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瑶初见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向自己打招呼十分奇怪,直到再次听到对方声音,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南宫云霞假扮。
吴琼瑶知道南宫云霞喜欢凌玉龙,但没想到南宫云霞会跟来,而且走到了自己前面,直待南宫云霞说出原由,才知道小姑娘对自己的未婚夫已情根深种。事已至此,她不便再说什么,都是为了凌玉龙,凌玉龙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云霞对吴琼瑶女扮男装也很奇怪,忍不住询问原由。
原来吴琼瑶担心镖局的人发现会询问,更担心赵若兰等人跟来,从客房出来后没有去前院,而是直奔后院。当她准备翻墙而出时,突然想起这样出去很容易被镖局的人认出,而且也容易被凌玉龙与包大鹏发现,凌玉龙既然不愿说出真相,自然不愿他人跟去,略作思索,决定女扮男装。
由于凌玉龙与包大鹏走得很慢,吴琼瑶来到街上不一会便打听到了两人行踪,为了避免被被发现,一直在后面远远跟着,直到确定两人将出北门,才匆匆超越两人,决定到城外去等。
南宫云霞得知凌玉龙与包大鹏尚未出城,十分高兴,赞成吴琼瑶的意见,在城外官道旁等候,这样不易被凌玉龙发现。
她担心凌玉龙发现后,不会让自己去双槐堡。
谁知凌玉龙与包大鹏尚未出城,东京三虎的人便赶来了。
对方道出来意与身分,吴琼瑶便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没有仔细思量便女扮男装,让东京三虎的人认了出来。
尽管如此,吴琼瑶仍否认自己是假冒者。她知道,如果自己承认,便无法暗中跟随凌玉龙前往双槐堡了。然而,以老者为首的五人,一口咬定吴琼瑶便是那天在天然居打伤东京三虎的人,要吴琼瑶跟他们回城。
吴琼瑶自然不会答应,并指责对方认错人了。
老者见吴琼瑶不就范,令人上前捉拿,谁知那位自恃身手了得、率先冲上的青年一个照面便伤在吴琼瑶剑下。
同来的中年见吴琼瑶身手十分了得,立刻挥刀上前。尽管他身手远胜先前的青年,但仍无法奈何吴琼瑶,同来的持刀青年见中年落入下风,立刻挥刀上前协助。
南宫云霞见对方以一对二,惟恐吴琼瑶有失,立刻挥剑冲上。与老者同来的另一持剑青年,见自己两人不敌对方两人,也挥剑冲上,一场混战便这样在路边展开来。老者见已方三人占据上风,才没有上前援助。
待南宫云霞说完,凌玉龙道:「那老头是什么人?」
南宫云霞道:「是枢密副使的护院统领。三个青年是枢密副使的侍卫,中年好像是禁军教头。」
凌玉龙道:「没想到枢密副使已经出面,而且动用禁军教头了。」
南宫云霞道:「现在枢密副使已出面,怎么办?」
「怎么办?」凌玉龙笑了笑,道:「已经这样,只有随他们了。」
南宫云霞道:「凌大哥还是准备去双槐堡?」
凌玉龙道:「双槐堡派郭兄弟千里迢迢来找,大哥能不去吗?」
南宫云霞道:「待东京三虎之事解决后再去不行?」
凌玉龙道:「如果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大哥便不会这么急了。」
南宫云霞道:「究竟是什么事,这么急?」
凌玉龙看了看南宫云霞,道:「你们不是问过郭兄弟了?」
南宫云霞道:「难道是为了堡主之事?」
凌玉龙笑道:「聪明。」顿了顿,接着慎重嘱咐南宫云霞,道:「此事关系着双槐堡的存在,千万不要随便对人说。」
南宫云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包大鹏追赶吴琼瑶没有凌玉龙轻松,直待两人脱出东京三虎的人的视线,才赶追上。他心里清楚,是吴琼瑶故意让自己赶上,笑道:「琼瑶姑娘,难怪我兄弟去追云霞姑娘,原来你轻功这么好。」
吴琼瑶笑了笑,道:「再好,也不如包大哥,被包大哥追上了。」
包大鹏笑道:「你不要笑话大哥了,如果再跑一会,大哥会喘不过气来了。」
吴琼瑶放慢脚步道:「包大哥,你们是不是去双槐堡?」
包大鹏惊异地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顿了顿接着道:「你们先到城外,为了此事?」
吴琼瑶笑了笑,道:「因为想不出其他离开理由。」
