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起床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Emmett抿着嘴，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好一会儿后，再站到旁边，微笑地请他入内，『这样吧！你何不先进来坐坐，我给你泡杯好喝的咖啡喝，等他醒来。』
Blake有些迟疑的望着他，『你确定吗？也许他不想我–』
『Aah』男佣对他保证，『他只是个喜欢嘟哝抱怨的大孩子，其实心地很善良，相信我，他见到一定会很兴奋的。』
**
『该死的他在这里做什么？』Gale一脸不屑地指着做在厨房吧台旁的金发男人，妈得他讨厌不请自来的客人，尤其还是一大早来，偷喝他珍贵的咖啡。『还有，为什么他在喝我的咖啡？！』
『Aww，醒来啦醒来啦！』Emmett手放在Gale后背，安抚他，并领着他坐到Blake旁边，新鲜香浓的咖啡和一大罐糖已经准备好在桌上，『咖啡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你看，我帮你把报纸上的婚丧喜庆版给剪掉啰！就照你喜欢的那样做的。』
『Hh』Gale坐下，往咖啡里加了一大匙糖，并怀疑地盯着身旁紧张的男人，『他要干嘛？』
『嗯哼』Emmett迅速地将烤好的吐司放在脾气暴躁的老板面前，平抚他的怒火
『帅哥Blake过来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个非常棒的点子。我相信你听了会很兴奋的。』
Gale只是面无表情地瞪了这两个男人，一大清早的，不管什么点子他都不喜欢
Blake微微笑，『我很抱歉那么早来打扰你，可是我想也许你会想跟我一起去…』他畏缩地顿了一下，『德尔蒙特。』
Gale眨眨眼，拿起报纸，『不要。』
『我知道你不想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Blake试图说服他，『可是我看过Randy的档案，找到他父母现居地址，我想我们可以去拜访他们，你知道，看看他们的想法。』
Gale浏览着经济版，『他妈的不关我们的事。』
『也许不关我们的事，但是Randy需要人，我只是个护士，没有立场做他的朋友，而你…你也不愿帮他，所以也许他的母亲能帮上忙。』
Gale粗鲁地放下报纸，生气地瞪着Blake，『一开始就是她把他丢在疗养院的，所以你凭什么以为她现在会想做个好母亲？！』
Blake耸耸肩，『人会改变，毕竟那是她的儿子，值得一试。』他认真地看着Gale，『为了Randy。』
**
二十一日星期六，Randy一醒来就觉得很生气很固执，他不想要吃早餐不想刷牙也不想去治疗教室画愚蠢的图，就只想做在塔窗边，盯着漂亮的白色雪球人看。所以他不停尖叫，踢打每一个不是Plake的护士，用额头大力撞鬃色墙壁
然后Cameron来了，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拿了个东西咬他，三分钟后他失去知觉，周围的一切变得又轻又冷。五根强壮的指头掐着他的后颈，跩着他穿过厚厚的墙门，走进满是纸和蜡笔的绘画教室
『哈啰！Randy』Eterson女士微微笑，手搭在Randy的肩上，Randy一点都不喜欢，『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Cameron说你今天早上心情有点不好，不得不给你打一针镇定剂。』
Randy面无表情的瞪着她，他真的很讨厌厚厚的胸部跟花的味道
『嗯！我很高兴你能来上课，』她又笑了笑，轻抚他的脸颊，『我们今天要画苹果和梨子，相信你会画得很愉快的。』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Randy觉得头有点晕，然后对着天花板格格地笑，他想要躺在床上和Pale一起睡觉
**
『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来。』在车上，沉默了二十二分钟之后，Blake紧张地瞥了一眼驾驶座的男人，试图打开话题，『让Randy和家人再次联络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他还记得他们。』
起初Gale没有响应，只稍稍动了一下左肩，过了一会才开口，『我以为他们离开的时候，他才幼儿园而已。』
『对，是他要满五岁的时候，但我相信他还记得一些事。』Blake望着车窗外，『不过我想他应该没念过幼儿园学校之类的。』
『没上过学？！』Gale平静的说话口气彷佛他正在专心开车
『对，没上过正规的学校。』
『可是他识字也会写字。』
