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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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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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的眼神——“羽翼浓!”一恸眼眸中爆射出惊心动魄的杀机,狂吼道:“你凭什么来教训老衲,看我杀了你,为青雅报仇——”紧跟着凶猛无伦的就朝着丁原扑来。 
  丁原傻了一下,用穿花绕柳身法趋避。 
  一恸大师神志虽然丧失,可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更增添三分肃杀诡异之气。 
  他幽明折月手走空,身躯柔柳般反折,左手迅雷不及掩耳插落丁原头顶,又是一式赤魔残玉爪。 
  丁原挥出二十二字拳,拳爪相交“啪”的一震,两人各自退后三步。 
  丁原道:“老和尚,你认错人了。羽教主二十多年前便驾鹤归天,你想找他算帐,还是去阴曹地府找人吧。” 
  一恸大师胸膛上的血洞被真气激得血花翻射,仍然毫无所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形同魔兽,更透着浓烈的杀气,哈哈狂笑道:“羽翼浓,你躲到天涯海角,老衲也不会放过你。”呼的又是一掌。 
  丁原见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完全跟自己说不到一处去,分明神志尽丧陷入幻觉,已是不可理喻。只是不晓得他口中所叫的那个“青雅”又是谁,报仇之事又从何说起。 
  他抖擞精神,与一恸大师游斗周旋。 
  洞内暂态打得天翻地覆,火星四射,好在有结界封锁,洞外依然是清风明月,祥和恬静。 
  两人缠斗半个多时辰,一恸大师仍无半点疲态,猛烈的攻势有着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浪高过一浪。 
  魔功发作之人,最需要的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尽情宣泄的口子,将积郁于体内的魔气尽数卷涌过去,不留丝毫余地。 
  这下可苦了丁原。 
  和这么一个疯子干架,竭尽全力去拼个你死我活未免不值得;可稍一保留,对方不仅不会领情,反而步步进逼,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亏得他现下的修为已达天人合一的化境,换个人来不被打死也被累死。 
  又斗了百多回合,一恸大师脸上的绿光开始徐徐褪去,终于露出疲乏之态。丁原渐渐占据主动,一面以穿花绕柳的身法游走左右,一面转守为攻,压制对方攻势。 
  一恸大师体内的佛门真气逐渐抬头,两股功力激撞更疾,不住撕扯着他的经脉内脏。气血翻涌中他的眼眸缓缓黯淡下去,嘴角一缕黑色淤血汩汩冒出,已不复先前的威猛声势。 
  丁原寻得一个破绽,左拳虚晃,欲身贴到一恸大师身前,右掌一探在他胸口举重着轻的一按,纯厚柔和的大日都天翠微真气泉涌而入。 
  一恸大师“哇”的喷了丁原一身热血,身子踉踉跄跄朝后退出数步,眼中恢复一丝清明。 
  丁原长吁一口气,调匀内息,平静道:“老和尚,你也该打累了,坐下休息片刻吧。” 
  一恸大师心脉为丁原注入的真气包容,立时感觉舒畅不少。他呆望了眼对面的丁原,一声不吭的徐徐盘膝坐下,运功抵御魔气侵袭。 
  丁原与发狂的一恸大师恶战多个时辰,也耗损了不少真气,见状在他对面也坐了下来,瞑目运息,真气游走周天,一层白色的光雾若有若无从身上散开。 
  两人几乎同时收功睁眼,四道目光在半空不期而遇。 
  丁原嘿道:“老和尚,你可清醒过来了,要不要丁某再轰你两掌?” 
  一恸大师哼了声,低头封住胸前伤口周围的要穴,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何不趁机下手杀死老衲?” 
  丁原冷笑道:“老和尚,你莫把人都看作似你一般的无耻阴险,乘人之危,不可救药。” 
  一恸大师神色恢复正常,但身上及白髯上的斑斑血迹,犹能让人触目惊心。他道:“乘人之危,嘿嘿!你着结果了老衲,便不必再受毒誓约束,岂不更好?” 
  丁原道:“大丈夫一诺千金,绝无悔改。丁某答应过你的事情,定当办到。老和尚你无需用话语拐着弯的来试探我。” 
  他说完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想起了南海之约。 
  自己也曾向另一个人郑重承诺过,如今却化作了泡影。丁原顿时心中颓然,胸口闷得难受,再说不出话来。 
  一恸大师叹道:“老衲的魔气发作间隔越来越短,为祸之烈却每况愈凶。若再得不着《玉牒金书》,只怕不消三十日,就当走火入魔,癫狂自爆。《玉牒金书》,嘿嘿,但愿这回一心师兄没有骗我。” 
  丁原试探道:“老和尚,你似乎与羽教主也结下过什么仇怨。适才发狂时,说要找他报仇,还提到过一位什么青雅?” 
  一恸大师不耐的粗声道:“丁小施主,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一些!” 
  丁原哼道:“不说也罢,阁下的事情,丁某原本就没多大兴趣。只是牵涉到羽教主,这才随口一问而已。” 
  一恸大师自语道:“羽翼浓,羽翼浓!哼,若不是他,老衲又怎会落得今日的这般田地?” 