包大鹏道:「本来这事不想让你们知道,免得你们担心,现在你已经知道,大哥也不隐瞒了,反正有些情况你迟早会知道。兄弟他确实是去双槐堡,因为双槐堡现在面临很大的危险,如果郭七当上堡主,双槐堡很可能遭受灭门惨祸。」
吴琼瑶道:「包大哥不是去双槐堡?」
包大鹏道:「大哥我得先去趟京东。」
吴琼瑶道:「你们怎么一道出城?」
包大鹏笑道:「本是避免被镖局的人见到起疑,谁知还是被你们知道了。」
吴琼瑶道:「他一个人去,能扭转局势?」
包大鹏道:「比武选与推选不同,如果是推选,他无法阻止,比武则只要三公子胜出,堡主之位便是三公子的了。」
吴琼瑶道:「他去是准备暗中帮助三公子?」
包大鹏道:「比武那天肯定有很多高手名家到场观摩,暗中帮忙容易被人看出。」
吴琼瑶道:「那怎么帮?」
包大鹏道:「三公子身手与郭七不相上下,如果传授三公子几招能够克制郭七刀法的剑法,三公子便不难在比武中取胜。」
吴琼瑶道:「他急忙赶去是为了传授三公子剑术?」
包大鹏道:「这次比武是郭七的人先提出,不管是不是郭七的主意,至少他有了应对之策,如果不尽快赶去,让三公子在比武前掌握几招克敌制胜的剑术,堡主之位便会落入郭七之手。」
吴琼瑶道:「据郭兄弟说,比武时间尚未确定。」
包大鹏道:「正因为尚未确定,才要尽早赶去。」
吴琼瑶道:「那这次他去不会有危险。」
包大鹏道:「这个很难说。也许没有危险,也许危险重重。郭七默许手下提出比武选堡主,肯定有了充分准备,但是不知会采取什么对策,无法肯定。」顿了顿道:「你来了正好,反正你不能再回东京了,可以与他一道前往。说实在,让他一人去大哥我也不是很放心。」
吴琼瑶点了点头。
包大鹏见吴琼瑶在沉思,接着道:「琼瑶,大哥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如实回答大哥?」
吴琼瑶疑惑地看了看包大鹏,道:「大哥请说。」
包大鹏道:「如果另外有姑娘喜欢兄弟,而兄弟他又无法推却,你说该怎么办?」
吴琼瑶沉思良久道:「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没意见。」
包大鹏点头道:「小妹果然是女中丈夫,大度宽容,兄弟有你这样的好妻子,我这做大哥的也感到自豪。」
吴琼瑶闻言脸儿泛红,接着疑惑地看着包大鹏,隐隐觉得包大鹏此刻发出如此感慨必有原由,但又不便相问。
包大鹏似乎看出了吴琼瑶的心思,道:「有件事,我兄弟很想告诉你,但是又怕你不能谅解,所以没与你说,刚才你已表明心迹,大哥现在便告诉你。上次兄弟送信到双槐堡……」便将郭玉莲之事如实告诉吴琼瑶。
吴琼瑶沉默无语,过了好一会,才道:「郭姑娘很可怜。」
听吴琼瑶这么一说,包大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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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江湖》补阙
(以下十二页应置于《龙啸江湖》第八集结尾与第九集开头处,由于编辑不察而遗漏了,幸经作者指正,特于此补上。在此向作者与读者致上最深歉意。)
众人过得运河,已时过正午,为了避免刚才逃去的人去而复返,又前行十余里,来到一个小镇,凌玉龙才建议用餐。众人已饥肠咕噜,自然赞成。
用过餐,凌玉龙要了一间客房,叫张胜祖与南宫云飞兄妹在外边酒店等着,说有事单独与两人说,然后与两人进了客房。
三人落座后,凌玉龙道:「因为事关摩尼教内务,小弟只有等到现在才能向两位会报。」
祥龙点头道:「凌兄弟,韩兄弟现在究竟怎样?」
凌玉龙道:「韩大哥内功尽失。」
祥龙惊道:「韩兄弟内功尽失?」
凌玉龙道:「此事目前只有小弟知道…」便详细介绍了韩傲天夫妇被杨克武等人追杀的情形。
祥龙听罢点了点头,感慨道:「老夫听到传言,说韩兄弟杀害尊主谋夺刀谱,也觉得奇怪。韩兄弟为人磊落,淡泊名利,与尊主亲如兄弟,怎会有此非分之想,干出如此天人共愤之事?没想到原来是杨克武这小人在捣鬼。」顿了顿,道:「韩兄弟现在何处?」
凌玉龙道:「小弟一月前与大哥分手,现在何处不清楚。」尽管对方也是摩尼教的人,且与韩傲天关系似乎不错,但是毕竟是初识,尚不很了解,不敢如实相告。
韩傲天知道昊天刀谱的下落,万一他们泄漏行踪,韩傲天便很危险。
沈放道:「尊主大概是这贼子害死的。」
祥龙点头道:「尊主正值春秋鼎盛,身体十分健朗,不可能因疾而故。」
凌玉龙道:「大哥拚命逃出来,也是因为尊主死得突然,想查个究竟。」
