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元烈皇后 作者:墨倾长风(潇湘vip2014-08-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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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倾天下.元烈皇后 作者:墨倾长风(潇湘vip2014-08-21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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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请用膳。”他将一碗粒粒饱满的米饭与一双乌木筷子放在她面前,沉着而恭敬。

    楚清欢未动,亦未语,那一双眼睛却始终淡淡地停留在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的人却决不会好受。

    许毅面色微紧,久久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片刻之后,他见楚清欢并未有用餐之意,遂低声问道:“公主可是不放心这膳食?”

    未得到任何回应,他沉默地拿起筷子从饭碗里拨了一小撮米饭在自己掌心,吃了,又在每一道菜中夹起些许放在手掌再送入口中,过程中完全没有碰到筷子,少顷之后,道:“公主,所有饭菜属下已经验过毒,您可以放心食用。”

    许久的沉默中,楚清欢收回眸光,举箸,吃饭。

    许毅暗暗松出一口气,动了动身子,后背一片濡湿,竟是被汗水湿透了。

    视线微垂,女子捧碗的手指白皙修长,很难想象这样一双纤细的手曾徒手对付过一只白虎,而虎口处暗红的血痂,证明下午之事确实不是一场梦。

    刚才进来时她正闭着双眼,浅淡的灯光投向在她脸上,额头缠着雪白的布条,许是因为没有了犀利的眸光,她显得安静柔和了些许,然而即便如此,她身上那种冷淡气息依旧让人觉得无法亲近。

    为何一场变故,使这个女子产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还是说,原先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今日被萧天成逼至无路可退展现出来的那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她的面颊,略显苍白的脸上肌肤如玉,靠近嘴角处有一处青紫,那是手劲过大导致一时无法消退的瘀痕。

    看到女子皱下了眉头,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调转目光,话语已脱口而出:“公主放心,属下定为您报这一掌之仇。”

    楚清欢搁下碗筷,指尖抚过那处瘀痕,她可以猜想到,之前这脸上遭遇过什么。

    “不必。”在许毅怔然的回视中,她缓缓道,“我报仇从不需要借他人之手,我的仇,该由我自己来报。”

    他的眼神暗了暗,默然。

    “他叫什么?”她问得寡淡随意。

    抚摸着虎口的血痂,身上所有伤口都已用了药,这是那位淮南王在她临入大牢时送给她的,上好的金创药,效果极好。

    “公主问的是?”许毅一时未解。

    “打我耳光的那人。”

    他一怔,再是一惊,“公主你……”

    “对于一个头部经过撞击的人来说,不记得一些事情,是不是很正常?”对上他的错愕的目光,她的语气平静得波澜不兴,曲起一腿支肘,一手撑头懒洋洋往身后一靠,“将所有的人与事都跟我说一遍,包括你。”

    ――――――

    脚步声渐远,大牢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楚清欢注视着许毅离去的方向,眸底深处有着沉思。

    许毅,一个与皇族不可能有太多交情的御林军副统,当真如他自己所说,在采石场只因为不忍才欲出手救她?只因为想为她送一顿饭才冒险买通了相识的狱卒进天牢看她?

    他难道不知,这些如果被文晋帝看在眼里上了心,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不管他到底出于何种目的,但至少,她从他口中得知了她目前的处境。

    文晋先帝性情温和,因与皇后感情深厚,后宫嫔妃寥寥可数,膝下子女亦不多,萧情是其养女,在三岁时被其收养,三岁之前来自哪里,出身何地皆不详。

    只知道她年幼时长得极为讨喜,文晋先帝在一次出行时见她孤身一人被弃在路边,出于怜悯与喜爱,便将她带回了宫,视同亲生。

    而萧天成,本不姓萧,因与先帝一同长大,又功绩显赫,先帝便赐了他皇姓,却没料到他是条养不熟的狼,并不满足于所得的荣耀,多年来暗中经营谋划,一朝政变,血洗皇宫,屠尽皇族,又将宫妃内侍等人都发配到采石场贬为奴隶。

    萧情的不死,却是由于萧天成的亲信在宫中找到一份先帝亲笔的诏书,上书太子继位之后由她一同辅政,并将传国之宝交予她,在适当的时候再转呈给太子。

    萧天成得位不正,虽有国玺在手,但若是能让萧情亲手将传国之宝奉上,他这个皇位便能坐得更名正言顺些。

    怎料萧情也是个性子硬的,即便用刑也不肯开口,后来萧天成拿采石场为奴的宫中旧人作威胁,她干脆一头撞死作数,这才有了后来的场景。

    想到此,楚清欢微微摇了下头,若非有了这番阴差阳错,她也不会来到此处。

    在她认为,那所谓的传国之宝,不外两个可能:其一,这就是个子虚乌有的东西,萧情根本无从以答。其二,确实属实,但萧情决不交给萧天成。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与她无关。

