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正常的事,仔细看文悔大师此时的脸色,却见他脸上有悲伤愧疚的神色,似是想起以往所经历过的悲伤之事。
文悔接着说:“师父对我恩情如山对我教导爱护,我也本是师父座下一名优秀弟子,师父也盼我能接承师意,修成正果。可是后来我却是因情所困,最后违犯寺门重规,被逐出少林。唉,每当我想起恩师当年对我的恩情,心中总是无颜面对恩师,后悔内疚,这也不枉了我佛家禅号里面的一个悔字。”
无虚子依然微笑不语,静坐倾听,郝静恩没有想到,在文悔大师心中却深深隐藏着这样一段悲伤愧疚的经历往事,文悔接着说:“恩师在他临终时,曾经嘱托过我一件事,这件事情关系到本寺机密,外人都不知内情。”郝静恩听到这里,不由心中好奇,不知道这件究竟是什么事情,无虚子听了这时问道:“哦,文悔兄,究竟是何事?”
文悔听了说道:“我师父当年曾经收藏过一本武功秘籍,他说这本武功秘籍之上记载的武功厉害之极,只不过可惜这本武功秘籍虽然是藏在我们寺中,但是上面记载的却不是属于我们本寺中的武功,而是别派的武功!”无虚子听了说:“哦,这倒是奇怪了,藏在你们寺中的这本武功秘籍为何记载的不是你们寺中的武功?”
文悔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本寺除了我恩师之外,谁也没有真正看过那典籍里面记载的内容,可是师父在看完这本宝典秘籍以后却说这本典籍上记载的武功不仅复杂深奥,而且根本就是无法练成,但是因为这本典籍确实与本寺有着莫大联系,所以师父一直留着没有将其毁去。他曾经说过这本典籍不是一般的武学典籍,虽然留存到现在却是说不定日后会对江湖有祸患,他后来只是将这本典籍保存在我们寺中,以后就从来没有动过!”
无虚子说道:“文悔兄,这本典籍上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你没有见到过吗?”文悔说:“我依照师父的嘱咐,从未看过里面记载的内容,不过师父生前说这本武学典籍上面记载的是非今人所能习练的武功,练了也对人有害无益。但是他又不忍心将这部典籍毁去,所以才保存了下来。”
无虚子说道:“当年莆田少林的知渊禅师虽然是北宗少林派的分支福建南少林的方丈,但是江湖上都传只有他身兼少林派绝学七十二绝技最广,而且据说他对少林派的至高内功《易筋经》修炼的层次也很深,丝毫不弱于北宗少林派的人,乃是少林派中百年不多出的人才。只是知渊禅师一向以来在福建南少林隐居,默然无闻,贫道以前曾经一直久仰知渊禅师的名声却也无缘相见,不知道江湖上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文悔这时缓缓的说道:“师父的确在武学上所修的很深,但是他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武功,至于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种境界却是谁也不清楚。反而说只有对少林派武学了解的越深才知道佛法对武功的重要性,所以向来在我们寺中不允许弟子只练武不学佛经!”
无虚子听到这里感叹道:“知渊方丈的确是少林派中不世出的奇人,可惜他的去世是对当今少林派武学的一大损失,他能对这部典籍如此重视,可见这部典籍上面记载的武功的确是不一般的。只是不知道这部武学典籍的名称叫什么?”
