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女程序员
我来到一楼的急诊室，由于天也快亮了，他们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唯一能做的，就是聊天等着下班，秦素和另外两名医生正在聊得天心时，我推开门，不好意思地说道：“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秦素抬起头看见我，“咦”的一声：“你不是在病房陪夜吗？怎么下来了？”说话时，看到我用手捂着肩膀，才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怎么。”
不等我说完，秦素已掀开我的衣领，吃吃一笑：“这一口咬得可真是刻骨铭心哪。”
“秦医生，你就别取笑了，伤口还在流血哪……”我心有不满地抱怨道。
秦素抿嘴一笑，让护士拿了些碘酒和纱布，仔细地将我肩上的伤口清洗、消毒，然后用纱布将我的伤口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叮嘱道：“这两天就别洗澡了，免得伤口感染。喂，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欺负她啦？”
我狂汗，苦笑道：“秦医生，你就别打击我了，好不好？她是我老板，我就是想欺负她也不敢哪。”
“那她怎么会咬你？再说了，她小腿骨折，没这么容易能咬到你吧？”秦素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里绽放出“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神色。
我看了看窗子外面，天色已经朦朦亮了，只好对她说道：“快要上班了，秦医生，我就先走了。”
“走？你一晚没睡，就这样去上班？”秦素一脸的茫然和不理解，“不行，我是一名医生，就应该为病人的身体健康着想。”
我心里直骂道：“我什么时候成病人了？我上不上班是我的事情，哪用得着你管？”念在她治黄冬媚腿伤的份上，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只好微微一笑：“手头现在有个项目，很重要的，我不想以为我一个人的关系，耽误了公司的发展，况且，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怎么说我也得回公司将任务分配一下吧？我老板起码要在这里住上一个多月，秦医生，你就多费点心了，改天请你吃饭。”说完，我向医院大门走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好了，张帅，你欠我一顿饭。”秦医生的声音远远地从身后传来。
我头也不回，只是抬起右手挥了挥，意思是“知道了”，可我心里却一直在纳闷，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在替黄冬媚办理住院手续时，我一直都是签“黄冬媚”这三个字，可秦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想想还真是有些奇怪，毕竟我们今晚才算认识，不，应该是说今晚我才认识她。
走出医院的大门，来到停车的地方，黄冬媚那辆法拉利的钥匙还在我的裤兜儿里，我正暗自琢磨着，是不是趁交警没上班之前，将车子开到公司？毕竟我的开车技术实在不敢恭维，毕竟从娘胎里出来二十多年，我只开过两次车，若不是为了救治骨折的黄冬媚，打死我也不敢在没考取驾照的的情况下开车。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虽然现在还不到交警上班的时间，可是万一交警中有那么一两个“劳模”怎么办？想了想，还是打车比较方便，回头到了公司，再将钥匙交给会开车的人，将车子开去修理一下。
原本我以为今天我会是第一个到公司的员工，没想到，当我来到公司的时候，发现黄冬媚单独给我们安排的那间工作室有灯光，我心下犯疑，暗道：“谁这么早就来公司了，难道现在还真有‘劳模’？”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来到工作室门口。
“难道是贼？”这个念头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真的是贼，那我从昨天到今天的劳累，就可以来个彻底的放松了。我握了握拳头，屏住呼吸，轻轻地去推工作室的门，门是虚掩着的，我只推开了一道小缝，透过那道小缝，我看到了有个人做在电脑前，由于被显示器遮住了面部，我不知道电脑前的那人到底是不是公司里的员工？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公司里的员工，我认识的也不多，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认识从程序组里抽出来的王炜和郑蕊两人。
我料定了电脑前的这个人，不是贼，就是公司里的内鬼，适逢经济社会，商场就是战场，我虽然在公司里是新员工，但也绝对不会让人做出对不起公司的事情来，当下大喝一声：“你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说着，我冲进工作室，顺手将门给锁上。
“啊——”的一声尖叫。“是个女的！”我对自己说道，“这下可麻烦了，对方是个女的，看来我舒活筋骨的计划是实施不成了，我从不打女人。”
在尖叫声后，缓缓站起一个人来，“是你？郑蕊！”我看清了她的相貌，“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严肃地低声问道。
“我……我……”她吱吱唔唔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样我就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她一定是公司里的内鬼。
“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郑蕊，你大呼小叫地干什么？难道你在做见不得光的事儿吗？”我冷冷地盯着她的双眼，如果她说谎的话，她的眼神会告诉我。
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有病啊？你突然这么大声地说话，换作是谁，都会被你吓到。”
“哦？是吗？”我有些尴尬，刚才我的声音确实很大，“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而且，我看你一脸的憔悴，只怕你不是很早就来公司了，而是昨天你根本就没有回去，是不是？”
“是，我是没回去。”郑蕊扬着头，果敢地和我对视着，从她的眼神里，我并没有看到预想的慌张。
“为什么不回去？”
“切”，她蔑视地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你回不回去是不关我的事儿，但你在这里出现，那就关我的事儿了，你别忘了，这间工作室由我负责。”
“那你想怎么样？张帅！”她毫不客气地瞪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已然相信了她不是那种做内鬼的人。
“没有啊？你一个女人，我能把你怎么样？”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交待给你的事儿，你办妥没有？”
“什么事儿？”她一脸茫然。
“还问我什么事儿？我让你去人才市场招人，人呢？”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昨天没来上班，初定的几名人员名单，我已经交到人事部经理那里去了，还有，王炜起草的项目策划案也已经交上去了，你还好意思问，亏你还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怎么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她越说越气，“你们这些臭男人，当着一套，背着一套，其实虚伪得很，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样的男人！”
我听了一头雾水，等她一口气发泄完了以后，我才纳纳地道：“你有病啊？我不是有事才没能来上班的嘛？这和责任感、和虚伪有什么关系啊？你别失恋了，或是被男人玩弄了，就将天下的男人归成一类。”
“你……”她气得整张像像一张白纸。
