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当初怎么还会把这么恶毒的女人当初亲姐姐一般对待。
沈娇媚的身子晃了晃,一脸受伤的表情,“表妹,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觉得你不必谢……”在谢清雪冷冰冰的眼神中,沈娇媚终于没敢继续往下说了。
谢清雪哼了一声,似乎想到什么,冲白氏道:“娘,刚才那疯马撞坏了好多摊子,你且让管家去给了人家赔偿吧。”
白氏叹气道:“好好,你没事就好。”
谢清雪道:“娘,那我回去清洗一下了,身上太脏了。”
“快去吧。”白氏挥手,似乎又想起什么,冲已经走到房外的谢清雪道:“以后少跟那女人在一起听见没!”
谢清雪的身子顿了顿,也没回白氏的话,继续往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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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端逾一回来就直奔房里,瞧见山茶杜鹃都在房里伺候着,又看见躺在床上的许小福,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我都听说了,夫人没事吧?”
山茶也压低声音道:“夫人手臂脱臼了,郎中已经替夫人接好了,刚才喝了压惊药已经睡下了。”
谢端逾又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徐小福冲山茶道:“你随我来,杜鹃在这里照顾好夫人。”
“是,将军。”
山茶随着谢端逾来到书房,谢端逾站在书桌旁,手指轻轻敲了敲木质的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来,过了好一会才停止了敲动,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山茶道:“从李府出来后夫人便上了马车,谁知行驶了一半马突然受了惊吓,后来车夫被甩了出去,夫人为了救三姑娘去把缰绳给割断了……”
马怎么会突然受了惊吓,谢端逾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巧合,沉默了下,挥手让山茶出去了。
许小福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手臂还有些痛,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转头就瞧见谢端逾坐在床头,她一愣,道:“将军,您回来了?”
谢端逾嗯了一声,拍了拍手,山茶立刻走了进来,谢端逾冲山茶道:“夫人醒了,快些把吃的端进来吧。”
山茶应声而退,不多时就端着吃食走了进来,谢端逾端起碗,执起勺,“你手伤还未好,我来喂你吧。”说着也不顾许小福的反应,将勺子递在了许小福的口边。
许小福默默的把勺子里的食物吃了下去,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语,一个喂,一个吃。喂完一碗肉粥,许小福这才道:“将军,我吃饱了。”
谢端逾叫了山茶杜鹃进来把东西收拾走,这才坐在了床头,“没事吧?”
“我没事,将军不用担心。”许小福动了动右手,“其实只是手臂脱臼了,接上就好了。”
谢端逾顺着许小福抬起的右手瞧见她手背上红彤彤的擦伤,眉头一皱,“可擦了药膏?”
“已经擦了药膏,将军您不必担心,这点伤对我来说没什么。”许小福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伤,不过瞧着这么体贴的谢端逾,许小福心里有些感觉,也暖呼呼的。
谢端逾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谢端逾便一去军营便吩咐手下去查了昨天的惊马事件,估摸着几天后应该就有结果了。
揉了揉额头,谢端逾心中想着可千万不要跟他猜测的一样……
几天后,西秦国流传出一首以菊花为题目的诗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西秦;满城尽带黄金甲。
更让众人惊讶的是,这首诗竟然是谢大将军新娶的夫人作出来的诗。谢将军的夫人是什么出生,大家自然都知道的,更多的人是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就比如郑家人,对他们来说,许小福竟然会作诗,那怎么可能!许小福嫁进他们郑家的时候明明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可是她们也知道许小福现在是将军夫人,根本不敢在外面说她的坏话。
谢端逾自然也知道了,他倒没多说什么,更没有回去质问许小福,对他来说,不管她会作诗或者不会作诗根本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是他的夫人,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没兴趣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小福自然都知道外面在议论她,因此这十来天外面递进谢府的请帖都被许小福拒绝了,笑话,她可不想在对着什么夫人小姐们吟诗作对,跟傻子一样盯着一院子的花看上几个时辰了。
看了眼手中烫金边的帖子,许小福把它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此刻杜鹃正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进来,笑道:“夫人,这是厨房煮鱼汤,很清淡,上头的油已经撇去了,您喝点吧。”
许小福笑眯眯的接过鱼汤,看了碗中飘着点点葱叶的浓白鱼汤,许小福端起白色的瓷勺尝了一口,结果还没送到口中,许小福就觉得有股子很大的鱼腥味,立马把手中的鱼汤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冲到外面干呕了起来。
