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们只护卫在房间外狭小的空间里,舒月射出三枚棋子后还呆在外面与狂潮骑士们在一起;洛桑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义,也躲进自己的莲花世界,坐在天使树下与他们论起了佛法。
一声美人,罗侯罗面色微变,主要是洛桑太过分了,竟然还光着身体,连掩饰也不肯,扎增玛坐在白象上神情坦然,微黑的肤色也看不出红白。
“观内身不净,除色身爱;观外身不净,除淫欲爱。这就是不净观,不净观及数息观是修行入道的初门,合称为二甘露门。观察自身与他身的不净。为了对照我们的贪欲,我们最严重的贪欲就是淫欲--色欲;因为我们对身体有贪爱,这是一种烦恼,也是一个心病,佛陀就为我们开了一帖药方,叫做不净观,
我们一眼看到某人就喜欢上他(她),是因为认为他漂亮、干净等等,那是因为我们的智慧被贪爱的烦恼所遮盖住,看不清楚真相,而不净观是告诉我们要看他丑陋的地方而不是美好。”
扎增玛说完,洛桑面露吃惊的表情,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又嗅嗅自己的手臂。
“很干净啊,扎增玛王妃,我感觉我很纯洁,充满了生命力和青春的活力,你怎么能说我很丑陋呢?我如佛子般纯洁;不说这个了,洛桑一直有个疑惑,既然淫欲如此邪恶如此被佛法谴责,那么,他的那里来的?”
洛桑手指处,正是那佛子罗侯罗。
谁也没想到洛桑会这样问,连月光也止住悲伤愣在那里,没有欲望就不可能有交配行为,这是一定的;如果说释加佛成佛前慧根深种,那怎么也不会有如此“邪恶”的需求,如果说释加佛也曾经如凡人般需求旺盛,还有了佛子,那佛祖还怎么说神圣。
“罗侯罗尊者生具慧根,他本是上仙转世投胎。” 扎增玛没说话,她身边的那个说话了,正是袭击洛桑的那个背花篮的女人。
“对不起,你没资格和我说话;洛桑很过分,罗侯罗尊者,您一家实在是荣耀。”洛桑挥手祭出金色的宝伞护在莲花境界外,把王思韵也拉进来,交给来看热闹的梅朵照料。他是怕罗侯罗尊者发脾气,他如今带的金冠怎么看怎么厉害,不得不防。
“扎增玛菩萨,洛桑知道,不净观还有一个说法,我们的皮、肉、血等,没有一样是干净的,皮肤流出来的是汗,七孔流出来的都是粪,是肮脏的。皮肤下的血肉是臭腥的,肚子里所装的都是粪便,所以我们的身体是‘粪桶’;既然大家都是‘粪桶’出身,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这就是众生平等的意思么?如果是我就奇怪了,既然都是‘粪桶’,怎么你们家的‘粪桶’怎如此特别,竟出了一个佛祖两个菩萨?扎增玛王妃,洛桑认为您是有福气的,不是与佛祖有‘邪恶’的关系,您不会有如此的成就,可以说,对于别人是邪恶的对您是福缘。不要否认,不要反驳,那样很不雅观,如果说您与佛祖没有‘邪恶’的关系,罗侯罗尊者肯定不满意;尊者,先别动手,我们早晚是敌人,不在乎这一刻。”
洛桑边说边抵挡着罗侯罗的攻击,金铃叮当响,幸亏宝伞已经被修炼得很厉害了,不然真抵挡不住,罗侯罗实在是太疯狂了。洛桑说的这些实在是有失体统,不过他有资格这样说,今天,扎增玛和罗侯罗明显是来抓拿禁锢他的。
“爱情是美好的,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之一,如果没有这些邪恶的需求,人类早就灭亡了;那样的世界是你们需要的吗?全世界不是和尚就是尼姑,谁也不劳动,整天只念经修行,那人类即使不全饿死,也会因为没有延续后代的机会自动灭亡,因为你们认为生孩子就是罪孽的结果;尊者,我没说你是罪孽的结果,咱们都是‘粪桶’好了。这也不满意?那您是从石头里出来的?只有一个神仙是那出身,齐天大圣,您想见他吗?怎么说也曾经是师徒一场。不想见就算了,刚才说到哪里?对生孩子,我就奇怪了,您到底是尊者,忍耐的功夫比别个强,怎么能在扎增玛王妃肚子里一呆六年?其中必有古怪。我不相信谁能在那里呆六年,就是马驹也不过一年多就出来了。”
一只蓝色吉祥结飘出月光的世界,空气中响起嘶响,被洛桑这一通胡乱批讲,扎增玛终于忍受不住了,洛桑竟然在暗示罗侯罗来路不正,或者佛祖出家修行后与她还有“邪恶”的关系,反正二者必有其一,实在是不可忍受!!
