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多少?〃楚亦瑶抬头问,那掌柜的摇了摇头,看向了楚亦瑶身后的乔从安,〃告诉我她的名字,这个就给你。〃
乔从安闻言身子一震,手一松那画就掉到了地上,放下楚应竹去捡,楚应竹却在屋子里走动了起来。
〃掌柜的,这似乎不合适,你说个价钱。〃楚亦瑶话音刚落,那掌柜的就直接把盒子给收回去了,楚亦瑶错愕的看着他,他固执的又说了一遍,〃名字。〃
〃应竹!〃乔从安刚捡起画就看到楚应竹伸手去抓放在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失声叫了出来。
楚应竹一手抖,刚刚抓住的小罐子直接摔在了地上碎裂了开来,红尘色的粉末从罐子里四散,耳旁忽然传来那掌柜的声音,〃不要吸!〃
楚亦瑶眼前的人不见了,楚应竹被那掌柜抱在了怀里,一手捂着鼻子和嘴退到了乔从安旁边才停下。
这不过是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事,乔从安心有余悸的抱着儿子,那掌柜的从院子里舀来一瓢水往那粉末上一倒避免它才吹散开来。
〃大胡子叔叔。〃被乔从安紧紧搂在怀里的楚应竹闷声喊道,探出头来看向那掌柜。
“谢谢。”乔从安略微有些手抖,抬头看着他道谢。
“告诉我她的名字,这宝石你就可以带回去了。”那掌柜默默的收拾好了,再度看向楚亦瑶,楚亦瑶看向乔从安手中的画卷,刚刚似乎是大嫂念了画上的名字这掌柜的才起来的。
“我姓乔。”乔从安缓了神,开口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你很像我一个故人。”那掌柜的默念了这个乔字,“如若可以的话,还请夫人能够告诉在下夫人的名字,我与那个故人已经断了联系二十年了。”
低沉带着嘶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这是他们进来这掌柜的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乔从安看着他,半边的胡子遮住了他所有的神情,只留下那一双眼睛,深邃不能洞悉。
“我叫乔从安。”良久,乔从安神情中带着一抹异动开口道,“我从小就在金陵长大,应该不是你口中的故人。”
胡子低下的嘴角微上扬,那掌柜的把那宝石拿了出来递给楚亦瑶,“要关门了,你们走吧。”。。。
直到回到了马车上,楚亦瑶都不能理解这掌柜的如此怪异的行径,看向乔从安,她失神的搂着楚应竹,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更是不能理解。
“这不奇怪,以前也有客人去了,那掌柜的什么都没要,就问了些问题,或者要的并不是银子。”秦满秋倒是觉得楚亦瑶这一趟值了。
“以前也有问名字的?”这完全是凭自己的兴致,喜欢给就给了,不喜欢给拿什么来换都不理睬。
“应该也有,我听过有问三个问题的,回答的满意他就直接送了,不满意出多少银子他都不卖,一个客人只能在他那里买一样东西,而且他常常搬家,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在关城。”秦满秋这么一解释,晚上发生的事又好像不显得怪异,但楚亦瑶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回到了私宅,乔从安显得有些疲倦,带楚应竹先一步回去休息了,她们一路回来也没去其它地方走。
乔从安把那画卷放在了桌子上,洗漱毕哄儿子睡了之后,坐在桌边看着那画,良久伸手把那绸缎给拆了,慢慢的摊开了那幅画。
那是几只很可爱的幼犬,只不过画的都是背面,其中两条亲密的很,头碰着头,背景是一条小路,就是那角落里写的两个字,她如今看也是淮山二字,为何亦瑶说看着不像。
努力想除了觉得那字熟悉之外,乔从安什么都记不起来。。。
关城小巷子里,还是那个小宅子,屋内那大胡子掌柜站在墙边,墙上还挂着不少画,唯独不同是,其余的画上都没有署名。
他转身走上了二楼,点了烛火,从满是柜子盒子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古朴的匣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拿到了楼下,他抽开了上面的盖子,里面是一个古旧的银镯子,镶嵌的纹路边线都不是如今流行的。
他拿起来小心的在袖子上擦了擦,喃喃道,“阿曼,这一回应该不会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淮山大叔的世界,咱们不能懂╮(╯Д╰)╭
