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怀瑾见状,拱了拱手,说:“李先生莫要生气,我只是客观陈述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更何况,若是未来李姑娘真的嫁入了我们家,那咱们可就是亲家了。李先生就是我的长辈。”
李名远听姚怀瑾这么说,顿时面露喜色,忙拱手道:“二公子有什么话只管直说,我自然是没有不听从的。”
得了李名远的这话,姚怀瑾便放心地直言道:“那李先生你可得保证,咱们今日的谈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您夫人和李姑娘。”
“我保证!”事关自家荣辱,李名远很是郑重,甚至竖起了手指,指天为誓:“若是我李名远泄露了今日和二公子的谈话,那就让我一生碌碌无为,于科考上无法再进一步,仕途从此到头。”
为了攀上这门亲事,李名远可谓是堵上了自己的前途命运。
姚怀瑾本来有机会阻止李名远的,但是,他太了解李名远爱炫耀的个性,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让李名远以他最在乎的前途命运起誓。
“李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我信得过你。”为了讨好未来的岳父,姚怀瑾违心地说道,见李名远喜不自禁,这才又说:“但是,您也知道,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想要结成姻亲,十分不易。”
李名远顿时脸色就暗了下来,心想,若不是因为姚家身份高贵,若是姚家真的和自家一样平凡,他李名远怎么会动了结亲的念头。
想罢,李名远语气沉重又满含希冀地问:“那二公子今日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结亲啊?李名远心底焦急。
“自然是希望李先生能为了咱们两家的亲事,努力再努力!”姚怀瑾直言道:“只要李先生在科举一途上再进一步,至少中个举人,那就能正经接受朝廷的任命做官了。到时候,不管官大官小,总是有功名有官职的人,即使与我家相差一些,但是要结成姻亲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名远的才学和能力,姚怀瑾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不敢对李名远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李名远能考中举人就行了,至于什么榜首解元啊,或是将来的进士的什么的,就暂时算了吧!
李名远自然是连忙发誓,说自己就算是用破脑袋,都要考一个举人回来,甚至于将来还会考中进士,入朝为官之类的。
姚怀瑾可没有心思想那么远,眼下他和李小婵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都等不得李名远那么长时间。
这么想着,姚怀瑾连忙提醒李名远说:“李先生,若是您真的打算听从我的,那可就要从此加倍努力了。眼下,李姑娘已经十五岁了,及笄之后,就可以说亲嫁人了,她等不了那么久。而且,我和我大哥年纪也不小了,寻常人家的儿郎,这时候成亲的也有。所以,为了李姑娘,为了这门亲事,您可一定要在三年后的乡试中,一举得中!不然,即使将来你再高中了解元,也没有用。”
姚怀瑾不说,李名远还真没有想到这茬,现在一听李名远说得时间这么紧急,连忙点头,说:“二公子提醒得对!我立刻就收拾了东西,去小康村找老师请教学问!”
“这倒不急。”姚怀瑾见李名远终于上了心,略微轻松了一些,笑道:“府里有廖先生和我,还有经常来探访的李安和刘文举,李先生您要是真的想求学上进,可得利用好身边的一切资源,不能万事只依靠康老先生一个人。”
李名远一听,连连点头,当即就进屋拿了书本来,详细地请教起姚怀瑾来。
两人这一探讨学问,就忘了时间。
文娴和李小婵前后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李名远和姚怀瑾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
文娴和李小婵进屋见了礼,李名远和姚怀瑾才惊觉到了午饭的时间。
姚怀瑾因为还要向姚士卿禀报自己的新主意,也觉得和李小婵面对面的很是无措,便借口离开了。
待姚怀瑾走远,李小婵皱了皱眉眉头,问李名远姚怀瑾来是为了什么事。
李名远牢记姚怀瑾要求保密的协定,为了自己前途命运,坚决声称,姚怀瑾只是来和他探讨学问的。想着姚怀瑾对此事如此上心,李名远不由地开心起来,看来,自己未来的女婿,就是姚怀瑾这个正宗的官二代啊!
