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有些紧张,这样的场面她是头一次,而且去了在场的可能除了于子翔其他的人她一概不认识,她向来不擅长于交际。
于子翔或许发现了花钥的紧张,安慰她到,“别太紧张,还有我呢,你只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花钥点点头,算是告诉他自己很好。
于子翔把车停好,两人并肩走了进去,酒会是在一个高级酒店里举行的,来的人都是盛装出席。
花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礼服,水粉色的丝绸质料抹胸的设计搭配褶皱的裙摆,看来这套裙子于子翔应该花了不少精力。这里结束以后应该把这身衣服还给他。
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花钥不认识这里的人,只能跟在于子翔旁边看着他们客套的对话,心里有些木讷。
脚下开始传来一阵阵不适,为了搭配这套衣服今天她特别穿了一双高达十厘米的高跟鞋。真怕一不小心再把脚给崴了那才是冤。
发现她不适于子翔回过头来看她,关切到,“没事吧”。
花钥回给他一个笑颜,“没事”。
这时,不知道来了什么人物,会场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花钥跟于子翔也好奇的看向人群那里。人太多她真是隐约看见个模糊的背影,也不在意,现在她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原本想尽快办好事情就离开,但于子翔被缠住了花钥只得无奈的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脱下高跟鞋,自己的脚踝处已经被磨红。很久没穿过这么久的高跟鞋了。
花钥抬头回望向会场里的时候,手里的高跟鞋一下掉在地上,耀眼的灯光照的她有点晕眩,脑海里不停地翻涌起一幅幅画面,如利刃般在她面前挥舞着,叫嚣着。
胡乱的穿上鞋子,如逃离般慌忙的起身离开。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他。她应该早就有这个觉悟的,这样的场所本来就是他的世界,是她太过于自以为是才会自己撞上来的。
想丢弃的碎片
只是越是想逃开的时候越是逃不开,刚出了大厅花钥就被应秦方挡在门口,看着他那一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她不禁在心里冷笑道,他还真是有点也没有变。
“就那么不想见我”,应秦方凌厉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逃。
躲开他的视线,“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见的必要”。该做的她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她已经自由了。
现在什么事她都忘在脑后,只想尽快让他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只是自己的脚却早已不争气的有些颤抖起来,心里的恐慌一点点的在增加,这是她无法忽视掉的。
“我并没有答应让你离开”,应秦方冷冷的到,他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是这样的态度,冰冷的态度不需要任何的语气来装饰着语言里的华丽色彩。
“但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花钥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躲开他花钥直径走了出去,脚上的疼痛已浑然不觉。
在经过应秦方身旁时花钥被他一把拉住,反射性的她猛的反手甩开他,被他触碰到的地方让她心底产生无尽的厌恶,胃里产生一阵反感。
“不要碰我”,接近的吼出来的,花钥酿锵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差点没跌倒。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别再任性了”,应秦方沉着嗓子说道。
“任性!原来这些在你眼里我只是在任性是么,只是任性的么,任性,呵呵”,花钥凄凉的闭上眼睛,跟他多说一句话自己都觉得那么无力,“应秦方原来生命在你的定义里只是这样一个代名词,我不想跟你再做过多的争辩了,没这个必要”。
“对不起??”应秦方压低着嗓子说,声音有一丝落魄。这是花钥第一次见他这样的低头道歉,只是她受不起。
“我承受不起”,一刻也不想多呆,花钥转身就离开。
“如果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下落你就走”。
冰冷的声音如梦寐一般向她投过来,他的本来面目又露出来了么。花钥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脚下像镶铅般沉重。她不想回过头去,却没办法放着离开,她自私过很多次,以后自己再已不能再做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孩。
僵硬的转过头来,思绪百转千回,艰难的从嘴边挤出几个字来,“应秦方,你真卑鄙”。
花钥被应秦方的话气的胃里一阵绞痛。
思绪回到三年前,接到电话,她紧接着就跑去找了应秦方,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应秦方正安静的俯首在办公桌上专心地看着自己的公文,气氛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花钥缓缓开口到,“你想怎么样”。
那时的她刚好快要毕业,很多事情都让她忙得不可开交,当接到应秦方秘书给她打的电话时她还摸不着头脑,赶到这里的时候应秦方只是给她看了一个一份资料,顿时如晴天霹雳。
