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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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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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大师“咦”了一声,未想到丁原祭出法宝之时竟毫无徵兆,似乎连真言都不用念动,其中自是大有古怪。 
  他来不及施出宝物抵挡,双掌一翻作金刚印,缓缓一推,一蓬淡金佛光勃然焕起,“轰”的撞击在“混元锤”上。 
  混元锤受到“金刚伏魔印”的冲击,镝鸣翻腾,回返丁原袖口,一正大师却是被震得气血一阵翻涌,急忙归息顺气,将庞大的罡风藉著双腿经脉卸入地下。 
  脚下黄土“砰”的窜起一团烟雾,龟裂开数十道纹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混元锤”才收,“玄天旗”飙射一蓬黑云,狂澜接踵杀到。 
  站在一正大师身后的几名僧人,竟被逼的无法立足,一面拼命抵御磅礴罡风,一面朝后退去。 
  一正大师深吸一口气,云林禅寺的绝技“拈花佛指”次第打出。 
  他右手五指如拨琴瑟,收放伸缩间,几束白光“丝丝”掠出,击中黑云正中的“玄天旗”。 
  “啵啵”连响,“玄天旗”翻飞不退,却也不能再逼近咫尺,一时形成僵持。 
  丁原忍不住暗赞道:“云林禅寺号称天陆正道翘楚,果真也有些斤两。这老和尚只*著双手上的修为,就硬迫住我两件仙宝,仅这一项,就远非常人可及。不过他方才也太张狂了些,要不让他吃点苦头,还当是丁原技尽于此!” 
  想到此处,一根黑黑短短的铁棒,犹如灵蛇窜上半空,正是“举火烧天棍”轰下点点火星,就如流星雨般,罩落一正大师光秃秃的脑袋。 
  一正大师左臂宽大的袍袖火云般掠出,迫退“举火烧天棍”,却冷不防几点火星钻将进来,射在袍袖上。 
  “啪”的一响,竟是燃烧起来。 
  一正大师临危不乱,真气灌袖,“哧哧”腾起一团白茫茫水气,熄灭火苗。但袖口上已多了几个烧焦的小洞,望之终究不甚雅观。 
  就这么一分神,头顶猛然一暗,“玄天旗”乘虚而入压将下来,一股迫人的黑色云柱,如同旋流,将一正大师的身形笼罩在内。 
  一正大师低吼一声,洪若古钟,蓦地弯腰探出右拳,重重锤在地上。 
  “轰隆”地面颤动,沉陷出一个大坑,四周迸射出浓烈黄尘,好像一条条自地下钻出的飞龙冲天而起,与黑云短兵相接,纠缠撞击在一起,场面壮观之极。 
  无涯大师惊喜的低咦道:“一正师叔闭关十年,终于炼成了”阿难明拳“!” 
  原来“阿难明拳”并非真正的一套拳法,而是一项绝世的佛门心法。 
  施展此拳时,需聚集全身真元,瞬间灌注拳端,一拳之下,有山崩海裂之势,地陷天倾之威。 
  可惜“阿难明拳”修之甚难,其中又颇多艰险,云林禅寺千年以来,也少有僧人炼成。 
  一正大师性格刚烈暴躁,倒颇合“阿难明拳”的路数,穷十年闭关之功,终于大功告成。首次出手,就对上了丁原。 
  “玄天旗”激飞上天飘摇不定,丁原挥手收起。 
  一正大师猛喘息一口,探手抓过金刚杵,遥指丁原道:“小辈,你我杵剑之上再见真章!” 
  他这么说,自也是忌惮丁原络绎不绝的诸般法宝,想凭藉手中金杵,与丁原纯论修为。 
  丁原见一正大师连破“混元锤”、“举火烧天棍”、“玄天旗”三宝,也知此老修为较之无痴大师高出一筹有余,单凭伏魔八宝,恐怕难以制胜,于是点头应道:“正合我意,老和尚,你放马过来!” 
  一正大师双手握杵,眼中精光深蕴,打量丁原,徐徐道:“丁小施主,老衲看你年幼,本不该与你交手,白白落个以大欺小的不是。 
  “但凭你力战红袍老妖的身手,敝寺除老衲与几位师兄弟外,恐也无人再是你对手,所以只好厚著脸子,向你讨教几手翠霞剑派的绝学了。不过,老衲仍应让你先手!” 
  丁原哈哈一笑道:“老和尚,你假惺惺的客气什么?你们逼死我师父的时候,怎不想著慈悲为怀了? 
  “阿牛纵然就是羽教主的亲生之子,又何曾做过哪一点天理不容的坏事,更何曾碍著你们云林禅寺分毫? 
  “你不必废话,丁某不会领阁下的先手之情,今晚有云林禅寺,便无我丁原;有丁原,便无云林禅寺!” 
  一正大师本也爱惜丁原年少有为,果真是个少见人才,才把口气放软了点,却招致对方一阵嘲讽怒骂,心中不由震怒,一振金杵,怒喝道:“好,既然如此,老衲就领教丁小施主的高明!” 
