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不能叫做借刀杀人？
郑南用极崇拜的目光看着东方不败：溪山行旅图绝对是故意送到金刀王家的！
东方不败不由得莞尔：“好了，走吧！你还没说想去哪儿呢！”
想去哪儿？
其实郑南还真的挺想去华山的，不过那可是伪君子的地盘，更有隐藏的BOSS风清扬，还是不要去自找麻烦的好，所以郑南在对着地图研究了半天之后选定的地方是杭州。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更是有西子的美称，如今更是无污染的纯天然美景，当然要去看看。
东方不败这次来寻郑南，本就打算陪着郑南游历一番，自不会驳了他的意见。
于是，二人离了洛阳，向杭州前行。
“曲兄弟，这溪山行旅图不是被一个行商买走的？怎的落到了王元霸这厮手里？”向问天的神色有些难看。
曲洋也有些无奈：“向老哥，这王元霸武功虽然不甚高明，可他却跟洛阳知府有点牵连，这溪山行旅图有点烧手啊！”
向问天目光阴沉的向北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王元霸能拦得了我！”
数日后，洛阳的金刀王家被人烧了库房、就连王元霸都被不知名的凶徒打伤、连带着那不知名的凶徒被通缉。
第四十三章 洗手
“你们听说了没？”客栈里，一个劲装打扮的中年汉子兴致勃勃的开口，“衡山派的刘正风刘大侠，要金盆洗手了！”
另外一边。
郑南一口水全喷在地板上——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刘正风要金盆洗手？！
东方不败急忙关心的轻拍着郑南的脊背：“南子，怎的这般不小心？喝水都能呛着？”
他们二人离开洛阳之后，去了西湖泛舟，又登临黄山看了日出——郑南其实挺想去看看五岳名山的，可没法子，五岳剑派号称同气连枝，把这名山胜景给占下了，他可实在不想让东方不败去那边晃悠，好在还有黄山，人家不都说了黄山归来不看岳？
这一路游览也用了个把月的光景，郑南也玩的够了，如今他和东方不败正在返回黑木崖的途中——总不能让教主大人整日陪着他在外头游逛荒废教务吧？郑南可是发誓绝不拖教主大人后腿的。
可今日刚一进客栈，听到这个劲爆的大消息，郑南真是吓了一大跳。
任盈盈才十三岁——他清楚的记得，任盈盈在遇到令狐冲的时候，怎么说也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就算往前推一年，刘正风金盆洗手，至少也得等任盈盈十六七岁吧？
“金盆洗手……哼！”极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东方不败取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擦去郑南唇边的水渍，“不过这么一说罢了，能当得了什么？莫非金盆洗手之后，他就当真不动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金盆洗手说的好听，但实际上，闯荡江湖那么多年，一身的恩怨是非，一盆水能洗掉什么？别说金盆了，就是钻石盆也白搭！原著里的刘正风，因着不愿意同曲洋动手，所以选择了金盆洗手，可洗手之后不是依然被嵩山派的左冷禅逼的动手了？
所以，郑南是从来不信这个的。
他吃惊的也不是刘正风怎么会选择这样幼稚的方法逃避正邪之争，他惊讶的是，这分明应该在几年后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一下子提前了这么多年？
难道是因为他的缘故？他这个小蝴蝶扇扇翅膀，真有那么大的威力不成？
杨莲亭没有上位，日月教筋骨未伤，没有变的人人阿谀之词不离口，依然是江湖里顶尖的势力；虽然正教中人口口声声说什么魔教中人不值一哂，但郑南知道，无论哪一家门派，单打独斗都绝不是日月教的对手，甚至就算五岳剑派真的合并成一派，在日月教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东方不败依然雄材大略，童百熊等一众手下也没有被打压排挤，重要的长老、分舵主什么的都用三尸脑神丹控制着——郑南有时候就会想，就算任我行真的被向问天救出来，也是无法撼动东方不败的地位吧？
再加上如今任我行和向问天又都被监视着，所以，他一直一来并不太担心东方不败的安危。
可如今刘正风要金盆洗手的消息传来，却让郑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剧情……改变了？？
或许……压根儿就没了所谓的剧情？
后知后觉的想到在福州府，他想献宝一样把辟邪剑谱给了东方不败，然后飞灰了的重要道具，郑南才有点郁闷的发现——现在还提什么剧情？他已经影响到了整整一个日月教！
唉，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势已经没有了。
郑南懊恼的同时，却也感到一阵轻松——剧情，尤其是和东方不败有关的剧情，以前一直压在他心头上，沉甸甸的，如今郑南也明悟了，自从他遇到东方不败的时候起，这个笑傲江湖的世界，便已经不再是他曾看过的那本书了！
