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尊太残忍了,对你也太残忍了。”威丝曼蹲□,紧紧抓住宗像的肩膀,盯着他坚定的眼神,“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失去挚爱的感受,长生不老并不是一种天赋,这是一个可怕的诅咒,我必须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的人在我面前死去,你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回到地面么?因为我觉得我中尉需要我,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要陪着他,不让他像我一样孤独。礼司,求求你,不要放弃。”
宗像礼司微笑着皱起眉头,他何尝不想陪着周防尊慢慢老去,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业,还有依靠着他的族人。可是,权衡利弊,他觉得自己必须现在死去,不能让周防尊看出他并没有开始恢复。
“威丝曼,我了解周防尊,那个家伙就是一头野兽,我要是那样在他面前死去,他会失控,也许会伤及无辜,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是我死以后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了,所以,我只能借由时间来淡化他的情绪,你明白么?这是我的大义。你阻止不了我,但我希望你能帮我。”
威丝曼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慢慢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
“至少让你安稳的走,没有任何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
宗像礼司看着这个瓶子,苦笑了一下,“拜托了。”
他转过身,望着窗外刺眼的夕阳,如同血一样的颜色。
“尊说过,他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他,现在这个结果,也许是他上辈子欠我的呢。”宗像默默地低声自言自语,他拿出终端机,拨通了草剃出云的号码。
“我找周防,麻烦了。”不过一秒,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熟悉的慵懒嗓音。
“礼司,什么时候回来,我晚上去你家找你。”
“快到你生日了呢,尊。”宗像礼司平静的说。
“啊,是么,那些不重要,快点回来。”
“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可是我很宝贵的东西,虽然不是很想给你,不过也没有其他人选了,我相信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麻烦,礼物什么的你把自己送过来就行。”周防低声笑了一下。
“我还有事,那么……再见。”宗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怕自己情绪失控,怕自己动摇,只能匆匆挂掉电话。
他笑着望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威丝曼,从药瓶里倒出一粒放进嘴里,慢慢咽了下去。药片很苦,可是宗像礼司什么都感觉不到,慢慢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感觉威丝曼抱住了他,呼唤着什么。
“对不起,没能遵守约定。”宗像缓缓的说,其实也只是动了动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窗外,太阳没入地面,黑暗笼罩了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报社
☆、等
周防尊看着玻璃罩里被液体浸泡着的宗像礼司有些转不过弯来,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在和自己打电话,商量生日的事情,怎么就突然昏迷过去了?
“可能是能量交换时候发生了错误,所以礼司昏迷过去了,我暂时把他放在这里维持他的生命系统,等他醒过来。”威丝曼抚摸着冰冷的玻璃罩,背对着周防尊说。他能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周防的困惑和不安,所以他不敢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
“礼司说让你帮他暂时管理scepter4,等他回来他不想看到他的scepter4被你搞的乌烟瘴气。”
“是么?他这么说。”周防望着悬浮在液体中的宗像,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玻璃叹息一声,他终于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礼物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他慢慢的说“你让我等我就等吧,我听你的。”他看着威丝曼,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问:“多久,会醒过来?”
“说不准……可能明天就醒过来,也可能明年。”
“哦。”周防尊皱起眉头看了看,“我晚上要睡在这里。”
“什么?”