文悔说:“我没有亲眼见过这部典籍,只是曾经听到过师父说出这部武学典籍的名称叫做《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无虚子和郝静恩听了都问道。
文悔点点头:“而寺中出的这件大事就是最近寺中失窃的这样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这部《葵花宝典》!我怀疑是有人暗中出手将这部典籍盗了出去。”
无虚子和郝静恩听了,都是很吃惊,无虚子说:“文悔兄,当年你恩师不是说过这部典籍上的武功不是今人可以修炼的吗,就算被人偷了未必见得就能练成里面的武功,恐怕文悔兄也是多虑了。”
文悔道:“师父曾说这世上的事情万变莫测,所以师父是绝不愿让这本宝典流落到寺外的,恐怕一旦失落在外,在江湖上便生祸害,难以预料。所以这次宝典失窃,不仅对本寺关系重大,也事关相连到江湖武林中的变化。”
无虚子听了哦的一声,缓缓的说道:“那文悔兄现今不知有何打算?可是想让静恩下山随着你出去,能够在此事上相助你一力。”
文悔呵呵一笑,说道:“你老道士就是聪明,这件事情我本来想请你亲自出手相助的,可是怕你贪图世外享受,不愿意管这些世俗之事。现在静恩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得你一身亲传,我和尚也正想以后带他下山到外面见识一下世面,只是不知道兄是否答应,静恩也是否愿意。”
无虚子听了,这时转头看了郝静恩一下,郝静恩说道:“文悔大师对我的救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心存感激。弟子愿意随着文悔大师,能够帮助他尽自己的一点能力。”无虚子微微的一笑,对文悔说:“文悔兄,十多年前,你我两人那笔交易,现在看起来,你可不吃亏呀。”说完和文悔两人都哈哈的一笑。
文悔笑道:“静恩肯答应跟随我,我和尚可是再高兴不过了。”于是三人不再谈这件事情,又在一起聊谈起别的事情,傍晚日落时分,文悔起身来准备下山告别无虚子师徒两人,说:“静恩,我有事先去下山,你下山我自然会联系你的。我还有其他的要事,咱们这就先别过。”郝静恩听了点点头,文悔说完,向无虚子一行礼告别,下山而去。
无虚子送走文悔,自己立在那里,似有所思,郝静恩这时问道:“师父,刚才你们所谈的那个莆田少林方丈知渊禅师到底是何人啊?我听你说他修炼少林派的《易筋经》很深,这《易筋经》不就是你说的少林派中最厉害的内功吗?”无虚子听了点点头说:“不错,这知渊方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只是一直向来隐居于南少林寺,平时很少在江湖上露面。”
郝静恩接着问:“师父,你没有亲自见到过知渊禅师,那你如何就得知他的武功厉害的很?”无虚子哈哈的一笑,说道:“你问的很好,我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他,但是当年传授我九阴武功的人也就是你的师祖曾经和知渊禅师有一面之缘,他对知渊禅师的武功十分佩服!只可惜现在这知渊禅师也去世多年了!”他说到这里,又自言自语的道:“要是我能亲眼见识一下这本宝典里面究竟记载的是什么武学那就好了!”郝静恩在旁边听了,微笑着问师父:“师父,你难道也想去看一下那个宝典里面的内容,练一下里面的武功吗?”
无虚子听了淡淡的一笑,说道:“见识是想见识一下的,学那倒是不一定了,静恩,所谓招式无区别,功力分高下。学武之人,不去精研自己的武学,却去朝三暮四窥探别家的武学,那又能怎样。我问你,咱们九阴一派的武学,博大精深,你现在学得了多少?真正体会领悟到其中的又有多少?”
郝静恩听了不语,过了一会说:“徒儿只学到了其中的一些肤浅。”
无虚子轻轻一笑:“肤浅倒不一定,没有深研那是肯定的。须知道我们道家武学的境界,武功境界到深奥处人即是武功,武功即人,人亦不同,相同的一招一式使出来亦是截然不同。没有真正领悟到道家武学深意的,即便是修习九阴中再高深的武学,结果也是枉然。武功我已传授了你,以后要全靠你自己慢慢领悟其中的深意。”郝静恩听了点头说是。
在山上又过了一两日,无虚子这便要下山了。郝静恩见此次师父下山不知道何时回归,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和他相见,相送一段路程,心中颇依依不舍。
无虚子回头说道:“就到这里吧,日后你下山见到文悔大师,便跟随他听他吩咐,这么多年来,为师自从带你离开家,你还从未回去过,便回家去看看家人,咱们师徒两人就此别过。”
郝静恩这时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难过,突然跪倒在地向无虚子连磕三个头,无虚子伸出手扶起他,只见郝静恩眼中含着泪水,郝静恩说道:“师父,今日这一别,你对徒儿的多年救命养育之恩,不知何时才能相报。”
无虚子听了,轻叹一声说道:“静恩,你我师徒相处十多年,也算是有缘,恩德又何谈报与不报。为师一生漂泊无定,四海为家,现在能得有你这样一个好徒儿尽得我传,不致九阴一派武功真传失落,为师已经心满意足矣。从今以后,你要心清性静,万事不为外物所扰,方能领会我武学之道。另外,你行走江湖,要为正义之事,为天下苍生尽我辈学武之人一己之力,切记这两点吩咐就好。为师去了,若有缘日后自当会相见。”说完,转身一人飘然下山而去。
只余下郝静恩一人独立在原处,望着山下人影渐渐消失。
第四章 青衣女郎
更新时间2009…2…3 18:56:36 字数:13344
郝静恩自从十岁开始跟师父学武,在山上呆了已经有十五年的光阴。这十多年来,自己闲暇之余就跟随师父在山上采药,几乎走遍了山上的一草一木,此刻他独自立在屋外,回望四周,依然是花鸟虫鸣,山上的小溪顺着山道潺潺而下,一切仿佛同初来时候一样,没有改变。