祥龙道:「杨克武这厮真是丧心病狂。」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他不是如此,老夫也不会如此快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凌玉龙道:「他们狙杀两位,是因为两位知道了内情?」
祥龙摇头道:「在今天之前老夫等人尚不知是杨克武这贼子捣鬼,否则便不会遭他们暗算。」
凌玉龙道:「老哥此番回洛阳是准备查实消息?」
祥龙道:「正是。老夫相信韩兄弟不会干出这种事。」
凌玉龙道:「他们知道老哥清楚韩大哥的为人,回洛阳肯定会对传言进行调查核实,为了不让阴谋败露,便乘老哥不知内情不会提防时,中途狙杀。」
沈放道:「我看主要还是防止我们与日曜使碰面。」
凌玉龙有些不解,迷惑望着沈放。
沈放道:「日曜使在大名府附近失踪,现不知在何处,如果他往东南来了,万一遇上我们,他们的阴谋便会败露。于是便赶在我们可能与日曜使碰面前狙杀。」
祥龙点头道:「其实这也怪老夫大意。这里距洛阳上千里,他们这么远来迎接,肯定会有原因,如果当时注意一下凉亭附近的情形,便不会上当。」
沈放道:「谁会想到他们如此卑鄙,一见面便偷袭。」
祥龙道:「其实当时只要留心,应该能看出端倪。」
凌玉龙道:「那位老酒鬼前辈似乎知道他们准备偷袭。」
祥龙点头道:「这位前辈是有心人,只是老夫未想到他说的豺狼是他们。对了,兄弟你与他一道,对他也不熟悉?」
凌玉龙道:「小弟与这位元前辈也是今天才认识。他今天似乎专为此事而来,我到凉亭时,他便在那里了。」
沈放道:「不知他是什么人,何以相助我们?」
祥龙道:「祥某也想不起来。从今天情形看他与本教应有些渊源,否则后来不会出手相助。」
沈放道:「他以前似乎见过我们?」
凌玉龙道:「即使没有见过,对沈坛主也应该比较了解。」
「哦?」沈放迷惑地看着凌玉龙。
凌玉龙道:「你们一过去,他便道出了你们身分。坛主使双枪,是江湖有名的枪术高手,只要听说过,便不难认出。」
沈放点头道:「江湖上使双枪的不多,使双枪而身材长相又与沈某相似的更少。」
凌玉龙道:「他已听说他们要对付两位,又知道你们从这条道上,只要认出沈坛主,自然知道另一位是老哥。」
祥龙点了点头,道:「看来他对我们摩尼教比较了解。」
沈放感慨道:「今天幸得有他相助。」
凌玉龙心有同感,如果不是老酒鬼事先知道卜长老等人狙杀的阴谋,他们两人绝难活命,闻言默然点头。沈放突然又道:「不知其他兄弟怎么样?」
祥龙叹道:「这贼子阴险狡诈,那些他无法控制的兄弟恐怕也难逃毒手。」
凌玉龙赞成祥龙的看法,点头道:「老哥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祥龙道:「他们绝不会就此甘休,我现在有伤,只有先避开他们,待伤好后再作定夺。」
凌玉龙道:「老哥可有具体去处?」
祥龙道:「现在不知哪些人被他控制,无法确定具体去处。」
凌玉龙觉得祥龙所言是实,现不知教内哪些人被杨克武控制,冒昧前往,无异自投罗网,点了点头,接着想到同样被杨克武追杀的柳如雪与韩傲天夫妇,道:「小弟以后如果想与老哥联系?」
祥龙思忖片刻,道:「你可以找东京鹰扬镖局宋家父子,祥某与他父子有些交情,会将行踪告诉他们。」
凌玉龙走出客房,等得不耐的张胜祖道:「老朋友,你到底与他们说什么?去了这么久?」
凌玉龙笑道:「我们是老朋友,如果能告诉你,会不告诉你吗?」
凌玉龙如此一说,张胜祖笑了笑,无话可回,但只过片刻,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道:「那些人为何要狙杀他们?」
凌玉龙道:「这个等会再告诉你。我们走吧。」
张胜祖道:「他们不走?」
凌玉龙道:「他们有事商议,暂时走不了。」
南宫云飞道:「凌兄,下一步我们是不是继续南下?」
凌玉龙点头道:「先脱出紫阳堡的势力范围再说。」
南宫云霞道:「是否仍分开走?」
凌玉龙笑道:「没有必要了。上午我们在凉亭附近碰面,然后一道走来,如果被他们见到,分开走也会怀疑。」
张胜祖道:「老朋友说的对,不必再分开走了,如果他们追来,大不了再打一场,他们两个能对付这么多高手,难道我们四个还不能将紫阳堡那些王八蛋打个落花流水?」上午绝剑降龙与夺命双枪沈放勇战群雄的豪壮场面让他十分景仰,似乎也想如此风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