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流淌的河水,可是冰天雪地,跳入水中,对我对阿九的生命都是一种考验。
想道这里,我决定跳一跳夜行尸。我把阿九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将黑伞我再手上,张开嘴巴,对着夜行尸大叫一声。
夜行尸身上衣服被烧得差不多,身上有毛发的地方,也被烧得差不多,成为一只光秃秃黑溜溜干煸的僵尸。
夜行尸站在五米外,也张开嘴巴大叫一声,嘴巴张开嗷嗷地叫着,牙齿。
河风吹来,夜行尸的尸气传来,是一种极其污浊的尸气,还有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是一只吸血的僵尸。
这里距离天师府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底是什么人,驱使一只如此凶残成性的僵尸。
夜行尸脑袋摆动,落在了阿九的身上,已经闻到阿九伤口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味。
我用匕首在左手手掌划开一道口子,很快有鲜血沁出来。
我左手一甩,有一线鲜血飞出,溅在雪地之上。
“衣服都被我烧光,还好意思追上来!”我骂道。
夜行尸被我洒出去鲜血吸引,直接跳了过来,双手直直伸出,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连忙后退。
夜行尸攻击力强,力量远远比我要大,硬拼是不可能的。
也不能利用凶虫来吸食夜行尸的尸气。
因为我不敢确定附近还有没有夜行尸的帮手,毕竟一只夜行尸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利用凶虫吸食夜行尸尸气的时候,我的身子是不能动弹,如果真有帮手,吸食夜行尸尸气之际,便是我丧命之际。
第四章、铜锣之声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棋布,找出僵尸的罩门,用黑伞攻击夜行尸的罩门。
到了此刻,我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让黑影抓几只僵尸回来,讲讲不同僵尸的罩门都在什么地方。
夜行尸一跃跳了上来,双手笔直挥出,浑浊的尸气也袭上来,让人一阵恶心。
这种凶残的僵尸,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脑子比较蠢,只会用死力气。与老古、古如风、长辫子僵尸完全不能相比。
僵尸世界也是残酷,有的僵尸高贵、至尊,还有一些僵尸却是一身腐臭、愚笨。
还有的僵尸,聪明可爱,比如眉清目秀这一对双胞胎。
我脚步绕动,躲过夜行尸的双手。
我手中的黑伞刺出,正中那夜行尸左边腋下。这一击用上了不少的力气。那夜行尸恼怒不已,一点痛苦的反应都没有。手上囫囵一挥,我身子受到撞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跌落到地上。幸而积雪有所缓冲,没有太过疼痛。夜行尸闻着鲜血的气息,再次蹦跶而起,又跳了过来。
我双手拍在地上,一跃而起,依旧使用棋布。左脚腾挪,乘机攻击了夜行尸右边腋下。
夜行尸没有半点反应,反而变得更怒。,发出几声厉嚎,一直传到很远的地方。
夜行尸越加急躁,手掌嚯嚯地挥动,那布满尸毒的长指甲划破我衣袖,又两处的皮肤也被割破。
我心中叫苦:“要是有张玄薇的铜铃铛,也不至于如此吃亏。”我连着用黑伞挡住了几下,双手虎口位置受力,已经裂开口子,有鲜血流出。
“躲在暗处的狗东西,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我大声骂道。脚步移动,从巽位跳到兑位,黑伞毒蛇般刺出,击中了夜行尸的膝盖、腹背这种地方。
夜行尸黑色的尸气越来越旺盛,丝毫没有减弱的征兆。我所击中的地方,都不是夜行尸的罩门。
咚!咚!连着几回,我的手臂、胸口都被夜行尸打中,衣袖被抓了一大块。夜行尸更加狂傲,双腿踢动。地上的积雪扬起,白茫茫一片,视线受阻。
幸而夜行尸一身乌黑,在扬起的白雪中也清晰可辨。
我手中的黑伞也看准机会戳在夜行尸的身上,每一下用上了所有力气。过了一会,虎口位置裂开,手臂酸痛,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寒风吹来,又是一阵发凉。
我后退了两步,夜行尸身上所有致命的地方都被黑伞击中,夜行尸依旧尸气雄浑,气力人。
难道说这只夜行尸没有罩门,乃是一只无敌僵尸。
不可能,只要没有到达金僵这种顶级僵尸,就一定有破绽,罩门必定在某个地方!
我又攻击了夜行尸的肚脐,甚至用办法将它撂倒在地上,戳了两个脚底板,不过还是失败。
我后退两步,眼睛渐渐变红,观察夜行尸尸气流动,并没有出现凝滞的现象。
我忽然想起来,黑影还说过一个地方,那里也有可能是僵尸的罩门,眼下只有试一试了!