晚上,他独自在山上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起身准备下山,临行前,他将师父留在这里的东西在屋中一一摆放弄好,然后又走进到自己所住的里屋,对着木架前悬挂的黄裳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行三个礼,又拜了三下,这才带着自己随身几件衣物下山而去。
一路上山道崎岖,他却身轻脚快,行走迅速,不多时间便走到了山下。他正准备想向别人问路,忽然想到十多年前,师父曾经带自己来到过山下的杨福全家中,不仅又想到了小玉,他心中一动,想到:“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过杨大叔和小玉了,我还记的他们以前叫我有空再去他们家中,不知这十多年不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于是,他循着道路找到当初杨家父女所住的地方,却已经不见他们父女,他向在临近的人家打听,却说不知道有这两个人。
郝静恩心中不仅有些失望,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他们父女是不是已经早已搬家到别的地方去,他只好顺着大路向前行走到山下附近一处集镇上,这么多年来没有看见过山外世事的环境,如今这次下山来,才真正看到了外面繁华热闹的景象。他独自从山上下来,身上却空无一文,正立在那里时,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长笑,他一听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正是文悔大师。
他回过头来一看,见正是文悔和尚,于是走上前向他一行礼说道:“文悔大师。”
文悔笑道:“静恩,免礼。呵呵,我就知道你下山会必定路过此处,,就在这里等你。呵呵,静恩,怎么样,如今下山来,再看到这个外面的花花世界,又有何感想啊?”
郝静恩微笑说道:“真是热闹非凡,比山上可热闹多了。”文悔听了又呵呵的一笑。说道:“咱们先到一处地方歇下来再说话,来,静恩,你随我而来。”郝静恩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一家小酒楼中,坐下来,文悔叫上酒水饭菜,然后问他道:“静恩,你师父他也下山去了吗?”
郝静恩点点头,:“师父这次下山说他要去周游四方,我也不知道日后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他。”
文悔听了,点点头,说道:“你师父向来身居世外,不理外事。却哪里像我和尚还只是心中牵挂着世俗事情,他也是为了用心培育你,这才肯花这十多年时间一直呆在山上。如今,你已学有所成,他可再没有什么牵记的事情,又去云游四方,消失的无声无踪,哈哈哈,真正能像他这样淡泊世间的又能有几人?我和尚可是自愧不如他啊。”
郝静恩微笑着说道:“师父在山上时曾多次对我提起过文悔大师,他说文悔大师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放荡江湖,无拘无束,说这般活在世间才是真正的潇洒。”
文悔却哈哈的一笑:“你师父那样说是给我和尚留面子,给我和尚脸上贴金呀。你说我这般才是潇洒,可是我却心知,像我和尚又怎能做得到像你师父那样真正从容不迫的淡定于世间。静恩,我对你实话说,不管论武功还是论为人这世上能让我和尚由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人,你师父就是一个。他能够收你为徒,将自己的一身武功亲传给你,我想他的眼光是没有看错的。”说完端起酒又喝了一杯。
郝静恩坐在那里,见到文悔大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文悔过了一会看着他微笑说道:“静恩,你不会饮酒吧?”郝静恩摇摇头,文悔和尚呵呵的一笑:“那自是你师父教导的结果,会饮酒之人自会体会到其中的乐趣,而不会饮酒的,饮酒人却又怎体会得到他们不饮酒的乐趣。”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已经微有醉意。郝静恩只是看着文悔大师,微笑不语。
又喝了三杯,文悔手持竹筷,边用竹筷击打着桌面,边纵声高歌,歌声响彻酒楼,坐在旁边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注视向他二人。文悔却毫不理会,依然是放声高歌,唱完这首歌,对郝静恩说道:“静恩,我留的东西你先拿着,我和尚先去了,日后有事自会来找你。”说完,站起身来,挥摆着衣袖,摇摇晃晃的嘴里哼着歌曲出去了。
郝静恩见到桌上放着几锭白银,自然是刚才文悔大师留给他的,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文悔大师向来无拘无束,我行我素,却也算的是人生一种逍遥和洒脱。于是他把银子收了起来,把茶水缓缓的喝完。
这时,店小二走到他旁边,向他一行礼说道:“客官,您认识刚才的那位和尚大师傅啊?”他听了,点点头问道:“怎么啦,你有什么事吗?”店小二说:“这位和尚大师傅以前来过我们这里几次,真能喝酒吃肉。上次,他在我们这里一顿就吃了两只鸡和一只鹅,结果后来没有算账就离开了。小的,知道这位大师傅武功高强,所以就没敢跟他要钱···”
郝静恩听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