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穿越时空三部曲三部曲法老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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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穿越时空三部曲三部曲法老王(中)-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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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
  “比如我的坟墓。”
  目光闪了闪:“你的意思……”
  “我的陪葬品可以成为把她带来这里的介质之一,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把她送回去的介质?”
  “但你的坟是空的,就目前而言。”
  “会成为实穴的,阿努比斯。”
  再次沉默。
  窗外隐隐传来风吹着棕榈叶悉琐的声响,伴着宫女们偶然低低的呢哝,一种宁静得几乎不太真实的安详……
  半晌,直起身子,阿努用力伸了个懒腰:“好吧,把俄塞利斯找来。”
  “什么?”有点突兀的话语,奥拉西斯微微一愣。
  “把你哥哥找来,我的王,也许我们还能再想想办法。”
  “你是指……”
  “难道你认为靠你一个光有力气的野蛮人就能把她送回去?”
  眼神轻轻一闪:“我突然很想膜拜你,我的神。”
  “去,把你哥哥找来,我要你们两个一起对我膜拜。”再次振作起来的神,原来并不比一头狼的骄傲复杂多少。
  浅笑,视线从它张扬的目光中轻轻移开,转瞬,敛了神色:“他在赫梯。”
  “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孟菲斯给我留下了些暗示,而我根据那些暗示派人打探出了一些东西。他在那个地方,有六成以上的可能,虽然我还不太能肯定曼迩拉提一边同我联姻,一边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和心态到底是什么。”
  “不如我们来做个假设,”目光闪烁,它望着眼神有些认真起来的奥拉西斯:“也许赫梯人认为同亚述联手能争取到更大的实际利益。”
  “亚述?”挑眉:“怎么可能?”
  “可能的原因……”微笑,身体后仰,漫不经心把腿搁到桌上:“我在亚述军人手里看到了铁制的武器。”
  指尖在桌面轻轻一掸,抬眸,奥拉西斯越过阿努的身躯静静看向窗外:“铁的武器……”
  “瘟疫不可能成为一个国家永恒的秘密,血肉亲情对于有些人来说,永远不可能敌过无上的权力和疆土。其实你心里不可能没有做过这种假设,奥拉西斯,否则不会把赛拉薇软禁在自己身边,既然根本没有娶她的想法。”
  “我曾经想过她或许有成为赌注的价值。”
  “你明白的,她在曼迩拉提心目中的地位或者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同你和俄塞利斯不一样。”
  “只是想赌而已,我手中没有第二块的筹码。”
  “那么现在呢?”
  “我想也许我应该找她谈谈了。”
  笑,站起身,推开椅子:“你和她谈,我去看看琳。”
  手还没从桌子上移开,转瞬被奥拉西斯不轻不重一把按住:“我们一起和她谈,谈完我陪你一起去。”
  “奥拉西斯!她还没有嫁给你!”
  “所以还不能对某些人掉以轻心。”
  “……我又开始恨你了。”
  “那是我的荣幸。”
  “……”

  第二十六章 海站起来了

  无数种声音伴着阳光刺入神经,嘈杂而凌乱的感觉,听得出是在尽力压制,但仍无法掩饰过多的脚步和拖车轮轴带动出来的混乱。
  拖车?皇宫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拖车的声音……
  展琳掀了掀眼帘,一室光线紧跟而入,逼得刚从昏睡中醒来的她一阵眩晕。
  最近医师用药时催眠药剂的成分似乎有增加的趋势,为了让她饱受酸痛折磨的身体能有几到十几小时的休养。不能确定这方式对对抗瘟疫能有什么用,一般情形下好好睡一觉确实能让人元气恢复很多,但她最近每次醒来,却只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能的衰竭。
  病毒不需要体质的调养,它只需要一支有针对性的抗生素来压制,瘟疫说穿了就是流行性病毒。
  起身倒水,放轻了手脚,不想让守在屋外的使女听到。
  经过镜子前时,发现自己额头有一抹暗褐色的东西,不大的一块,却占着很显眼的位置,就像吃巧克力吃到了脑门心上。抬手想把它擦掉,忽然想起昨天半睡半醒时不知哪个使女对她叨唠的话,手便停了。使女说,阿努和奥拉西斯曾一起来看过她,见她昏睡着就走了,走之前阿努咬破了手腕用指蘸着血在她额头画了些东西,嘱咐不论多久都不要把它抹掉。
  ……有点不明白。
  一直以来同奥拉西斯不和的阿努怎么会和他走到了一起……
  而这头笨狼拿自己的血在她额头画这鬼符号又到底是想干什么……
  头痛和咳嗽阻碍了思维,展琳开始觉得脑子变得有点混乱。却在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忽然发现额头这个符号的形状有点眼熟——像只眼睛,不过,是只倒着的眼睛,眼内双瞳,一弯一圆……难怪使女不晓得该怎么称呼这东西,虽然它正放单瞳的样子很普遍,通常,人们叫它荷鲁斯之眼。
  “砰!”正对着镜子发呆,一阵闷响突兀从窗外传了进来,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车轮声嘎然而止,随即几声压低了的呵斥,在一片凌乱的脚步声过后,一行数辆的拖车声再次依次响起。
  这么多车,到底在搬运什么?
