如水并不在现场,。”
风吹花剑眉微微扬起,说道:“你如何知道?”
花愁面色冷淡,说道:“因为清大齐弄了毛毛虫害了清如水,我们一同赶去观看的,而清如水正从别处回来,两人兴高采烈的,十分开心,显然没有偷听我们说话。”
风吹花微微一怔,眼睛微微一眯,薄唇微微张开,性感无敌。他说:“这样看来,还是有人跟她嚼舌了。”
花愁愁愁眉,说道:“难道真的是银子?现在看来只有她,我说没说我自己心里清楚,燕儿不可能自己跑去说的,那么就只有银子了。”
风吹花选择沉默,牵扯到银子的事情,他都很识趣地闭嘴了,不再多说话,免得被花愁揪住拷问,更加烦闷。
嘴唇轻轻一扬,花愁淡淡说道:“两个都是我的好姐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想让燕儿这般地受委屈,更不想失去银子,果真是左右为难。”
风吹花忍不住插了一句,说道:“既然你不想失去银子,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惊雷也已经知错了,想必不会离开燕儿,所以你的任务也就已经完成了。”
☆、愁向风前无处说 7
花愁幽幽一声叹息,让道边的繁花都忍不住凋落了下来。她说道:“我只是想,她若是连燕儿都陷害,那终有一天也会害我。”
风吹花看了看满脸忧伤的花愁,嘴唇动了动,很想说点什么,但眼中又似乎有着一丝地担忧,便又忍住了。如此这般的几次,最后,他还是说道:“其实,你在我的心中,无人替代,所以你不必担心有人会挑拨了我们。”
花愁心中感到一阵的温暖,挽住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将脸靠在了他的肩上,很是亲昵地说道:“老公,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情意浓浓,却从旁边的花丛中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
“珠子姐姐,不知银子娘娘今晚会不会来教我们玩牌?”
又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应该会吧,银子娘娘都答应了小姐,要教会她,怎么可能会不来?你放心好了,银子娘娘人特别好,比那个花愁娘娘好多了,花愁娘娘就知道会算计人,哪有银子娘娘心地善良淳朴敦厚?”
花愁听了,面色渐渐苍白,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冲上了脑门,但是她还是强压了下来。风吹花欲上前去教训她们,被花愁拉住了,然后快步地走了。
原来,真的是银子做的,她不仅借燕儿的事情上位,还用麻将等游戏博得清如水的欢心,实在是太气人了。
走出了一段路,花愁甩开了风吹花的手,然后回头,面罩寒霜,一双眼睛盯着风吹花,说道:“以后,你再敢跟她私下接触,我就翻脸无情了。”
风吹花听了,心中一阵难受,她这是不信他,还是憎恨银子?虽然有很多话,一时间却又缄默,不知从何说起,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花愁看了,心中又是一阵忧伤和痛苦。
良久,花愁才幽幽说道:“唉,大敌未能逼退,我们自己人倒内讧了,真的很寒心。”
☆、愁向风前无处说 8
风吹花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你一条心的。”
花愁眼中凉凉的,任由他搂着,只是无限忧伤地说道:“这年头还有谁跟谁永远是一条心的么?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尤其是男人的话。”
说着,心中又是一阵的悲苦。
风吹花知道她心中的苦闷,没有吭声,只是微微一声叹息。他知道银子这次真真地伤了花愁的心,平时是好姐妹,到大难来时,就各自寻求自保了。
更让花愁伤心的是,银子居然去讨好清如水!