何必顾忌那么多？只要他和东方不败在一起就好，别的事情，与他何关？
“在想什么呢？”看到郑南眼珠儿有点呆呆的，东方不败有些担忧的问，“不就是刘正风想要金盆洗手么？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只是好奇……好端端的，他干嘛要金盆洗手？”郑南释然一笑，随意找了个借口。
东方不败见郑南恢复了，这才笑道：“派人去查查不就全明白了？先吃饭吧！”
说着，他极自然的为郑南布菜。
郑南自然也挑选了东方不败爱吃的菜肴为他夹了过去——嗯，表面看来，这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郑南和东方不败这里没人注意，可方才那个说话的人可就被围住了，这客栈里坐的多是些武林人，刘正风在江湖上也是个鼎鼎大名的，他的事自然让人好奇，于是，人们七嘴八舌的问，这消息真不真？刘大侠当真要金盆洗手？
似乎是被众人的不信任气着了，那人带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怎的不真？我那兄弟亲口告诉我的！他可是衡山的外门弟子！还能有假？”
“这事儿倒是真的，小可也曾听闻——不过，据说左盟主好似不乐意刘大侠金盆洗手。”旁边又有人插话道。
“那是自然的，刘大侠是谁？那可是衡山派第一高手！这要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五岳剑派不少了一个高手坐镇么？左盟主自然是不乐意的！”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听说那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左盟主这才不同意的！”
“胡说八道！刘大侠一生坦坦荡荡，怎的会勾结魔教妖人？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那汉子火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双眼凶光四射的瞪着方才开口的瘦小汉子。
“呃……我也是听人说的……当不得真的……”那人讪讪的解释，后来干脆挤出人群溜了。
“魔教……长老？”东方不败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没有多说。
除了曲洋，还有哪个魔教长老能和刘正风走到一起？
郑南耸了耸肩膀，继续吃饭——可惜呀，笑傲江湖曲是听不成了，不晓得多少所谓的正道大侠会去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喜筵呢！
“怎么，你想去？”看到郑南神色间略带遗憾，东方不败笑问，“反正黑木崖也无事，我们便也去看看这所谓的金盆洗手吧！”
郑南连忙摇头：“还是不了，东方大哥，你也说了，这差不多就是一场闹剧，成不了的，为什么还要去？我们回黑木崖吧！我想家了。”
东方不败还待要说些什么，可听到郑南说出“我想家了”这句时，他笑了，然后轻轻握住郑南的手：“南子，竹园里的花一定开的很好看。”
“那当然！”
第四十四章 惊闻
回黑木崖的路程极为平静，几日的时光，郑南和东方不败已经走到昔年的小镇。
看着夕阳中炊烟袅袅的镇子，郑南笑道：“东风大哥，当年你就是在这里救了我吧？”
“应该是还要靠北一些。”认真的看了看四周的景色，东方不败也想起当年那个目光清亮的孩子，他回头看了看郑南，那漆黑的眼瞳一如当年，他也笑了，“南子，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当年怎的落到那种境地？”
郑南无奈道：“小时候的事不太记得，可自打我记事就一直是一个人，直到遇上你。”
严格来说，郑南并没有骗人——就算在穿越前，他也一直是一个人的。
一直是一个人？
听到郑南这么说，东方不败心里一动，怜惜之意大起——难怪，他经常看到南子一个人独处时露出那种孤寂无比的神情，原来他竟然过的如此辛苦么？
——自打上了黑木崖，他吃穿用度哪一点不好？东方不败显然已经无视了这一点，只注意到郑南孤苦伶仃（？）的童年了。
他看到郑南的无奈笑容时，忍不住过去拉住了郑南的手：“南子，以后有我陪你。”
“嗯。”用力握紧东方不败的手，郑南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看到郑南并没有太过沉湎在过去，东方不败略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度看到郑南那仿佛脱离了整个天地一样的表情——说好听点，那叫隐士；说难听点，就是孤僻！每次看到郑南隐隐的把自己排除在整个世界之外，他真的很心疼。
目光转向那个小镇子，郑南笑了：“嗯，走吧。”
“还去那镇子上住一晚么？”东方不败又问——搬到黑木崖上之后，每到年节时候，郑南都会派人去给当年的客栈老板送礼慰问，如今到了这镇子，也许郑南会想去看一看？