『精神病院里有专门教小朋友的老师。』
『Hm』Gale挠挠左眉，双手再放在方向盘
安静了三分钟后，Blake逸出低低的笑声，『喔！你一定不相信他前几天做了什么好事。你知道我们这有个很恐怖的护士，叫做Zeckendorf，从英国来的，完全没半个人能忍受她。』Blake手挥舞着描述，看起来很开心，『然后呢？！Randy不想吃鲔鱼三明治，就算整栋四号区的护士都要他吃一点，他也不吃。所以Zeckendorf护士就说我们全是无能的饭桶，自己拿着三明治走进Randy的房间。我们都屏气凝神地在走廊等着，因为里面实在太安静了，但是后来–』Blake笑得很乐，『房里传出非常大的匡啷声，Randy尖叫「滚开！」结果老护士Zeckendorf气呼呼地步出房间，白色制服上黏纂个鲔鱼三明治。天呀，你真应该看看当时的画面。』
Gale微微扬起唇瓣，又随即抿上，『滚开是吗？』
『没错，』Blake几近骄傲地回答，『他使劲全力大喊。』
Gale点点头，眼底流露欣喜神情，『那匡啷声是什么？』
『是盘子，他把桌上的盘子丢到地板。』
『Hm』Gale捏捏鼻梁，点点头，『他不喜欢吃鲔鱼三明治。』
『对，他不喜欢。』Blake摇摇头，又望着窗外，微微笑，『我后来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拿些冷掉的鸡肉和块巧克力蛋糕给他吃。』
Gale想说「谢谢你」，可是他没说出口，只是驶近德尔蒙特范围时，喃喃低语着「妈的我希望你知道这里的路，我可没一整天的时间陪你开车乱晃」
**
Harrison家住在相当富裕的郊区一带，有漂亮的白色篱笆围着修剪整齐的绿草皮，让Gale第一眼看到就讨厌
『Huh』Blake解kai安全带，察看附近的环境，『嗯！是个不错的地方。』
『Yeah』Gale戴上太阳眼镜，下车，『不错。』
大门旁的邮筒上镶着金色的「Harrison」字母，跟门铃上方有个小小的「欢迎光临」是一样的颜色
Gale不自觉地想到Randy应该会喜欢金色字母写着自己的名字，脑子里几乎可以听见小金发低呼『喔喔喔！』的声音。接着他迅速把这念头摆到一旁，可是当他看着Blake清清喉咙，伸出一根指头按门铃时，他又忽然想到Randy可能会喜欢这种铃声
『你好？』一个金发女人前来应门，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有事吗？』
Blake又清清喉咙，开口，『Harrison太太吗？』
『是的。』
『你好，』他微微笑，伸出手，『我叫BlakeWyzecki，这位是Gale。』
『你好。』她眨眨眼，犹豫地和Gale握了握手
『我希望我们可以和你聊一下你的儿子。』Blake对着她说
她朝屋内看，微微皱起眉头，『嗯，他现在还在学校，他…他做了什么事吗？你们…』瞥了一眼戴着黑色太阳眼镜的Gale，『你们是警察还是什么之类的？』勉强挤出一丝紧张的笑容
Blake摇摇头，『不是，不是，Harrison太太，我是圣詹姆士的护士。』
她深深蹙起眉头，过了一会才换个姿势，两手抱在胸前，『那你不是来谈Danny的！』
『不是，我们来是因为你的儿子，Randy。』
她瞪着眼前两个陌生男子，听见屋内传来声响
『是谁啊？Jen！』
她转身应答，『没人！』接着往外踏一步，几乎关上身后的门
『那个，Harrison太太，我知道这样做可能有些冒昧，但是–』
她打断他的话，『代理监护权出了什么问题吗？』
Blake皱着眉看她，『没有，那不是我们来的原因，听好，我们来是希望你也许–』
『很抱歉，但我想关于Randy的事，你如果有问题麻烦请和监护人或是负责讨论。』她唐突地陈述
『Harrison太太，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只不过是希望你能找时间去看他，我相信他会很高兴再见到你们的。』Blake笑的勉强，一旁的Gale则咬着牙，望着别的方向
她手摸着醚，『很抱歉，我真的得走了。』
『拜托你，』Blake踏步向前，『或许你让我们进去谈一下，稍微解释–』
『Wyzecki–』她厉声道
『Blake』
『对，随便啦！』她闭上眼再睁开，试图冷静说明，『请你了解早在很久以前所有跟Randy有关的事，我们都已经放下不再提了。我们当时为他做了最好的安排，然后继续过日子。这对我们每个人都好，所以没有必要再回去，把一切弄得更复杂。』
Gale嗤之以鼻，首度开口，口气非常不爽，『Yeah，我敢肯定他大概不能理解你所谓舒适不复杂的郊区生活。附近邻居会怎么想。』他翻着口袋找烟，点了一根后再转身走回吉普车，『妈的混蛋…』
Blake看着他离开，又回头望着Harrison太太，『很抱歉，他是Randy很要好的朋友，非常关心他。』
『他也是护士吗？』
『不是。』
她盯着Gale上车用力关上车门，『嗯哼，他看起来不太友善。』