花愁还记得银子说,大难当头,她们要同仇敌忾,可是现在,却是挖好姐妹的墙角了。
银子一次又一次地这样伤害她,从抢她的男人,到现在借着燕儿上位,企图飞出升天,这比跟她抢风吹花更让她难过。
花愁一遍遍地在心中问:“银子,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本性纯良,还是太过善于伪装?从一开始你的表现,我就视你为好姐妹,一生一世的好姐妹,可是现在,你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果真是日久,才能见得人心。”
风吹花淡淡地说道:“不要太伤心难过了,这样我也会不开心,在利益面前,人性是最薄弱的,何况现在是生死关头。”
花愁突然觉得他的话很刺耳,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冷笑着说:“是么?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么?我一直以为好兄弟好姐妹,如果一有困难就起内讧,就相互拆台,而不是有难同当,那叫什么好兄弟什么好姐妹?当年,我带着手下的小弟一起打拼江山,我一个女人能有那样的成就,凭的是什么?不就是义气两个字吗?如果跟人火拼,我躲在后面,叫他们冲,那我能得人心吗?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把你们也想成这样的人,现在我才知道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花愁十分地激动,说完后,丢下风吹花,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愁向风前无处说 9
远处,树叶丛中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看,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
风吹花看着花愁离开的方向,微微一声长叹,一阵风起,衣袂飘飘,他的身影勾勒出一道更加明朗优雅的线条。
花愁回来的时候,银子还在睡觉,刚好有小厮过来喊吃饭,花愁看了一眼银子,心中一阵伤心,但仍是强忍着心中的难过,笑着喊她。
燕儿进来,面上依旧神色黯淡,见到花愁时,她的嘴角牵了一下,说道:“公主,银子娘娘应该还要继续睡吧。”
花愁见银子睡得实在是太香,便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先去,回头叫厨房留一份。”
燕儿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奇怪的神情,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花愁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云淡风轻,说道:“我们走吧,边走边说。”
两人出了门,花愁才说道:“已经搞定了,你放心吧,不过这些天你都不要理他,无论他怎么表现跟你和好,你都要礼让三分,不要跟以前那般的亲热。”
“为何?”燕儿有点不明白花愁的意思,怔怔地说道:“他好不容易回心转意,我要是不理他,会不会……”
花愁说道:“你听我的,若是你这几天不理他,他便去找别的女人,或者就放弃了你,那么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燕儿想了想,也甚是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说道:“嗯,好,我听公主的。”
说着,燕儿的脸色明显地好转了,拉住花愁的手,说道:“公主,这辈子燕儿心中最最敬佩的人,就是您了。”
花愁笑笑,没有吭声,心中暗暗想道:“有燕儿这样的姐妹真的就知足了。”
席间,见到清如水,她的脸上依旧能看见未曾消退的红肿,看着花愁的目光更加嫉妒和恶毒。风吹花坐在两人的中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不多言。
☆、谁家玉笛韵偏幽 1
夜沉如水,有风声呜咽,一勾毛月隐在了云中,天地间十分昏暗。
风吹花像一片落花,藏于一株树中,俯瞰着下面的假山。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人影悄悄来到假山边上,正是银子和清大齐。
银子说道:“齐齐,我们这样进去,会不会让你爹不开心啊?”
清大齐笑嘻嘻地说道:“无妨,之前那批守卫一个个跟铁面阎罗似的,一点情面不讲,好在昨天全部被人弄死了,现在的这几个守卫都听命于我,所以我们进去看看,我爹绝对不会知道的。嘿嘿……”
他轻声笑着,声音非常的放荡,两只小眼睛盯在银子饱满性感的身上,像极了一只正准备偷吃的小老鼠。
银子毫不在乎地瞟着他,将身子扭了扭,说道:“那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会不会是宝藏?”
她说着,两只眼睛冒着红心,一脸陶醉,仿佛正身处于一堆的金银之中。
清大齐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由两眼放光,说道:“那我们可以顺手偷一些回来。”
银子怔了怔,说道:“你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清大齐摇头,说道:“不知道啊。”
银子擦擦汗水说道:“你都将地图给我了,你居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要告诉我说,里面你没进去过啊!”
