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炼出来的都是八级的丹药,难得的很啊。”
“哎呀,我不想听这个,你只告诉我,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切,那女人啊,这参赛者之中,炼制的丹药最差的也有三级。可是那女人却偏偏练出了个零级的丹药,还妄称什么医术精湛,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零级,天啊,那是连一个普通医馆的学徒都不如啊。”
欧阳茗修听着众人的谈论,沉重脸眉头紧锁。那天从赛场出来时便见米豆豆脸色不太对,话也不说就走了。之前听香儿说她太过好强,这次的打击,对她只怕是不小啊。
欧阳茗修走在大街上,众人见了他纷纷行礼让道,就差点点头哈腰了。
“呦,欧阳公子,您先走,您先走。”一个和欧阳茗修撞面的男子连忙侧身想让,看着欧阳茗修的眼中满是恭敬。
欧阳茗修谦和地颔首:“多谢。”
“欧阳公子,医者大赛大获全胜啊,真是英雄出少年,恭喜恭喜。”
“欧阳公子,恭喜恭喜啊。”
来往恭贺之声络绎不绝,欧阳茗修朝众人轻点着头脸上越发凝重。
这翰林城的百姓对医者大赛的重视远比他想象中的高。米豆豆之前又被人那般诋毁谩骂,本想着只要赢了比赛,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谁知……欧阳茗修担忧地叹了口气,连忙加快了脚步。
钱三正在米豆豆门前发愁,见欧阳茗修来了连忙恭敬地迎上去:“欧阳公子,您来的正好,您快去看看吧。豆豆姑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饭也不吃,也不见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欧阳茗修点头,上前敲门道:“豆豆,是我,你开开门。”
里面安静一片,良久才传来米豆豆低落而沙哑的声音:“我今天不见客,你回去吧。”
欧阳茗修叹了口气,尽量缓和道:“豆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是第一次炼丹,能有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米豆豆在房间里抱膝,头埋在膝盖上苦笑,心道,我哪里是第一次炼丹,已经没日没夜地在房间里练习了很多次了。没想着一定能炼出多高级的丹药,但也没想到偏偏是最差的结果。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心里酸酸涩涩的苦。米豆豆看着手里那颗被她炼制出来的零级丹药,猛地握起手把丹药攥在掌心。她抽了抽鼻子,瘪着嘴眼里全是委屈。双臂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得更小了些,米豆豆眼底一片琉璃般的星光,萧冀陌,你在哪,回来陪陪我好不好。
欧阳茗修见里面没有声音,皱着眉眼底的担忧更重:“米豆豆,别这样,不像你!不过是一场医者大赛,输了就输了,来日方长,何必争一时的长短!”
米豆豆在屋子里苦笑,声音淡淡的有些飘渺:“欧阳茗修,你炼制出第一颗一级丹药前,学了炼丹术几天?”
欧阳茗修垂下眼睑,叹息:“三天。”然后连忙宽慰道,“可是豆豆,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分……”话刚说了一半,便悠悠住了口,自己这么说,岂不是平白惹她更伤心吗。
米豆豆在房间里轻叹,是啊,需要天分。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最受人推崇的名医,十二岁便博览群书熟悉各种疑难杂症的医学天才。如今却告诉她,她丝毫没有炼制丹药的天赋。
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无能至此,米豆豆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淡淡的:“欧阳茗修,我累了,不想见客,你回去吧。”
欧阳茗修拧眉,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叹了口气,担忧地走了。
米豆豆在房间里抽着鼻子,猛地眨巴眨巴两下灵动的大眼,然后垂下纤长的睫毛,喃喃道:“萧冀陌……”
“难得见你有这么颓废的时候。”一个不着调的声音传来,米豆豆不悦地拧起眉。
“赵明诚,本姑娘现在没空搭理你,出去!”
赵明诚轻佻一笑,完全你不在意她的疾言厉色。
他半蹲在她面前,一袭绣竹白衣的下摆就铺落在身后。狭长的眉眼淡笑着看着她,好好的话却偏偏被他用欠揍的语气说了出来:“人生如梦,转瞬枯荣,何必把得失成败看得太重。”
米豆豆嗤笑一声,抬眼瞪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明诚轻笑,就这她身边屈膝坐下,手随性地搭在膝盖上。低下头似自言自语:“真难得,倒也有我开导你的时候。”
米豆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皱了皱鼻子语气不屑:“可惜你好像没有成功。”
赵明诚挑眉:“哦,可以呛声了。那就说明没什么事。其实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会有不擅长的地方。就像我,文采出众,可武功却一直一般。”不过后来学了速成之法又靠着萧冀陌给的长生丹功力大增,这个他没说。
米豆豆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翻着白眼取笑他:“倒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文采出众的。”
赵明诚轻佻一笑,满脸的妖妖气气:“我说的可是事实。做人还是诚实点好,要知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米豆豆垂下眼,额角滑下黑线,懒得跟这个自恋的男人逞口舌之利。
赵明诚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输掉比赛的事烦心,轻笑:“其实有些事情又何必非争他个第一。人再强,也难免有做不到的事,尽力了就够了。”
米豆豆撇了撇嘴,对他那种自我安慰的观点嗤之以鼻:“赵明诚,你说你文采出众,我只问你,这萧夏最高的山是什么?”
