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站在窗前痴迷地看着花木叶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个天人一般的人物,总是这么来去匆匆,不知何人能让他为之停下脚步。
该死,夜色下花木叶蹙着眉骂娘,他哪里是不想与那美人好好亲热一番。偏偏那帮人丧心病狂,怕他产下子嗣危害到大哥的太子之位。竟给他下了所有与他欢好的女人都会死的毒。他又不愿为了一时痛快而害了他人性命,可怜他活到二十二岁,竟然还是处男!
大漠的规矩和中原不同,在大漠但凡世子太子,皆要已有子嗣才能册封。他虽生性不羁,不想为名利所缚,偏偏深的父皇喜爱。大哥多年无子,二哥怕他哪日动了争夺皇位的念头,竟派人给他下了那种诡异的毒!
娘的,花木叶又低咒了一声。访遍整个大漠也找不到能给他解毒的大夫。偏偏这事没面子的很,还不能张扬。他就不信了,大漠不行,难道这偌大的中原,都解不了他的毒!
二十二岁了,他不要再当处男!花木叶愤恨地咬牙切齿,对着屋顶的一轮圆月几乎要仰天长啸。他迅速地几个身形变换,便消失在这夜色里。
妓院里夏草眼看着一帮官兵破门而入,接着便是阵阵惊呼。一帮衣衫不整的男女惊恐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不知这翰林城城主到底抽的什么风。
司徒鼎此刻站在窗前吹着夜风叹息。唉,自己当初真是不该贪图美色,一时心动竟把那蛇蝎一般的女人带了回来。他想到昨天萧冀陌说的话时,仍然心有余悸。
“司徒城主的爱妾心肠狠毒,朝城外的河流里投毒谋害全城百姓。这翰林城可是萧夏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司徒城主的人这般危害城里百姓……莫非城主是想乱了我萧夏,然后通敌叛国吗?”
司徒鼎当时险些给萧冀陌跪下来。这都哪跟哪,一个不慎,竟然把通敌叛国的帽子给他扣了下来,那是要灭九族的!
偏偏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他怎么说,就是咬定了他通敌叛国,吓得他一把老骨头几乎散了架。他几乎要指天立誓表明自己的忠诚,可萧冀陌一直冷着脸不言不语。
好在他为官多年,看人脸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高。转身去跟米豆豆求了情,才让萧冀陌勉强答应不禀报圣上。却也提了条件,李妙妙此人,不能再留。
在阵阵尖叫声中,妓院里的门被官兵一脚一脚地踹开。终于几扇门之后,官兵似认准了目标似的纷纷朝妓院里二楼上最中心的一扇门冲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众人发出阵阵不敢置信的惊呼,只见着翰林城城主的爱妾和年过五十的欧阳乾正滚在一起,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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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北流冰相助
李妙妙看着破门而入的一众官兵,双眼迷离,脸颊绯红。她轻喘一声,艳红的双唇里吐出阵阵热气。
欧阳乾早已因春药失了神智,也不管门前的官兵和一众妓女嫖客,压倒李妙妙便又动作起来。
即便这里是风流之所,众人还是被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无遮无掩的行为臊红了脸。
当李妙妙被人从床上揪起来的时候,一双妖媚的三角眼眨了眨,好一会儿才仿佛突然明白了情况似的放声尖叫起来。那尖叫声太过崩溃凄厉,让听到之人无不惊出了一身冷汗。
花木叶此时正在不远处的房顶站着,他远山似的眉兴味地挑起,然后惋惜地摇了摇头。好好的美人叫得竟这么难听,一点情趣都没了,可惜可惜。
第二天一早,便见大街上热热闹闹,百姓们围城一团。原是司徒鼎担心他的城主之位不稳,刻意在斩杀李妙妙之前给她判了游街,希望能讨得萧冀陌欢心。
花木叶带着斗笠穿梭在人群里,看着百姓们群情激奋,一个个的朝李妙妙身上扔臭鸡蛋的模样,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打死她,打死她,恶毒的小贱人!”
“平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心肠竟这般歹毒!”
花木叶挑眉,好奇地拉着一个蓝衣青年问道:“小兄弟,不知这女子犯了何事,竟遭这般对待?”
那蓝衣青年看着他戴着斗笠的模样眼神怪异,却还是老实回答:“公子是刚从外地来的吧。应该也听说过这翰林城之前全城都得了瘟疫,幸得米姑娘救治才让大家捡了一条性命。今日城主公告全城,说是已抓到往城里的水中投毒之人,竟然是他的爱妾。于是司徒城主大义灭亲,这不把这贱人弄来游行了吗。听说明儿个就要处斩了。”
花木叶看着李妙妙那张犹见几分姿色的脸,语气有些惋惜:“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了。”
“切,可惜什么。公子你是不知道这贱人有多毒辣,想害死全城百姓不说,还到处散播谣言,抹黑人家米姑娘的名誉。事实证明,下贱无耻和野男人苟合的女人是她,她竟还贼还抓贼起来了。当真是不要脸!”
