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那银色飞船上有那年轻强者在乎的人出了事?
想到这里,威林心中顿时打了个突,是了,之前他发出的那记精神冲击,将级以下的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威林误以为是自己的精神冲击,对安霁云身边的重要人物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却不知,安霁云勉强抵御了他的精神冲击,没有让江晓玲受到任何的伤害。
反是江晓玲眼看着他们走头无路,为了寻找一线生机,才迫不得以的动用了时间之力。
那神秘玄奥的力量,每动用一次,都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上一次,她只是在时间长河中抹除了一个小小的飞机模型,挽救了几十人的性命,就已造成了上千人的伤亡。
而这一次,她的手笔更大,竟然是要破碎这一方时空!
依江晓玲现在的实力,没直接爆体而亡,都算她命大。
要不是圣核的神秘力量,一直都在暗暗的守护着她,她恐怕早就香销玉陨,形魂俱灭了。
“我奉劝阁下最好还是想清楚些,归还圣核,并和我们一同返回圣殿,出庭指控费里安德皇子的罪证,这对阁下来说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否则,我们彼此间弄僵了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阁下心里想必是最清楚的!”威林一脸平淡的说着,可话语中却已透出明显的威胁味道。
威林虽然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差子,却不代表着,他能够容忍这年轻强者一二再再二三的践踏自己的好意。
更何况,在敌弱我强的情况下,他本就握有绝对的话语权。
说好听点,他这是在劝和,说难听点,他这就是在逼迫这年轻强者必须屈从自己的决定!
安霁云全然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他都要失去江晓玲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自己这条烂命么?
晓玲都不在的话,他留着还有何用?
想到这里,安霁云心中突然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既然他和江晓玲不能活着相守在一起,那就共赴黄泉之路吧!
这样他们也算做了一对同命鸳鸯,而自己因失去所爱变得空虚无度的心灵也就可以得到完全的解放了。
此时的安霁云已是心存死志,只见他紧抱着江晓玲,嘴角处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随即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眩目的光华中,那是他不顾一切的点燃了所有的精神力,激发起圣核潜在的威力,要发动致命攻击的前兆。
金灵机甲中,威林看到他这个样子,忽然心生警兆,一股恶寒从头到脚,迅速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只是,这一刻,他莫明奇妙的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尽管这种错觉很可笑,可他就是感到很不安,如果不是这感觉太闹心,恐怕他真要鄙视自己了。
为了以防万一,威林极力想要控制着金灵机甲快速飞离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可他的手脚却像不听使般,身体的反应总比自己的意识要慢上好几拍。
这时,一直密切关注周围动向的艾莎检突然测到周围的星域空间似乎要发生某种可怕的异变,它急切的大呼道,“主人,快!离开这处星域!有……危……险……”
艾莎的警告还没有说完,剩余的声音就像被什么无形可怕的东西吞噬掉似的,连同那圆盘上的3D投影也在一阵剧烈的扭曲中,消失不见。
而安霁云不顾性命的催发圣核似乎与这片空间产生了某种共鸣,无形中加快了崩溃塌陷的速度。
当在他身上的光芒最炽之时,他似乎间听到视窗中的威林发出一道惊恐至极的吼叫声。
“空间坍塌,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人类自身所能掌握的力量?!”
威林亲眼看到自己周围的空间,出现一道道裂纹。
那些裂纹急速扩大,并不断向周围的空间蔓延。
这一刻,威林那平日总是挂满十足信心的脸孔,再也不能保持常态了。
只见他睁得溜圆的眼睛中,瞳孔几乎快要缩成一个小点,俊脸上那惊骇失措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
以前,威林只听说,在最顶极的文明世界中,存在一种禁忌的武器,名为星际湮灭炮,一发威力,足以至使一方空间产生毁灭性的坍塌。
那时,他还一笑置之,认为那都是无稽之谈,然而现在这一刻,他却觉得,这诡异的现象,比那星际级的禁忌武器还要恐怖。
因为那不是依靠科技手段,集合无法想像的能量所造成,而是人为的力量啊!
直到丧失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猛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说是对方融合了圣核么,可这有可能吗?
