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红岫这样认为,因为这座山的地形,江南郡王这样的外地人不知道,而这些人一来,就知道派一部分人绕到山后面去,就知道他们对此山很熟悉,能熟悉这山形,却要防备至此,能是好来的吗?
赵二看出了他们的目的,对红岫问道:“姑奶奶怎么办?”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来者不善。
红岫问道:“身上有火折子吗?”
见赵二点了点头,于是孩红岫说道:“将这些油扔下去,能扔多远就扔多远。”赵二也不问为什么要扔下去,而是将木桶提起来,对着山下狠狠地一扔,站着山上往下抛,自然就扔的远。
第一桶扔下去之后,红岫又说道:“不要仍在同一处,一共还有四桶,一个方向仍一桶。”赵二又依言行事,山下的人自然也看出了他们扔了东西,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扔下来的是油,于是还是按着原先计划的上山上搜索。
红岫和赵二就这么站在山顶上,静静地等着他们靠近,直到他们快靠近油桶掉落的地方,红岫对着赵二使了一个眼色。赵二提高声音问道:“你们是谁?将话回明白才能靠近,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刚刚姑奶奶问的话,还有仍油桶的举动,一想便明白是什么意思,自然就不用红岫再说什么。
赵二的声音传了下去,十一月份的秋天,树上的叶子已经落了,铺在地上黄黄的树叶,身穿兵服的官兵慢慢地向上搜索,听到赵二的话,有一人提高声音说道:“奉王义王统领的命令前来搜查,若是有窝藏贼子的格杀勿论。”
红岫听不到回话,是赵二回给她的,赵二又喊道:“我们这里没有贼人,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们去别处搜吧!那些贼人已经从这里离开,向出京的官路上跑了。”
那人又回道:“有没有贼人我们搜擦了才算,等我们上去搜查了再说!”赵二又将话回给了红岫。
这次红岫说道:“对他们说,他们若是退回去就可保命,若是再往前进一步,将全部将命留下。”
赵二点头对着山下的人喊了出去,他跟着赵倾官这么久,就是暗杀都做过,何况这几个人的性命他还不放在眼中,就如五小姐认为父亲无所不能一样,跟着赵倾官的这些人,也一样当他是神一样的敬仰着。
赵二来的时候,赵倾官就对他说道:“不管是谁若是敢动大小姐,只管格杀,出了事有我,你只要护好大小姐就是头功一件!”赵二是有赵倾官的报障的,所以说烧死他们所以的人,真的不是吓唬他们。
赵二喊出去之后,那些人果然不听劝,说道:“大胆,你们是谁?我们可是奉了皇命来搜查的,我看你们就是乱臣贼子的人,竟然阻止我们搜查,上头有令,若是阻拦,格杀勿论。”
不明不白的已经给两人安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所以说红岫的担心从来就不是多余的,要是楚氏他们也等在这里,只要人家不承认你是陈有卿的家眷,把你当乱臣贼子杀了,你又有什么可说的。
就算是以后查出来了,真正你已经死了,上面的人再将误杀你的人给杀了,算是有定罪的了,可是那样你同样还是活不过来了啊。
红岫再次听到赵二传的话,便对着他点点头,于是赵二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火折子抛了下去,赵二是向着一处油桶的方向抛的,火星子碰到油,瞬间便着了起来,而火又遇到枯叶,大火不过瞬间便吞噬了一切。
火苗子高高的窜起,要是见过山火的人,一定知道,山火颜色的红,是人们造不出来的那种红,红的让人心惊,红的让人能看出它的无情,那是一种嗜血的冷艳之红。
红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人连滚带爬的向山下跑,可是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不过一会儿便被大火无情的吞噬了。红岫看着树底下挣扎的人,却是起不了半点的同情心,因为若是她不这样做,那么在树底下挣扎的就是自己了。
在这无情的皇权制度之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保全自己要保护的人,没有人会因为你有怜悯之心就会放过你,同样也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放过,就会感激你,从而放过你。
这这种皇权至上的地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大火向下和向上同时蔓延,然而山顶上已经没有树木了,根本就烧不起来,等到山火烧得差不多了,而下一队人马也快赶到的时候,红岫跟赵二这才下了山,但是她走的一点也不着急,似是在等着那一对人。
而被红岫大火引来的那一对人,不是别人,正是来救妹妹的赵文斌。他追着江南来的武将出去,有很大的一段距离,而且路偏出去不少,往回赶的时候就比较慢。
比赵文斌快的这一对人马,是跟着赵文斌后脚出的城门,他们人数不多,而且这对人本来就别有心思,出来不是为了搜索江南郡王的,而是对付打击赵文斌的。
这一对人是守忠派那边的人,他们人数上不多,便想着跟着赵文斌后面,若是他和叛贼打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然后在暗中将赵文斌除去。
