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上(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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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在上(gl)-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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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地就出了庄子。那块种植着各种瓜果的山坡距离庄子并不远,不过用走的,差不多也走了半个时辰左右。这是温惜玉第一次,没嬷嬷下人跟在身边,跑到野外玩。虽说风景不比别处优胜多少,但是看在眼里,就是那么新鲜,那么的与众不同。
  
  原本若是一帆风顺,按文凌雪的计划,一来一去,能在晚膳前回来。只是世事总不随人愿,当文凌雪眼睁睁地看着姜韵茹和温惜玉滚下山坡,掉入河中被河水冲走时,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夏日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山里到了傍晚,倒还是凉爽许多。落入水中之后,就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温惜玉不识水性,幸好有姜韵茹拉着,才没沉下去。即便如此,随着在水里的时间变长,人觉得越来越冷,到后来,身子便有些麻木了。温惜玉那时只有八岁,扑腾久了,体力不济,只觉得头脑昏沉四肢无力,之后便晕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身干爽地躺在一张硬板床上了。而据看在一旁的大婶说,另一个和自己一起被救上来的姑娘并无大碍,正在隔壁屋睡着,温惜玉才安下心来。
  
  运气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说。两人被河水冲走,在下游处有人居住的小村被人救起,这是运气好。可是再听村里的人说起,那河一日亦有周期,只有傍晚时分会变得汹涌湍急,其余时候倒极为平静。也就是说,换个时辰落水,说不定随意扑腾几下就能原地上岸了,这便又是运气不好了。温惜玉一醒就被好心的大婶灌了一大碗姜汤,提神醒脑不说,通体发热不谈,就是那辣乎乎的味道在嘴巴里也烧得人心慌。寄人篱下,又是救命恩人,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少,温惜玉被辣得泪眼汪汪,谢谢还是要说的。不过之后大婶端出的东西,就让人很是惊喜了。
  
  半凉的桂花糖水,仅是一口就把那姜汤的辣味给压没了。再一口,便从喉咙一直甜到了胃里,在河里泡了许久引起的各种身子不舒坦似乎也没事儿了。被桂花糖水炖得酥烂的蜜枣,已经被小心地去了核,就是温惜玉这样饥肠辘辘,一咬大半颗的吃法,也毫无阻碍。这碗桂花蜜枣糖水,无论是压姜汤或是充饥又或者是调剂心情,都是极佳。温惜玉细细尝了,这糖水的料虽然不稀奇,但是做法精致,也极其美味,倒不像一个小村子里普通农户能做出来的。莫不是村子里有藏龙卧虎的好厨子?
  
  温惜玉把自己的揣测说了,倒引得大婶好一通大笑。农家的女子,做惯了活计,倒不比官家的那般羞涩扭捏,若是乐了,笑起来便极为爽朗,直把不明所以的温惜玉笑得脸都快红了,大婶方才止住。
  
  不知是不是温惜玉用了太多的词藻语句去描述那碗桂花蜜枣糖水的美味,小公主再次拱来拱去地打断了她的讲述:“后来,找到那个厨子了吗?”
  
  “噗……”温惜玉抬手压好小公主身上的被子,到底是个孩子,听故事时,难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故事里的食物上。
  
  那甜汤,并非出自村子里哪个隐居的厨艺高人之手,甚至也不是平日为丈夫儿女下厨忙活饭菜的大婶煮的。温惜玉被救时已经昏迷不醒,而姜韵茹看上去除了冻得够呛之外,并无大碍。两人被大婶的丈夫以及另几个村民救回了村子,摸干了身子,又换了干净衣服。姜韵茹一碗姜汤下肚,就如温惜玉刚开始那般,辣的够呛。大婶的女儿不过五岁,揣着一兜蜜枣,见漂亮姐姐被辣得愁眉不展,顺手就给姜韵茹喂了一颗。蜜枣有些干,若是吃快了,就有点刮到喉咙,不过足够甜,压得下姜汤的味道。那会儿温惜玉还没醒,姜韵茹便向大婶讨了些蜜枣,想着煮软一些,温惜玉起来了好吃些。正巧厨房还有些大婶之前做着的桂花蜜,姜韵茹便加了些,做了碗糖水。本来姜韵茹想等着温惜玉醒再去休息的,可是兴许是太劳累,之前又受了凉,喝下的姜汤没起着效果,居然发起烧来。这会儿又灌了碗药汤,正在隔壁屋睡着。
  
  听到姜韵茹病了,温惜玉哪里还有心思和大婶继续拉扯家常,赶忙地下了床去了隔壁屋。
  
  姜韵茹在床上睡得挺沉,并没有因为温惜玉毛躁地推门或是跑进来的声音而醒来。温惜玉几步奔到床前,只见姜韵茹脸色微红,不过看上去睡得倒还安稳,呼吸也算平缓,再探手一摸,额头微微发热,不过热度已经不是很高。按大婶的话来说,姜韵茹的烧正在退着。
  