带着满腹的疑问与不甘,一代成名强者威林·杜拉斯永远的倒了下去。
金灵机甲外的星域空间也在不断产生大量的裂缝,那些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空间障壁化成一块块碎片抖落下来。
这个过程看似漫长,实则极快,从空间产生裂缝,到发生大面积坍塌,仅用了半分钟不到。
迅闪号上的人员甚至还未来得急弄清眼前的情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扯向无尽的黑暗漩涡中。
一同被吸入的,还有银雪号、金灵机甲和那些黑色的机甲。
只是圣殿那一方,可远没有银雪号的运气,上面能有受到时空庇佑之人的守护。
众多圣殿精英,以及强如威林的将级强者,还有他们搭乘的战舰、机甲统统在那神秘的力量之下快速被分解成粒子,飘散开来。
唯独剩下银雪号还能保持着完整性,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一直远坠在后方的知伦帝国战舰上,他们虽然没有捕捉到这个星域中所发生的具体画面。
但从传感器上传来的那神秘而又庞大的能量余威,以及智脑分析出前方空间出现毁灭性的坍塌报告,却令战舰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惊胆,脸色发白。
他们无法想像,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可怕力量才能湮灭这一方的星域空间?
过了好半天,回过神来的罗伯尔准将才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这时,他的脸色依然十分的难看,因为他知道,圣殿的那些人很可能已经葬身于前方的宇宙大灾难中。
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而他们知伦帝国的战舰此行却是毫发未伤。
这要是回去了,该如何交差是好?
罗伯尔阴沉着脸,思量了片刻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对船上的所人都下封口令,让他们把方才所发生的事,永远的烂在肚子,直到死为止,都不得向任何人吐露半个字。
理由很简单,如果谁想成为圣殿和帝国开战的罪魁祸首,或是被皇帝陛下推出去,当成平息圣殿怒火的替罪羊,那就尽管去宣扬好了。
相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举双手双脚赞成他的决定,除非那人得了失心疯才会干那种傻事。
毕竟,圣殿陨落的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而都是些精锐啊!
尤其听说上面还有圣殿的老古董们一致看好的年轻强者威林·杜拉斯!
一但圣殿那边得知他们陨落的消息,而又知道他们的战舰曾经坠在其后,都会将他们当成死敌一般对待。
就算他们如实交待,事情和他们一点干系都没有,恐怕圣殿那一方也绝不会相信的。
再说,那个时候,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圣殿还会听他们的解释么?
肯定是不会,他们只会直接拿起炮火对准他们,恨不得将他们毁灭一万次也嫌够的!!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本文就进入完结卷了~感谢亲们的支持~
第95章 被困的修士
这是一方荒芜人烟的天地;地势一马平川;举目所极之处;皆是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黑色焦土。
此间的气候环境更为恶劣,是浑然天成的绝险之地。
一年之中,逢至三月,必有罡风来袭。
风起之时;犹如末日降临一般,可斩金断银的锐利罡风卷着黑色的沙尘扑天盖地;遮云蔽日;一连数天;都不曾散去。
逢至六月;大地开裂;炽热的地火夹带着滚烫的岩浆涌出,瞬间将焦黑的大地化为一片火海,焚烧持续十几日,才慢慢退去。
逢至九月,劫云自成,届时天雷滚滚,狂掷不息,整个天地都仿佛化为一座雷池,无处不充斥着强烈的毁灭气息。
逢至十二月,天降暴雪,气温骤降,大地冰冻深达数百尺,其寒甚至可崩石裂骨。
唯一可以称道的是,此间的灵气倒还充沛,不过,却因那四劫周而复始,循环不息而变成狂暴难驯,寻常修士极难吸收炼化,纳为已用。
尤其每一劫到来前后,灵气躁动的更为厉害。
若修士的根基不够深厚,极易引发真元震荡,轻则气血逆行,浑身不适,重则经脉受创,修为不进反退。
而作为半步化神的方翎误入此间已有百余年的时光。
数百年前,她的故乡天梦修真界曾遭遇了一场大劫。
大批来历不名的邪恶修士突然涌现在大陆上,他们个个修为高绝,心性却是极为贪婪,且嗜杀成性,所到之处,犹若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即便是遇上凡人,亦要杀人取魄,借以血腥怨气,祭炼自身法宝。
一时间,天梦大陆上血光冲天,人人自危。