『并不会。』Blake一改刚刚温柔口吻，『他和你儿子一样，既聪明有英俊，你会为他感到十分骄傲的。』
她又摸了摸醚，『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麻烦你去联络监护人，我真的得走了。』
Blake点点头，递给她一兆色名片，『万一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打给我。』
她弱弱地笑了笑，随即关上门
Blake转身回车上，正要步出漂亮的白色篱笆时，却听见后方Harrison太太的声音，他立刻回头
她站在门前，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
『他还好吗？』
Blake不确定她想听什么答案，想了一下才开口，『他很好。』
**
当塔窗外的天色逐渐黯淡后，Randy打了个哈欠，转回头看他的新书
『是的。』望着天花板，跪在床上轻轻前后摇晃，『男xing的外…外部生殖器官由囧囧和…和囧囧组成。』他叹了口气，挠挠额头，『是的，肯定是我…我的老二，Pale说的。』接着低下头看书页上有张非常漂亮的囧囧插图，有些部分是紫色的，有些地方是囧囧的。他很喜欢，因为看上去很像Pale的囧囧，只是没那么大那么温暖那么好吃。他眨眨眼，身体往前倾，伸出舌头舔舔那张图片
厚厚的墙门突然打开
『快点起来，金发姑娘，要我带你去洗澡。』男护士Gold走向床，抓住病患的胳膊
Randy浑身绷紧，张嘴对著书呼出温热的气息
『快点，我们–』护士伸手把书抽走，『这是什么？』他看着被口水弄的湿湿亮亮的囧囧图，再看了一下书的封面，『我的身体如何运作？你从哪拿到这本书的？你该不会想吸老二图吧！天呀！』一脸嫌恶地将书扔到床头柜上，『我猜你是想搞你那本儿童书吧。』他轻拍着Randy的后脑，『该死的神经病…』抓着男孩的上臂和颈子，把他跩下床
『不要。』Randy紧紧闭着眼睛，觉得脖子好痛，想要这个邪恶的男人走开…
『…滚开。』他静静地开口，从跩出房间，穿过长廊直到被推进病患专用的浴室，这一路上就重复了六遍
『滚…滚开。』当护士扒掉他香喷喷的深蓝色睡裤，准备帮他洗澡时，他微微晃动，试着仰望天花板，数上头发霉的污迹
『是的，你可以…』手卷着一束的金色发丝，两只强壮冰冷的手将他牢牢固定在刺骨的冷水下方，『你可以自己洗…洗澡，你知道的。』他想模仿王子低沉的嗓音，可是牙齿却不停打颤。没有肥皂泡泡也没有红色湿布，他只觉得好冷好不舒服，真的好想好想要像冰锥一样地躺在Pale的床上
Randy的脸、胸膛、肚子，全身上下都紧紧贴坠脏的磁墙，然而那道磁墙只不过是堵厚厚的墙门，永远不会为他开启，同时邪恶的爪子一直摸他的屁股，不停磨蹭揉捏。他不禁放声尖叫，用力尖叫，直到喊哑嗓子，直到耳边只剩下Plake的声音
**
Blake一边浏览手机里的三封新讯息，一边缓慢地爬上阶梯。现在来上班是有点早，不过外头实在太冷，不好打发时间
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读着表亲Bobby在宾州艾顿那找到新公寓的消息，不假思索地推开四号区油腻腻的玻璃门。才往前走五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立刻窜进他脑子。他抬头，心不在焉地左右张望，发现那声响瞬间变得更清晰。感觉心跳加速，Blake手忙脚乱的把手机随便塞进外套的口袋里，迈开大步伐往病患专用的浴室跑去
两秒后，他呆愣在浴室门边，离窄小的淋浴隔间距三步半之遥，然后双手放在Gold微湿的制服上
『妈的！』他大喊，加着惊讶和喘息，声音却没有如他预期般的大声，『妈的，你在做什么！』他把Ethan甩到另一面脏兮兮的磁墙上，觉得心几乎跳到了喉头，难以呼吸
『放开我，混蛋！』Gold护士大叫，想推开Blake紧抓他上衣的双手，『我没做什么！』
『我会举发你！』Blake颤抖的嗓音混着恶心与难以置信。『妈的，怎–』手握紧Ethan的制服，转过头来看见光囧湿淋淋的小金发站在莲蓬头下方，冷的牙齿直打颤，手还不停拍打着太阳囧
『你碰了他…』Blake不知所措的开口，用力将Gold护士甩在墙上，厉声道，『给我滚出去！』
『他不肯洗澡！』Ethan咆哮为自己辩护，整理自己的衣着，『我是在帮他！』
Blake沉着脸，摇摇头放他走，『我会举发你。』试图平稳紊乱的呼吸，但还是喘个不停，『我会去找Marcus女士，还有警察，我发誓。』说完往后退两步
『他只不过是个愚蠢的白痴连洗澡都不会！』Ethan怒气冲冲的走出浴室，『该死的智障，说的就是他！』用力甩上浴室门离开。Blake都还能听见自己耳膜中血液跳动的声音，比淋浴间喷洒的冷水还大声
**
Gale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