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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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十二亭-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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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玉道:“列位为长宁地方出了力,劳苦功高,就都起来吧!”却又突然道:“咦?怎么不见长宁知府?”
  早有李汉成出列道:“长宁知府时光正早已由田大人下令关入府衙大牢。”
  “什么?”紫玉不由吃了一惊,转头问田寿道:“田大人,可有此事?”
  田寿一见李汉成杂在见驾官员中,便知不妙,如今见紫玉追问,正要回答,却听薛沉香抢道:“长宁知府时光正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克扣狱粮,按天朝律令实已当诛,但因处五品以上官员必得请示朝庭,所以沉香与田大人并力查处置,先将他打入大牢之后,再不敢妄专,今日殿下既到,就请殿下示之一二!”
  紫玉笑道:“既是姑娘经手之案,想必那时光正百死不冤,那就杀了吧!”
  李汉成不由又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薛沉香,薛沉香却朝紫玉冷冷一笑道:“殿下难道就不怕此案有诈吗?”
  紫玉却往前一探身子,紧紧盯着薛沉香笑道:“你有这个胆子吗?”
  薛沉香忙在椅子上一礼,垂首道:“殿下英明!”
  紫玉哈哈大笑却又道:“薛姑娘,方才本宫请酒,请不动姑娘,那就请姑娘今晚请本宫吃一次回请如何?”
  薛沉香忙一礼道:“殿下想要吃酒,沉香又焉敢不从?唯是如今夜色已晚,诸多不便,改日如何?”
  “好!改日就改日;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许赖账!”紫玉大笑道。
  “沉香不敢!”薛沉香忙道。
  “好!起驾!”紫玉一声大喝,站起身便走,四卫紧紧跟上。
  “恭送太子!”沉香忙起身道。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的人伏地而呼。
  眼见紫玉消失在门口,沉香、婷儿、田寿方缓缓抬起头来,互望一眼,却都是一脸惊疑。
  夜晚,福泰来客栈的上房内,江城月、李梦莲、田尺心,赫天南黯黯坐在旁边,田寿、婷儿、薛沉香却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突然,房门推开,一名青衣妇人朝薛沉香一礼道:“禀楼主,紫玉太子今晚确实移驾李家老宅。”
  田寿、婷儿、薛沉香立即对望一眼,田寿不由苦笑道:“薛楼主,果然跟咱们想得一模一样!”
  薛沉香点点头,却朝那名青衣妇人道:“你去传信给钟大人,就说情况有变,明日的行动暂且取消。”
  眼见妇人走后,婷儿不由问道:“田伯伯,你看这是不是纯属巧合?”
  田大人却摇头叹道:“老夫看不是那么简单,今日若不是薛楼主替老夫挡了驾,还真不知紫玉还要怎样对付老夫!”
  “哼!我看他对薛姐姐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婷儿不由气道。
  “这倒尚在其次,只是去了一个天冥老怪,却又来了一个太子紫玉,这以后的事,可就越来越难办了。”薛沉香不无担忧地道。
  江城月缓缓道:“这关键是紫玉是不是为了这事儿而来的。”
  赫天南摇摇头:“不可能,紫玉是太子,怎会跟这事有关?况且他这么一来,岂将事情表现的太过明显?我看还是宁王或福王的可能性大些!”
  “那他无缘无故来长宁做什么?”李梦莲反问道。
  赫天南依旧摇头道:“长宁又不是什么太坏的地方,许得你来,就不许人家来?更何况,可能皇上也对李相国有所察觉,所以派紫玉来,咱们是暗访,人家是明查那倒也不一定,何必总是朝坏处想?”
  婷儿却摇摇头自语道:“我却总觉得他是朝咱们来的,你看他今天的口气有多冲?!”
  “好了,好了,大家在这儿疑神疑鬼地也商量不出什么来,过几天看看紫玉怎么做大家心里也就有数了;现在天色已不早了,大家也就都休息吧!婷儿,你不要走,我有事要跟你商量!”薛沉香道。
  田尺心笑道!“薛姐姐,什么事?我也想听!”
  “去你的!这儿没有你的事,去找你赫大哥吧!”薛沉香笑道。
  田尺儿做了一个鬼脸方才去了。
  看看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婷儿方向薛沉香道:“薛姐姐,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连尺儿都不要听?”
  薛沉香随手掩了房门笑道:“也没什么,慧香那丫头呢?”
  “慧香?”婷儿不由大是气恼,“自从回来我就再没见到她,却也不知这死丫头疯哪里去了。咦?你找她做什么?”
  “是这样的,”薛沉香笑道:“那天在府衙的时候,韦笑河就要我帮他找个相好的,那天形势紧急,我也没放在心上,可今天在救何公子的时候,我见他俩还挺合适的,所以来看看你的意思!”