  见姜韵茹如此模样,温惜玉心里自责非常。若不是自己被一条大蛇给吓着,也不至于滑了一脚摔下山坡,还连累了拉了自己一把的姜韵茹一起摔了下去。要不是姜韵茹,恐怕自己在河中昏迷时,就该遇溺了吧。未有只言片语的责怪,还在身体不适时给自己煲了甜汤,真是很温柔的人。
  
  “嗯,姜母后很好很好。”小公主点头赞同。
  
  温惜玉捏了捏小公主的脸,笑而不语。在那种经历了生死的惊慌无措时,得到那样的庇护和温柔,又岂是一句很好很好可以概括的呢。想要去守护和回报的心情,到今天,都是没有改变的。
  
  而后大半夜不眠不休的守候,不断更替的冷毛巾和姜韵茹迷迷糊糊抓到自己手再也不肯松开的细节,温惜玉都没有作为故事的一部分说出来。那些自己错估的心思,或者忘着忘着,有一日就会随水东流,再不复还。
  
  在小公主听到的故事里,便是后半夜姜韵茹退了烧,起来和温惜玉一块儿看了会儿星星,吃了会儿瓜,喝了点糖水,天就亮了。而庄子上的人也顺着河流找到了村子里,接走了她们。若是按温惜玉以前的想法,这段回忆的重点,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不过现在,或者故事的后面还要添上那条被文凌雪用树枝扎得碎成了渣的大蛇变成了给二人压惊补身的蛇羹。当文凌雪找到村里时,给姜韵茹的那个紧紧的拥抱,和泣不成声的画面,也是故事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吧。
  
  这段回忆,未再与人说过。纵然是共经此事的姜韵茹,温惜玉也不曾拿出来再提。那个支撑自己一步步走进宫里的夏夜,曾经以为是最美好的回忆,而后姜文之事一出,又以为是最不愿想起的事情。在今日看来,不过是过往中的一段罢了。
  
  无论多么痛苦,或者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都会过去。姜汤的辛辣,糖水的甜蜜,都过去了。在讲完这个故事时,温惜玉觉得心中骤然松快。即便不像旁人说的那种放下心中大石的感觉,至少也畅快通亮了不少。那段故事里,自己始终是一个配角,懵懂无知地见证了一场离别与重聚,回味时,多少竟能品出些当事人失去的惊惶,重逢的喜悦,那种失而复得的感激上苍。也许,人要经历更多才能明白,这些并非是一蹴而就的情感,在那以前,就已经有太多太多的铺垫。
  
  故事讲完,温惜玉久久未再开口。小公主乖巧地坐在身旁,不吵不闹,像是在等待下个故事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

o(╯□╰)o




45

45、第四十五章 清焱 。。。 
 
 
  每个人对于秘密的定义都有所不同。事实上;无论是小公主还是温惜玉;说出的,充其量只是一些特殊的记忆。而秘密这个词,一般适用于更加隐蔽的事情;比如皇帝的不能人道;比如延禧宫疫病的真相;比如皇后之死。再比如说,陈修容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出去转悠的那一圈儿。
  
  陆英抱着笔墨纸砚在陈修容的宫里从正午等到月亮都爬上了树梢;才把陈修容给等了回来。这么漫长时间的外出;陆英从一开始焦躁不安的担忧情绪;到后来估摸出陈修容的去处而安下心,再到时间过去;陈修容迟迟不归时心中突然升上的那抹悲凉,千滋百味心头回转。等到陈修容归来,陆英的脸上已经没了那些明显的情绪,冷冷淡淡的模样。陈修容倒也不介意,扶着腰目不斜视地经过了在门口迎自己的陆英,一步一步走得缓慢稳当,到在椅子上坐定了,在旁边的火盆上烤了烤手,接过宫人递上的热水,方才开口:“怎么,等很久了啊?没耐心了?怎么不走啊?”
  
  “臣奉旨为娘娘在孕期日绘一图,臣不敢走。”陆英语气恭敬地说着,动作上却没什么恭敬的模样,径自地打开了画卷在案上摊开,提了笔就开始画。
  
  娇俏宫人遇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陈修容抬手止住了:“这里有她伺候就好,翠环你先出去。”娇俏宫人对被赶走这件事情自是不爽,嘴里也嘀嘀咕咕地说着她怎么会伺候人这类的话。不过在陈修容严肃了脸色,再次重申了这句话之后,娇俏宫人还是不情不愿地带着屋里其余的人出去了。
  
  “有了身子之后,我倒是越发没主子的威仪了。”陈修容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事情有少少的介意,边起身走到陆英身边便自嘲般地说道。
  
  “只是对她没威仪吧。那人叫什么来着,翠竹?翠兰?”陆英手中挥笔不停,头都不抬。
  
  “翠环!”这刚说了还没几口茶的功夫就给忘了,是个什么记性……陈修容刚想讽刺陆英一嘴,突然又停住了。翠竹翠兰那是……
  
  果然陆英停了下来,斜眼看了陈修容一眼:“你换来换去也都换的是翠字辈的,频率又那么高,我记不清楚也很正常吧。”
  
  记不清楚,什么叫记不清楚,这会儿不是连上一个,上上个叫什么名字都记得挺清楚的么。陈修容想得明白,可是越是明白,心里就越不舒坦,嘴上也较起了劲儿:“怎么的,你吃醋啊?”
  