杜鹃一愣,忙追了上去,替许小福拍了拍背,“夫人,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去请个郎中过来瞧瞧。”
第43章
许小福干呕着;胃里明明恶心难受的不行;却吐不出来点半东西。她抬头接过山茶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巴;又接过杜鹃手中的茶水漱了口。山茶杜鹃这才扶着许小福回了房。
山茶迅速把桌子上的鱼汤端了出去;杜鹃重新倒了杯热茶递给了许小福;“夫人,是不是鱼汤没做好?还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个郎中给您瞧瞧。”
许小福正向摆手说不必了,忽然想起自己的月事好像都十来天没来了,莫不是……许小福惨白着脸色,心想应该不会那么准吧。可是她跟谢端逾的第一次刚好是在排卵期,之后又连续好几天都同了房;莫不是真怀上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想怀上孩子;谢家太复杂,她也不清楚自己以后会是什么命运,现在怀上了孩子,白氏肯定会不喜的,谢端逾说不定也……许小福实在不愿意想下去了。
“夫人?”杜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许小福回了神,“夫人,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许小福本不想请郎中的,可始终都要有个解决办法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她到底有没有怀上。挥了挥手,许小福道:“快些去吧。”
杜鹃很快就请了个胡子花白的郎中,老郎中替许小福把了脉,随后捋着花白的胡子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这是有了。”
山茶杜鹃一愣,随后惊喜的道:“少夫人,您有了,恭喜少夫人,等将军回来将军定会高兴的。”
许小福也笑了笑,笑容有些发苦,她摸了摸还很平坦的腹部,这里有了她和谢端逾的宝宝了,可是这个宝宝来的真不是时候啊……让山茶杜鹃把老郎中送了出去,许小福便觉得有些困意,让山茶杜鹃退下她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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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端逾刚踏进院里就瞧见山茶杜鹃笑盈盈的站在房外,两人瞧见谢端逾捂嘴乐了起来,谢端逾道:“你们乐什么,夫人在做什么?”
山茶笑眯眯的上前,“将军,夫人在房间休息呢。”
谢端逾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去请郎中?”
“请了,郎中说是夫人有了……”
有了?有了什么?谢端逾看向山茶,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一脸的愕然,“夫人是怀上了?”
杜鹃捂着笑了起来,“可不是,夫人怀上了。”
谢端逾欣喜若狂,大步朝着房间走了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放轻,轻轻推开了房门,走过屏风,看见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许小福,她的面色有些发白,眉头也无意识的皱着,显然是睡的极不安稳。
谢端逾来到床头坐下,握住许小福放在床外的手。这个轻微的动作许小福立刻醒了过来,瞧见是谢端逾,冲她扬起一抹笑容,“将军,您回来了?可饿了,我这就才让厨房把饭菜送过来。”说着想要起身,谢端逾立刻拦住了她,“都怀了身孕了,好好休息,别操心这些了。”
许小福一愣,“将军都知道了?”
谢端逾刀刻般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怎么,夫人还想瞒着我?”
许小福做身起来,谢端逾替她在背后放了个靠枕,又扶着她坐好。许小福冲他笑了笑,伸手摸住自己的小腹,脸上的笑容说不上是苦涩还是什么。
谢端逾看着她,目光沉沉,过了好半响才握住许小福的双手,“夫人,你在担心什么?”
许小福抬头,看着他,目光泛起一丝泪意,她道:“将军,您觉得这孩子来的是时候吗?就算我们都喜欢她,可是娘会怎么对他?”
谢端逾的目光更加幽深了,“夫人为何会这么说,他是你的孩子,更是我们的孩子,娘……娘自然也会喜欢他的。”
“将军……”许小福突然出声,“将军,娘……她都能那样对我……只怕她要是知道我怀孕了,我的下场是不是可想而知了。”许小福说完,垂下眼眸不在去看对面的谢端逾。
谢端逾呼吸一顿,他道:“你都知道了?”
许小福苦笑,“我自然是知道了,不然好好的马匹怎么会在闹市突然被人惊了,只怕是有人在马身上动了手脚……”这件事许小福一早就怀疑过,后来想来想去也只有白氏敢这么对她,只怕让白氏没有想到的是那天谢清雪突然坐上了她的马车。
现在都敢这么对她了,要是知道她怀了谢端逾的孩子,真不知道白氏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谢端逾握着许小福的手紧了紧,他伸手把落在许小福前额的发丝拢到了耳后,这才道:“夫人放心,你只管好好的养身子,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其实几天前谢端逾就知道那次马惊是白氏下的手。他生气也震惊,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白氏开这个口,现如今情况却不一样了,他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跟孩子。
谢端逾俯身在许小福额头上亲了一口,又帮她把被子盖好,叫了山茶杜鹃进来伺候着,“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回来后在陪你吃饭。”
许小福笑道:“好,那我等着将军。”
谢端逾去了谢老夫人的院子,谢老夫人正在吃饭,瞧见谢端逾,冲他招了招手,“怎么,我的大孙儿终于记起我这个老太婆了?”
