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不是吗?这个世界上还有魔法,用魔法操控人记忆这种简单的程度韦伯应该做的到吧。任离这么安慰自己,不过接下来可要注意了。
注意到这一点的任离;当即就取消了“不准做家务”的限令,开始有意无意锻炼韦伯的生活能力。这并不容易,任离往往要多花两倍,甚至三倍的时间,在偷偷确认与善后上,但任离觉得这总比他突然消失之后让韦伯一个人面对未来强。尽管韦伯并不是个孩子,他从很早就不是了,他手上已经浮现出的令咒可以作证。
是夜,树林,鲜血铺就的魔法阵旁,年轻的天才魔法师闭目,古老神秘的咒文从口中溢出,尚带稚嫩的声音被肃穆的环境染上低沉,静静的回荡。
惊雷炸响!
惨蓝色划过天际,高大的身影披着深红披风,在皎洁的月光中投下一片阴影,像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而那包含了千年沉淀和无法磨灭的无尽豪情的双眼,就这样与惊坐地上年轻而自傲的master尚带惊恐的眼睛相对,仿若宿命。
任离站在远远的树后,眼中映出那个看了五年之久的孩子扬起灿烂的笑,浓浓的自信意气风。任离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这一幕终究会狠狠的烙印在名为韦伯的魔法师的心中,又会用更强烈的刺激不断加深,在心口硬生生挖出一个大口子,再贴上滚烫的烙铁,将之凝固成永不退色的疤痕。他却只能身在其旁,仅仅看着。
每个人都是这样,每个小孩子,都会在或父母或长辈的目光下渐渐抽高,成长。他教会他怎样挺直背脊,他交给他怎样行走,他为他扫清障碍,他交给他如何不回头的向前走。接着便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个亲手教出来的孩子,用自己的方式,渐行渐远。而他,只能送上一抹祝福的微笑。
或许,这样就足够了吧。
任离不确定的想,他的父母,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
只要对方开心,就好。成长,永远残酷而美丽。
征服王的性格豪爽,而初临人间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地图。这让基本上属于生活小白的韦伯·维尔维特魔法师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同时对这次魔术比赛的搭档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任离适时的走上前去,打断两人越来越不靠谱的争论和完全不符合常识的计划。“如果需要地图的话,图书馆会有一些,可以暂借。不过这么晚了大概书店都已经关门了,如果不着急的话,明天早上找来怎么样?”
分歧大到快要吵起来,或者说已经吵起来的两人闻言怔住。韦伯·维尔维特像是现在才察觉到任离的存在一般,他平日里做些魔法方面的研究,任离从来不会打扰,也就养成了他只要在魔法上遇到问题都是独自解决的习惯。哪怕这次是魔术比赛,稍不注意就会丧命的比赛,韦伯也完全没想过借助任离除了后勤之外任何的实力。
在韦伯的印象里,任离的形象,特别是在魔法上,绝不会太高。而对于智谋与布局方面,年轻的魔法师修行还远远不够。
无论如何,现在这个话题似乎不是韦伯擅长的领域,看到任离出现韦伯几乎是长出了一口气。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任离更是为韦伯对他的依赖性抹了把汗,让小孩子彻底独立的道路任重道远。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建议。
“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要得到一份世界地图。”整整比任离高了一头的高壮男人拍着胸脯,丝毫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中,声音浑圆气正,这位通过圣杯降临人间的王,眼中存有的,只有世界。
逍遥了五年,虽然还存有谦逊的处世态度,但任离骨子中的傲气也在慢慢养成。若是先前遇到这样的人,顺着对方意愿接下去才是上乘之道,也是行商的根本。不过,现在的任离,已经渐渐摸索出了属于自己的经商之道。他不急不躁的先微微点头安抚了一下又要炸毛的韦伯,声音温和,“如您所愿。”,接着动作干净利落,一个简单的幻术结界铺成。
身周林林总总的树木与天空惨淡的月顿时消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蓝。脚下的大地越来越远,三人飘在空中,征服王的披风猎猎作响。从高处俯瞰下去,土黄色与海蓝交相辉映,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到各处国家的细节。