    她只记住萧天成与朱高能的今日所为,若非因为夏侯渊的出现,哪怕她杀了那白虎,萧天成也不会放过她。

    而朱高能,恐怕还会继续找机会“洗刷过去所受的耻辱”。

    据许毅所说,萧情曾当着很多人的面斥责过他,那么他今日的借机徇私打萧情耳光便有了极为合理的解释。

    这些暂时都可以放在一边,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要如何离开这里。

    她向来懂得量力而为,绝不会逞一时之勇硬闯,只是不知这夏侯渊,到底有没有能耐将她带出文晋了。

    正打算闭目小憩片刻,忽听得外头又有脚步声响起,依旧只有一人,但来的绝非许毅。

    这间天牢最深处的牢房,关押的只有她一人,既然对方径直入内,为谁而来不言而喻。她冷眼看着渐渐显露出来的身影,眸底升起一抹冷冽与嘲讽。

 第五章 可是在担心?

    朱高能,他果然耐不住。

    朱高能迎上她的眸光,本来高傲骄横的神情一滞,待看清她眼中不加掩饰的讽刺之意,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他本为羞辱她而来,才一个眼神,便被打入了下风。

    “有男人撑腰果然不一样,公主现在这境况可是要比以前好多了。”他走过来,打量着稍有改善的牢房,尤其那张全新席子让他看着尤为碍眼。

    楚清欢懒得理他,双眸一闭,睡觉。

    朱高能一拳打到了虚空处,比羞辱或者痛骂更让人难堪,滋味绝不好受。

    冷哼一声,他挺起胸膛,抬起下巴,用眼梢看着楚清欢不屑道:“公主若以为淮南王能带你离开文晋去大邺,那你就高兴得太早了,没有陛下的松口,谁来也带不走你。”

    “哦?”楚清欢缓缓睁开眼睛,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是么?”

    “公主以为陛下真会卖面子给淮南王?”见她应话,朱高能冷笑,“淮南王被其父大邺文昌帝废去太子位,罢黜到西南偏僻之隅八荒之地封了个王,又今生不得回大邺京都兆京,你以为,陛下真会与他商谈婚约之事?”

    楚清欢嗯了一声,似在谈论他人之事那般事不关己,“照你这么说,萧天成这等欺软怕硬的货色,能如此礼遇淮南王,那就是出于对大邺的忌惮了。”

    “不得对陛下无礼!”朱高能脸色一变,厉喝。

    私下议论当朝,尤其又被说得如此不堪,若是被萧天成知道了,逃不过杀头之罪。

    楚清欢往后靠了靠,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对他的变脸视而不见,“朱高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萧天成有多忠心,了解你的人,恐怕也只当你是条仗势欺人趋炎附势的走狗而已。”

    “狗?”朱高能愣了愣,旋即勃然大怒,抬腿一脚踢在牢门上,震得整面木栅栏咣当直响。

    他两眼紧盯着她,方正的国字脸都是戾气,“萧情,称你一声公主,是看在陛下还将淮南王奉为客人的份上,你不要以为我就不能将你怎样!”

    “若非如此,你又待如何?”楚清欢淡眸一扫,“朱高能,非我看轻你,你,有这个胆么?”

    朱高能此生还未被人如此看低过,尤其是一个女人,尽管对方贵为公主,他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新仇旧恨交织,他愤然大喊:“来人,打开牢门!”

    守候在不远处的狱卒连忙颤颤地跑了过来,连连劝慰:“将军莫要动怒,万不可冲动行事。”

    “叫你开门,没听见?”此时的朱高能根本就听不进任何劝,甚至忘了采石场发生的事,忘了眼前这个女子曾孤身对付过一只猛虎。

    “将军……”狱卒还要再劝,朱高能已劈手夺过他挂在腰间的钥匙,一把推开他就要开牢门。

    楚清欢一直冷眼旁观,唇角噙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锁门的铁链哗啦作响,眼见朱高能打开铁锁就要踹门而入,忽听一人沉喝:“高能,你在做什么!”