花木叶冷哼一声,蓝色的眸子闪了闪。这么个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女子能狠毒到哪里去。听这人不停地提那米姑娘,似乎对她尊崇的很。能让全城百姓奉为上宾,这女人的心计绝不可小觑。可惜啊,花木叶看着李妙妙满是臭鸡蛋的脸和挂满烂菜叶子的额头,越发怜香惜玉起来。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遭恶人谋害,落了个这么可怜的下场。
蓝衣青年看着花木叶摇着头满是叹息的模样以为他是为李妙妙的狠毒唏嘘。却没想到至此花木叶在心中给米豆豆画上了一个恶女人的形象。人总是习惯性同情弱者,即便有时她是错的。而花木叶向来是隔阵子来这翰林城一次,这回巧了,他到时翰林城正逢瘟疫大好,不了解情况的他便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
那个众人口中饱受称赞的米姑娘,只怕是城府极深,手段毒辣之人。
第二天在翰林城中心的位置李妙妙被斩首,围观的百姓把哪里挤得水泄不通。眼看着手起刀落,这城里的百姓便有了新的谈资。敢问还有什么比这翰林城城主的爱妾投毒谋害全城百姓,又生性放荡在妓院与野男人苟合,最后被城主大义灭亲来的有趣吗?
听着众人热火朝天的议论声,花木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帮百姓真傻,他可不信真有人能活菩萨一般能无条件地救人,还免费赠医施药。那姓米的女人的真正目的,只怕是拉拢人心吧。
可惜自己的毒日益渐深,眼看着几乎访遍大半个中原都没找到解毒的法子。难道自己这辈子都要当处男不成?这怎么能行,还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等着他去怜惜,还有那么多颗空虚寂寞的心灵等着他去安抚。他堂堂大漠三皇子,怎能这辈子都不碰女人!
花木叶咬着牙,看着大街上一个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只想仰天长啸,老天,你对我不公啊!
瘟疫的事渐渐过去,原本早应举行了的厨艺大赛也因此推迟。米豆豆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早已调整了心态,对输赢没有那么执着。又得得全城百姓如此感激,她此时的心情倒和那春风得意楼的名字一般——春风得意。
如此,原先的计划就应被执行。若是能接管这个分店遍布全城的酒楼,在翰林城发展根据地便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是前阵子因为情绪低落,她已派人通知北流冰退出了比赛。如今事情反倒难办了起来。所以说,人有时候还是别太冲动的好。
这几日闲着无事,米豆豆思量着不如再去那春风得意楼试上一试。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为表慎重,她并未让任何人陪伴,一个人就去了那春风得意楼。
此时北流冰和元盟正在整理参赛者名单,元盟看到被名单上被划了一道的名字轻笑着问:“这女子当日胸有成竹,连老朽都被她的自信感染,怎么好好的,倒退赛了?”
北流冰此人精于计算,做事一板一眼,退赛了就是退赛了,即便他觉得可惜,也不帮忙遮掩。他寒夜般的眸子闪过点点星光,对元盟恭敬道:“掌柜的,在下不知。”
元盟点了点头,这米豆豆近日来的名头他听说过,原本对她的厨艺也很是期待。好好的却退赛了,倒让他惋惜了一番。“如此,就别把她的名字记入新的名单了。”
“谁说我退赛了?”门外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米豆豆跟着小厮翩然而至。
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的神色。这女人真善变,那日他专门去问她,她分明自己承认了退赛的。本想开口跟元盟说,却在看到米豆豆那双灵动的大眼时住了口。北流冰皱眉,自己这是怎么了,对自己分明没有好处的事,为什么要替她遮掩。
元盟一见来人,笑呵呵地就上前,他满是和善地问米豆豆:“不知米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米豆豆冲元盟礼貌地行了一礼,得体道:“元老先生,听闻近日有小女已经退赛的谣言,所以特来澄清。”
元盟有趣地抬眼看了看北流冰,问:“流冰,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谣言,分明就是真的。北流冰在心里冷哼,偏偏却鬼使神差地对元盟道:“大掌柜,在下不知。”
米豆豆打量着北流冰千年寒冰一般的脸在心里微微诧异,本以为要大费一番口舌,可这人为何不揭穿她?
