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见到蒙面客和小南都已经顺利的撤走,于是不再同文海大师他们相斗,转身便迅速的离去,郝静恩和李慧清两人赶上来,见到他们都已经走远,却见到前面正有两人相斗,却是文悔大师同萧健雄两人相斗,此时此刻,两个人正斗得激烈,不分胜负。
两个人都是同门师兄弟,武功出于同门同派,但见此时两人互相施展开少林派武功,掌影袖舞,身形变动,风声激进,不知道对拆了多少招兀自分不出高下来。萧健雄用得是少林派金刚般若功,而文悔施用的是少林派千变观音掌,这两门武功均是少林派武功七十二绝技之中的,两人都是运用修炼的炉火纯青,萧健雄掌势刚猛,内力深厚,文悔则将双掌藏于袖底,招式变幻,刚柔相济,两人同门十数年,功力正是悉敌。
萧健雄的武功郝静恩已经领略过,但是文悔大师的武功,他倒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其与人全力相斗的展示,他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暗的说道:“师父曾经说到,少林派的武功名震于天下,萧健雄的武功已经不低,文悔大师的武功虽和他的不同,却也是丝毫不弱于对方,想必他们两人施用的都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中的武功了!”
文悔同萧健雄又交了几下手,说道:“文真师弟,你我同门师兄弟多年,都深得当年恩师的教诲,你为何忘了寺中和恩师对你的培育之恩,却要来帮助他人来和本寺作对?”萧健雄听了不语,然后哼的一声说道:“我离开少林寺多年,早已不是少林寺的弟子,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妨碍,我早就完成薛公公交给我的任务了!”他说完,呼的一掌又击向文悔的右肩。
萧健雄的这一掌掌力威猛无比,文悔眼见闪躲不开只得身形一侧,伸出左掌两人双掌一对,碰的一声,两个人的身体都晃了一晃,萧健雄却先身形向前一纵,出掌又击到文悔的身前,文悔见到他的掌势来的如此之快,心中暗暗的说道:“这么多年不见,没有料到他的武功竟然丝毫没有耽搁下,还是稍胜我半筹!”
萧健雄一招抓到文悔的身法破绽之处,掌下更不留情,这一掌施出了十成功力,文悔还未来得及抵挡,对手的掌风已经袭到身前,只得伸掌拼力的一抵,萧健雄这一掌直接击破对手的防御,一掌击中到文悔的肩头,文悔不由向后退了两步,萧健雄紧接着又是一掌击到,边叫着说道:“师兄,是你这次逼我出重手的,今日可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说完,双掌一推,掌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汹涌的击过来,势要将文悔毙于自己掌底。
旁边的李慧清和文海等人见到他这招凌厉,眼见文悔已经闪躲不过他这一击,忽然这时,文悔眼前一个青色人影一闪,那人一手抓住文悔的身体轻轻的向后一推,另一掌伸出抵住了萧健雄的双掌,碰的又是一声巨响,掌力相对,萧健雄却不由向后退出了一步,双臂只觉得微微有些酸麻,那人却稳稳当当的立在他的面前,正是郝静恩。
他见到又是郝静恩在关键时刻出手,见到他刚才只用单掌便挡住自己十成功力的全力一击,反而将自己又迫退了一步,不禁心中暗暗吃惊,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万不是他的对手了,不禁向后又退开了两步。
郝静恩上前问文悔:“大师,你不要紧吧?”文悔微微一摇头,说道:“静恩,刚才多亏有你相助。”李慧清同文海等人也都走了上来,萧健雄此时见到自己身旁没有一人可以过来援手,知道自己无论怎样也都胜不了对方了,不禁仰头哈哈的一笑,说道:“看来你们今日要仗着人多一起来围攻我了,我今日是无法逃脱了,哼哼,那便放手的过来!”
郝静恩听了,却向前走了一步,对他说道:“何须用他人相助,今日就你我两人在这里做一个了断如何?”萧健雄立在那里,听了他的话,哼的一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说道:“刚才若不是你出手相助,他早就毙命在我的掌下了!”
郝静恩听了,冷冷的一笑说道:“你真的对你的武功这么自信?”萧健雄看着他说道:“怎么,你虽然武功实在是厉害,但是也休想在二十招之内击败我!”郝静恩立在那里,微微的一笑说道:“何用二十招,三招之内我便能击败你!”
萧健雄向来对自己的武功自负,听到他说能在三招之内就击败自己,却不由仰天哈哈的一笑,说道:“你若真的能在三招之内击败我的话,那我萧某人自愿在你面前认输,佩服的你五体投地,甘心任你驱使!”