扎增玛手做梵舞,印法繁琐神妙:“观六识心生灭最迅速,无有一念停留,观法尘及一切法无我、无我所。既然你心思邪恶,我来为你正本清源。”
吉祥结散成巨网,遮天盖地而来,任洛桑怎么想也想不到,小小的吉祥结竟捆住了自己的莲花境界;吉祥结还在变化,每个结伴处镶嵌的七彩石耀耀生辉,光彩到处,洛桑七轮沉寂六识昏沉身心受制。
梅朵祭出佛塔,刚护卫住洛桑,狄安娜那边金弓响处,银色的冰魄神箭飞将出去射向对方的月光世界,蓝色的冰晶迅速凝聚起来。
这一下,双方打个平手,洛桑的莲花境界被吉祥结捆住了,月光那边的世界被冻住了。
金色的王冠升起在月光的世界,在半空中就开始变化,竟成了一辉煌的宫殿,罗侯罗跃起来进入宫殿,门开处,十八个金甲巨人出现在殿门外,手中金锤银刺,跨下蓝色巨龙。
“劈啪”几下脆响,蓝色的冰晶被巨人大力敲击,裂纹渐起,冰晶碎裂开去。
龙纹剑飞舞出来,刚恢复神志的洛桑一阵后怕,扎增玛的吉祥结太厉害了,比自己吉祥网也高明了不只一筹。
外面,聚集在四周的弥须山众也开始进攻,舍利弗看到洛桑的莲花境界被捆后,终于现身出来。
局势刚要进入白热话,整个空间却诡异的静了片刻,瞬间大家都失去了行动能力,虽然马上就恢复了,这些准备打群架的都是高级神仙,对这样的停顿最敏感,连洛桑在内,都停止了行动。
暗淡的远空,幽幽响起一点胡琴的声音,哀怨缠绵如水般流淌过来,高低起伏,婉转如妙音天成;琴声绵软,却劲力十足,消弭着刀光剑气;琴声低沉,又威严秉锐,警醒着杀意妄形。
深深浅浅的胡琴声,不知何时充斥到整个空间,凄婉却丝般坚韧,渐渐开始细弱,飘出这个世界,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弥须山众开始撤离,瞬间走了个干净,恢复朗朗星空;月光世界中的扎增玛面如死灰,叹口气收回了吉祥结,罗侯罗似不甘心,被扎增玛强拉着收起宫殿,白象转身缓步行,退进月光世界深处。
洛桑清醒过来时,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胡琴声来的如此突兀,只一段旋律就震慑了舍利弗和扎增玛,到底是谁的琴声有如此魔力?
死亡,无论如何不是个浪漫的东西,但是琴声中包含着死亡;宁静,无论如何也不能是静止,但是琴声响起前连洛桑动感觉到了静止;忧伤,竟然能让人感觉到安详,优美,使人回味悠长;这就是刚才的琴声中包含的东西。
月光仔细看着出了莲花世界的洛桑,悲伤没有了,还有几分欣喜的样子,点点自己的胸口,指指洛桑的胸口,招招手转身离开了,青雾散去,卧室里只剩刚被放下的王思韵在熟睡。
洛桑抓起件睡袍披上后,舒月才进来,狄安娜也出了洛桑的世界,询问舒月自己哥哥的安危。
舒月摇摇头:“现在还没消息,不过,你真关心太阳神,可以请这个人帮忙,他手里还有张王牌,只要他帮忙,至少能保证阿波罗殿下的生命无恙。”
狄安娜立即偎依过来,洛桑稍微想了想,找出魔界真武将军蓝松将军的金牌递给狄安娜:“就是这个了,水月菩萨要的就是它,都说了你来找我没好意,还不承认。”
狄安娜挺挺娇贵酥胸:“你会满意的,我不美吗?”
“这代表着你的一个机会,这样放弃不后悔吗?”舒月从狄安娜手中接过金牌问。
“我能后悔吗?”洛桑苦笑一下,拍一下狄安娜的脸蛋,“她是个小妖精,谁能磨得过她?舒月,我感觉很危险,罗候罗尊者很厉害,他有个宫殿;扎增玛,那个吉祥结更厉害,原来,佛祖把最厉害的宝贝都给他自己家人了。”
“你本来就很危险,还会越来越危险,扎增玛的影响力比舍利弗大,她的礼佛庵本身就实力雄厚,还在刻意结交天界权贵,罗侯罗的威风多半是她在支持;你还是快去罗浮那里避一避,最少要躲过四月底佛祖出世时;那样他们才会放松些。你不想知道谁救了你吗?”