  丁原听他语气,恨意甚浓,忍不住又问道:“老和尚,羽教主都过世了二十多年。你修炼魔功,堕入心魔,可都是以后的事情,怎会去埋怨羽教主。” 
  一恸大师冷笑道:“你知道什么?老衲认识羽翼浓的时候,你师父都恐怕还没出世呢。那时候,老衲刚拜入云林禅寺,他羽翼浓也仅只魔教一个年轻人罢了。” 
  丁原有意道:“原来你们早就相识,还有过一段交往?” 
  一恸大师良久后方摇头道:“交往?若说是段孽缘还更贴切一点!当年羽翼浓的岁数与你现下差不太多,老衲则痴长他十二岁。” 
  “老衲奉师命乔装成一介书生云游天陆,历练见识。一日兴起,便搭船出海,想好生欣赏一番海外景致。谁曾想,一次心血来潮的决定,却改变了老衲此后的一生!” 
  丁原笑道:“老和尚,话说得忒重,想来你不过是在海上邂逅了羽教主?” 
  一恸大师道:“世事无巧不成书。羽翼浓当日也正乘坐那艘大船出海云游,与老衲一样同为一介书生的模样。老衲见他相貌虽有些丑陋,可气宇不凡,慷慨豪迈,便生出亲近之心,主动上前攀谈结交。” 
  他说到此处,又摇了一摇头喟叹道:“那时老衲阅历浅薄,初出茅庐,竟看不出羽翼浓魔教的出身,还将他引为知已,夜夜清茶良晤,秉烛共话。说到投机之处,羽翼浓提议八拜结交,订下金兰之盟。老衲虽有犹豫,奈何佛心不坚,又禁不住他一阵劝说,便答应下来。” 
  丁原大吃一惊道:“老和尚,原来你和羽教主竟还有过八拜之交?” 
  一恸大师嘴角牵动,露出一丝苦笑,道:“你不相信么?” 
  丁原道:“那老和尚你与羽教主以后又为何会反目成仇?” 
  一恸大师道:“就在结交后的翌日,突然杀出一拨海匪,里应外合想要劫船。我与羽翼浓联手,收拾几十个海匪自不在话下。可偏生这船上,还有一个人也杀将出来,与我们并肩御敌。那便是青雅了。虽则她一身男子装束,可也逃不过我与羽翼浓的眼睛,只一眼便能看破了她女儿家的真身。” 
  丁原没有打岔,等着一恸大师继续说下去。 
  一恸大师似乎渐渐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缓缓说道:“巧的是,我们三人都有意隐藏自己的身分,均未施展出师门的心法,彼此也就无法猜知对方的真正来历。” 
  丁原猜道:“恐怕以后的麻烦就出在这里了。” 
  一恸大师道:“不错。海匪被我们杀退,青雅却受了点轻伤,老衲粗通医术,便自告奋勇为她医治,青雅这才露出了少女装扮,当时羽翼浓也陪伴在旁,青雅那时才告诉我们,她本姓林。” 
  丁原哈哈笑道:“老和尚你动凡心了?这倒是丁某未曾料到的事情。” 
  一恸大师不以为然道:“你没有见过青雅,自无法明白老衲当年所受的震撼。莫说老衲,羽翼浓那魔头铁石心肠,不也一样的起了窥觑之念?” 
  他不等丁原插嘴,接着道:“其后半年多,老衲与羽翼浓偕着青雅遍游南海,而后又回转天陆,四处游历。不知不觉中,老衲一年的下山期限日近,心中却越来越难以割舍下青雅。” 
  丁原道:“你若真喜欢青雅姑娘,便该向她表白,说明了心意。那云林禅寺的和尚不做也没什么打紧。” 
  一恸大师哼道:“你懂什么?老衲深受佛门教诲,立誓一心向佛,又焉能叛出云林,还俗娶妻?” 
  丁原很想顶他一句,但转念又道:“或许这老和尚年轻时果真有如此的志向,我也不必再刺他的痛处了。” 
  一恸大师道:“羽翼浓看在眼里,私下却将老衲的心思透露与青雅知晓。谁料想,青雅心中真正属意之人,是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老衲其实是个多余的人。这些,也是老衲以后方才晓得。当日青雅不理羽翼浓的媒介,反向他坦露了心迹。” 
  丁原道:“这位青雅姑娘敢爱敢恨,让人钦佩。” 
  一恸大师冷笑道:“只可惜,羽翼浓竟毫不顾惜青雅对他的一片深情,当夜便不告而别,从此了无音讯。他以为自己是全兄弟之情,将青雅拱手相让,却不明白老衲身为出家之人,又焉能娶妻生子?” 
  一恸大师顿了顿,见丁原用心聆听并无丝毫讥谓之色,才又说下去道:“老衲拼着回山受罚,陪同青雅半年间访遍天陆正道各门,可那个化名‘习双飞’的年轻人,却如同朝露般蒸发于世间。无奈之下,老衲才将青雅送返她的师门苍松岭白石剑派,自己也回山覆命去了。” 
  丁原微一皱眉,道:“苍松岭白石剑派,这名字我好像从未听人说起过?” 
