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停当,她进了空间。
喝了酒,便有些兴奋。反正空间里没有人,谁也不会看到她现在的财迷样,于是,她放心大胆地拿出了装银票和银子和坛子。数了数,里面已经有两万多两银子了!另外,还有上千两的银锭了碎银子。
天啦!不可能吧,这出来才多久,就挣了了这样多的银子?
陈洛儿瞪着迷糊的眼睛,抬头看着房顶,完全不相信一样。
当她第一次进了空间,见到了空间里的工作室和那些完整的雕砚工具时,便知道自己的这一生注定不是寻常的一生了。穷苦也罢,受折磨受欺负也罢,一切都会慢慢改变的。但当改变真的发生了的时候,她又有些不太相信。
于是,她拿起一锭银子,用牙齿咬了咬,没错,咬不动,这是真的,沉甸甸的是真的!
有了这些银子,她便可以置田买地,修房筑屋,建花园,修小院……种种种种,都可以完全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来做了,她的那些关于田园生活的梦想,都是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实现的了!
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回家,将劳苦不已的养父母接了过来,让他们离开可恶的伯母,远离那些不快乐和是非,和自己及宝儿在一起,过上想要的生活了!
陈洛儿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兴奋,反正身上有酒气,又跑了半天的路,她便拿了换洗的衣裳,出去到那小潭里泡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在潭里边泡边想,想得兴起,便坐在一块水里的光滑石头上,将身子靠在潭边。闭了眼睛,由着思绪飞扬。没想到,一会儿竟睡着了,做了好多的梦,还梦见自己飞了起来,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轻快舒畅,正飞得快活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沉。栽了下来。一下子将她给惊醒了。
醒来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在潭边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笑了笑自己,然后洗净了身子,从潭里起来。换上干净的白衫子。
回到工作室里,竟没有了睡意,干脆不强迫自己睡下,开始选那砚石,准备开始给那朱清云雕刻砚台。
朱清云的早答应下来了,一直没有时间雕,现在,龙砚也已经交付于三爷,就该静下心来好好地雕刻一方精致的具有文人气息的砚台了。承诺了的事情。一定要实现的,那朱清云脾气好,不催不促,总是乐呵呵的,这样的人儿。让她觉得如沐春风,有一种明月当空的舒缓优美之感。
她想了想,便带着这样的感觉去选砚台,看到合适的,就虚了眼睛看一看,看最后成形的砚台是什么样的。
抱了强烈的兴致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一方比较满意的砚台。
幻视过去,眼前的这方砚台不大,色泽只是两色,乳白和深青色。如果雕刻出来的话,其间白色的地方雕成砚堂,其余的掩映在砚堂的旁边的,雕刻成树和房屋,最后,在左上方的树阴下,有一办圆圆的明月掩映其中,若隐若现的朦胧感觉。
一看上去,颜色淡雅,画面优美,给人以静谧的美好感觉,这样的一方砚台,配了朱清云的人品性情,再合适不过。
陈洛儿满意地笑了。
她的砚台,不但要精美细致,而且那图案设计还要合人的性情,做到砚人合人最好不过。
她为自己感到骄傲,至今为止,虽然并没有雕出多少作品,但是每一方砚台,都与它的所有人有了某种程度的契合,而这,才是一件艺术品最高的境界。每一方,都是独一无二的。
最初的松砚,送给了秦君浩,希望他像松树一样挺立不阿,成材成器;第三方残荷砚,被花子骞得了,自觉与他那散淡优雅的作派颇为应和;第四方青鱼砚,端庄美丽又大气,与那玉墨姑娘的头牌身份和才女气象颇为相扣;第五方砚,送雕给三爷煊瑾的,他是皇上的儿子,用那东西自然再合适不过。这第六方明月砚,便是给朱清云雕的。
唯一觉得遗憾的是,那第二方精心雕刻出来的“青山绿水”砚,被那飞扬跋扈的吴公子给强买去了。她隐了觉得,吴家少爷的品性,根本配不上那样境界高远的砚台。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初,人家可是和那花家的管家一起竞拍了的啊,谁让人家钱带得充足呢?
哎,陈洛儿回想着这件事,觉得有些不舒服。
陈洛儿回忆了一阵每方砚的下落,然后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每方砚的名字和所有人的名字。她想着,一方方地雕刻下去,砚台有了,砚与人的故事也有了,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呢!