元盟打量着北流冰面无表情的脸哈哈大笑,对着米豆豆和善道:“米姑娘,这名单上已经把你的名字划掉了,如今再说谣言,只怕为时过晚。”
米豆豆心里一沉,他看着北流冰亘古不化的冰山脸,只觉得整个楼层都低了几度。脑袋里回忆起那日他在街上舌灿莲花帮她解围的事,又看着今日他帮她隐瞒的行为。心道,这人虽看起来冷漠,但好像有意帮她。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不过,试一上一试也无妨。
她冲元盟微微欠身,又对北流冰问道:“北公子,不知当日来通知你小女退赛的人是否为小女本人?”
北流冰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不带感情:“不是。”
米豆豆轻笑,对元盟道:“元老先生,您想必也听到了,来退赛的并非我本人,这怎能算数?”
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冷冷地打量着笑靥如花的米豆豆,眉头微微蹙起。这女人,自己那日在街上问她时,分明承认了退赛的。
米豆豆见北流冰没有出言挑破,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又见元盟面露犹疑,接着道:“元老先生,若是随便一个人来说是有人要退赛都能作数。那小女在这说所有的参赛者都要退赛,难道这厨艺大赛真就不办了不成?”
元盟紧蹙的眉头瞬间展开,他爽快地一笑,冲着米豆豆和善道:“米姑娘哪里的话,米姑娘是这全城百姓的救命恩人,老朽对你也是心存敬佩。姑娘能看上我这春风得意楼,乃是这里的荣幸。老朽等着姑娘在比赛时的精彩表现。流冰,去把米姑娘的名字记上。”
“是。”北流冰冷冷地点头,一张脸如数九寒冬一般,眉眼里几乎都染上霜花。
“慢着!”突闻一声泼辣的娇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米豆豆只见那女子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嘴唇更是抹的血一样的艳红。她一双犀利的眼睛闪着精光,正冷冷地打量着米豆豆。待她一点点走进,米豆豆不由得的屏住呼吸。这么浓重的香粉味,倒真是呛人。
“哼,区区一个女流之辈,也敢来参加这厨艺大赛?”她声音高亢而尖锐,让米豆豆想起水浒里泼辣彪悍的孙二娘,“大掌柜,我好歹是这春风得意楼的三掌柜,有些事也得听听我的意见吧。既然这姑娘已经退了赛,就没有让她再入赛的道理。咱们春风得意楼,可不是随便任人儿戏的。”
“孙三娘,你向来只管厨子,酒楼其他的事从不过问,怎么今儿倒关心起比赛的事了?”元盟轻笑,态度仍然温和。
米豆豆诧异地挑眉,孙三娘,倒真是不辜负了这个泼辣的名字。眼看着你孙三娘正努力说服着元盟不准她参赛,米豆豆连忙道:“三掌柜说的好。可是,大掌柜方才已经答应了我准我重新入赛。以大掌柜的人品,想来定不会当众言而无信的吧。”
“什么?”孙三娘眼神猛地一狠,她极其不悦地瞪着米豆豆,又转头去问北流冰:“流冰,她说的是真的吗?”
北流冰点头,神情冷淡。
孙三娘低咒一声,一双犀利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米豆豆:“大掌柜,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做咱们得意春风楼的总管事?”
元盟还未说话,北流冰便冷冷道:“三掌柜莫非是男子不成?”
“你,流冰,你竟然帮一个外人!”
米豆豆看着孙三娘急红了脸的模样轻笑一声,看来这冰山魅力倒是不小呢。“大掌柜,时辰不早,若是已经确定了准我重新入赛,小女就告辞了。”不想再多做纠缠,米豆豆行礼道别。
元盟和善地点头:“好,米姑娘慢走。”
米豆豆冲北流冰和孙三娘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移开。孙三娘原本正不满地瞪着北流冰,看到他看着米豆豆的模样时更是愤恨地握紧了双拳。
该死,她刚嫁进门就克死了丈夫,难得身边又有这么出色的男人,怎能不好好把握。偏偏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北流冰连正眼看她一次都不屑。如今,他那双向来冰冷的眸子竟如此执着地盯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顺着北流冰的目光愤恨地瞪着米豆豆,仿佛要在她背上瞪出一个洞来。贱人,你以为你赢得了厨艺大赛?她好歹是这春风得意楼里的三掌柜,还整治不了你一个小姑娘不成?
米豆豆回到家时萧冀陌正煮着火锅,见她回来连忙上前招呼。“豆豆,报名的事情怎么样?”
米豆豆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轻笑,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已经办妥了,你怎么热成这样?”
萧冀陌握紧了她的手,垂着眸不说话。良久终于沙哑地开口:“先吃饭吧。”
米豆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