  两人不再开口,对峙五丈余远的距离,当中的空场上,狂风疾舞,响起“喀喇喇”的气流碰撞之声,好似九天上打起的滚雷。 
  丁原面如古井,不泛波澜,灵台渐渐进入空明之境。 
  他心中越是满腔仇恨愤怒,就越发努力要自己冷静镇定。 
  面对号称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一正大师,任何的头脑发热导致稍稍闪失,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多年来与老道士朝夕相处的一幕幕旧景,闪电般从脑海里放过,直至最后诀别时,那瘦小的身影远远飞逝的情形,直恍如昨日一样,清晰可见。 
  禁不住,豪情放纵,雄姿飞扬,丹田真气鼓荡而起,化作一声长啸震烁云霄,意气无双! 
 
 
 
  
 ~第三章 无敌~
 
  无敌这一记清啸声振四野,直刺得众僧耳中,犹如有千军万马在奔腾驰骋一般,饶是一正大师素来自恃云林正宗佛学,眼高于顶,也不禁为之色变。 
  他暗自思忖道:“想那丁原不过是翠霞派二代弟子中的一介弃徒,老衲本就胜之不武,若是万一落败,毁了自己一世英名不说,更要连累云林禅寺的千年盛誉。那时少不得让旁人讥笑,说堂堂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一正大师,居然还打不赢一个翠霞派的晚生。 
  “今日之战,我务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想到这里,一正大师吐气扬声,低喝道:“丁小施主,老衲得罪了!”左手五指攥捏成拳,轰出一束金蒙蒙的罡风,迳自击向丁原胸口。 
  他这一招“灵鹫问经”,出自云林禅寺的“大嗔十八拳”,旨在试探,因此七分攻势中藏了三分守势,不求有功,先谋无过。 
  丁原嘿然一笑,道:“老和尚,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也是左拳打出。 
  两道拳风结结实实的撞击到一处,轰的爆开一团气流,激得地上枯叶横飞,黄尘如炽。 
  气机牵动之下,两人各自微微一晃,这记正面交锋,竟是半斤对上八两,难分轩轾。 
  目睹此景,观战的云林众僧,上自方丈无涯大师,下到山门前迎客接宾的知客僧,无不再次动容。 
  要知道,丁原的年纪,莫说不到一正大师的半个零头,就是寺中辈分最低的僧人,也大多比他年长。 
  可谁曾想,就是如此一个方及弱冠的年轻人,竟然在仙家修为上,能与一正大师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一正大师却已进入佛家空明境界,心头杂念尽去,脸上也看不出半点喜怒与惊讶。他脚下一抬,朝前迈进一步,将自己与丁原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到四丈有余,右手执杵不动,左拳再发出一记“灵鹫问经”。 
  丁原双足站成丁字步,身躯峙立如岳,彷似与周遭的虚空已融成一体。见一正大师二次挥拳击来,嘴角微含笑容,依旧是用左手封架。 
  如此一正大师连发三招一模一样的“灵鹫问经”,丁原也同样以左拳回敬,双方的距离却在眨眼间,被拉进到三丈之内。 
  正当众僧以为一正大师会循照先例,继续向丁原打出第四拳时,他却陡然一声低喝,左手回握金杵,双臂微抬,金灿灿的杵头,快得直化作一溜电光,点向丁原面门,“哧哧”金杵破空之音,好似要钻透众人的耳膜。 
  丁原的身形却蓦然消失,由静极到动极,其中没有半点徵兆,如此一来,金杵锐利无比的一击,落在了空处。 
  在旁边众僧的惊呼声里,丁原已然借著穿花绕柳中的风逝身法,飞旋至一正大师左侧,二十二字拳一气呵成,恰如长江大河一招接一招,源源不绝涌向对方。 
  然而,一正大师垂名天陆百年,一身修为怎会是虚名所致?倘若换作旁人,此刻金杵招式用老不及回收,势必要被丁原打个措手不及,能在二十二字拳下守稳门户,已属难能可贵。 
  但这老和尚终究不凡,双臂轻轻一转,竟将金杵如绣花针般的迅速撤回身前,轻盈灵动,全然不著痕迹,正封住了丁原双拳的去路。 
  丁原见状,也不得不佩服一正大师老而弥坚,想那双拳又怎能与对方的金杵硬撼,使了个假身翩然趋避。 
  一正大师左手松开杵柄,脸上红光一闪喝道:“丁施主,小心了!”一式“阿难明拳”石破天惊,卷起一团银白色狂澜,涌向丁原。 
  丁原已见识过此拳威力,不敢怠慢,口中轻笑道:“有劳大师提醒!”意念微动,“翻天印”自袖口中祭起,“砰”的一响,正撞在那团银白狂澜之上。 
  一时间流光飞纵,点点光星奼紫嫣红,斑驳纷落,巨大的气浪汹涌如潮,向著四周扩散开去,十丈之内,狂沙呼啸不见人影。 
  “翻天印”清镝一声,被“阿难明拳”无坚不摧的罡风抛飞起数丈,不停的翻腾鼓动,便如惊涛骇浪中一叶载沉载浮的扁舟。 
  丁原也被震得胸口一窒,彷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堵在了那里,憋闷欲吐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由诧异道:“这老和尚到底用的是什么拳法,威力强横至此,竟连伏魔八宝中的”翻天印“也奈何不得他!” 