文娴一向信任李名远,自然是被他随口扯的谎话给骗住了。
李小婵却很清楚地知道李名远在扯谎,姚怀瑾和李名远探讨学问,这就像是要一个大学生主动去跟一个中学生探讨学问,真是闲的蛋疼。不过,姚怀瑾和李名远的秘密,李小婵无心去探究,是以虽然怀疑李名远的话,却也放过没有深究。
且说姚怀瑾回去之后,立即向姚士卿禀报了自己的新方法,也告知了李名远坚定配合的态度。姚士卿虽然对李名远能够中举这件事存疑,但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人特别渴望一件东西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如此,姚士卿就当暂时同意了姚怀瑾的计划,将李小婵纳入儿媳妇的考虑名单,允诺了姚怀瑾的三年之期的约定。只是,姚士卿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姚怀瑾不能再因为儿女私情而耽误了学问。
事关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姚怀瑾自然是郑重地答应了,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坚决履行。
而李小婵对此事一无所知,整日地依旧埋头自己的大农业事业之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收获
腊月初三,是李小婵的十五岁生日,也就是及笄了。
自打李小婵穿越过来之后,李名远和文娴从来没有为她做过生日,所以李小婵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及笄之日。
可是,因为姚怀瑾对李小婵婚事的热心,李名远决定,这次要给李小婵好好地办个及笄宴,也就是成人礼。
李名远和李小婵说起这事的时候,李小婵并不在乎,因为她的生日不是腊月底,她也不觉得自己如今还需要成人礼。
但是已经得了姚怀瑾要结成姻亲的话,李名远如今怎肯草草了事。因此尽管李小婵再三说不需要,一切从简,最好简到没有,但是李名远还是吩咐文娴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办了个简单的及笄宴,又买了价值不菲的金钗送给李小婵,算作是及笄礼。
第一次见李名远和文娴对自己如此大方,李小婵简直要怀疑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了。
不过,能吃到好吃的,又得到价钱高的金钗,李小婵何乐而不为呢。
快到年底的时候,李小龙找到了李小婵,将收的田租送给李小婵,又代表家人,给李小婵做了一身价钱不菲的新衣,算作是他们一家给李小婵的及笄礼。
李小婵将及笄礼收下了,但是田租又给了李小龙,说她不短缺银子,让李小龙以后将手来的田租用来继续买地。
李小龙很是惊讶,开玩笑地问李小婵得要多少田地才能满足。
谁知李小婵竟然十分认真地说,最少,得买一个山头,惊得李小龙不住地啧啧有声。
辞别了李小婵,李小龙揣着银子又回家去了,快出府衙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刚从外头回来的姚怀瑾,便互相见了礼。
姚怀瑾询问李小龙来此的目的。李小龙没有隐瞒,全部都说了。
因为有一回,李小龙到衙门里帮李小婵办买地手续的时候,姚怀瑾主动找上了他。
原本。李小龙一见姚怀瑾主动找他,顿时很紧张,连挤出来的笑容都有些难看了。谁知,姚怀瑾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嘱咐了他一句,说是以后再办这种手续,直接找他就行了,免得买地多了,惹人怀疑。李小龙顿时就将难堪的笑容换成了感激的笑容。
以后,每次李小婵找李小龙帮忙买地。李小龙就找姚怀瑾来帮忙办手续,竟然一直没有被李小婵发现。
姚怀瑾听完,顿时惊愕地问:“腊月初三是李姑娘的及笄礼?我怎么没有听说!难道是她家没有操办?”
李小龙摇摇头,说:“我哪里知道。”
姚怀瑾思索一会,对李小龙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罢。姚怀瑾就跑进了院子里。
李小龙莫名其妙,只得等着。
不一会,姚怀瑾就跑了出来,将李小龙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递给他一千两银票。
李小龙吓了一跳,连忙推拒,不敢收。
姚怀瑾强行将银票塞进了李小龙的手里。低声说:“我不知道腊月初三是李姑娘的及笄礼,所以也没有准备礼物。如今这一千两银票,你去帮我买了地,就当是我送给李姑娘的及笄礼。”
李小龙见姚怀瑾出手如此阔绰,一时惊呆了,心里万种滋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公子,你对小婵,为什么这么好?”
姚怀瑾微微一笑,倒是没有避讳,立誓似的说:“我希望她心愿得偿。过得更好!我也一定会做到的!”