波澜壮阔的场景展开的瞬间,最惊讶的是韦伯,他没想到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伙伴居然会有这么强的实力——要在短时间内布置如此详细的结界耗费的魔力暂且不提,光是庞大的精神与注意力就足以逼疯一个成熟的魔法师。韦伯·维尔维特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了解到了身边这位一直支持自己的人所拥有的实力。
魔法回路与魔力确实是任离无法回避的硬伤,由于一次性消耗大量魔力,任离现在面上一丝血色也无,不过随手遮掩这点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任离的努力收获到了足够的回报。
征服王面色严峻,他根本就没有为自己所处的环境产生任何惊异,身经百战的他再加上rider这个职阶极高的抗魔能力,使他不惧怕任何环境的改变,并能第一时间找到原因。事实上,在地图出现后,他的眼光第一时间找上了马其顿,找上了地中海,那片他在生前未能踏入的,无尽之海。
为了支撑这个魔法,任离能感到魔力疯狂的涌出,这使他完全无法开口说话。韦伯·维尔维特陷入了大手笔的震撼之中,至于征服王,他的目光终于从无尽之海延伸。
大地转动,大西洋,美洲大6,太平洋,亚欧大6,广阔的世间呈现在眼前,人类自身的渺小在这静谧的一刻深深的印入人心。征服王脸上带着沧桑与怆然,他的目光已经没有了焦距,但又像是将一切映入眼中。
勉强催动魔力完成了一次循环,任离收回结界,差点连脸上的伪装也一并取消。胳膊几乎颤抖着,任离往嘴里扔了颗薄荷糖,清凉的感觉刺激大脑,让他可以顺利的完成接下来的对话。
“怎么样,征服王先生?”轻佻的语气,明明是尊敬的词语,偏偏带着欠扁的气息。任离在心底坦然承认,他只是在为自家小崽子找场子。
“哈哈哈,果然世界还是很大啊!”鲜红的披风甩在背后,男人的脸上全然不见了惆怅,相反,意气风后来居上。他张开双臂,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征服王才只征服了那么小的地方,又怎么配得上这个称号呢!现在,我要征服整个世界!”
小树林的风有些刺骨,任离不确定是不是他魔力使用过度的原因,总觉得浑身冰凉,大脑清醒不已,但阵阵刺痛却又清晰的无法摆脱。
韦伯·维尔维特趁机提出了征服圣杯的方案,一主一仆在共同的震撼下,就各自的理想与梦想,达成了相同的努力目标。
任离眼前已经有些朦胧,当韦伯身上那股再清晰不过的喜悦传来的那刻,死命支撑的任离终于放松了心神。顿时,铺天盖地的疲惫笼罩而来。“啊,果然不能逞强啊”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任离模糊的想着。
这一睡过了多久,任离没有细算,总之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小房间。这让任离唏嘘不已,前前后后,他已经被他列为孩子范围的家伙照顾两次了,长辈的威严估计被他败完了。
不过无所谓,目的达到就成。
任离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初步估算自己睡了一天一夜过去,在踱步到厨房时还意外现了桌子上的外卖,让任离一阵温暖。就算看到厨房垃圾箱里突然多出来整整两袋黑暗不明料理与冰箱里完全消失的食材也没有生气。
补充完能量,任离在卧室找到了一些还未收起的魔法装置。好歹是学了几年魔法的人,任离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警报器,其中码头的位置正闪烁着魔力波动。粗略回忆了一番剧情,任离了然。
怪不得醒来没看到人,原来是去参加战争去了。
既然魔法师先生们都已经行动起来,他也不能接着休息下去了。
任离很有生活气息的拿出许久没用的手机,编辑完成,邮件出。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写着“了解”这个词的回信。
倒计时,从现在开始吧。
112崇高的理想六
事情有条不紊的生着。对于大多数冬木市市民而言;这似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冬天;虽然这个冬天生以及即将生太多杀戮与死亡,但那离还活着的人太过遥远,对已经死亡的人而言又太过虚幻。
任离在当日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趁着圣杯战争参与者们第一次遭遇战打响的机会;快将手下的事情布置下去。
任离的任务目标一共有四个人。其中韦伯的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三人分别是卫宫切嗣;雨生龙之介与英雄王。
雨生龙之介只是个普通人,尽管他有着非同一般的犯罪手法与头脑;但那只是兴趣使然,真要遭遇上并不难对付;当然前提是t都不是任离能够对付的;毕竟那可是圣杯选择出来的英雄们;有加成是必然的,何况他们本就不弱。