  “嗐唉!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婷儿不由大是好笑道:“人家早就对上眼了,还用得着你我在中间瞎掺和?”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对上眼儿的?我怎得不知道?”薛沉香不由吃了一惊。
  “就在我那天刚刚进城的时候呗,两个人你对着我笑我看着你乐,连胭脂都送了,这不是对眼了吗?”婷儿笑道。
  “好啊!这个韦笑河,明明有人了,却还拿我做耍,看我再天怎么整他!”薛沉香不由气道,却又有些不信,不由又道:“哎——你说他们俩是动真格的了吗?”
  “唉——我的好大姐!”婷儿不由哭笑不得:“那天你没见慧香的胭脂都打额头上了,可平时你什么时候见她施过胭脂,这事儿还假得了?现在她还没回来,我看八成儿是到韦笑河那里去了!”
  “嗯”薛沉香想想当日慧香确是额头上擦着胭脂回来的,不过当时自己心急如焚,也没太注意,没想到那胭脂竟是韦笑河送的,不由问道:“那你看怎么办?”
  “我看……”婷儿正要说话,却突见薛沉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道:“咦?这到底是韦笑河问的,还是你问的?”
  薛沉香不由笑道:“他姓韦的居然敢耍我,我还会替他办事?自是我自己问的!”
  “是呀?”婷儿看了薛沉香一眼却笑道:“那就不行!”
  “什么?不行?为什么?”薛沉香不由吃了一惊。
  “首先,韦笑河是个大穷光蛋,慧香跟了他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慧香服侍我惯了的,要是她真走了,我怎得受得了?”婷儿煞有其事地道。
  “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再说人家韦笑河是穷了点,可人穷志不短,慧香跟了他又怎会吃亏?”薛沉香不由急叫道。
  婷儿却笑道:“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不管!”
  “你管不管?”薛沉香不由叫道。
  “不管!”婷儿笑道。
  “真的不管?”薛沉香不由盯着婷儿问道。
  “真的不管!”婷儿干脆地回道。
  “你是真的真的真的不管?!”薛沉香咬牙切齿地说着,伸开了双手朝着婷儿一步步走来。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管!”婷儿嘴里笑着,却一步一步后退。
  “好!那我也就不管了!”薛沉香大叫一声张开了双手,就见窗纸上一个剪影狠狠地压在另一个剪影上,伸手拼命地搔起痒来。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呼隆——呼隆——就听楼上的房间内一阵惊呼娇叫,
  桌挪椅翻的声音。
  隔壁恰恰是田寿的房间,老人不由皱皱眉头叹道:“让人家去睡觉,自己却闹得地动山摇,这两个丫头!”
  婷儿再也忍受不住了,不由大声告饶道:“啊哟,啊约,再也受不了了,薛姐姐,你就饶了我吧!”
  薛沉香也气喘吁吁地叫道:“那……那你到底管不管?”说着又是一阵快搔。
  “管——管——”婷儿不由吓得高声尖叫道:“谁说我不管了?”
  薛沉香这才停下来,坐在床上擦擦额头的汗珠道:“那你准备怎么个管法?”
  婷儿好不容易静下来,也理理额前的乱发,喘着粗气道:“天哪!真不知道到底是你找老婆还是他韦笑河找老婆,这么厉害!”
  薛沉香却催道:“你快说准备怎么管?”
  婷儿却笑道:“真要我管也可以,可是有个条件!”
  “什么?你居然还跟我讲条件?”薛沉香不由叫道。
  “那好,此事与我无干!”婷儿两手一摊道。
  “好吧!你说!”薛沉香只得让步道。
  “你看咱们家的云七怎么样?”婷儿突然道。
  “云七?挺好的,人长的不错,功夫也不坏,心眼也挺好的。哎?你提他做什么?”薛沉香不由奇道。
  “那你看他跟你们家的锦儿——”婷儿突然笑了,凑到薛沉香耳边轻声地问道:“是不是很好的一对儿?”
  “去!”薛沉香突然一把把婷儿推出老远点着头笑道:“好啊!婷儿,你还笑话我,原来你也替你们家的云七干这种事情!那好!你告诉我,这次是你的主意呢还是云七的?”
  婷儿忙上前来抱住薛沉香的胳膊诞着脸儿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叔是个三锥子都扎不出一声儿来的主儿,自是人家替他说嘛!”
  “那好!你先跟我说,我再跟你说!”薛沉香笑道。
  婷儿便轻轻在薛沉香耳边嘀咕了一阵。
  薛沉香听得眉开眼笑,不由笑道!“婷儿你这个家伙好坏!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可以趁此机会考验他们一下!”
  婷儿也笑道!“好了,现在我说了,你也该说了吧?”
  薛沉香不由也在婷儿耳边轻声笑道:“我也告诉你吧!咱们的锦儿早在前年的时候就看上你们家的老七的,只是没敢说而已!”