她的作品,不是满大街都是的俗物,每一方,都有来历和出处的,都有故事和渊源的,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知道它们长什么样,进了怎么样的家里,被什么人养着,最后谁养得最好,想想还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啊。
既然做砚,就要做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经典,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经典,而且充满人文气息,不枉费了自己那样多的心血和时间。
陈洛儿做了这些事情,然后开心地开始给朱清云雕刻那方明月砚。
静静地坐着,手儿动着,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困意袭来,这才上床睡觉。
她心满意足,心无挂碍,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不知道在这京城的一个榻上,有一个人为她而辗转难眠。
花子骞回去的时候,父亲花无尘已经睡下了。
不过,管家白叔特地等他回来,而且到他的房间里来告诉他,第二天可得小心一点,因为白天里他跟着三爷走后,老爷就将下人们叫去详细地问了他这段时间的行踪交往
。虽然当时并没有发火或者表态要怎么样,但是他感觉得出来,花老爷有了自己的决定,而且对很多事情了然于胸,只是没有说出来。
“哦,我知道了。我并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情,父亲问问,也是担心我,你们过于紧张了吧。”花子骞听了,不以为然。
白管家听了这话,又神秘地说:
“少爷,老爷好生奇怪,他特地嘱咐我,让我这几天出去专心寻摸一下,看哪家的未出阁的女孩子是属牛的,而且生在六月最好。你看得出来老爷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花子骞一听,心里一个激灵,父亲这样吩咐贴心管家去做的事情,莫不是……
“莫不是要给我……”他惊讶又害怕地看着白管家,没有将话完全说出来。
但是白管家知道了那未说出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他高兴地点点头,说道:
“老生也是这么想的呢。看来,老爷是要给少爷你说亲了!”
他觉得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大好事情。男孩子长大了,总得有这一天的,这是许多男孩子迫不及待想要做的事情呢。花家的上上下下,可不都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吗?
花子骞却十分得不高兴。他的心事太过隐藏,又不敢对父亲说出来,只好对白管家说:
“白叔,你寻访倒是可以的,毕竟父命难违,但是,且不可真的去帮着寻找什么六月生的属牛的女孩子。”
“为什么?少爷不喜欢么?”白管家很是吃惊,他想不通花子骞为什么会这样。
“不为什么,反正我现在年龄还小,不想什么婚姻大事,我还没有玩够呢。”他说出一不像理由的理由。
白管家一听,笑了:
“少爷你这理由骗别人是可以的,骗我可不成呢。若说别的公子想玩,没玩够我是相信的。但你哪里去玩了?玩什么了?不就天天吟诗作画,和朋友喝喝酒,赏赏风景罢了,这些事情,待成了婚后,也是可以继续的啊。到了那时,有人陪着,而且还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多好的一件事情啊,怎么拒绝呢?”
花子骞现在不好说出自己的心事来,便对白管家说:
“白叔,时间晚了,我要歇息了。我说的话你且记住就行,到时候,就回父亲说没有合适的……听见了没有?而且这消息不能说出去,说什么咱花家正在寻找一个出生在六月的属牛的贵族女孩子,若是说出去了的话,可是害死我了……”
“哦……啊呀,这么严重吗?”白管家简直想不通。
“啊,就这么严重,我没有骗你,到时候害了我,我可不要你再当我家里的管家了。”花子骞为了让他记住,只得吓唬吓唬他。
“哎,老生记住了,你父子俩的话我可都要听啊……这事真是难办……但愿,真的没有那样一个女孩子吧。”白管家摇了摇头,别了花子骞,回去了。
花子骞躺在榻上,然后睡下。不过一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都睡不着。没有办法,便拿来了陈洛儿还回来的那件衣裳,放在脸旁,嗅着那阳光般的气息,这才渐渐入睡了……
第二百零六章 姜先生的消息
渐至仲春,天气越来越热了。陈洛儿的小院子里,已经是春意盎然,蜂飞蝶舞,生机勃勃。
生意的局面打开了,钱儿越挣越多,订单都有些忙不过来。陈洛儿充实着,快乐着,一家人在她的影响下,也觉得有了奔头。
那陈宝儿见姐姐如此努力,加之郑鹏程的悉心教导,渐渐的也懂了事,念书极为努力,长进也快,不但能背书,而且认了许多的字,会写许多的字了。