阿曼:母亲的意思
嗷嗷嗷,我居然6点更新了,嘎嘎,因为凉子上班,所以这双更的更新时间有点卯不准,尽量第一更在12点到两点,第二更在晚上六点左右,有事会提前公告和留言(嘘,不要告诉我老板,我是有空了就偷偷码字的)
☆、生意
从关城回来,这样过了半年的安稳日子;十一月底的时候肖氏她们从租的宅子里搬回了楚家;她是一点亏都不肯落下;愣是住到了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傍晚才到了楚家;比去之前更多的东西;整整收拾了两天才妥当。
楚亦瑶忙着商铺里的事;等着十一月底二哥从大同回来;黑川卖光了;几家酒楼都差了人来问;去年种下的那些却还不能采摘。
“亦瑶,南塘集市那也开了一家调味的铺子;还是前两日刚刚开的。”刑二爷进来;把账簿交给了楚亦瑶,说了今早路过南塘集市看到的。
“我知道,那是齐家开的。”楚亦瑶翻看了一下,卖的好赚了钱自然会有人跟着一块做,这黑川早晚也会有人在金陵栽种,她抢了先,将来就只能在方子上做的比别人家的好,就眼前的情形来看还是不错的,即便是铺子里的黑川卖光了,那些酒楼也都还等着自己家的,并没有去别家。
“舅舅,我听舅母说你想把表姐送回徽州去?”楚亦瑶放下账簿抬头看刑二爷,前些日子去刑家,二舅母提及二舅想把刑紫语送去徽州,年初的时候外祖母是带着两个表哥和紫萝表姐一块回去的,留下刑紫姝和刑紫语在这金陵搭伴,其实为的就是将来能把这婚事定在金陵。
“过了年你表姐就十五了,回去定一门亲事,十六成亲也差不多,村里和她这年纪的如今都要嫁人了。”刑二爷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婚姻大事也是作多考虑了才如此打算。
“你与舅母都在金陵,怎么把表姐送回去,在金陵寻一门亲事就行了。”楚亦瑶起身把账簿放在了柜子里,“若是送回去,虽说外祖母照应的到,但肯定是没有你们在来的安心。”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刑二爷半响闷出了一句,大约是看怕了那些大户人家的排场。
“谁说门不当户不对了。”楚亦瑶轻笑了一声,“舅舅你好歹是这几家铺子的管事,说出去怎么就不好了,给表姐寻一户落落实实的人家,都比回徽州的好。”
刑二爷没想到楚亦瑶会对女儿的婚事给建议,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楚亦瑶看出了他的犹豫,“舅舅,你也别看金陵这地方富庶着就觉得配不上,人都一样,你们从徽州过来怎么了,娘也是从徽州乡下出来的,那时候认得几个字,还不是陪着爹来了金陵。”
“哪能有几个人像你娘一样。”刑二爷笑了,“当时村里那些年纪相仿的,谁都比不上你娘,在她三岁的时候家里路过一个讨水的和尚,看了你娘一眼,就说她将来一定会离开村子,后来遇见你爹就跟着来金陵了。”
楚亦瑶跟着笑了,“二舅你也这么说了,那表姐在这也会过的好,替你们回去看看外祖母是好的,年初回来金陵。”
刑二爷点点头,“我让她们早点回去,过完年那融了雪就可以回来了。”
正说着宝笙走了进来,“小姐,时候差不多了。”
“二舅,剩下的就交给您了,我出去一趟,这两天都不过来了。”楚亦瑶想起还和别人有约,带着宝笙上了马车往望江楼去。
楚亦瑶进包厢的时候沈世轩已经在了,手里拿着一杯茶,桌子上放了茶壶和几碟子的甜点,看到楚亦瑶进来,视线从窗外落到了她身上,脸上绽出一抹笑。
“楚小姐。”沈世轩站起来给她拉椅子,“叫了几个糕点,楚小姐还喜欢吃什么?”
楚亦瑶神情微顿,摇了摇头,从宝笙手里接过了匣子,推到沈世轩面前,“这是铺子里这一年黑川卖出去你的分红。”
沈世轩打开盒子,里面是五个银元宝,算起来是两百五十两银子,还附着一张单子,上面写了黑川的总数量以及每月卖出去多少,赚了多少。
“这买卖还真的划得来。”沈世轩不客气的都收下了,光黑川一年都能有一千多两的进账,这一间铺子所有的盈利一年都能有两千两,成本如此低,赚的可不少。
“明年一定会比今年多。”楚亦瑶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只要按照配方来,明年会比今年再多出一倍的钱,到时候她种的黑川能收了,这还能往别的城里送。
“不知道楚小姐还有没有兴趣做别的生意。”沈世轩从身后端上来了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尊木雕,上乘的雕工把这雄鹰展翅雕刻的惟妙惟肖,好似就是要即刻飞起来的样子。
楚亦瑶一下就想到了在关城的时候沈世轩说过的关城三绝之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可是老师傅做的?”