“只是昏迷了吧,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要在这里陪他。”
威丝曼差一点就崩溃了,他强忍着眼泪转过头去。
“好吧。”
宗像礼司,你可能低估了周防尊,时间根本就不能让他忘记你。威丝曼痛苦的想着,他实在不敢去想象以后的月月年年周防尊就这样对着这个玻璃等待着,一直等待着。
于是,白天,周防呆在homra,偶尔帮一下scepter4。其实也没有处理什么,淡岛世理和伏见猿比古把一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他只负责收拾一下棘手的罪犯。他花了挺长时间试着不一下子就把人干掉,宗像要是知道会生气,他这么想着,慢慢收敛自己。其实自从听说周防尊接管了scepter4,惹事的人大大减少。宗像礼司起码会给人痛快留个全尸,而周防尊会让人在火焰灼烧的痛苦中灰飞烟灭。没有人想试一试这个死法。
晚上,周防抱着宗像的天狼入睡,他知道宗像离不开他的佩刀,所以带着刀睡在白银之王的实验室。他每天望着皎洁的月光照在宗像身上,他依然是7岁的样子,苍白的面孔,双眼紧闭,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一点变化也没有。
“怎么还不醒过来?”周防默默地想着,然后慢慢入睡。
天天如此,周防尊重复的过着每一天,等待着他的爱人苏醒。
不知不觉,夏天过去,翠绿的树叶慢慢变成了金黄,然后在萧瑟的冷风中离开枝头,最后落满了白雪。
又是一个新年。
周防尊想起去年的新年,宗像因为忘年会被族人抛弃而喝多了。其实在酒馆,周防就看见了他,一个人守着一大桌菜嘟囔着什么,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宗像不怎么能喝,他知道,以往一起拼过几次桌,总是喝几杯就开启话唠模式,然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脚步不稳的离开。所以,他在外面等着他出来。然后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好像从高中开始周防就下意识的这样做,虽然他并不想承认这种行为,而且就算他不是刻意,也总能在各种地方遇见宗像。没有人在看着的时候,宗像的表情很淡然,没有刻意伪装出来的礼貌微笑,眼神纯真的像一个孩子。他好像总是对什么事都保持着兴趣,什么都想去尝试一下。而且经常去逗小动物,虽然他好像被动物们所厌恶。这些都是周防跟着他得来的信息。现在回想起这些,也让他会心的微笑。
还是被发现了,周防想着,去年的新年,宗像终于还是发现了远远跟着他的周防。不过他已经喝得醉到出现幻觉的程度,本来周防只是想把他送到家就算了,可是一路上宗像抱着他不停的蹭来蹭去,让他终于失去了理智。
他还记得他把宗像压倒在爱情旅馆的圆形大床上时宗像错愕的眼神。他认出了他。
“周防,你压住我了,很不舒服,”他这样说着。
周防尊已经不想说话或者解释什么,只是一颗一颗的解开他白色贝壳质地的衬衫扣子。
“周防,你是要和我做,爱么?”他直直的盯着周防尊快要燃烧起来的眸子微笑着问。
周防尊停下了,望着他布满水汽的湛蓝眼睛眯起眼睛:“现在给你一个拒绝的机会,一会开始以后你让我停我也不会停,一直到我满足为止你明白么?”
“我为什么要拒绝,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啊。”宗像回答,然后猛地一挺身压住周防,“我觉得我还是能让你满足的。”说着,他解开周防的皮带脱掉他的牛仔裤,开始慢条斯理的亲吻周防的身体。
……
宗像礼司突然停了下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像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是不会么?宗像。”周防看着对方停了下来,无奈的问。他本来也没打算要让对方在上,于是,他用手抚过宗像的背用手指慢慢进入他干涩的身体。宗像礼司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茫然的望着周防的眼睛。
“疼?”
“并没有,可是……”
懒得说更多,周防耐着性子为宗像扩张,他有些忍不住,于是起身吻住宗像的唇,用舌头狠狠纠缠舔舐对方直到宗像也开始回应他。感觉差不多,周防将手指抽出,握住宗像的腰用力按了下来。
周防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宗像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寸他占有过的肌肤。
开始时周防一次次狠狠的贯穿,后来宗像终于适应了这个节奏,按住周防的胸膛不让他动,眼神狠厉的望着周防在他身上驰骋,直到几次达到巅峰让他无力的趴在周防胸膛上喘息。可周防依然没有放过他,他说过,要到他满足为止,于是他把宗像压在身下,用力弯折他柔韧的腰身然后望着他有些失焦的眼睛和睫毛上微微颤动的水珠,一直律动到自己也筋疲力尽为止。
其实那并不是一次生理上愉快的经历,两个人互不相让的拉锯。不过周防还是爱上了这种畅快淋漓生死决斗一般的情,事。他们两人就是应该这样,相生相克,永远不停的互相争斗着,刻骨铭心的相互占有着。
周防紧紧皱着眉默然的回忆,仰头饮尽玻璃杯里的烈酒。
今天依旧要开忘年会,大家都在紧张的准备。Scepter4也会来这里,因为出云邀请了他们。而且scepter4全员听说赤王房间里有室长从7岁一直到24岁的照片墙,都兴奋的要过来看。
