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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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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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惶惑的望着这个空洞的大屋子。模糊的铜镜里,是我苍白的脸。我似乎回到那无助的童年,回到坐拥大被藏于小室一角发呆的日子。自从孙尚香进入我的生命里,我就很长时间没有想起那段时光,但此时才发现,那段时光是如此之深的刻在我的记忆里。刻骨铭心,痛断肝肠。
  我的哥哥……
  我的将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到书房。先生早已离开,三个伴读却还守在这里。
  望着可能改变我的人生的三个人,我无言以对。
  姜维不再那样高傲的望着我,而王睿也第一次对我的目光中显出了同情。
  半日,诸葛乔说道:“公子,刘升之这个名子,似乎是天师道里的信徒,这年头,奸细太多,不可不防啊。”
  我望着诸葛乔,激灵灵打个冷战。
  PS:关于刘铭这段故事,我参考了鱼豢写的《魏略》:“初备在小沛,不意曹公卒至,遑遽弃家属,后奔荆州。禅时年数岁,窜匿,随人西入汉中,为人所卖。及建安十六年,关中破乱,扶风人刘括避乱入汉中,买得禅,问知其良家子,遂养为子,与娶妇,生一子。初禅与备相失时,识其父字玄德。比舍人有姓简者,及备得益州而简为将军,备遣简到汉中,舍都邸。禅乃诣简,简相检讯,事皆符验。简喜,以语张鲁,鲁(乃)洗沐送诣益州,备乃立以为太子。”这里说那孩子是刘禅,但与史实不符,因为刘备死,刘禅登位时才十七岁。又,《三国志魏书明帝纪》注引《魏略》载明帝露布天下并班告益州曰:“刘备背恩,自窜巴蜀。诸葛亮弃父母之国,阿残贼之党,神人被毒,恶积身灭。亮外慕立孤之名,而内贪专擅之实。刘升之兄弟守空城而己。……”这是魏国公文。记载当不会有误,其中“刘升之兄弟”应指刘禅刘理刘永兄弟三人。但刘禅字公嗣,刘永字公寿,刘理字奉孝。并无“刘升之”其人,故应指得是那个张鲁送回的孩子,字“升之”,名是什么没有记载。但是,刘备死后,继位的是刘禅,那么说在这段时间里,刘升之已经死了。他是如何死得呢?完全没有记载。
  我将他起名为刘“铭”,与留名谐音,一时因为他出生之时,刘玄德扛着大旗在中原乱舞,除了个名声,什么都没得到;二是因为这个刘升之,关于他的事迹,除了一个名字,几乎是一无所有。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十四章 林中夜宿
 
  在马上一放一纵,一放一纵,两条腿在鞍上磨着,时间久了,已然痛的有些吃不住劲。从早上离开荆州,此时看看太阳快下山了,我又累又饿,在马上打着晃。旁边姜维根本没有变化,也是,他出生在羌族境内,打小在马背上过来的,听说在马上睡觉都不会有事。可就算不与他比,旁边却还有一个比我小的王睿在,这小子居然也咬牙坚持着,并且一直在用眼看着我。
  我只好咬牙继续忍着。
  可是……这两条腿……不成了,实在不成了,哪怕是被王睿笑话,我也支持不住了,明明有马车,为什么要比这个呢?
  由于我那个叫刘升之的哥哥,我们决定前往汉中一趟。其实这本是诸葛乔的提议,可是他们另外两个竟也一连声的赞同,甚至年岁大一些的姜维也不例外。我自然想不到他们离家来到这里,就象关入笼中的小鸟,早闷得受不了,想飞出去转转。但是,偷偷去探自己的哥哥,实在不好听。我才一犹豫,小王睿就拿那十二分看不起的眼神儿斜我,说我是暖房里的花儿,大树底下的草儿,经不得风吹雨打。我一急,哪管什么少主不少主,能外出不能外出,汉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会不会遇到危险,反正做好了打算,去就是了。
  碰巧先生知道了,他居然并不拦阻,说道:“去吧。家里我给你们瞒着,去见一见张鲁,他可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见张鲁,我奇怪的看着先生,汉宁太守张鲁,我去打探刘升之的消息,见张鲁做什么?
  护卫统领赵正赵子昂知到这件事,一下子发怒了,怒得几乎要发狂,找到先生理论。先生却笑:“孔明三个锦囊,保你主上平安前去猛虎如云的江东。如今只是偷去汉中,又有你等保护,何忧一个张鲁?”
  赵正不知怎么就给先生说服了,并且亲自部署,与我们一同前往。
  本来我是要与诸葛乔一样坐车的,可是王睿却笑我不能骑马,不由得让我火冒三丈。
  比就比!一句话说出,我就成了现今这样骑“虎”难下的样子。
  我用手摸摸自己的后腰,酸得厉害。
  “不成了吧,不成就说话!”王睿尖刻的声音传来。这个小东西!