赵明诚兴味地看着她,答道:“西马山。”
米豆豆轻笑:“那萧夏第二高的山呢?”见他但笑不语,冷哼,“所以屈居第二和默默无闻没有差别。”
赵明诚垂下眼睑,露出投降似的笑容:“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可是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颓废下去吗?”
米豆豆叹了一口气偏过脸去。“这翰林城的百姓是怎么说的,你也都知道了。我现在……”米豆豆心里一酸,抽了抽鼻子不再说话。
赵明诚垂下眼,狭长的眉眼里满是阴鸷。“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有人在暗中怂恿。”
米豆豆苦笑:“我知道,可惜此人在翰林城好像权势很大,我到现在都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赵明诚眉眼里的妖气渐浓:“这人你认识,昔日的李妙妙,如今的城主夫人。”
米豆豆诧异地挑眉,李妙妙,她不是跳河死了吗?刚想再问,却见那边赵明诚已没了踪影。
摇着头叹了口气,米豆豆依旧乌龟一般蜷缩在一起,不想出门,不想见人。就这么惨败而归,还要被众人那般议论,好丢人。
北流冰拿着账簿走在春风得意楼的过道上,拿着狼毫笔不停地记着什么。突然“啪”的一声,他手中的狼毫笔再次被捏断。
寒夜般的眸子冷冷地望向那一片正在把酒言欢的公子哥,眼底的寒意让整个春风得意楼都降了几度。
“切,我就说嘛,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能成什么大事。怎么样,零级丹药,真亏得她炼的出来。”
众人皆一声附和的嗤笑,有个打着酒嗝的公子哥接着道:“可不是吗,如今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个笑话。丢人到这种地步,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还有没有脸见人。”
“哈哈,她怎么会没脸见人呢?被土匪玷污了她都能活下来参加医者大赛,勾引司徒剑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却不见她有半点羞愧。如今不过是输了一场已经预料到结果的比赛,有什么可伤心的。”
“对了,听说那女人医术精湛的很啊,在萧县可是出了名的。”
“呵,出了名?她在翰林城靠勾引司徒剑上位,谁知道她在萧县有没有不知羞耻地勾引那县太爷。”
“哎呦,那萧县的县太爷可是老头子,比咱们城主年纪还大,她到真狠得下心。”
说着又是一阵下流的嬉笑,接着便听有人咬牙切齿地说:“哼,当日在议事厅他让我饱受羞辱,我倒要看看,这下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北流冰听得烦躁,突然有人前来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眉头紧锁,冰冷的声音后隐藏着几不可查的着急:“她不来参加厨艺大赛了?这是为何?”
这边钱三也敲着米豆豆的房门满脸着急:“豆豆姑娘,这好好的,您怎么不打算去参加厨艺大赛了呢。街上那些乱嚼舌根的,属下已经派人揪出除妖煽动者狠狠地教训了。您只管放心出门,谁敢说您半分不是,属下便打断他的腿!”
米豆豆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零级丹药病不说话,她的手握紧又伸开,然后握紧,反复几次冲钱三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暂时不想见人,你们别管我,过几天就好了。”
钱三苦着脸,心道您这么不吃不喝还能撑几天,要是主子回来时发现您饿瘦了,到时估摸着得把我拨皮拆骨给您熬汤。
正想着就见马飞过来,然后低着头对他说了些消息。钱三眉头拧的死紧,在心里低咒,米豆豆,你就是个祸害。面子上却还是笑道:“豆豆姑娘,主子接到消息,已经往这边赶了。要不您赶紧出来吃点东西?免得主子担心。”
米豆豆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暗叹,萧冀陌,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叹了口气,她看着手中的被称为败笔的丹药,放在鼻子前又闻了一遍,终于决定去找欧阳茗修看看。
零级丹药,太不可能!
☆、094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原本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钱三简直喜出望外。忙对米豆豆恭敬地笑:“豆豆姑娘,您可算是出来了。晚膳已经备好了,要不您先吃点?”