  不再去理会额头上的符号,展琳转身头重脚轻地朝窗口处走去。短短几步路,因为虚弱和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而走得云里雾里,及至来到窗台,整个人便朝窗框上陡然倾倒,像株弱不禁风的小草。这在过去是很难想像的,有点悲哀,有点无奈。窗外阳光很烈,照在她身上除了刺眼,却几乎没有任何暖的感觉。
  “快,这边。”
  “小心点!喂!这里这里!你在看什么地方啊?!
  “阿图那,抬高,我们走!”
  “当心这些小的,有点晃。”
  不宽的路面,从转角处延伸到西边后宫的方向,平时很清净的路,此时被一整排人和车所占据。车上大大小小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统一用白布包裹压盖着,依稀一些起伏的线条,在车轮的颠簸中微微颤抖。
  有宫女从一旁的窗户或者门缝里偷窥,随即被带队的侍卫吆喝走,一路上很嘈杂,但一路上相对的也很干净。
  一个侍卫的目光不经意撞到展琳从窗口投出的视线,他似乎愣了愣,转身同身旁人交换了下眼光,随即催促队伍前行,倒并没有把她同那些好奇的使女一样同等对待。只是队伍的进度显见加快了些,前面的隐入宫门很快消失不见,后面的紧跟着又从转角处出现。
  似乎真的像是谁在搬家,这样的阵势……
  琢磨着,又一串咳嗽从喉咙里蹦出,意识到外面那些侍卫若有若无扫向自己的视线,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退后准备返回到床上去。
  突然目光轻轻一闪,在一阵风有点兀然地卷起的时候。
  她看到离窗口比较近的那辆拖车停了停。可能是上面装的东西太大,大得足够当一张餐桌,以致上面包裹的东西遮蔽不严,被风一吹便掀了起来,露出里面黄灿灿一角,在烈日的照射下,闪烁出有点刺眼的光彩。
  那是一张脸。很熟悉,因为见过这张脸的人,哪怕只有一次,通常很难再把它忘记。
  至今记得在21世纪的博物馆里,它静躺在防弹玻璃下对着别人微笑,淡淡享受着无数种目光对它投来同一种惊艳时的样子。只是那里的它色泽有些暗沉,带着岁月老去后的苍凉,远没有现在金得那么耀眼,簇新光鲜得有点张扬。
  展琳的腿软了软。
  而随即那张脸被边上心急慌忙的搬运者盖上了,用力裹紧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拉着车继续前行,头也不回。
  展琳攀着窗框张张嘴。
  想叫住那些人,但又不知道该问他们些什么,心跳得很快,手指却冰冷得没有一点点感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那口近两米长的黄金棺奁拉走,那口仿佛穿越了三千个年头突然跳进自己眼底的棺奁,那口……属于奥拉西斯的黄金棺奁。
  下意识低头揉了揉眼角,再抬起头,那支冗长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只留下隆隆的车轮声,被宫殿长廊的墙壁和大理石板地面扩散得久久不散。
  展琳轻轻吸了口气。
  正准备抽身后退,冷不防眉梢一挑,对着边上浓荫密集处扫了一眼,抬高嗓音:“谁?”
  树丛间微微一阵悉琐。片刻,一道身影拨开枝叶,从隐在里面那条细小的石道中慢慢走了出来。高挑的身材,略黑的泛着健康光泽的肌肤,阳光很快照到她一头浓密的长发上,随着步伐,波浪般流淌出一背碎金。
  “……公主?”忍着肺部的痛痒,展琳低头用身上的毯子蒙住自己嘴巴。
  “你知道我,”轮廓优美的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展琳的全身,似乎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部位,赛拉薇缓步走着,直到距离窗台不到半米的距离,才停下了脚步:“可是我直到最近这两天才知道你。琳,对吗?我记得你叫这个名字,奥拉西斯的女人。”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公主?”后退两步,在那段看上去比较安全的距离,展琳捂着嘴用力咳了两声:“找我有什么事?”
  “误会?不知道奥拉西斯听到这个词会是什么表情?”