  “谁不成了,再骑三天我也没事!”虽然口不对心,但是我的口气却很强。
  在家里,赵正象个护雏的老母鸡,可是一乘马出城,立时意气风发,往来驰骋,呼啸连连,似乎是说不出的痛快,兴起之时还和姜维比起了马术,这不是给王睿做榜样么?还是我的护卫,居然看不出我的痛楚,到底男人粗心啊,要是孙尚香……想到这里我不由一怔。
  孙尚香,这个不象母亲倒象姐姐的人,她现在江东可好。
  这样一想,我的思念不由岑岑的飘舞开来,以至于王睿下面刺激我的话我都没注意。
  诸葛乔在后面车上探出头来,叫道:“快点打尖吧,我饿坏了。”我心里开心得恨不得亲诸葛乔一口。却见他向我一笑,原来这话是替我说的,果真是个聪明人。
  赵正看看太阳,叫起来:“呀,怪我怪我,今天行真慢,看样子到不了前面那处小镇了,如果少主不愿夜行,我们只能在前面那片密林休息了。”
  我已经累得受不了,当然不愿夜行,但有些担心,问:“密林里不会有恶人吧?”
  赵正笑:“还在荆州境内,哪有恶人敢来行凶?”
  我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行了百里也没什么人烟的地方,不由暗叹,荆州境内,也是如此荒凉么?
  水境先生曾说过,这些年天下大乱,人口锐减。黄巾起义时全国人口约为5007万,经过黄巾起义和三国混战,赤壁大战后的全国人口仅存为140万。黄巾起义是公元184年,赤壁是公元208年,短短二十余年,人口已不足原来的3%。三国英雄的威名,真正是建立在累累的尸骨之上的。曹操有诗描写当时情景: “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这诗句正与我眼前所见完全相同。
  三国无义战,果然是三国无义战么?
  那么,我的所做所为,真得是正确的么?
  不论如何,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下得马来,感觉全身都痛,两条腿站不住。回头看王睿,却见他也在打着晃,不由相视大笑起来。
  现在既无热水,又乏热食,就着水低喝几口凉水,再啃点肉干,便算是一餐了。古时行路,便是艰苦如此,好在我现在也没什么报怨,更何况所有行动都是因为我。
  夜里林间湿湿的,我们几个裹紧身上的皮裘,各种小虫来回乱舞乱叮,王睿气恼的啪啪拍打着,虽然光线极暗,但借着从林梢洒下的月光,还是可以看到他细嫩的皮肤上已起了很明显出疙瘩。虽然蚊子也叮在我身上,我却似乎没什么感觉,甚至也并不痒,气得王睿说我是榆木疙瘩成精。
  赵正已经呼呼睡去,他后半夜才当值。值班的护卫依然警醒的望着四周。赵正虽然有时候管得多了一些,但其实为人方正忠诚,本领也好,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领,不然也不会被派来保护自己。
  我虽然累死了,却不知为什么睡不着,从来没有过这样夜宿的经历,而且今夜的月亮让我有一种特别的思绪波动。
  我轻轻坐起。
  旁边姜维眼睛立即一眯,然后他侧侧身,又复睡去。好警觉的人啊!
  值夜的护卫轻声道:“少主。”
  我向他摆了摆手。
  然后站起身来,抬头看天。月光如水,轻轻的流动着。几十年前那个夜晚,初挑大旗的父亲在平原县几乎丧命,黄巾军离开之后,他才从死人堆中爬起,多处受伤,左臂中箭,血如泉涌,让他一阵阵暎г危徽笳蟛铰孽珲恰;钕氯サ男拍钊盟ё叛雷吡讼氯ィ恢被爻恰D鞘钡奶炜眨灿凶耪庋囊宦衷律矗磕且桓鏊览锾由囊梗至舾跹母写ズ拖<剑恳谎囊股次薹ㄈ梦胰ゴッ窃孪碌娜说乃夹鳌�
  父亲的想法,几乎是无人能够摸清的。在他慈善的面孔之下,人们很难找到他的真实想法,越离他近得人,这种感触便会越深。我知道,曾经的那段历史里,他曾为我顺利继位而诛杀了我的义兄刘封。而如今,在找到他的嫡长子之后,他会对我如何?