“不必了。”郑南摇了摇头，“我若是去了，说不定还会给他添麻烦。”
东方不败自然理解郑南的意思，他有些无奈：“南子，你其实不必这么小心的。他对你的确是有收留教益之恩，你便是对他再好一点，也是应该。”
自从上了黑木崖，郑南便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就算他提拔了那客栈主人又如何？难道还有人敢说个不字？东方不败真的不懂郑南为什么要这样避嫌：既然他是日月教教主，那这日月教不就也是郑南的么？
郑南还是摇头：“掌柜的如今家境殷实儿女孝敬，我也不想扰乱他的平静日子，就这样吧！吩咐平定州那边的人平时多注意着点，让他一辈子生活无忧也就是了。”
“就依你的意思办就是了。”这样的小事，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反对。
郑南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忽然有些别扭的低下头：“东方大哥，回到黑木崖之后，你可不可以……”
“怎么了？”看到郑南迟疑的模样，东方不败连忙追问道。
“……你可不可以，别再去阆苑了？”郑南又迟疑了会儿，这才说出来。
本来在外游玩时，他还没想过这个，或许是在他的意识里，东方不败是没有妻子的，可这临近黑木崖了，他也想起来了，和原著里不一样的，东方不败还没有杀掉他的七个小妾，阆苑里，还有七个女人是东方不败名义上的妻子！
虽然知道东方不败是绝不会把她们放在心里了，也知道东方不败更不可能重视她们，可每每想到她们时，郑南还是会觉得心里头带着点酸涩的味道。
他本来不想提的，可这事儿闷在心里总是放不下，就算明白东方不败绝不可能再和那七个女人发生些什么，可心里就是泛酸！
这就是吃醋么？
看着郑南脸色发红的模样，东方不败心里一则喜一则忧——那七个女人，他已经全杀了。
郑南重情义，他其实并不想郑南知道这些，他不想郑南把他看成一个杀人魔头——就算他是魔教教主——所以，他竟不晓得要说些什么了。
看到东方不败竟然没有立刻答应，郑南心里头的三分酸意一下子上涨到七分：“东方大哥，难道你还想着她们？”
质问声冲口而出，郑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理智。
“当然没有！”东方不败连忙解释，可他又不晓得该怎么说，“南子，我心里自然只有你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再也不要去见她们？”郑南不满的开口。
或许真的是动心了才有了独占欲吧，就算明明晓得那七个人毫无威胁，可郑南却还是不放心，想要得到东方不败的承诺。
东方不败看着郑南认真的眼眸，笑容略苦，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南子，没有了。”
“啊？”郑南一愣，什么叫没有了？
“没有什么夫人，阆苑里，已经没人了。”东方不败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他不想隐瞒郑南，更不想自己的心意、郑南的喜欢全是在隐瞒之下！他喜欢郑南，自然也希望郑南能够全盘接受自己——自从十一岁时起，就沾染了满手血腥的自己！
打定主意的东方不败，轻描淡写般的把所有事情都告知了郑南，然后，他竟然有些不敢面对郑南的眼——他知道应该相信郑南，可是……
双拳不自觉的紧握，东方不败只觉得时间流逝的太慢太慢——怎的这么久了，南子他，依然没有答话？
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郑南震惊的脸，东方不败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郑南、郑南……别讨厌我……
他嘴唇轻轻翕动，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郑南这会儿很震惊。
东方不败已经把她们都杀了？起因是那个诗诗想要联合杨莲亭暗杀他？
郑南不是圣人，对于诗诗的死，他毫无愧疚——对一个想要杀他的人来说，他还没那么多的同情心；可另外的六个人，却不由得郑南不愧疚。
虽然她们很有可能也会对自己下手，可毕竟没有不是么？这样以“莫须有”的罪名就杀了六个人，郑南还是有点难受，很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受。
等郑南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东方不败的脸色很不好看，白的有些吓人，眼神竟然脆弱的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能崩溃？！
顿时，什么愧疚都飞到九霄云外，他连忙拉过东方不败的手：“东方大哥，你不舒服？脸色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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