郑鹏程在这“宝砚斋”里,也是越过越得心应手,柜台上的一切,都是不在话下。不过,那些瓦砚的赚头,比起陈洛儿雕的砚台来,简直不值一提,开着个店子,不过是不能浪费这里的地段罢了。陈洛儿,根本没有指望这店子能挣好多的钱。她的钱,不需要什么店子。
无形中,店面里倒成了接待客人的地方,接下订单的地方了。再有就是成了陈宝儿学习读书和写字的地方,当然,还是郑鹏程给街上的人写状纸文书的地方,顺便挣些小钱儿。
虽然不指望瓦砚赚钱,但是陈洛儿还是没有荒废掉,等家里人,包括马四叔闲着的时候,让他们继续去磨那进回来的粗砚,打磨好了,摆上柜台,满足那些出不起大价钱的读书人的心愿。但价钱却不敢降,因为这街上卖砚台的多,如果她的价格太低,无形之中是不道义的竞争。
陈洛儿深谙与街坊邻居相处之道,知道没有必要去再去得罪他们。给人家活路,其实也是给自己活路。
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后院里度过的。
前些日子,早将和空间里一模一样的工具打制回来了,就放在家里,不过,她暂且没有时间教别人这门技术。她能够精确无比地掌握石头下面的图案,全赖于那特殊的异能,别人没有。弄不好会毁掉那一方珍贵的石材。再说,眼下接下的订单,都是重要的人儿的订单,哪一方都不能出问题。所以,陈洛儿觉得教授别人的时机还未成熟,心想先看着吧,说不定以后就会有时机了。
夜里,外面黑,可以呆在空间里雕刻砚台,但是到了白天。如果总是在空间里呆着。将外面的门关着。就有些不正常了。
于是,她白天里就将砚台从空间里拿出来,看天气,或在院子里低着头雕刻打磨。或在屋子里劳作。“宝砚斋”的人各安其位,各施其责,井井有条,一派详和景象。
大家心里都觉得陈洛儿的这项本领掌握得的些奇特,简直像天才一样,问了几次,陈洛儿都微笑着搪塞过去了,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渐渐地也不问了。只暗中觉得陈洛儿是受了老天的眷顾。竟然学会了那样的一门手艺。
这天下午,陈洛儿正在院子里完善那方“明月砚”,香草进来了,禀报说是姜夫人孙氏来了。
陈洛儿心里一惊,赶紧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来,理了理头发和衣裳,准备迎接孙氏。
她想孙氏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呢?自上次夜里从姜府出来后,她便再也没有去过姜府,姜府里的人也再没有来过。陈洛儿还以为他们和自己绝交了,从此再不来往了,暗忖着等到房子的租期满了,就搬了出去,免得相互看到了难受。
虽然不想失去姜先生那样的朋友,忘年交,但是人家如果对自己生了间隙,自己也不好强贴上去吧,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有些东西,失去虽然十分可惜,但你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失去。这就是生活,有得总是有失,顾了这头,总是顾不了那头的。
孙氏走了进来,笑吟吟的。
陈洛儿一见那笑容,看出来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且带着善意的,便知道不是来兴师问罪或赶自己走的,于是心也放了下来,热情地迎了上去,拉住了孙氏的手。
“夫人请坐,洛儿一起惦记着夫人呢……”
“哎呀,几天不见,越得得水灵了,脸上也比以前有了些肉,这样更好看些,女孩子太瘦了,不好的。”
孙氏慈祥地看着陈洛儿的脸,心中生出一种由衷的喜欢来。
这孩子,不但救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救了自己未来的生活。
孙氏不客气,坐下,看到陈洛儿摆在桌子上的还未彻底完工的砚台,惊讶地说:
“呀,只知道洛儿姑娘雕得一手好砚,却从不曾亲眼见过,今日见了,果然不同凡响啊!”一边赞叹,一边看不够。
陈洛儿心中欢喜,说:
“夫人,其实现在还不算好看,等到打磨完毕,再养在水里一段时间,它便如玉一般的湿润光洁了。那时候,才叫好看呢。现在的砚台,就像一个刚起床的头发乱蓬蓬的小姑娘,非得等到梳洗过后,她才会漂亮的。”
“哈哈哈哈……洛儿姑娘这个比方打得真好,洛儿姑娘现在是越发得逗乐了,我喜欢……”说着,拉住了陈洛儿还沾有砚灰的手儿。
“夫人,我的手,会弄脏你的手的……”这些夫人都是养尊处优的,陈洛儿不想让人家嫌恶自己。
哪知道孙氏却说:
“这有什么?这灰又不是什么脏东西,只是,洛儿姑娘要好生保养自己的手儿,不能让它变得粗糙,不然的话,会让你的美打了折扣的。”
“谢谢夫人提醒,洛儿一个平凡小女子,手就是粗糙一点儿也没有什么的,不过还好,每次工作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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