  “真的?!”婷儿不由叫道。
  “自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薛沉香也笑道。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婷儿想着自己到云七面前乱说一通,云七先骤喜后狂悲的表情,终于报了在后花园无从出去这一箭之仇,忍不住一阵得意,不由直着脖子狂笑了起来,却哪里还有半点儿郡主的样子。
  薛沉香见了却也不知碰了她的哪根敏感神经,不由再也笑不出,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婷儿暗暗咋舌不已。
  婷儿却哪里管得了这些,依旧仰着脖心“啊一哈哈哈,啊哈哈哈”地邪笑不已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楼下,赫天南一蹬两腿,头上顶着被子坐了起来,怒叫道:“今天,婷儿是怎么了?还让人睡不睡?这薛楼主也真是,就不知道管一管?”
  田尺儿却是只兴奋地脸蛋儿发红,光着脚只穿睡衣便跳到薛沉香房里,见婷儿犹在那儿把嘴裂到耳朵根子似地哈哈大笑,不由问道:“薛姐姐,婷儿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笑,也跟我说一说!”
  薛沉香却别大道:“别理她,她今天抽风!”
  第二天,所有的人起的都很迟,而且起来的时候,眼睛上都有两个黑圈,大大的黑圈,婷儿的尤是为大,大的有些可怜。
  婷儿是昨夜最迟一个睡倒的人,却是今天早上起床最早跨出客栈门口最早的人,然后,她便看见四匹黑马从面前呼啸而过,婷儿扶着门框勉强抬头,却只能看得四人的背影,隐隐是一女三男,看四人杀气腾腾地自城外奔去,婷儿不由拍了脑袋,叹道:“难道真是我错了?他们对付的并不是咱们,而是另有其人?可是谁又会么倒霉,招惹上这四个魔头?”
  晨钟三响,紫门大开,沉香渺渺,百宫朝拜。
  突然,一名官员手持简板,出列奏曰:“陛下自承位认来,劝农象,薄役赋,以道德化天下,以至四十年来,四海升平,万民称颂。然自相国李让民得拜大堂,在外横征暴敛,纵子胡为,弄得民怨沸腾,在内私结明党,争权夺势,淫乱朝纲,此二者下不得抚百民,上不能明天听,是为为人臣者大忌,恭请圣上明裁!”
  皇上却笑道:“杜御史,朕知你为官清正,疾恶如仇:朕今年虽已六十有七,但尚目明耳聪,李相国虽有微疵,当也不致于于卿所言。朕知你二人素有旧隙,但既同殿为臣,又共效力于天下,自当是以和贵,是不是?”
  杜御史不由急道:“皇上……”
  皇上却一摆手,微微一笑:“朕也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退朝!”
  杜御史抬起头,却见李让民正朝自己冷冷地阴笑,不由怒哼一声,拂袖出殿。
  郊外,杜御史一身便服与夫人同乘一辆轻车,两名家人,一名车夫,正赏野景。
  突然,蹄声暴响,自东向滚滚而来,黑衣黑巾,催马狂奔,渐近五人,抽刀,刀亮如雪,杜御史突现惊惧之色,银刀如电,狂劈而下,血溅满天……
  “爹——娘——”杜长缨满头是汗,呼地从床上掀被而起,良久方惊魂初定,披了一件外衣,打开房门,踱到院中。风清月明,两个人相对而立。
  “萍儿,我要到京城去剌杀李老贼,你自己多保重?”
  “杜大哥,我也去!要生一起生,要死,我与你一块心死!“萍儿坚定地道。
  杜长缨摇摇头:“你已有孕在身,杜家当不致绝后。翡翠镯一只,本是家母陪嫁之物,你带上吧!或许咱们夫妻还有再见之日!”杜长缨轻轻将一只翡翠玉镯套在萍儿手上。
  “杜大哥,我等你!”萍儿含泪哭道。
  杜长缨手里轻轻把玩着另一只玉镯,抬起头,依然月明风清。
  突然,眼角边的房顶上闪过几个夜行人的身影。
  “什么人?”杜长缨不由轻喝一声,隐身而上。
  上面的五条人影却没有注意到杜长缨,只听那为首的轻声道:“……庞姥姥,北王爷到底住的是哪里?”
  就听那庞姥姥轻声道:“禀少宫主,是夜阑阁,现在已经不远了!”
  “好!那咱们就快走!六怪既已随婷郡主去了长宁,王府中也就没什么高手了!”那少宫主轻声道,一猫腰就朝另一丝房顶跳去。
  突然,白虹耀眼,嗖地一声,一条银枪从下面闪电般地直戳少宫主的胸。
  “碎梦枪!”少宫主出剑,“当”的一声轻响,二人交错而过,各各斜移三尺,在房顶上踏定。
  “血无天,没想到是你!”杜长缨单手执枪,红缨如血,遥遥指定血无天的胸口期门大穴。
  血无天却冷笑道:“千算万算,怎么就少算了你?
  杜长缨冷笑道:“慕容山下庄院中的那一刀之仇现在也没有个了结了吧?”
  剑枪相交,早已惊动府中诸人,只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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