郝静恩微微一笑道:“萧大人,此话当真?”萧健雄说道:“萧某人话出口就算数,绝不反悔!”郝静恩听了说道:“那好!”右手挽了一下自己衣袍,左手一伸出说道:“那便请吧!”立在那里,竟是显得风姿凛凛。萧健雄见状,倒是丝毫不敢轻忽,知道自己今日命运悬于这一场最后决斗,定要尽出全力同对手最后一搏,他双脚缓缓的在地面移动,凝功力于双臂,全神应对对手。
文悔大师等人在一旁,凝目注视着此刻郝静恩和萧健雄两个人。
萧健雄立在原地,拿定主意只守不攻,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对手在三招之内找到自己的空隙,郝静恩立在那里,却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刚才他在一旁观看文悔大师和萧健雄两人相斗,心中仍不断的思虑着九阴十二式最后几式中蕴含的奥妙精义,渐渐又有所领会和深悟,他知道萧健雄只守不攻,只等着自己去进攻他,当下看着他,只见他身形一动,手掌挥出,先攻向对手。这一招用的正是九阴十二式中的一招“水袖流云”。
萧健雄见到他先一掌击到,但见掌势并不浑厚威猛,却是来势轻忽飘动,不知其中蕴含什么威力,于是当下右掌护身,左掌施出金刚般若功中的一招“佛陀朝海”掌力中刚柔相济,守中带攻,出手也极为高明。
郝静恩见到对手这一掌来势同样精妙,内力却是刚柔并济,暗暗的点头,知道对手的金刚般若功已经练到很高的程度,,萧健雄这一招表面看来虽只是接挡应招,他却明白只要自己招式之中稍显破绽被他识出,对手立即就会反守为攻,其中威力尽蕴藏在掌底下。
果然,郝静恩随即又一变招,施出了九阴十二式中的“如封似闭”这一式,萧健雄左掌立刻变掌击出,顺着对手的来势反击过去,掌势凌厉,却哪知当自己的掌力和对手掌力相对,只感到对手的内力至清至柔,若有若无,犹如自己的手掌击入水面之中,掌力荡然无存。他这一下吃惊非同小可!
萧健雄万料不到对手的功力达到这般境界,心中说道:“这小子的内力竟然已经到如斯境地,收发和运使的完全自由如意!”还没来的及细想,郝静恩一掌又已经来到,这次施的正是九阴十二式中的最后一层的最后一式“逍遥江湖”他自师出下山以来,还从未真正施用过这一招式,这一招“逍遥江湖”乃是整个九阴十二式之中最厉害的一招,包含了所有武功的最精奥之处,虽然现在郝静恩还没有完全掌握住这一式的精髓,但是心神一念之间已经似乎察觉琢磨到了九阴真经最高武学境界的一丝意境,一招已经施了出来。
萧健雄更是大惊,竟然感觉不出对方的掌力在何处,也不知道对方的劲力袭向自己身上何处,他空立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接这一招,拍的一声,郝静恩右掌已经佛中他胸口的要穴“神封穴”。萧健雄虽见对手的出掌轻飘无力,但是击到自己身上却是感觉深厚凝重之极,不禁抚住自己的胸口向后连退了数步,轻哼的一声,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郝静恩一掌击到他的胸口要穴,便收掌回身,立在那里看着他问道:“刚才这一共是几招?”萧健雄兀自还没有回过神来,细想着刚才他同自己过招时候的情景,过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是三招!”脸色已是有些苍白。他知道刚才郝静恩的最后一招倘若真正施出真力拿住自己的要穴的话,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保。
他此刻额头上隐隐有汗水渗出,脸上的神色不禁看上去有些如同死灰,他万万想不到对手竟然在三招之内就击败了自己,他自从师出南少林以来,虽然对少林派武功所学的并不算多,但是专研这门少林派的绝技有数十年的时间,功力深厚,历经江湖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到过今天会如此惨败在对手之下。
萧健雄向来对自己的武功自负,如今却一时间心中心灰意冷,只感觉到霎时间一切都了无指望,再也振作不起来。就连一旁刚才观看的文悔和文海两人都知道萧健雄的武功算得上是南少林派中少有的高手,见到他在三招之内就被郝静恩的的确确的击败,不禁也都心中吃惊不已。
“刚才你说你绝对不会在三招之内败给我,现在你倒怎么说?”郝静恩看着他问道,萧健雄立在那里半天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我输了便是输了,刚才其实在三招之内你我就分出了胜负,我输的心服口服,接下来任你处置便是。”郝静恩听了,轻轻的一笑,转回身去走向文海大师他们那里。
但见萧健雄仍是一言不发,也不再向他人注视一眼,一人头也不回的远远去了。文悔和李慧清等人看到他的神态举止,都感到有些意外。
文悔看着萧健雄的身影渐渐的远去,转过头对郝静恩说道:“静恩,没有想到你的武功已经达到这般境界,真是令我也感到惊叹啊!”郝静恩说道:“大师过奖了,晚辈年纪轻轻,刚才不过是侥幸胜得对手几招罢了!”文悔看着他却认真的摇摇头说道:“年经轻是真的,但是武功未必就不能练到出神入化的境地,看来这些年来,你已经尽得你师父的武功真传和精华啊!”言下颇有感叹之意。
李慧清这时对他说道:“师父,那个慧静和尚现在已经被刚才那几个扶桑人带走了,我们现在要快点过去追赶吗?”文悔听了,点点头说:“追回宝典才是我们当务之急的事情,想来他们也不会走的太远。”他说到这里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慧静说,那本宝典已经被他亲手毁去了!”