更有不知多少修真门派,惨遭他们的灭门屠戮,其行径当真比那魔道修士还要残忍发指。
方翎虽出身于十大上门之一的万法宗,但面对袭卷整个大陆的浩劫,却是怎么也无法做到独善其身。
大劫初起之时,方翎还只是个结丹后期的修士,这种实力,在元婴后期巅峰为尊的天梦修真界,只能称得上是小有名气而已。
而后,动荡的数百年间,她经历了一次次险象环生的杀劫,终于碎丹成婴,成就元婴道君的威名,并一一步步向化神大能冲击。
眼看,她很可能就要成为天梦十几万年来,再度打破化神之障的传奇修士,却因那丹道宗弟子的出卖,惨遭数名元婴后期巅峰的邪恶修士围杀。
方翎依仗功法之利,半月之内,与敌人缠斗数十次,转战数百万公里,并创下击杀二人,重创三人的傲人战绩。
奈何,敌人人多势众,阴毒法宝更是层出不穷,她独自一人孤掌难鸣,终是抵御不住,身受重创,败下阵来。
后来,为避杀身之祸,她不得不挺而走险,一头扎进了噩梦之渊。
那是天梦修真界人人谈之色变的绝境,也是一处天然形成的险地。
方翎自战败之时,便已心存死志,宁可坠入万丈深渊身死其中,也绝不愿便宜那些侵犯天梦的邪恶修士。
可谁知,自己这纵身一跳,非但没有坠入那可怕的鬼域,反而闯入了这么一方天地。
此处没有人烟,更没有修士,倒是一处难得的养伤佳境。
且灵气也比天梦修真界还要浓郁一些,只是有些狂暴,不太容易炼化吸收。
不过,连元婴都濒临溃散边缘的她,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能有这样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静下心来疗伤,已是上天垂怜,留她一线生机了。
直到一个多月后,她伤势稍加稳定,方才觉察,事情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轻松。
原来此方天地也是一处天然险境,罡风劫、地火劫、天雷劫、冰雪劫,每十二个月一个大轮回。
如是在她完好的状态下,应付起四劫来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毕竟,以丹器双绝响誉整个天梦修真界的她,最不缺的就是丹药和法宝。
然而,她此次所负之伤,却已是动摇根基,非寻常丹药所能医,只能依靠自身力量,辅以固本培元之丹药,慢慢进行梳理修复,半点也马虎不得。
加上频繁而至的四劫拖累,原本用十几年就可以疗养好的伤势,她竟足足用了近百年时光。
而之后的数十年,她则在苦苦寻找出路中度过。
这方全然陌生的天地,犹如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
她来时感受不到任何异样,亦找不出可行的离开方法,只得被迫困于此间,强制度那每年一轮的天然劫难。
百余年下来,她修为境界没什么提升,反倒是自身真元愈发变得浑厚起来,也算是被困于此间,唯一的收获了。
这一日,刚好是天雷结束之时。
厚重的紫黑色劫云渐渐散去,露出一如既往的昏黄天空。
天地间,被天雷搅动的灵气,还残留着一股暴虐的毁灭气息。
这时,盘坐在玉莆团上的方翎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她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深遂黝黑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随即她催动真元,手中法诀咒印连连变幻,只见悬于头顶那巴掌大小的七巧玲珑塔顿时爆出一阵精光,迅速化为绿豆大小的光点,没入她的眉心。
方翎收摄完法宝,便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有些发僵的筋骨。
十几日全神贯注,持续不断的灌输真元,操纵宝塔抵御天雷轰击,可不是一件轻松事,比起度那成婴雷劫,时间只多不少,其威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后,方翎将玉莆团收入储物戒里,又从中取一件名为穿云梭的飞行灵器,纵身跃上,催动真元,向那遥远的天际飞去。
这方天地极为广阔,不知绵延至何处,凭她半步化神的修为,全力施展灵识,竟也探不到边际。
自从伤好之后,方翎便再无心修练,一直为寻找出口而不停奔波,除了四劫临时,必须停下来抵御之外,其它时间都用于赶路。
因为她心中还挂念着天梦修真界的局势,不知道那群邪恶的修士是否已被驱除出去。
当然最令她挂心的还是宁岩、宁乐两位师兄的安危。
那是青玄师伯临终前的托付,她一直铭记在心,一刻也未曾忘却。
那位性情孤高冷傲的师伯,于她有着莫大的恩情。
若非是他代自己的师尊收徒,将挣扎于红尘业障中的她引领上问寻大道的修行之路,恐怕她早已化为一堆枯骨,继续受那轮回之苦。
而后的几百年间,他二人虽无师徒名份,关系相处的却远胜师徒,极为亲厚。
宁岩、宁乐两位师兄,也在她的修行路上,对她帮助甚大。
方翎是经历过世俗红尘疾苦和修真界尔虞我诈的人,因此,更为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