对付敌人的时候,若是不小心失手伤了赵文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赵文斌根本就不按着这人想的走,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立功,所以只是将敌人追着撵,并没有真正的打打杀杀。
最后又看到赵文斌冲着那着火的地方赶,他们本来就比赵文斌离得近,于是快速的冲着这边来了,在山脚下商量着应该怎么对付山上的人。
其中有一人知道,这附近是陈御史的庄子,那山上的人应该就是陈府的家眷,再联想赵文斌急急忙忙的向这边赶,正好应该是来救他的妹妹的。
几个领队的头子商量了一下,反正现在陈御史也不是他们派系的人了,要是将陈府的家眷除了,对保皇派也是不小的打击,于是熟悉这一带的人,便将这小山的地形说了出来,然后他们便打着搜捕叛贼的借口,打算上了山顶将他们当叛贼杀了。
他们是这样想的,红岫通过他们的举动看出来了,否则红岫也不会直接要了这几百人的命。
远处的赵文斌看到那座山着起了大火,于是便急了,“快,那边肯定是出事了,这里可是京城外,敢放火烧山的,肯定就是逆贼了,到了那里看到人只管杀。”赵文斌也是发狠了,敢对他的妹妹出手,就没有顾及过他们赵府,那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众人干得快,赵文斌在前面跑,几百人在后面跟着跑,大家都以为那里真的有叛贼之首,于是也没命的跑,抓住那什么江南郡王,这封赏可是很优厚的,最起码一辈子不用愁了。
红岫到了山脚下并没有离开,这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红岫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向这边跑,却是不能到底是不是敌人,是不是真心救他们的人。
快到三千米的距离的时候,红岫这才说道:“走。”这座山就在庄子旁边,这时他们往庄子方向赶,不管是那边的人,只要对陈府家人感兴趣的都会跟上。
红岫两人往庄子方向跑,远处的赵文斌也看到了,他依稀能看到是一男一女,却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是谁?又看到这两人往庄子方向跑,猜想应该是庄子上的人。
这是不是说明红岫她们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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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几天熬得太狠了,身体终于给代代罢工了,头痛嗓子痛各种难受!等代代好了再把字补回来!
☆、第六十七章 赵文斌出事
赵文斌想上山察看,又想抓住这两个人问问,可是他不敢分兵两处,要是遇到叛贼他的人数不够就不妙了,于是对身边的小兵说道:“跟上那两个人,只是远远的跟着,看看他们向哪里跑,不要靠近以免是敌人打草惊蛇了。”身边的小兵追着红岫两人而去。
赵文斌到了山脚下,往上看的时候,因为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上面的情形已经看不清楚了,“搜,若是有活口抓来审问。”几百人慢慢地向山上搜,山火再大总有烧不到的地方,而这地方正好躲着几个人。
那几人被带到了赵文斌的面前,看到时自己的人,那几人反倒是不怕了,还嚷嚷着说道:“山上有一男一女将这么山烧了,他们竟然敢违抗圣命,阻止我们搜查而烧山,这两人一定就是叛贼。”
赵文斌沉下了眸子,违抗圣命,就是不是乱臣贼子,这一条罪名压下来,也够喝一壶的。而且或真是妹妹干的,那肯定是能确定这些人有不轨之心,才放火烧他们的,既然不该活下来,俺就没必要留着。
“你说这山上只有一男一女?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赵文斌问道,见他们点了点头,于是呵斥道:“只有一男一女,那你是怎么判定是乱臣贼子的,我看你们长得贼眉鼠眼的,倒像是乱臣贼子,来人将这几个乱臣贼子就地格杀。”
想按罪名谁不会,一男一女都能是乱臣贼子,那他们这几个长得不得入眼睛的,就更好定罪名了。
两边的人压着那几人就要杀了,那几人才惊恐的道:“我们不是乱臣贼子,你们不能随便杀人,我们是王统领派出来的人,有王统领手谕的。”其中一人快速的向怀中掏,终于掏出来一张纸递给赵文斌。
赵文斌接过来看了一眼,更是疾声厉色的说道:“大胆贼子,连王统领的手谕都敢伪造,看来你们是真的以为能蒙蔽过我?我可是见过王统领的手谕,这根本就不是他的笔迹。”然后对两边的人说道:“杀。”
瞬间几人的脑袋便落了地,赵文斌连看都不看对手下说道:“再见到这样的人,也不用回来报我了,就地格杀。”然后又将手中的王统领的手谕揣在怀中,这可是证据啊,居然敢对他妹妹出手,那就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于是这要是这里的活口,被抓到的都被赵文斌杀了,这是他对妹妹的保护。
到了山顶上,没有看到有女眷,从迹象上说明,红岫他们应该是在这里呆过,后来又走了,至于去了那里,很有可能就是又回到了庄子上。
那小兵在山顶上对着赵文斌回道:“那两人一直跑,最后钻进了玉米地。”赵文斌带着人下山,由着那个小兵之路,到了一大片玉米秸秆的地头上,这么一大片玉米秸秆,就算进去找也找不到人,该怎么办?