姚怀瑾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小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有二公子这样对她,我真心为小婵感到高兴!”李小龙由衷地说。
姚怀瑾笑了笑,说:“此事,暂时还得央求你替我保密,就是对李姑娘也不能说,免得她知道了,心里有负担。”
李小龙哪有不答应的,连忙点头应承了下来,说自己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从自己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姚怀瑾又谢过了李小龙,亲自送他出了城门口。
就这样,一向都将自己的田地交给李小龙打点,为了避免泄露秘密,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过一眼的李小婵,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又多了百余亩良田。
来年开春,姚士卿三年任满。
西川府的百姓这三年来,早就对姚士卿佩服得五体投地,感恩戴德了,是以联名上书,求得姚士卿连任。
对于这个消息,府衙里除了等着上京好好地一展身手的刘氏之外,所有人都很满意。
姚士卿的杂交育种计划还未完美完成,而政治也有他觉得有待完善的地方,他自然是愿意留任;
姚怀瑾想着和李小婵的婚事,还有和姚士卿的三年之约,自然更是不想走了;
李名远想着通过三年的学习,在下次的乡试中一举中举,攀上知府大人这门姻亲,自然是巴不得姚士卿连任;
至于李小婵,自然是想要姚士卿一直留任到她将自己所有的农事计划都做完,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府中除了刘氏之外的其他人,对于姚士卿留任这件事,则是可有可无的,怎么都好。
这么一来,刘氏见自己被孤立似的,脾气便越来越不好,搞得府里的人遇到她都绕道走。
尤其是李小婵,知道刘氏因为那些他们家妄图攀附的谣言和两家悬殊的身份,就特别地不喜欢她,所以对于刘氏,她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但是让李小婵讶异的是,为数不多的几次避不开的碰面,刘氏对她虽然只是淡淡的,但是绝对没有故意找茬的嫌疑,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李小婵现在的心思,都放在试验田和育种房上,对于这些凡尘俗世,不甚在意。
皇天不负苦心人,辛苦了一季,等到夏收时,李小婵终于收获了!
试验田里的上季新麦种非常给力,亩产值比上次又提高了好几十斤,这样算起来的话,试验田里小麦的亩产值,要比一般的小麦亩产值高出了一百余斤,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进步!
至于育种房里的小麦,因为李小婵总结了上次杂交培育玉米新种的教训,耕种得宜,又是上次的新麦种继续和其他小麦种子杂交的,所以这次亩产值提高得更为明显,比试验田里的亩产值还高出了好几十斤,比一般的小麦亩产值,提高了将近两百斤。
这个结果,让李小婵很是振奋,觉得终于看到了将古代庄稼的亩产值提高到现代水平的希望。
姚士卿对此十分满意,十分阔绰地奖励了李小婵一千两银子,另外还奖励给了李名远一块可有官印的勋章,表彰他教养出了一个好女儿。
这一次,不用李小婵客气地将赏银上缴,试探一番,得了莫大名誉的李名远,就主动跟李小婵说,那些赏银是李小婵的辛苦钱,是她应得的,不用上缴。
对于李名远来说,在温饱自足的情况下,最让他在意的,就是名声、面子!现在,李小婵的努力和成绩为他带了自己争取不来的勋章和赞誉,李名远哪里还舍不得那区区一千两银子。
李小婵一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早就将一千两银子换成了银票,又交给了李小龙,嘱托他继续帮自己买地。
李小龙咋舌,从开始到现在,不过四五个月的时光,他就帮李小婵买了两千二百多两银子的土地。到现在,李小婵名下的田地,包括李家村的那十几亩,好坏加在一起,足足有四百余亩田地了,这都是多大半个李家村的全部田地了!李家村的大户王有才跟李小婵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么多的田地,李小婵以后就是什么都不干,光收租,就足够滋润地活上一辈子的了!
李小龙不由地庆幸,幸好姚怀瑾早就主动出面处理李小婵买地的手续事宜了,不然他一个小小的李家村农事小队长,私自买了这么多的土地,还不得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突然间,李小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既为李小婵高兴,也为自己和李小婵差的越来越远而自惭形秽。
难过了老半天,李小龙给自己打气道:“好歹我也是小婵的兄长,可不能被她给比下去了!加油!”
对于李小龙的这些复杂的小心思,李小婵哪里知道,此时,她正在书房,有些愕然地听着姚士卿对于接下来杂交育种一事的吩咐。
“大人,您的意思是,小麦和玉米的杂交育种计划就此结束?”李小婵惊讶地问,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在李小婵看来,现在不论是小麦,还是玉米,杂交育种计划才算是刚刚入门,才算是初步掌握了这两种作物的杂交育种的方法,未来还有大好的前景等着她去努力拼搏,正是继续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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