  微微一滞,她抬头看了看赛拉薇那张读不出任何表情的脸,转身返回床边坐下,不语。
  “生气……还是那张总是让人感觉他什么都了然似的微笑?”对她的沉默不以为意,赛拉薇自言自语着走近窗台,抬手搁在窗框上,侧眸斜睨着她:“事实上我挺期待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你呢,琳?听说你们曾单独一起旅行过很久,有没有见过他曾经不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
  “我有点累,我们以后再聊好不好?”
  “你病了?”
  “显然我看上去并不健康……”笑,因为紧跟着的一串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咳嗽。
  沉默,赛拉薇依旧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神色微敛。片刻,若有所思地把视线从她被咳嗽震得有些碎裂的目光中移开:“你被感染了……”
  “是的,公主,所以您还是尽量不要在这里待太久的好。”
  “他把你藏在这里,”视线在房间内逐一扫过,最后停止在展琳身上,她微微一笑,“而你知不知道同你一样遭遇的人,他是怎样处理的?”
  “你说处理?”
  “对,处理。”轻轻打了个优雅但并不温和的手势,她继续道:“奥拉西斯是个相当现实的男人,我想你不会没有意识到过这点。其实从他在这场瘟疫中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该处理的都被他处理了,神原谅我用到这个字眼,事实就是如此,余下的只有等待。”
  低头,展琳不置可否。
  “只是我没想到他对你的处理方式却是任性的,有违他以往行为的那种任性。”声音不急不徐,带着种淡淡的低沉,赛拉薇的指尖在窗框上轻轻剥啄:“知道吗,在某些方面而言,他和我弟弟有点像,一样现实,一样会为了某种目的不择手段。但另一些方面,他们又是完全不一样,比如你。”
  “公主想说什么?”
  “同等状况下,我弟弟选择的绝对是毁灭,而奥拉西斯,当然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会想到,他选择的,会是守护。你说,相对的,他们谁比谁更强?”
  “公主用的词汇都很特别。”
  目光因着这句话而微微一冷,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将垂到眼帘的发丝撸到脑后,她叹了口气,冲展琳笑了笑:“本来,我今天来见你,是想在临走之前和你聊聊。不过现在看来,其实你和他一样,对于自己臂膀以外的任何人,都习惯本能地隔绝在千里之外。”
  “您要回去了?”
  “对。“
  “那么你们两国间……”话未说完,被一口气提上来的咳嗽呛回了喉咙。
  眉梢轻跳:“呵呵,女人,你居然和他一样的现实。”顿了顿,目光移向展琳被咳嗽憋得通红的脸,话音下意识放缓:“要不要喝点水?”
  展琳摇摇头,只伸手把毯子朝脸上捂了捂严实。
  头晕得厉害,赛拉薇在她眼里变得有点模糊,隐隐觉得她在对自己微笑,只是那笑容和她的身影一样模糊。然后听见她有些自言自语般的声音:“算了,你休息吧,我该走了。”
  “等我精神好一点,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聊……”
  “……也好。”
  转身要走,想了想,她又回过头:“琳,其实同为女人,我真的很羡慕你。”
  很突兀的一句话,展琳微微一怔。
  “羡慕他可以这样任性地守护你,而我想守护我要守护的人,却无能为力。你很幸运。”
  无语,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回答。
  “但还是想提醒你,”低头,赛拉薇背对着窗朝前面慢慢离去,带着她逐渐空洞的声音,“也许你并不了解,一个帝王的守护,其代价是很大的,那意味着他将失去神的护盾。琳,如果有人能卸去神赐予奥拉西斯的盾牌,那人绝对是你。”
  “赛拉薇……”直起身想叫住她,她却已经走远了,只留一道窈窕的背影,在阳光下美丽得有点高傲,亦有点孤独。
  神赐予奥拉西斯的盾牌……
  她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望着赛拉薇逐渐消失的身影,头痛欲裂,目光却迟迟无法移开。
  突然背上蓦地一凉。目光乍然凝起,猛回头,展琳条件反射地一拳挥向身后!
  “你……”身后一声闷哼。
  手将离自己不到几寸远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挥开的同时,展琳的拳停在半空,愣了愣:“阿努?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你……”捂着嘴,阿努在展琳犹疑的目光下抖了抖耳朵,很自觉地挪后半米。
  展琳抬头看看天花板,再低头望向它一双绿光闪烁的眼睛:“你来多久了?”
  “刚够听见你拒绝承认自己是奥拉西斯的女人。”微笑,轻轻甩了甩发:“看来我还有机会。”
  “没错。”嘴角牵了牵,用力咳了几声,展琳背对着它朝床上倒了下去:“我的确不是他的女人,但我没说过他不是我的男人。”
  目光轻轻一闪:“你对阿努总是很残忍,琳。”
  “因为神不需要怜悯,尤其是小小人类的怜悯。”
  沉默,却没有如往常般因她的话而倔强出支字片语,展琳闭着眼睛,只感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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