  一句话丢出来,倒是两人都没了声响。屋子里突然静得有些可怕,陆英轻咳一声,瞅了一眼陈修容的肚子扯开了话题:“你都七个月了,就不能安生点,这会儿还想着那些个事儿。”陆英的本意是不想在纠缠于那个话题,可是话一出口,又觉得对那话题更缠得紧了,于是顿时愈发无言,索性停了嘴,专心继续画了起来。
  
  “我乐意天天想着,乐意七个月的身子了还想着。你有本事说你从未再想过?”听着陆英这么说,陈修容先是面色一暗,不过很快恢复了轻佻的模样,抬手搭上了陆英的肩头,食指轻轻刮了一下陆英那在灯光下白皙剔透的脖颈,“如今你为我画像,已经无需看着我,提笔便能画出。是你心里有我,还是有我?”
  
  “修容娘娘请自重。”陆英稍稍侧身,避过了陈修容的挑逗,执笔的手略有停顿,却还是强逼着自己再度落笔下去。
  
  未有气恼,未有羞意,陈修容似乎对这样的局面很是熟悉,目光低低斜过陆英的芊芊细腰,倒底还是没再动身靠过去。“听说上次德妃去了存艺馆,还是你接待的。你看她如何?”陈修容转回椅子边,坐了下来,一副要谈正经事情的模样,仿佛刚才言语轻佻挑逗画师的,是另一个人一般。
  
  “德妃样貌姣好,温和可人,虽然气色不佳,但是稍加调理,想必远胜宫中其他嫔妃。从姿色和年纪上来说,现在皇后和淑妃都不在了,她在后宫得了独宠倒也不是件让人意外的事情。不过看起来性子软了些,也不像是有野心的人,这方面就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了。”回想了一下当时在存艺馆的事情,陆英给出了一个相对中肯的回答。
  
  不过这样的回答在陈修容听来,侧重点便去了别处。“这么说,你是说我有野心,性子凶恶,而样貌姿色就无法与她相比了?”女人总是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自己是最美最好的,陈修容也不例外。这会儿听着陆英这么回答,心中自是十分不畅快。
  
  这话是怎么被歪曲成这样的。陆英觉得陈修容的理解实在可笑,甚至有些不可理喻。正待抬头与她辩解,就见陈修容扁着嘴,带着几分哀怨看着自己,陆英的心脏像是漏了几跳,忙掩饰般地又低头画了好几笔,方才缓过这口气来。
  
  陈修容已经入宫数年,年纪上比温惜玉大了好几岁,可若说姿色,二人还真是各具特色,不可相比。温惜玉年轻简单,如同一块刚被剖开的玉石,懵懂剔透,纯净无暇,却并未有具体的棱角脾性。正因为如此,也有了更多的可能性,让人生出更多的好奇与期待,希望这块美玉,能被雕琢成最好的样子。而陈修容,经历上就比温惜玉丰富了不是一点半点,若继续用玉石做比,那么陈修容就是一块已经打磨完毕的玉石。玉质极好,雕工也佳,妩媚动人,一颦一笑皆牵扯着旁观者的心。本就是不同的人,又有什么可比性。陆英懒得和陈修容解释,反正她也听不进去。不过就陆英的私心来说,当然是觉得陈修容更好的。
  
  “怎么不说话,你可是真的觉得我不如她了?还是你腻了我,倒看上了别人。”陈修容最讨厌的,便是陆英这副心中有事,又什么都不说的模样。气急之下,再度走到陆英身边,一把拍掉了她手中的笔。
  
  白纸的边缘就这么被划出了一道墨迹。陆英看着还未完成的草图叹了口气,总是这样,每次见了就要吵,吵了就没法继续画下去。自五个多月前太医诊出陈修容有孕,自己就日日都要来这里这么被闹一场。陆英是真心不明白,陈修容这到底是为何,为何明明两人的关系到了如此的田地,她还要去向皇帝请旨,在孕期每日一副画像地画,还点了自己来。已经,都这样了啊……
  
  陈修容本是南方一大商贾的女儿,前几年经过选秀,被送进了宫里。因为姿色极美,便被皇帝留了下来。不过因为出身不高,只是封了个最低位分的才女。后宫那么多嫔妃佳人,皇帝能记得几个。像陈修容这种,家里有些钱,但势上就差点的,被丢到后宫皇帝再也记不起来的事情,那是常有的。听说那个大商贾花了挺多银子在宫里打点,后来事情却不知怎么的不了了之了。于是陈修容,就是当初的陈才女,一直被埋没在宫里,别说侍寝,连皇帝的面也没再见着。
  
  后来大约过了一年多,那年冬天大寒,宫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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