我叫道:“夜行尸,你这没羞没躁的家伙,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我又将左手掌心的伤口划开一些,鲜血流出来,随风飘到夜行尸面前。
夜行尸闻到血腥味,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来。
我也快步冲了上去,倒在地上,在雪地滑行,夜行尸冲过了头,我滑到它的背后,黑伞如同毒蛇触动,直接攻击夜行尸肛门所在的地方。
只听到夜行尸一声惨叫,河边枯树上的几只乌鸦惊飞,嘎嘎地飞远了。
我也有些吃惊,夜行尸罩门不在任何地方,就在它的背后肛门所在。
黑伞势大力沉,能够挡住一般的尸气,此刻猛然出击,杀伤力可见一斑。
夜行尸嗷嗷地叫了一会,气力渐渐变弱,原地跳动几下,痛得要命。
罩门被黑伞击中,尸气外泄的速度加快。
我双手撑在地上,勉强地爬起来。夜行尸尸气散了不少,依旧站在我面前,眼珠子溜溜地转动。
我微笑地说道:“夜行尸,你看起来很厉害,但是中看不中用,不要老想着用蛮劲。快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控制着你!”
夜行尸听不懂人话,眼珠子溜溜转动,但罩门被破,尸气不断地往外泄出,原本黑色的身子,有一些渐渐发白,嘴巴张开,厉嚎声不断地传出,最后气力渐渐地变弱。
我将黑伞取出来,利用河水冲洗一下。
夜行尸尸气亏损,又没有喝到鲜血,多有不甘心。但此刻已经不敢再冲过来。河边远处的树林里面,传来一声铜锣声。夜行尸败兴而归,转身跳动,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这才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双手酸痛,虎口裂开,双手已是通红。
铜锣声渐渐远去,我也没有追上去。
我看了一眼阿九,他的身子发冷,脸色苍白,热量散失得很快,要尽快找到避风取暖的地方。
我将阿九背起来,黑伞扣在手上,对着四周黑暗密林里叫道:“今日我不想杀人,你们若再要逼上来,我身上带的金蚕就会杀人。”
我不知道暗处还有什么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等待时机。只能喊出金蚕蛊的名号。庄役叼亡。
我背着阿九循着河流往往下游走去,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一座过河的石桥。
我心中一喜,河上有石桥,就说明附近有人居住。我穿过石桥,又走了十多分钟,才看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中间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两边是各种商家店铺。
天已经灰蒙蒙,再过一会就会天亮,小镇吃早餐的面馆已经陆续开门。
其中一家包字店,门前缭绕着阵阵雾气,煤炉上正蒸着大包子。
我背着阿九走了过去,喊道:“店老板,能否借一条凳子,我们进去坐一下,我们赶了一晚上的路,中间遇到了些事情。”
店家是一对中年夫妻,老实本分。
那中年男子忙说道:“小道爷,里面请。孩子他妈,你去端盆炭火出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身上穿的是天师府过冬的道袍,这一带的居民也会去天师府烧香问道,自然认得这种道袍。
正是因为身上的道袍,店家误以为我是天龙虎山天师府的道士。
我也没有多做解释,忙点头感谢,把阿九放在椅子上坐着。不过一会,老板娘就把火盆搬了出来。
中年男子道:“小道爷,要不吃点包子,这有些青菜包子,不沾荤腥的。吃完后也可以暖暖身子,还有热汤,要不给你来一碗!”
我挥手道:“要个白开水就可以了,等烘干了衣服,我这师哥醒过来,我们就走。”
中年男子有些诧异,见我取出白馒头,方才赞赏地说道:“小道爷果然是天师府的弟子。馒头清水正是修道之人的做派!”
老板娘听了自己丈夫的话,更加确定我与阿九来自天师府,慌忙折身回去,不过一会,有从屋里面跑去来,倒了一杯热水。我将馒头烤过之后,就着开水吃了下去。开水微咸,应该是放了食盐,长老板娘果真是个细心之人,瞧出我流了不少汗水,便在开水中放了些食盐。
包子蒸好,香味弥漫,好不叫人心痒。
我不是不想吃包子,只是老板也是养家糊口,总不能白吃他家的包子。张玄薇给我的钱,能省则省,这后面还要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开水配烤馒头,也是一大美食嘛!
我吃过之后,把鞋子放在炭火边上,很快就冒出一股热气。而在鞋子底部,摇摆着一条食脑虫,我用木棍勾入火中,烧了起来,发出一股腥臭味。
我看看了四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雪地狙击失败,这食脑虫藏在我的鞋底。我带着阿九躲到破屋,虫子的主人变寻着食脑虫的气息,找到了破屋,说不定还在跟着我与阿九。
第五章、阴谋涌动
我想到这里,并没有太过慌张,这是一群夜行杀手,天色将明,他们的动作也会暂时停止!