米豆豆摇了摇头,她轻垂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我去欧阳茗修那一趟,不必派人跟着,我去去就来。”
钱三脸色有些僵硬:“豆豆姑娘,这,街上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您一个人出去……”
米豆豆摇了摇头:“无碍,该来的总是要来。”
一个人走在翰林城的路上,米豆豆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人言可畏。她冷冷一笑,只觉得所有鄙夷嘲弄的眼光都像萃毒的箭铺天盖地地朝她射过来,却仍是挺起纤瘦的胸膛坚定地朝欧阳茗修那走去。
刚到欧阳茗修的药铺门前,便听里面传来嬉笑嘲弄的声音。
“可不是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好好的跑出来抛头露面,简直是自取其辱。”
“唉,这下她算是没脸见人喽。”
“没脸见人,我看未必,你看那边的不就是?”
“那女子怎么了,天,莫不是那米豆豆,我只是听说过,可你怎么认识她的?”
“这你都不知道,她也倒霉,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按她的相貌画成了画像,满城的发呢。”
米豆豆眉头微蹙,那正在谈论的二人面前神情淡漠:“请问,欧阳茗修在吗?”
“切,我家主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清白不保,又输了比赛,倒难为你还有脸出来,快滚快滚。”
米豆豆拧眉,眼底泛起冷意:“奉劝你一句,还是去通报一声的好。”
“切,怎么勾引了司徒剑还不算,还想来勾引我家主子,告诉你,我家主子和夫人感情好着呢,你掺和不进去。”
米豆豆看着那人满是嘲讽鄙夷的嘴脸,在心里冷哼,手刚朝腰间一放,便见里面有个管事模样的人出来:“哟,豆豆姑娘,贵客贵客,快里面请。我家主子之前吩咐过,要是您来就立刻请进去。这不,您看,我方才在里面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伙计冲撞了您。实在抱歉,快请快请。”
米豆豆挑着眉冷冷地看着那人,心道这人倒是会说话的很。若是欧阳茗修早跟他吩咐过,他自然该跟底下的伙计打声招呼。方才又这么捏准了时间碰巧出来,只怕是本想要看她笑话,又担心弄到不好收拾才来打了个圆场。
自古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这些人对于向来处于被统治地位的女人突然和自己站在同一高度的情况本就不满。如今她惨败而归,这些人怕是要抓准一切机会来报复她打破风俗与传统的“罪过”。
看着那掌柜虚伪的笑脸,米豆豆也不想让欧阳茗修为难,只是外面的那个伙计……
米豆豆刚随那掌柜的进去,外面便传来一阵惊呼。
“咦,你好好的掐着脖子干嘛?哈哈,你这模样,真逗。喂,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呀,该不会是哑巴了吧……”
刚随那掌柜的进了庭院,便见柳芸香正在院子里喝茶,见到她连忙迎了上来。
“豆豆姑娘,你怎么来了。也不派人来通报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来,快进屋。”
米豆豆微笑头,冷冷地看了那掌柜的一眼。只见后者脸色僵硬,怕是没想到她能受到主家如此欢迎吧。
“掌柜的,你下去吧,只是下次恐怕要学会一件事,不要狗眼看人低。”
那掌柜的脸色一阵难看,灰溜溜地就退下了。
柳芸香拉着米豆豆的手皱眉:“怎么了,他为难你了,我跟茗修说去。”
米豆豆轻笑:“不是什么大事,欧阳茗修呢?我有急事找他。”
柳芸香叹了一口气,苦笑:“先进屋吧。”
屋子里米豆豆看着柳芸香红着眼眶的样子,蹙着眉神色凝重:“那欧阳家怎么回事,不早说了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吗?怎么这么牛皮糖似的又缠上来?”
柳芸香叹息:“可不是吗?估摸着是看茗修赢得了医者大赛,所以急着攀着这门关系。原本若是他们能恭恭敬敬地把茗修迎回欧阳家也就罢了。偏偏,偏偏要茗修休了我才肯作罢,茗修哪里肯。可是他们又搬出族谱,恩惠,大不孝之类的话,一个个的逼的茗修简直焦头烂额。”
米豆豆叹了口气,心道,这世间的人皆是欺软怕硬。怕是因为欧阳茗修的态度一直太过温和甚至是软弱,那帮人才敢这么不死不休得缠上来,甚至得寸进尺提出要休柳芸香的话。
只是现在自己也是祸事缠身,要帮他,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香儿,气死我了!”欧阳茗修人还没到,米豆豆和柳芸香便听他一阵怒吼。
柳芸香担忧地起身迎过去,米豆豆听着他愤怒的声音戏谑地笑。
“豆豆,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