卫宫切嗣虽然有些难度,但任离一早就铺下的网中自然不会落下这一步。现在唯一有些难办的,倒是英雄王了。其中最难的,反而不是在收集物品上。英雄王的招式任离在主神空间的时候反复研究过,最重要的是通过英雄王扔出的宝具是否能够收集到足够主神满意的情报这一问题。任离没有托大,他直接将问题扔给主神,付出了一定点数,得到了可以的结论。
因此,任离只需要找到一次英雄王出手的机会即可。但最重要的还有另一个条件——碰触。这个在其余的任务人物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条件在这里却猛然变得异常严峻,一切只源于这个人,不,是这个英灵的性格。
任离完全无法确认对方在被触碰之后会不会直接下手清楚敢于玷污自己的杂种。似乎用词有些奇怪,而且这么说也会很不甘心,但任离并没有被这么多年的嚣张冲坏脑子,他永远理智,也清楚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实力上形成绝对压制从来就不是任离的手段,小人物也有小人物自己的方式。在这一点上,任离还是坚信自己能够完成任务的。最多搭进去一条命,换个身份再来就是。任离在这一点上毫无压力,这是他与这个世界上的人物最大的不同,也是最大的隔阂。
韦伯很快就回来了,任离还没来得及挂掉四处联系的电话,但还好回来的韦伯并不是清醒状态的韦伯。
又高又壮的征服王哈哈笑着,完全没有理会任离在做什么。他大手一挥,肩上趴着的“尸体”直直的落到床上,任离看到床铺很明显的往下砸出来一个坑,接着才慢慢恢复。
没诚意的为床上躺尸状态精神模糊的韦伯同学祈祷一番,任离笑着打断征服王的大笑,“辛苦了,先生,请问需要沐浴吗?”手机隐晦灵巧的落入口袋。
征服王原本还在数落着他的master是如何的不中用,闻言倒是很自然的跟着任离的话题走下去。任离轻车熟路翻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将还在兴奋头上的亚历山大大帝赶进了浴室。
再回头,床上的“尸体”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四目相对,韦伯尴尬的转移了眼神,任离笑笑,开始做本职工作。
帮韦伯准备好换洗的衣物,端来了点热汤压压惊,任离第三百四十七次的怀疑在这个世界他的本职工作是否是保姆。
很快,受惊过度的韦伯眼睛渐渐找到了焦距。在了解到自家servant正在征服浴室时,话匣子顿时打开,各种埋怨与不可思议滔滔不绝。
任离微笑听着,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反正是自家孩子说的话,不管对不对先听着吧。这对主仆的矛盾才刚刚展现,最终妥协的是谁还未可知,但至少两人之间肯相互理解,并为此做着努力——或许。
“他居然就这么冲了出去!你明白当时的情况吗?”韦伯喝了口热茶,第十三次重复了同一句话,“他居然就这么冲了出去!”第十四次。
饶是任离耐力群,这会儿也有点招架不住。还好,一个粗狂豪迈的声音插了进来。
“哈哈,还有什么方式比那种更爽快呢!”
背后嚼人舌根这种事情韦伯小孩子还是不常干的,更何况方才刚刚受过打击,韦伯可没忘记自己在对方的马车上又哭又叫的事情,毕竟他醒来也没多久,而昏迷的原因——那太丢人了!
深觉自尊受到挑战的小孩儿也不管进来的人,猛地就从床上跳起来,“我去洗漱。”丢下这么一句话慌慌张张逃跑了,完全没有刚才义正言辞批驳别人时的气愤样子。
任离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也知道这是韦伯第二次受到剧烈打击,总得理解理解。没看第一次打击就直接抛下时钟塔跑到遥远的日本了吗?磨合这种事情,是需要过程的,特别是在双方都拥有极为坚定的原则的时刻,没有妥协的磨合极为艰难,但也更有实质。
脑中过了很多,任离面上对征服王歉意的笑笑。这个男人只穿了内裤,浑身的肌肉都显现出来,看的任离一阵羡慕——那是他不管怎么锻炼永远也不能拥有的东西。人总是对不能得到的东西抱有异样的情绪。
也就这时间,征服王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床铺上,正随手翻着扔在床上的书籍。任离努力忽略木质床铺出的悲鸣,从书柜里拎了些对方可能感兴趣的画册递过去。两人至今还没有什么接触,虽然气氛不尴尬但任离也不好意思接着留下去,正好在此时接受到韦伯的召唤信号,礼节性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韦伯像是在第一次遭遇战得到了教训,对敌方强大战斗力的直观观察带给了他怎样的震撼不得而知。任离匆匆忙忙的完成韦伯交给他的任务,多是在某个地方放置什么药剂之类的。任离对于药剂方面的研究多在治疗方面,其余懂得还真不是很多。
除了完成这项任务之外,任离也开始了多方接触。忙的团团转的任离完全忽略了这里也是他曾经生活过一年的地方,以至于当碰到初中同学时任离呆愣了整整一分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