“我在关城多留了几日,打听之下才找到一个老师傅。”关城这样的老师傅已经不多了,沈世轩多方打听才找到一个,这样的老师傅多无妻无子,他们往往会在出师之后按照自己师傅的意思,找一个资质好品格又高的来传承这一门手艺。
有些老师傅一辈子都没能找到一个中意的徒弟,这一门手艺就会在这老师傅手中失传,久而久之,关城会这老手艺的人越来越少。
“那老师傅肯与你合作,给你雕刻?”楚亦瑶看着桌子上的一尊,应该是出自老师傅之手,金陵也有雕刻的好的,但都没这个传神。
“老师傅不肯卖,但是老师傅收徒弟。”沈世轩把雕塑收了回去,外面的伙计又端了些吃的上来,“我需要的是这一门手艺,老师傅年纪大了,他也不愿意用这个来做买卖。”
“莫不是沈公子找了许多人让他去选?”若是真能把这手艺学到手,那自然有钱可赚,但这选徒弟的条件如此苛刻。
“我拜那老师傅为师,学这手艺。”楚亦瑶一听,怔住了,他拜师学这个?
“楚小姐不信?”沈世轩看她脸上的讶异,又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镂空的小灯罩子放在了楚亦瑶的面前,“回来之后我又去了关城,上月才回金陵。”
这灯罩是架在烛台上的,四周的镂花很漂亮,细微之处甚至雕刻出了立体的花瓣样子,中间又有空隙,若是点了灯,那这映照出来的图案就十分的漂亮,楚亦瑶看着都心动。
“喜欢吗?”沈世轩的声音响起,楚亦瑶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很漂亮,沈公子拜师学这个,亦瑶佩服。”
“那这生意,楚小姐可有意向合作?”沈世轩嘴角噙着一抹笑,接连二三看她脸上的惊讶表情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我能帮到你什么。”当初楚亦瑶会考虑和他合作完全是因为他也在场,也想和沈家的人有所接触,而他这东西,完全不需要和自己分享的啊。
“做生意自然要男女老少皆宜,楚小姐经常在外走动,女子喜欢的你应当了解的多,一起合作再合适不过了。”沈世轩说的在理,这首饰物件等多个东西,都是女子花费,若要投其所好,自然找一个对这些了解的多的女子一起合作。
“可是这东西贵在精致,若要大量雕刻,势必要多一些人来做,据我所知,这手艺传了你之后,你是不可随意传给别人的。”关城的这老手艺之所以要找品德好的人,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拜师时候发的誓言一定是要遵从到底,这是对师傅和这手艺的尊重,这些手艺中往往传着这么一句话,心术不正的也做不出最绝佳的东西。
“金陵也有许多雕刻的好的师傅,东西分好坏,价格有高低。”沈世轩一提醒楚亦瑶就明白过来了,这就跟她铺子里拿黑川做招牌是一样的,其余许多的调料其实和别的铺子都一样,可有这招牌在,许多人往往会觉得她这店铺里的会比别人的好一点,楚亦瑶再把这价格往上抬一点,他们都觉得是合理的。
如今沈世轩是要自己去学,雕刻出那东西做招牌了。
“老师傅可同意?”
“以后我会把老师傅接到金陵,赡养他终老。”这是他和那老师傅达成的条件之一,沈世轩看她低眉想着什么,拿起杯子悠悠的喝着茶,脸上带着一抹温和,这样的生意,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起合作,沈公子可有要求。”半响,楚亦瑶开口,这么听下来,赔了和她无关,赚了一起分红,她似乎是一点都不亏,顶多花些心思去了解女子的喜好,但这对她来说有利无弊,她自己还有一家胭脂铺呢。
“有,需要新置一家铺子,得由楚小姐出面,名义上也是记在楚小姐之下,私下我们可以另立契约。”他学这些东西都是瞒着沈家瞒着沈老爷子,包括这生意,至少最近这几年,他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楚亦瑶不介意多开一间铺子,想来沈家这么一个大家,沈世轩作为二房长子也不是事事都能随自己心意想法来的,想了一下,她点点头,“可以。”
“楚小姐只需要管理好铺子,这雕刻包括工人的事我都会办妥,另外这分成,你我五五分成,你我各出一千两的银子。”沈世轩直接将两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楚小姐你看如何?”
楚亦瑶看他这手笔,也不像是开玩笑的,只是和自己合作这件事,总是透着这么一些奇怪,他们要说也没有熟络到这份上,他想瞒着不让外人知道,应该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才是。
“沈公子这么相信亦瑶,亦瑶深感荣幸。”其实用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就算是找最好的铺子,两千两银子都够开一间酒楼了。
“楚小姐说过的,生意人,这点信任还是要的,楚小姐既然能够分我二成红,我自然愿意和楚小姐继续合作。”沈世轩说的极为认真,楚亦瑶想起自己在大同故意坑他说的话,嘴角扬起一抹笑,她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既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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