清大齐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进去过啊,我肯定进去过,只是,每次都是跟着很多人,根本没有办法到处看,就转了转,就给赶出来了……”
银子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说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清大齐说道:“我不要你的同情,我可是个有尊严的人。”
银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好吧好吧,我们进去看看吧,真的好期待里面有一地的金银珠宝,还有翡翠珍珠。”
清大齐伸手在机关处按了按,说道:“进去吧。”
☆、谁家玉笛韵偏幽 2
一阵“轧轧”声响,门开了,露出一个洞穴,里面隐约有灯光透出。
两人进去后,将门关上,风吹花等了片刻,也跟着进去了。
没走几步,前面是一堵墙,旁边有一盏小小的油灯,他伸手将油灯拧了拧,地上露出一个洞穴,有台阶向下延伸。
他轻轻下了台阶,前面隐约听见银子的声音,便赶紧追了过去,就见银子和清大齐在前面走着,两人有说有笑,说不出的开心。
风吹花悄悄跟在后面,在里面东转西转,转到最后,前面一片金碧辉煌。
不仅清大齐和银子看呆了,就是风吹花也看得呆住了。
纯金制成的大佛,足足有半丈高,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更加的璀璨夺目。旁边还有纯金制成的龙椅龙榻等皇家用品,非常的昂贵精致。
几个工匠正在给一株五尺高精致假花做着装饰。
这株花,黄金为树身,白银为枝干,翡翠为树叶,红玉为花瓣,各色宝石为果,十分的精致,直看得银子眼花缭乱,恨不得飞到树上扮仙女。
那几个工匠看了看清大齐和银子,没有吭声,继续干活。
银子很好奇地问道:“齐齐,他们怎么不理你?”
清大齐笑着说:“因为他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就都成了聋哑人。”
银子看着那些工匠,心中顿时生了一份同情,现在他们是聋哑人,等工程结束了之后,他们就成为死人了。
风吹花看见这些龙椅龙床,心中顿时明白,清猛虎果真有反叛之心,看来真的不可小觑。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风吹花赶忙在隐身于一根石柱之后。只见清猛虎带着几个侍卫,急忙忙而来,面色十分沉重。
清大齐见到清猛虎的到来,显得十分惊慌失措,赶紧将银子藏在了身后。
清猛虎面沉如水,喝道:“谁让你私自来到这里?”
他说着,眼光落在了银子的身上,眼中杀机顿现。
☆、谁家玉笛韵偏幽 3
清大齐赶紧跪在地上,求饶道:“爹,孩儿只是想跟银子过来见识见识,没有别的意思。”
清猛虎气得浑身颤抖,说道:“你个畜生,你带着娘娘来这里!”
这里是他打造皇宫用品的地方,任谁一看就知道,这是要篡位,而清大齐却傻乎乎地带着皇上的妃子过来看,不是明摆着告诉银子,他爹要谋朝篡位么?
银子岂能看不出清猛虎心中所想?赶紧上前来,一边挽住清大齐的胳膊,一边害羞地说道:“清大人,我,我已经是齐齐的人了……”
“对对对,”清大齐赶紧说道:“爹,银子跟孩儿一见钟情,所以,她已经不是外人了。”
清猛虎的面色依旧,喝道:“畜生!快点滚出去,以后不得再到这里来!这里之事你们不得与任何人说,否则,人头落地!”
清大齐赶紧拉着银子从他身边跑走,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银子忍不住问道:“清大人啊,那棵黄金树我很中意,能不能送给我玩玩……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清大齐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清猛虎不由摇头叹气,这个银子娘娘虽然美貌如花,身材性感火爆,但是脑子的确有点蠢笨,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说出这样的话,真叫人哭笑不得。
风吹花跟在后面悄悄地溜了出去,然后藏在道边的树上,等候着清猛虎出来。
一切似乎已经清晰了。
两种可能,第一种,地邪王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清猛虎所为。清猛虎先是命手下冒充地邪宫的残余势力,在这一带为非作歹,弄得民不聊生,然后请命前来围剿。于是,这里就成了他清猛虎的天下了,时机一到他便要谋朝篡位。
第二种,地邪王是存在的,并且与清猛虎有着密切的联系,清猛虎很有可能是地邪王的下属,这里的龙椅等物品,均是为地邪王所准备的。
☆、谁家玉笛韵偏幽 4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清猛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风吹花正要离开返回房间,却听见一阵箫声传来。那箫声十分奇特,若有若无,哀怨缠绵,像一个年华渐渐逝去的妇人立在门边,看那春去春来,看那花开花谢,却依旧不见良人回还,心中的那份幽怨完全在这箫声中发泄了出来,使这原本空灵的声音充满了相思和怨恨,甚至,还带着隐约带着一丝的杀机。
清猛虎一听到这箫声,赶紧一挥手,身边的侍卫尽数离开,只剩下他一人站在那里,只见他整理了下衣服,方才飞起身形,朝着前面的丛林飞去。
风吹花立刻意识到清猛虎要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连忙飘身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