叶景盗窃公司的商业机密,如果这件事闹出去叶景的一生就完了,但是应秦方既然现在叫她过来便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只是看她如何表现。
应秦方抬眼看她一眼,放下手里的笔,冷眼扫了她身上一遍,“听说你是她姐姐,但没想到你们真没一点姐妹相”。
花钥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含义,她们像不像关他什么事,但叶景的事情就这样纠在她心头,明白白的放在她眼前,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知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子是个危险的人物。
既然事情摆在这里,她知道他叫她过来并不只是为了跟她探讨她们姐妹间的问题,“你想怎么样,直说吧”,她也不拐弯抹角。
“很好,比想象中要爽快多”,应秦方冰冷的声音让花钥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中,“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我可以让它息事宁人,你应该清楚偷窃商业机密这个罪名有多大,虽然不至死但完全足以毁掉一个人”。
“什么条件”。
“留在我身边”。
就那么几个简单的字句就剥夺她三年的自由,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叶景退学成全了她的大学梦想,为了她,这一路叶景失去的太多,一直以来她就这么自私的走着,看不见别人的疼痛与悲伤。
当想要换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曾经在知道叶景退学的时候她也一度想要结束学业,但最终私心的作祟她始终没有那个勇气放弃一切。
一环扣着一环,是她欠的她,而不止这一次。她知道自己再已逃不开,一幕幕都开始导演着。
安静的大厅里,连呼吸都是沉重的,有一种剧幕重演的感觉,看着落地窗前深沉的背影,花钥僵直着背影坐在原地。
不知道自己还能以可种表情面对他,应秦方就像一个握着魔杖的撒旦一点一滴的慢慢的把她逼向死角。她挣扎着却没无反抗,这就是人渺小的可悲之处,不满事态的是非曲直,却也无力反抗。
“留下来我会让你见到你的父母,不然这一辈子你也别想找到他们”,这是应秦方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威胁式的口吻,花钥的心紧了紧,她知道他说的到就会做的到。
说完应秦方走进花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有一丝轻蔑,“你知道为什么今晚一切都这么巧么”。
她愕然,却不敢再乱想什么。
应聘
匆匆忙忙一个人就回来了,回到家里就迅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刚刚的恐慌还让她久久不能释怀,心里像有跟麻绳一直在纠结缠绕着。
把自己扔在床上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什么,只是心里点点缺失让她无法忽视自己心底的迷茫。卷缩在床上任凭黑夜满满把自己吞噬下沉。
不知道应秦方是出于愧疚还是怜悯她,这次他竟然没有提出任何出太过于苛刻的要求,只希望她留在这里,停留下来,不要再继续所谓的旅途。
这倒是让她很意外。
第二天花钥接到了下午让她面试的电话,毕业以后她一直留在应秦方身边并没有工作经验,这次的面试对于她来说来之不易,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自己只是在一些小公司投了履历。
她需要工作。
以前自己的专业是设计类的,选这点专业的时候家里并没有干涉她要多,当时选的时候一来是因为这个专业很有前景,二来就是自己也喜欢。
穿了件舒适清爽的T恤外搭一条甜美的自然色调长裤,利落的把头发挽起,拿着包就出去了。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服装设计公司,她应聘的职位是设计助理。第一次面试心里多少没有底,下了车,看着眼前耸立高大壮伟的写字楼,做了个深呼吸,迈开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一个赶时间的人影‘呼’的闪进写字楼里,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的撞了旁边的一个孕妇,孕妇身子一闪就往花钥身上倒了下来,两人同时跌倒在地,那撞人的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就没了影。
“太太你没事吧”,看着女子痛苦的表情花钥紧张的问,眉目拧在一起,女子在怀孕时是个危险时期,再被这么一撞事情可大可小。
女子可能也吓坏了,一脸的冷汗,手护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嘴里不停的喃喃的念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听着女子的话,花钥心里一紧。
“我送你去医院”,赶紧扶起女子,面试的事情全被她抛在脑后,在旁人的帮忙下花钥把女子抚上车,其他什么事她都可以不管,但人命关天她不得不管。
到了医院女子被推进急诊室,女子的手却一直抓着花钥的手,一脸的惊慌,不停的说着,“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看着急诊室的门紧紧的关上,花钥讷讷的坐在走栏的椅子上。
等了好一会才见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花钥赶紧围上去问,“医生怎么样了”。
“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就出大事了,你们是怎么照顾孕妇的”,医生絮絮叨叨的就是给花钥一顿说,“现在已经没事了,但需要住院观察,你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还有通知病人家属”。