“我什么我？”我没好气地说道，“我虽然是新来的，我的程序水平可不比你的差，还有，我这个人公私分明，虽然你在公司里的资格比我老，但我还想警告你，别把私人情绪转移到工作上，这样对你没好处。”我料想她可能遇到了一些情感问题，但我没有直接问，我知道在这个时候问一个女人“是否失恋啦”之类的话，那将是在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我想她听话我的话以后，没准会和我大吵大闹，弄得鸡犬不宁，但我这也是有意这么做的，她只有发泄出心中的不痛快，才能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要知道，在这里工作的人，个个都是心高气傲，她是一个女人，也不例外。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异常镇定，点点头道：“不错，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不该将私人情绪转移到工作上，我向你承认错误。”
我没听错吧？她向我承认错误？难道是我看走眼？还是女性程序员本身和男性程序员不一样。
“不过——”她抬起头，不屑地嗤之以鼻：“你说你的程序水平不比我的差，那咱们来比试比试，如何？”
我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自信，问道：“比什么？”
“我从张俊口中得知，你和他都是云师大计算机系的奇才和怪才，我心里很不服气，既然都是程序员，那我就和你比程序，怎么样？你敢不敢接受？”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笑话，我会不敢？”
郑蕊见我一脸的不服气，冷冷地道：“敢不敢是一回事儿，你比不比得过我，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我不妨偷偷地告诉你，张俊昨天已经败在了我的手下。”
“比什么？划下道吧。”
“好，既然你让我出题目，那我也就当仁不让了，就比咱们两人，看谁用最短的时间，做出一个播放器。”
“做播放器？这算哪门子比试，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五分钟就能搞定，解码直接用现成的。”
她得意地笑了笑：“你先别高兴，我还没有说完，咱们除了比速度，还要比大小，就算你做出播放器的速度比我快，但如果你的播放器文件大小比我大的话，那也要算你输。”
我“啊”一声，肚里暗骂道：“死郑蕊，这种比试亏你想得出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比试
在她一声令下之后，我和她各自在电脑前忙碌了起来，同样的开发工具（我们都用VC＋＋），同样的程序语言，算法不必说了，她会的我都会，我会的她自然也想到了，如果要想编写出来的程序比对方的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真接在程序里插入汇编语言，这样可以大大缩短程序语句，提高编译和运行速度。
想到这里，我的手指便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刚打完两行，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作为程序员，如何使程序体积更小，我想得到，她自然也想得到，我不由地瞥了她一眼，她的手指如飞，神情庄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妈的，得想另外一个办法。”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十分钟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还没好？”
我边在键盘上敲打着，头也不回地应了她一声：“你少得意，输的人只会是你。”
“哦，是吗？”郑蕊不相信地看着我，顿了顿，又道：“你的速度可是要比张俊慢得多了。”
“OK！搞定。”我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得意地道：“你的程序多大？”
她指指显示屏，得意地轻笑一声：“23K，怎么样？服了吧？”说着，随手运行了程序，选中一支歌曲播放起来。悠扬的音乐声在工作室里飘荡着，她又问道：“你的多大？”
我微微一笑：“自己去看！”
我不笑还不打紧，我这一笑，她显得有些心虚了，嘴里嘟囔着：“不可能再比我的程序小了。”可是，当她走到我的电脑前，失声叫道：“怎么……怎么会……你的程序大小只有5K……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大惊小怪，都说了，我是云师大计算机奇才，我想得到的方法，像你这种平庸之辈，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说着，我走到自己的电脑前，笑问道：“那要不要检验一下效果？”
“要，我都放了一首歌曲了，你当然也得放。”郑蕊轻咬着下唇，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显然，她是希望我的程序在播入音乐时，出现不可预知的错误，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言而喻，就是我输了。
我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的，在我双击了程序图标以后，整个Windows桌面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古老的DOS的黑色屏幕，光标不停地在闪动着，我用键盘敲上了歌曲的路径，一首“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便从音响里传了出来，我看见郑蕊的脸上全是诧异的神情，直到歌曲播放完都没能够回过神来。
“怎么样？你服不服了？”我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想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可是我掏来掏去，才想起香烟早就抽完了，从医院里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去买。
“这不算，你耍劈赖。”她不服气地说道，“我的程序在windows平台下运行，而你的程序却是在DOS下运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怎么比嘛？所以我说这一场比试，仍是你输。”
“我输？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又没说在什么平台下运行，我喜欢在DOS平台下，你管得着吗？”说着，我又问道：“我这是不是程序？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
她点点头。
“我这程序能不能放音乐？”
她依旧点点头，但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这程序比不比你的小？”
这次，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微微一笑：“实现同一种功能，我的程序只是你的四分之一还不到，你说这场比试，还不是我赢？”说着，我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这计算机奇才，不是浪得虚名的。”
“说得好，说得好。”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并且还伴随着一阵阵掌声，我不抬头都能知晓是谁来了，除了张俊以外，还会有谁这样称赞我？我回头一看，只见张俊和王炜站在门口，王炜算是老字号的程序员了，在公司呆的时间最长，做起事情，虽然有些循规蹈矩，但却很稳重踏实，他走来对我说道：“由你做游戏项目的负责人，我是打心底的佩服了，很好，很好，能够别出心裁，我相信我们这个项目，一定能取得成功。”
我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我们是一个团队，项目能不能成功，还要靠大家的共同努力。”说着，我转头对郑蕊说道：“郑小姐，希望我们的这次比试，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你是一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