“我不敢问,还是糊涂些好。”洛桑摇摇头,这个人情太大了,天下没有白来的帮助,这个帐肯定要还,既然人家没说身份,洛桑已经决定装糊涂什么也不问,但是这次舒月不满意洛桑的回避。
“刚才,这周围聚集了百十个大身份的神仙,如今全走了;就是那局迷仙踪,他能保护你,你每想出一步就能得到他的一次保护;洛桑,你欠我一个人情,第七十四手是我教给你的。”
舒月说完,洛桑马上问:“能不能再教几步?下次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你需要自己去想;你以为这一局如此好解?二十年才走了两步,最费思量的就是它了。不过,他只找凡人,从来不理会神仙,这才是关键;还是要提醒你,只要你超过十八天理会他,迷仙踪就会离开你;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在一百天内没走出一步被他认可的棋,他也会离开你。”
这样说才合理,哪个凡人能十八天不睡觉?不过这后遗症也够可怕的,舒月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个保护甚。但是这个大有本事的神仙究竟是谁呢?洛桑想问,舒月的目光告诉他,问不得,已经说得很多了。
回到莲花境界内,洛桑直接进了狄安娜的神殿,她似乎认为这个凡人来讨帐了,即使是女神也畏缩起来。
洛桑没有立即动手,他还在搜索着自己的脑海,按说刚才的言语是对佛祖如来的大不敬,甚至可以说是佛法的亵渎,但是泥丸宫里的那位没一点不满的意思,似乎洛桑说的不是他是与他不相干的东西,直到琴声响起来时,那里才传出一声叹息。
这样的胸怀连洛桑也感觉敬佩,当真是一尘不染菩提心,任凭他人说东西。
这一夜,洛桑就在狄安娜的神殿里坐到天明,找来一副围棋盘反复思索着怎么走出下一步,最后狄安娜也好奇了,在一边痴看着这个凡人,在她眼里,洛桑高尚起来。没办法不高尚,只付出不索取回报的凡人怎么看都是可爱的,阿波罗兄妹在洛桑这里得到的好处太多,人家却依旧是一样的态度。
上午,洛桑进入灵山寺带领大家唱香格里拉圣歌,总共三百二十三位信徒中又多了三个;每天都有新的信徒加入,那些都是闻风而来的,最多的还是葡萄酒保罗的朋友;不过阿卜杜拉王子规定了个界限,没有千万家产香格里拉是不接受的。
今天来的三位是阿卜杜拉王子亲自接待的,只听了一段美妙的香格里拉圣歌,两位女士就走进了玛瑞丝女巫身边女性信徒的行列,那个身穿阿拉伯长袍的老人还在犹豫,抵抗片刻,就感觉到从头顶开始,浑身慢慢松弛起来,衰老的身体中渐渐升腾起鲜活的生命力,终于不再抗拒,随阿卜杜拉王子打坐,随着香格里拉圣歌的旋律歌唱起来。
回到浅水湾别墅,洛桑知道了他的身份,哈桑亲王,一个阿拉伯世界的强人。
已经十八日了,在舒月一再劝解下,洛桑终于踏上了去罗浮烟霞的飞机。
肖先生交代的事情大致有了眉目,波拉马德公爵的大公子小贝洛林去了西西里,加入了葡萄酒保罗的元老会;当然是小贝洛林,真正的贝洛林已经复活。
小贝洛林有足够的身份得到尊重,他代替了葡萄酒保罗的儿子彼特,成为西西里元老会的新一任行动委员会元老;在贝洛林湖畔,小贝洛林接受了天使足够的考验和教育,是大家公认的下一代波拉马德家族首领。
哈桑亲王虽然没有正式加入香格里拉,那也是限于身份,他不象阿卜杜拉王子悠闲,如今是执掌权柄的一国要员,大面上还要保持坚定的伊斯兰信仰。
羊卓雍湖畔,洛桑在十二个亡命之徒的保护下,分乘四辆汽车扑向一坐寺院。
来自卡瓦轮寺的百十个喇嘛走出帐篷,领头的是精研药师佛法的尼玛长老。
第八卷 雷洗千岩 三十四、雪域刀兵起,又饮女儿茶
扎尔额尼大喇嘛没来,是洛桑不允许他出来,尼玛长老带着卡瓦轮寺半数高手三天前就到了这里,其中有三个长老,一百零八名青年喇嘛。
说来曲折,卡瓦轮寺不通电话,洛桑还是找到沙隆寺的翁巴天青活佛,请他带着车队到藏北,把尼玛长老一行带到这羊卓雍湖畔,带到这卡瓦轮寺在前藏第一个分院前。
尼玛长老一行到达这里后,汇合了被驱逐出来的几个喇嘛,就地搭起帐篷等待洛桑到来;这些帐篷距离寺院不远,里面的僧人也知道他们来不是什么好事,这两天也请了不少帮手来。
洛桑一下车就走进卡瓦轮寺众僧中,没多久,换了身神圣的法衣,头带法王金冠;卡瓦轮寺的僧人中也竖一杆高大的旗帜,黄色的底色上书写着藏汉两种文字:白发法王。
在卡瓦轮寺,洛桑已经被认为是白头法王,白殿里还有他的曼佗罗像;这次匿名来避难,洛桑的名字是不能用了,这白头法王太难听,洛桑就换了个字,白发法王;几天没理发,本来就是半头白发。
跟随洛桑来的,就是阿卜杜拉王子在地中海雇佣兵市场上收买的杀人机器,军械专家,十二个身挂多个悬赏的冷血动物;几天来,这群疯子已经分出了高下,来自北欧的帕斯利。哈克得到了指挥官的位置。
哈克是前情报机构雇员,由于长期压抑导致精神异样,每次行动都要杀几个人,最终被投入监狱;但世界上没几个监狱能关得住他,某天中午,哈克在最不可能的时间杀死了四位看守,劫持一辆来送犯人的囚车逃离了监狱,从此就成为职业杀手。
哈克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