听完医生的长篇大论后,花钥嘘了一口气,母子平安就好。看着被推出急诊室的女子,昏睡里的她眉目都皱在一起,是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么,孩子对她一定很重要,很重要。
在女子的包里摸出女子的手机,花钥翻出一个号就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下就有人接听了,声音温和,“老婆怎么了”。
花钥一愣,顿了顿说道,“徐先生,你好,你太太现在在医院,麻烦你过来一下”。
电话那头沉寂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花钥报了医院的地址就挂了电话,把手机安静的放回原位。拿着包轻身走进了病房里,把女子的包放到旁边的柜子上,看着熟睡里的女子,母子平安真的太好了。
花钥刚要转身离开,女子并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里有一丝疲乏,紧张的到,“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花钥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握住女子的手,安慰到,“别太担心,有惊无险,孩子很好”。
“真的”,女子还是有一点不相信。
“真的”,花钥向她保证着。
听了花钥的话女子才舒了一口气,乏力的眼神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花钥很快并会意到。
“你先生一会就到了”。
女子听了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抬手轻抚着自己微隆起的小腹上,“幸好他都没事”。
门被轻轻推开,一男子走了进来,神色紧张的走到床上女子的身旁,“苏伊,怎么样,你跟宝宝都还好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吓死我了”。
看着眼前的人,花钥很识相的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被身后的女子叫住。
“这次多亏了这位小姐,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成荣走到花钥身边,“谢谢你”。
“不客气,不管谁看到都会帮忙的”,花钥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你是来应聘的吧”,徐成荣突然说道。
花钥不解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我看过你的履历,你的学历很好,但没有工作经验,我的公司刚开张不久,知名度不高,来应聘的人并不多”,男子解释到。
花钥愣了愣,忙着把女子送来医院应聘的事情就泡汤了,她想可能已经没有希望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要去应聘工作的老板。
花钥笑了笑,伸出手,“你好”。
“你好”,徐成荣也有好的向她伸出手来。“今天谢谢你送我妻子过来医院”。
“不客气”,花钥继续说着这一句话。
“或许你可以把你的资料留下”,徐成荣说,“你救了我妻子,我该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公平竞争,这话切实贴切。
没有丝毫犹豫,花钥把自己手里的资料递给了他。
临末还不忘说谢谢。
她觉得有些滑稽,一个一个谢谢的说个没玩没了,但基于礼貌,这却是不能省的。
好像海阔天空,柳暗花又明了,她知道一切都会好的。
又见面了
离开病房,看来今天的应聘到此结束了,天空里抹上一流红霞,又快日落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心里总是万般感慨,是感怀似水流年还是追溯不起光阴似箭。
看着前面的公交车站,踏下阶梯,一辆黑色的宝马在花钥跟前缓缓停了下来,车窗慢慢摇了下来,穆安培干净俊朗的脸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只是相比之下与上次见面来说多了一丝苍白。
她不知道会在这里遇上他,从容的走上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安培淡淡一笑,“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上来吧我送你”。
“谢谢”,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穆安培缓缓发动引擎,驶向落日的彼端。
“一起吃个饭吧”,他说。
“好啊”。
看来这里穆安培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开着车,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方向一转车开进了一条相对安静些的道路上,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下。
穆安培把车停好,两人走了进去,侍者为他们打开门,恭敬而周到。进去餐厅里的侍者很客气的招呼着穆安培。
“穆先生,您的位置在这边”,侍者在前面引着路。
这里穆安培应该是常客,这里的人都认得他。
两人在位置上坐了下来,花钥看着手里的菜单不知道该点什么,穆安培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菜单,抬头看她,“想吃点什么”。
“我没什么主意,还是你点吧”,花钥放下自己手里的菜单看着他。
穆安培到也不客气,“那好,就来两份这里的特色餐吧”,穆安培把手里的惨淡递回去。
“好的”,侍者恭敬的退开。
在这个位置远看过去可以看到满天的红霞,花钥杵着下巴侧脸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