而跑进玉米地的红岫和赵二两人,因为怕那些人放火,所以一直直着向前跑,这样就算是放火,他们也能跑出玉米地。红岫身子差,可是跑得也不慢,她全凭着一口气坚持着。
两人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总算跑到了对面。当出了玉米地的时候,红岫直接累的瘫倒在了地上,赵二大惊,想要去扶她,却有碍于男女有别,不敢去碰她,“姑奶奶,您怎么样了?”
汗水打湿了红岫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脸颊上,可是她连佛开的力气都没有了,猜到赵二会着急,于是虚弱的说道:“我没事,就是跑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赵二最终没有扶红岫,而是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左右看了看,见远处有星火闪动,好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这么一大片玉米地,自然是庄子上养的住户种出来的,想必那里应该是陈府的农户吧!
于是赵二对着红岫喊道;“姑奶奶,姑奶奶,那边有人家,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喊了几声没有回声,才想起来这位姑奶奶是有耳疾的,于是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可是红岫还是没有反省。
赵二对着红岫说了一声‘得罪了’,然后将红岫扶了起来,便见她已经昏睡过去了。赵二没有办法,竟红岫抱了起来,快步向着有灯火的地方走起。
等红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入目的不是精致的房屋也不是露天的星空,而是被烟熏得漆黑的房顶,偶尔的地方还有阳光照进来,说明这房子是漏雨的。
浑身没有力气的红岫,慢慢地翻了一个身,正好这时一个姑娘进来了,她身上穿的是三成新的粗布衣服,身材偏瘦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有些蜡黄,显然是长期吃不饱饭的状态。她长得并不出众,只能算是周正,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到时填了几分灵气。
那人一见红岫醒了,眼中闪过惊喜,对着外面喊道:“她醒了,她醒了。”然后又进来一个人,这人和那姑娘脸盘一样,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这姑娘的母亲吧!
田婆子进来之后,便客气的说道:“夫人你醒了!”为什么叫夫人,因为红岫已经挽了已婚夫人的发髻,至于为什么客气,虽然红岫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绫罗绸缎的衣服的,想必这夫人的家境是好的。
红岫勉强的想要做起来,田婆子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两步到了床边,将她搀扶了起来,然后让她倚在床柱上。
十五岁的田三娘是懂事的,倒了一杯水递给红岫喝,那茶杯虽然缺了口子,但是洗得很干净,红岫也没有嫌弃,捧起来喝了。虽然她重生在了大户人家,可是因为不受重视,茶杯虽然没有破口,但是也是使过好多年的,她并没有理由嫌弃破茶杯。
红岫将茶杯递给田三娘,田三娘脆生生的问:“还要吗?”田三娘看着红岫的眼睛,眼眸中是带着好奇的。这夫人虽然瘦的脸上没有肉,但是脸型却是极美的,若是圆润了,一定和仙子一样美。
而且夫人穿的衣服,虽然脏了,可是摸起来却是软软滑滑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娃娃的脸一样,很是舒服柔软。田三娘在看看身上穿的粗布衣服,对红岫的羡慕就更是摆在眼中。
十五岁的古代姑娘,正是说亲事,对未来丈夫和过的生活充满想象的年纪,从看到红岫的那一刻,她就想一直看着她,想看看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夫人,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举动。
听从城里回来的二丫说,京里的大户人家的生活,都是吃一碗肉倒一碗肉的,穿的衣服也是跟戏台上说的一样,跟仙女一样。就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走路,也是袅袅婷婷的,就跟一朵花在移动一样。
田三娘想的那个二丫,是在京城大户人家的二门处扫地的,很少有资格进入内院,所以大户人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