    朱高能猛然回头,半抬的脚顿在半空,狱卒已仓惶下跪:“小卒参见陛下。”

    楚清欢眼睫微垂,心中道了声“可惜”,本还想借此机会教训朱高能,被萧天成给搅了。

    萧天成脸色十分不好看,而站在他旁边一同进来的夏侯渊已浑身散发着寒意,看向朱高能的眸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触及森凉。

    “陛下,我……”见萧天成脸色阴沉,朱高能既惊心又有被撞破私心的窘迫,一张脸涨得通红,重重跪下垂头请罪,“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自己去刑部领三十刑仗。”萧天成冷着脸道。

    “是。”朱高能磕头领罚,随即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楚清欢,低声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不要得意得太早,你的生死不过是陛下一句话!”

    抬头看了眼夏侯渊,他眼里闪过一抹愤恨,随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待牢中恢复平静,萧天成走到楚清欢跟前,脸色阴晴不定,低垂着眼盯了她很久,才道:“你倒是隐藏得够深。”

    楚清欢转头看向一边,对萧天成,她没什么可说的。

    萧天成冷哼一声,“淮南王,有什么话就快说,朕只给你一柱香时间。”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狱卒战战兢兢起身,也不敢看谁,过来锁上门之后便低头避了开去。

    一时间,只剩下两人。

    夏侯渊远远地看着楚清欢,一身墨色宽袖锦袍在银纹织锦腰带收束下,身材更显颀长挺拔,俊挺的五官半隐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越发显得轮廓深邃,立体俊朗。

    “我这里没有好酒好菜招待,淮南王若是没什么事,也请便吧。”楚清欢见他不语,干脆下了逐客令。

    她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更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看,不管对方是谁。

    夏侯渊并未就此离去,反倒慢慢踱了过来,在几步远站定,唇角微微上扬,睨视间颇有些气定神闲。

    “你可是在担心我不能带你出去?”询问的语气,竟有丝看好戏的意味。

    “担心?”楚清欢朝他淡淡一瞥,“不过是一座牢房而已,还谈不上担心。”

    夏侯渊眉梢又是一挑,这女人,果真冷静镇定到这种地步?

    “你可知,在这座天牢之外,萧天成安排了多少御林军值守?”他一手负于身后,袖口银色光华暗隐,“两千。”

    见她垂眸未动,他侧眸望向过道那盏幽暗的油灯,有片刻的凝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的笑意突然深了深。

    这一笑,让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与生俱来的锋芒亦似随着这一笑而淡去大半。

    “萧情,你跟我以前所见的有了很大的不同,甚至于,让我意外。”他声音带着悦耳的磁性,让人想起月光下海边的潮汐,但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属于王者的傲然,“只不过,想要离开这里,以你个人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不管如何,我都会带你离开,带你安全地离开文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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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瞒天过海

    在那日之后,楚清欢有好几日没有见到夏侯渊,甚至其他人,也再没有来过。

    那日夏侯渊离去前,他说,不管如何,他都会带她安全地离开文晋,至于以后……以后怎么样,他没有说完,只是极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双眸子里有一丝极为复杂之色,连她都看不清楚。

    她没有花心思去想,也不去纠正他说错了名字,只是每日在稻草上打一个结。

    这是她根据狱卒送饭的次数记录的天数,现在是第五日,她相信,外头绝不会象这牢里这般平静无波。

    萧天成所谓的商谈,不过是个拖延时间的借口。

    斩草不除根,后患将无穷。

    他怎能放心将她放出宫去,容她羽翼渐丰,好随时回来报仇。

    “公主,请用饭。”狱卒送来晚饭。

    如往常一样,三菜一汤,一碗米饭,楚清欢嗯了一声,以示知道了,狱卒却不象以前那样放下就走。

    “公主,您还不用饭吗?”非但没有走,还张口询问。

    楚清欢手中动作一顿,随即将稻草上的结缓缓收紧,放到一边,才不紧不慢地将饭菜一件件拿了过去。

    盛菜的盘子都比较小巧,正好可以从木栅间隔中通过,但除了许毅送饭那次,狱卒送来的饭菜楚清欢都只让他放在外面,再由她自己取用。

    随着她的动作,狱卒也跟着进了一步,她将汤菜一一放好,拿起筷子,狱卒在外头躬着身,陪着笑。

    楚清欢却又放下筷子,朝狱卒招了招手。

    狱卒立即凑了过来。

    楚清欢并未抬头,眼睛还望着眼前的饭菜,在狱卒探过头来的一瞬,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掐住狱卒的喉咙。

    “公,公主……”狱卒大惊失色,双手扒住木栅使劲挣扎。

    “说说,菜里面放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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