  或许我是想得太多了,但是我却无法不想。这些年里,我的思维方式越来越象一个孩子,越来越融入自己的角色,甚至很难象曾经的那样,将自己置身事外进行客观冷静的分析了。
  历史的巨轮已发生变动,这种变动是轻微的,但是它还是改变了,或许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但现在的我,已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我回头又看我身边的这几个人。
  姜维拥着披风,闭着双目,眉宇间还是那种冷峭和骄傲,但这种傲在被孔明先生打磨之后,渐渐开展内敛。现在的姜维,已不是初来时的姜维,傲得连见我都不肯低头。此时的他,甚至可以放下身段,与一个普通的平民或士子来交谈。这就是成熟么?我看着这个日后自己最得力的大将,心中无限感慨,北定中原,可就靠他了。说起傲,关云长的傲在这个时代是最出名的,他的厚待平民兵士,却看不起士大夫阶层或知识分子,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着孙权的使者说出虎女不嫁犬子的话来,也直接导致他的败亡。我来到这个时代,虽然在与他相见时,没少提起相关的话题,但是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事实上就此事,父亲和孔明等诸人也提点过无数次,但都不见效果,可见当真是本性难移了。
  诸葛乔突然打个小喷嚏,我心头一凛,他的身体可算不上好,别在这里感冒,回头再交待到这里。一想到他会二十来岁去世,我就担心受怕,于是轻轻走过去,把身上披的玄狐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又把王睿滚到一边衣服为他披上。这个小王睿,白天不安定,晚上睡觉也这样不老实,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架楼船顺江而下,一举结束了三国的局面,这是多么奇妙的一个世界啊。
  我感叹着,一回头,姜维已坐了起来,看着比矮他两个头的我,很明显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感动。
  我走过去,说:“早些睡吧。”
  他拍拍我的肩,把我拉到他身边:“一起睡吧。”
  我点点头偎在他怀里,似乎闻到一股子小牛犊子的味道,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身上盖着姜维的披风,还有自己的玄狐大氅。我一愣,就要起来,却见到诸葛乔坐在身边。他向我点头微笑:“你这么小点儿,居然还会照顾别人。”
  我作出大方的样子笑道:“这没什么?”正要说一番收买人心的话,却听诸葛乔续道:“可你干什么把姜维的身上的披风全抢过来,害得姜维冻了半夜啊?”
  我一愣,偷偷望向前面马上的姜维,却见他正与赵正说笑。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十五章 张鲁
 
  张鲁,字公祺,沛国丰县(江苏丰县)人。他初从刘焉为督义司马,曾领兵进攻汉中。刘焉死后,张鲁自立并以“五斗米教”教化民众。汉朝无力征伐张鲁,便任命他为镇民中郎将。建安二十年,曹操征伐张鲁。张鲁投降曹操并任镇南将军,封阆中侯。次年张鲁死,谥号原侯。
  这就是历史上的张鲁。
  张鲁这个人,无论政治上,军事上都算不上出色,在思想上却有他独特的地位,千百年后,他被尊为道教的始祖之一,大受香火。这得益于他的“五斗米教”。
  “ 这个‘五斗米教’又称为天师道,创始人是张鲁的爷爷张陵,又名张道陵,字辅汉,沛国丰县人,传为留侯张良九世孙,生于吴郡天目山。此人少小通达五经,曾入太学,举贤良方正,后任巴郡江州令。不久弃官隐居洛阳北邙山。章、和二帝屡征不就,与弟子王长杖策入淮,经鄱阳溯流至云锦山炼丹,修长生之道,三年丹成。其闻巴蜀瘴气为害,遂与弟子赴蜀郡鹤鸣山传道。永和六年造作道书二十四篇,自称‘太清玄元’,奉其道者,须纳五斗米。汉安帝元年张陵托言太上老君亲降,授 ‘三天正法’,命为‘天师’。同年又授‘正一科术要道法文’、‘正一盟威妙经’,重为‘三天法师正一真人’。又托言太上老君于汉安帝二年下二十四治:上八治,中八治,下八治,嘱天师奉行布化,遂以符水、咒法为人治病,并授民以咸井水熬盐之法,人称‘陵井’。百姓得其益,乃奉为天师,弟子户达数万。进而设立祭酒,分领其户,有如宰守。并立条制,使诸弟子轮流出米绢、器物、樵薪等。不施刑罚,‘以善道治人’。使有疾病者书记生身以来所犯之罪,手书投水中,与神明共盟,不得复犯罪,以生死为约等。”诸葛乔的记忆当真惊人,水境先生曾说过张陵生平,只一遍,他竟记得这样清清爽爽,分毫不差。
  我想象着张鲁对汉中的统治,不由微笑,以“义舍”为例,在那里吃饭不要钱,简直有原始共产主义的味道了。在三国这个时代,这种理想化的东西是很难经受住大风大浪的,而老子的无为思想,道家的清净哲学,也很难成就一个强有力的政权,而在这个时代,没有力量就意味着被吃掉。至于得病不看大夫,自己认错以求平安,更是可笑的很了。
  进入汉中之后,我感到很奇怪,这里居然很繁华,或许是没有经过太多战乱的原因,人口似乎比荆州还要多。细细查访起来,才知道我对张鲁的想象有些错了。
  张鲁绝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曾经袭杀与他同为系师,同为别部司马的张修,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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