  其实,一正大师的滋味同样也不好受,他一拳击在“翻天印”上,就如同一头撞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之上,轰出的沛然罡风,倒有一多半被回卷过来,逼得他只有利用身法退避三舍。若不是修炼百多年的佛门护体罡气,护持住全身要害,恐怕就要当场喷血。 
  但他抢回的主动,怎肯就此轻易放弃,当下强吞一口真元,抑制住胸口翻腾不已的气血,灵觉于茫茫烟尘中,重新锁定丁原的位置,手中金杵呼的横扫而出。 
  丁原见对方不依不饶,步步进逼,也不禁激起心中傲气,暗道:“好你个老和尚,今日要是连你也收拾不下,还奢谈什么为老道士讨回公道?” 
  他清啸一声,双腿弹出点击金杵,右拳以攻代守,直捣一正大师头顶。 
  两人短兵相接,互不相让,缠斗在一处,招招都再不容情,直似生死相搏。 
  山门前近百的云林众僧,个个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盯著场中激斗的二人。 
  只见丁原与一正大师从天上斗到地上,再从地上杀回半空,光岚如沸,激流千转,却连无涯大师也看不出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一正大师浑然忘却一切,惟执著于胜负一念,将金杵舞得犹如金蛇腾挪,水银泄地,重硕的金杵在他手中,就宛如一根金针轻盈灵动,无孔不入,丝毫不见重兵器迟滞缓重之感,将一套“镇魔金杵”演绎到巅毫化境,比起无痴大师的疯魔禅杖,显然又高明出一大截,直看得旁观众僧欣然叹服,莫不生出高山仰止之念。 
  反观丁原,众僧也不得不叹服,看他至今连雪原仙剑都未曾出鞘,只凭赤手空拳与一正大师的金杵周旋,却是挥洒如意,奇招妙式层出不穷,不令一正大师专美于前。 
  如此看来,这年轻人竟似仍有余力,却又不禁让众僧大皱眉头,暗暗担忧。 
  正斗到酣处,一正大师却突然收杵撤身,飘飞到数丈开外,说道:“且慢!” 
  他气息悠长和缓,丝毫也未由于这一通暴风骤雨般的打斗,而有急促不支之感,就和平日里说话,完全没什么两样。 
  丁原嘿然一笑,收住身形问道:“不知一正大师还有何见教,若是觉得年老体衰,打的累了,暂且歇息片刻也无妨,丁某等著大师就是。再不然就换旁人上来,丁某也一样接下。” 
  一正大师当然听得出丁原话中的挖苦之意,他却不似丁原好做口舌逞强,徐徐问道:“老衲与施主交手已不下三十余合,却不知丁施主为何仍不亮出剑来?莫非,以老衲三甲子的寒暑苦修之功,还不值得施主出剑么?” 
  丁原淡淡笑道:“我当大师为什么事情罢手不战,却原来是为了这个。并非丁某狂妄,只是丁某早已有言在先,今日所来,只为找贵寺的一执和尚为先师讨还个公道。至于旁人,丁某并没有大开杀戮的念头。 
  “因此,不是逼不得已,丁某绝不愿轻易动剑。” 
  一正大师左手一礼道:“阿弥陀佛,难得丁施主还能存此善念,却是老衲没有想到的。我佛门弟子素来宽忍容人,更不愿平添世俗争端。只要丁施主现在肯回头抽身,还为时不晚。至于施主在敝寺山门前滋扰之事,老衲愿一力担待,否则刀兵再开,老衲虽爱惜施主年轻有为,也难保有玉石俱焚之忧。” 
  丁原摇头道:“大师不必多费口舌,丁某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曾想能全身而退。要想赶走丁某,还是用大师手中金杵说话吧。” 
  一正大师缓缓颔首道:“老衲明白了。丁施主年纪虽轻,修为却已可与当世任何大家比肩。若是你我再在招式变化上纠缠不清,只怕此战打到半夜,也未必能见输赢。况且丁施主执意不肯拔剑,老衲难免又有占一个后生晚辈便宜之嫌。” 
  丁原有些想不通这个老和尚到底想干什么,当下问道:“那么按大师的意思呢?” 
  一正大师面容一肃,沉声回答道:“老衲性情愚钝,远比不上诸位同门师兄。这三甲子来,尽管日夜苦修,所获我云林佛家精髓,却不过仅是皮毛。只是有一愚之得,想来还可以在人前夸耀。 
  “今日与丁施主一战,棋逢对手,老衲不禁动了见猎心喜的念头,想用此技与施主一较高下,却看能不能逼得丁施主祭起仙剑?” 
  丁原心中一笑,说到底,对方难泯胜负之心,这才拿话挤兑自己。 
  表面上,一正大师的说辞颇为自谦,可骨子里依旧透著一股自负。眼看在招式上讨不到自己半点便宜,索性就提出要放手一搏,只是自己怎会因此就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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