众人一听俱都一惊,齐问道:“什么?你说那本宝典被他毁去了?”文海问道:“文悔师弟,你说宝典已经被慧静给毁去了?他为何要毁去那本宝典?”文悔说道:“他说他从寺中盗出那本宝典之后,担心宝典又会被他人从他身上抢去,所以,他自己背下来其中的内容,然后便将那本宝典烧去了。我怀疑他说的是假话,便亲自搜查了他的全身,没有发现宝典,想来他说的话应该不假!”
文海听了双手合十说道:“想不到竟然会这样!”李慧清说道:“那个慧静和尚真的是狡猾之极!”郝静恩问道:“大师,那咱们现在怎么追回那本寺中的宝典?”文悔说道:“慧静虽然已经将宝典毁去了,但是他已经记下了里面的内容,既然原本被烧毁,咱们要想追回宝典秘笈,还要找回他!”
文海说道:“听静恩少侠说,刚才萧健雄就是要带慧静去见那个真正想要宝典的人,既然那蒙面客也知晓此事,想来他肯定和那个人有关联,说不定就是要把慧静交给那人,现在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就快到这里了!咱们赶去看看。”文悔听了,说道:“不错,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去追!”
当下,文悔和郝静恩等人不再耽搁,紧接着又向前追去。行了一段时间,却不见蒙面客等人,众人正心中疑虑之间,只听得不远处前方的道路上传过来阵阵马蹄奔动的声响,文悔和郝静恩两人先一起跃上了道路旁一处小山坡上向前观望,两人向前一看,只见前方大路的官道之上尘土飞扬,在沙土征尘中但见大队的人马直奔这里而来,锦旗招展,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马。
队伍的马蹄声响震动四周,只感觉到地面也跟着有些颤颤,文悔和郝静恩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声势,文悔仔细一看,见到在队伍最前面的马上之人都是身着朝中锦服,背带着披风,他识得正是当今朝中最有名的朝廷锦衣卫队,后面紧跟的是大批的明朝官军队伍,均是骑着快马,正迅速的向这里奔来。
忽然只见到大队人马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不知道有什么情况,文悔向郝静恩一视,两人下了高坡直向前奔去,两人奔行迅速,不一会儿就赶到了附近。只见到在前方的官道之上,刚才的队伍已经停在当地,但见队伍中人马站列齐整,锦旗招展飘荡,一派气势,他们两人倒是从未见到过这般队伍阵容。
在大队前方正立着几人,正是蒙面客等人。蒙面客一手抓着慧静和尚,小南和那名黑衣人分立在他的两旁,等候前方的大队伍赶来到这里,果然大队人马奔到几人面前便停了下来,见到他们几人正立在道路之上,前面的人马先停立在原地,然后分向两边散开到道路两旁。
文悔见到马上的这些人都是头带着官帽,身着锦服,腰中配着绣春刀,知道正是当朝朝中的东厂锦衣厂卫,只听的那蒙面客立在那里对着对方高声说道:“薛公公可在这里吗?”他刚刚说完,队伍前面的锦衣厂卫骑着马向两边又缓缓的散开来,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队伍之中缓缓行了出来,蒙面客见了,脸上不由微微的一笑,认得此人正是当今朝廷大内东厂的总管厂公薛公公。
文悔和郝静恩两人不由仔细向那人看去,只见他骑在马上,头上带着黑色官装便帽,身着黑色的蟒袍,背后系着披风,显然是刚刚从外地疾奔赶回的样子,当下细看他的相貌,只见他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约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却面目红光,肤色光润,双目中透着一股炯炯的神光,却是感觉像二三十岁的人一般,神态间雍贵,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郝静恩看完那薛公公,又视向小南,见到她立在蒙面客的身旁,目视着前方一言不发,静听蒙面客的说话。
文悔知道当今的朝中东厂掌管着所有的锦衣厂卫,权势在朝中极重。明朝时的东西两厂权势极大,上受皇帝亲自统领,下由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