我又向老板娘要了一杯温水。撬开阿九的嘴巴,将清水慢慢送了进去。
“杀!杀!”阿九忽然叫道,脸上的伤疤稍显狰狞,叫过之后,脸色更显苍白,身子更是忍不住地颤抖。
我双手紧紧压住阿九。小声说道:“阿九,阿九!没事了,天马上就要亮了。”阿九颤抖的身子才渐渐地安稳下来。
看来这几个月,阿九的日子过得不太开心,即便在睡梦中,也摆脱不了杀戮。
我有些恍惚,如果阿九知道报完仇后,自己睡梦之中会有无法摆脱的梦魇,他还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吗?
事情已经发生,再做设想已没有任何意义。以阿九的性格,他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
对我而言,只要阿九还活着,那些纠缠他的梦魇,总有那么一天,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消逝。到了那一刻,皎洁的月光会重新占据他的心田。
我将火盆拉得更近一些。让火盆的炭火尽快温暖阿九的身体。包子铺雾气缭绕,温度暖和,过了十多分钟,阿九的体温慢慢恢复。
“两个鲜肉包子,三个韭菜包子,两个青草包子!”包子铺的生意渐渐开始忙碌起来。街道上行人慢慢地变多,一辆三轮车缓缓推动,用围巾裹住脑袋的老板,叫道:“豆腐脑,豆浆……新鲜豆腐脑……”小镇从静止的状态进入流动的状态。
各种市井的声音飞入包子铺里面,我全身义务基本烘干,被夜行尸划伤的伤口也在愈合之中。
阿九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浑浊。问道:“萧宁,我睡了多久!”
我把烤热的馒头递给看阿九,说道:“天刚亮不久,你应该睡了四个小时左右。”
阿九接过微微发烫的馒头,道:“本以为不会睡下,没想到一点蛇毒就扛不住……看来身体不如以前。”
阿九将馒头吃完,喝了一碗温水,苍白的脸色才泛出一丝红光。我也放下心来,阿九吃了解毒药丸。再加上恐怖的自愈能力,已经没有大碍。
我便将昨晚阿九昏睡之后的事情告知了他。
阿九听了我的陈述,不由地惊道:“你说什么!昨晚后来还出现了一只僵尸!”
我点头说道:“是一只夜行尸,后来被我用黑伞击中罩门。夜行尸败逃的时候,响起了一阵铜锣声。那铜锣的声响,像是苗疆赶尸术所用!”
阿九沉思了片刻,道:“食脑虫与夜行尸是一伙人吗?”
我道:“目前看来,他们应该是一行人。我们去破屋的时候,脚下带了一只食脑虫,罐子里还有一只食脑虫。他们或许通过某种秘术,与食脑虫达成共鸣,从此又追了上来。”
阿九想了一会,说道:“你确定驱赶夜行尸所用的法术乃是苗疆的赶尸术吗?”
我知道阿九的意思,我二叔萧关是苗疆十三峒的虫王,如果是苗疆的赶尸人,怎么会驱赶夜行尸来对付我呢。
这一套秘术,我在二叔书房里看过,不过二叔记载也非常简单,只是说有一种阴锣可以指引夜行尸行进的方向。
我道:“阴锣赶尸,的确是苗疆不外传的赶尸术!”
阿九沉思了一会,道:“萧宁,如果真苗疆的赶尸术,是苗疆养出来的夜行尸,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麻家十三峒那边出事了。你二叔萧关已经失去对十三峒的控制,所以才会有人用夜行尸攻击你。”
阿九恢复过来之后,脑袋变得异常清醒,整个分析的过程也毫无破绽。
我思索了一会,道:“那……邪恶的食脑虫又是谁养出来!我亲手抓了两只,并没有苗疆蛊术的特征。以我二叔的个性,也绝对不允许苗疆有人养食脑虫。”
阿九又沉默了一会,眉头紧锁,过了数分钟,才开口说道:“有人唆使十三峒反对虫王的人,之后又设计狙杀你。至于那些蛇毒,我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阿九方才稍显浑浊的眼神渐渐变得明朗,他个性冷静,纷繁复杂的情形没有迷乱他的双眼。庄役边号。
“什么想法?”我马上问道,“制作蛇毒,需要大量的资本作为支持,你猜出是什么人使用这些蛇毒吗?”
阿九摇头道:“那不一定。如果有人豢养了各种毒蛇,与蛇熟悉的话,是否还需要大量的资本!”
阿九的意思很明显,我之前一直以为使用蛇毒的杀手,是花钱购入这些蛇毒,忽视了他们可能自己养蛇,收集了各种蛇毒。
符合这个条件,又想杀死我的人,好像只有一个村子。
我眼前一亮,叫道:“你是说阮家人吗?”
阮家这个蛇村养了各种毒蛇,数量巨大,要收集蛇毒自然不是难事。再将各种蛇毒配在一起,涂在箭头之上,守在天师府外围偷袭我,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阿九道:“是的。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击杀你!如果阮家知道有人要对付虫王,还要对付你,贡献出一些蛇毒,又有何不可呢?一百只毒蛇的毒液不够,那就用上一千只毒蛇的毒液。”
阿九很平静地描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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