  一恸大师道:“放在一百多年前,白石剑派也算是天陆正道名家之一。可惜后来为魔教所灭,自不会再有人提起。” 
  丁原谅道:“白石剑派为魔教所灭,那这位青雅姑娘和羽教主……” 
  一恸大师冷笑道:“造化弄人,统领魔教两坛人马剿灭白石剑派的人,正是羽翼浓。老衲回转云林潜心佛学,倏忽又是三年,心中却总是记挂青雅与羽翼浓,便向恩师告假,前往苍松岭拜望。正遇上魔教袭来,老衲义不容辞,相助白石剑派共抗魔教。血战之际,羽翼浓却出现了。” 
  丁原问道:“老和尚,当时你们二人可有动手较量?” 
  一恸大师道:“没有。羽翼浓见着我与青雅,假惺惺的喝令手下退兵罢战。我们三人来到苍松岭下一间茶棚里,这才彻底知道了彼此的真正身分。老衲当时还痴心妄想的劝羽翼浓脱离魔教,弃暗投明。羽翼浓却坚决不允,反劝老衲还俗娶了青雅。话不投机,青雅第一个离去,老衲也随着她回返了白石剑派。没想到,进了白石剑派的山庄,里面尸横遍地,一百六十余名白石剑派的弟子无一活口,只剩下一群妇孺老弱哭天抢地。一问才知,就在老衲三人离开不久,魔教恶徒去而复返,一个时辰内将白石剑派屠杀殆尽,片甲不留。” 
  丁原心中狂震,道:“怎会这样,羽教主断非言而无信之人,恐怕里面另有蹊跷。” 
  一恸大师没有回答,说道:“老衲与青雅悲愤之下,又回头寻找羽翼浓,约他在茶棚会面。那羽翼浓虽是露了面,可他不做任何解释,反取出自己的魔剑交在青雅手上,逼着青雅说:‘你要报仇,便杀了我吧!’青雅一再追问,为何羽翼浓如此狠心阴险,屠灭白石剑派满门,他却始终惺惺作态,闭目不答。” 
  丁原道:“此情此景,真够为难那位青雅姑娘。” 
  一恸大师语含悲凉之音道:“何止是为难那么简单!青雅追问不得,手中魔剑终于落下,可她杀的不是羽翼浓,却是她自己!老衲欲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用剑刺穿自己的咽喉,一腔热血尽洒在羽翼浓的身上。我愤怒之下冲向羽翼浓,要与他拼命,奈何技不如人,被他制住倒在地上。” 
  丁原点点头,虽对结局早有预料,但青雅姑娘的刚烈秉性与一腔痴情,仍让他唏嘘不已。 
  一恸大师接着道:“老衲豁出性命,大骂羽翼浓忘情负义。他也算知道一丝廉耻,无言以对,只抱起青雅遗体远去。后来,我才知道,魔教去而复返乃是奉了时任教主袁遥航的口谕,并不关羽翼浓之事。但青雅为他而死,却是毋庸置疑。这场惨祸,让老衲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着不想被人杀,被人害,就得有高人一等的权力与修为。什么佛法心经,兄弟之情,统统都是混帐话。羽翼浓和魔教一干人害死青雅,老衲若就此放过,又怎能告慰青雅在天之灵?” 
 
 
 
  
 ~第八章 盗匣~
 
  洞中两人都一起陷入沉思,无语。 
  好半天,丁原缓缓吐了口气,思绪回到现实,说道:“夜色已深,咱们开始吧。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阁下,我们的目的只在盗取圣匣,老和尚你若要伤人,丁某可绝不答应。“ 
  一恸大师不以为然道:“何须啰嗦,难道老衲果真是嗜杀成性之人么?” 
  丁原嘿道:“这也难说。”不等一恸大师回话,率先起身出了古洞。 
  两人一前一后御风潜行,舒展灵觉避开巡夜的弟子,朝着灵空庵一路疾驰。 
  丁原数月前曾在缥缈峰逗留十数日,于此间一草一木颇为熟悉。只是上回来,是为探望雪儿,而这次却是要盗取圣匣。 
  恐怕他自己作梦也想不到,这辈子已没多少天可活,却还要学老贼头那般的做一回偷儿。要让毕虎知道,那还不笑疼肚皮。 
  灵空庵内外经历过淩云羽盗匣事件之后,夜间的防备加强了不少。尤其近日庵内耆宿精英又多赴北海蓬莱仙会,对藏经塔的看管更是着紧。 
  但这些都难不住丁原与一恸大师,两人几乎没费多少周折,便欺身到距离藏经塔不远的一座无人佛堂之中,透过纱窗向外察看。 
  黑夜中的藏经塔巍峨耸立,分作七层,高逾十二丈,在灵空庵的建筑群中颇有鹤立鸡群之姿。方圆十丈之内,一片的空旷开阔地带,任谁想接近经塔都无从隐身。 
  塔外的正门前,悬」着两顶灯笼,并不见有人看守。 
  丁原传音入秘道:“藏经塔三层以下,皆有门户视窗可供潜入。但从四楼起,除非硬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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