谢端逾坐了下来,冲谢老夫人笑道:“是孙儿不孝,这么长时间没来看过祖母了。”
谢老夫人摆了摆手,“好啦,别跟我老婆子说这些了,是不是有事情要求我这个老太婆呀?”
“祖母……”谢端逾神色微沉,“我想请祖母跟娘说说,前些日子的事情祖母怕是早就猜出是娘的所为吧。只是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小福她怀了身孕,我不希望娘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我要小福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
“她有了?”谢老夫人笑了笑,“有了就好,有生之年还能抱上我大孙子的儿子,我也该满足了。你放心吧,我会跟你娘说的;哎,我也曾经劝过你娘,让她考虑清楚这门亲事,她也该知道你是什么性子,却还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了……”
谢端逾沉默不语,随后又陪着谢老夫人坐了会这才回去了。
山茶杜鹃瞧见他回来,这才让厨房把饭菜送了过来,蒜蓉虾球,清蒸鲈鱼,素炒三丝,还有个冬瓜肉片汤。
摆了饭菜,三人才上桌吃饭,许小福端起汤碗刚喝了一口汤便觉得胃里翻滚了起来,忙放下汤碗跑出房外吐了起来,荷花吓了一跳,从位置上跳了下来,跟着跑了出去,看着蹲在院里吐的昏天暗地的许小福,小姑娘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娘,娘,你怎么了,不要吓荷花,荷花好害怕啊。”
许小福抽出帕子擦了擦嘴巴,转身抱住小丫头,笑道:“荷花别担心,娘没事。”
荷花泪眼汪汪的看着许小福,“娘骗人,娘都吐了……”
“娘不骗荷花,娘真的没事,娘只是怀了小宝宝,怀了小宝宝的都会吐的,娘以后会给荷花生个小妹妹小弟弟,荷花高兴不高兴?”
荷花眨了眨圆滚滚的大眼睛,欢喜的道:“娘以后也要生一个跟隔壁小宝儿一样软乎乎的小妹妹吗?”
徐小福笑着点头。
谢端逾此刻也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一把接过许小福怀中抱着的荷花,又转头冲山茶杜鹃道:“快些去请郎中,哪有吐的这么厉害的。”
山茶立刻就要出去,许小福忙拦住了她,“将军,不必请郎中的,不过是害喜,多数人都会有的反应,就算请了郎中也是医治不好的。”
谢端逾看向旁边的两个丫鬟,两个丫头立刻点了点头,“将军,确实如此,郎中已经说过了,说是夫人会害喜,若是严重的话取些腌渍的酸梅给夫人食用。”
谢端逾了然,哦了一声,“那快些去厨房弄些酸梅子过来。”
就着酸梅子,许小福总算喝半碗白粥。看着许小福这般痛苦,谢端逾心里也不大舒服,等山茶杜鹃撤了饭菜,谢端逾道:“山茶杜鹃等会你们去老夫人那里一趟,去问老夫人寻两个厨娘跟采办食材的人过来,日后我们院的饭食都在小厨房做就可以了。”
山茶杜鹃点头,“是,将军。”
两人去找了谢老夫人,很快就来了两个厨娘跟一个老嬷嬷。两个厨娘一个汪厨娘,一个孙厨娘,剩下的那个老嬷嬷姓张,张嬷嬷。
吃了饭食,许小福梳洗后就早早的歇息了,这日谢端逾也没有去书房,也跟着早早的歇息了。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谢端逾伸手从后面搂住许小福,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外一只手摸向许小福依然还很平坦的腹部。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鼻翼间呼出的气息更是喷洒在许小福的耳朵上,痒痒的,让许小福有些心痒难耐。她转了个身子,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这是许小福第一次如此的主动,谢端逾只觉得心跳渐渐加速,身上也有些发烫。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对方。
一夜好眠,谢端逾第二天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他微微怔了怔,似乎从入了军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的这么沉了。他转头看向依旧抱着他腰身的女子,一头黑发缠绕在两人的身上,露出小半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他看着她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看清楚是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