当然,这是因为周防尊没有把相机还给淡岛世理,否则这些照片肯定是scepter4人手一本,电脑桌面,屏保还有挂画,文化衫这些周边肯定也早出了。要知道直到现在为止,scepter4的内部通用电脑墙纸还是室长穿回旋镖短裤抱着冲浪板刘海不翘起来的湿身罕见私密照。(by淡岛副长,跟着副长有福利)
Scepter4全员来得很早,不过一直踌躇的在酒吧一角聚集,望着周防尊苦大仇深的眼神不敢上楼去看。直到出云麻麻走过来解救他们,带着他们上楼。不一会楼上就传来了密集的咔嚓咔嚓快门声还有诸如:太可爱了,好想抱一下,我要定制一个这样的公仔的惊叹声。
淡岛世理在这时推门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吧台前喝闷酒的周防尊,然后心口狠狠抽疼了一下。
一直到最后,室长依然有着坚定而毫不动摇的眼神。他说:“淡岛君,请务必保守这个秘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任务。”即使面对死亡,他也毫不畏惧,有条理的交代着工作还有未来scepter4的规划,安排scepter4全员每一个人的未来。
他永远是我们的王,淡岛世理想。
忘年会的气氛还是不错的,其实只要几杯酒下肚,公务员和混混也就没多大区别了。大家交流着信息,信息流动方向大概是这样:homra向scepter4打探室长的信息,scepter4向homra打听传说中的misaki。对了,忘了说,虽然全员的电脑桌面都是室长可是伏见例外,他的桌面是homra的八田美咲。
此刻,伏见和八田在酒吧外吵架偶尔动手,所以scepter4才敢明目张胆的讨论这件事。这就是所谓的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两个当事人还在互相试探互相伤害,真是,小孩子的心性呢。
多多良带着他家的无色正在沙发上耳鬓厮磨着说些什么,他望一眼自家的king皱起了眉头。
“我去一下,等我。”他起身对无色说,然后在无色脸颊上亲了一下。
“king,”多多良坐在周防旁边,拿起一个杯子倒了和他一样的酒。
“啊。”周防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对方慢慢回答。
“青王也许明天就会醒过来,所以你要打起精神啊!”
“啊。”周防回答,他也知道,宗像从来说话算数,既然他让他等,就算十年,二十年他也会等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可是,他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好像一场永远无法醒过来的梦。
“我出去走走。”周防说着,拿起外套走了出去。虽然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在街上偶遇宗像了。
布满白雪的街道上洒满了清冷的月光,雪还在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断断续续传来了歌声。
he got a smile that it seems to me
Reminds me of childhood memories
Where everything Was as fresh as the bright blue sky
Now and then when I see his face
he takes me away to that special place
And if I stared too long
I'd probably break down and cry
Oh Sweet child of mine
Oh oh oh oh Sweet love of mine
he got eyes of the blue sky
As if they thought of rain
I hate to look into those eyes
And see an ounce of pain
his hair reminds me of a warm safe place
Where as a child I'd hide
And pray for the thunder
And the rain
To quietly pass me by
Sweet child of mine
Where do we go now
——guns n’ roses Sweet child of mine
周防站在街角听完了整首歌,默默地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宗像,我很想你,你是知道的吧。
☆、Nirvana
周防终于还是慢慢的走到了白银之王的实验室,虽然今天答应了出云要在homra狂欢整夜,可是他还是想来看看宗像。新年夜,总不能让他一个人。
出乎意料,白银之王已经站在玻璃之前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我来陪陪他。”白银惊讶的看着周防如此说。
“啊。”周防没有解释什么,和白银站在一起,一声不吭的望着宗像。
过了一会,他温柔的抚摸着冰冷的玻璃,对白银说:“过年了,我想给他换身新衣服。”
“不……不行。”
“不能换一下么?这个水。”
“不能!这溶液是特制的,如果接触空气就……”白银赶紧捂住嘴,他知道自己说漏了什么。
“接触空气就怎么样?”周防转过头望着威丝曼,慢慢皱起眉头。
“就会……氧化。”
“我接触空气怎么就没有被氧化?”
“……尊,这是我实验室的设备,和普通的不一样,这溶液会提供礼司氧气和营养物质,就相当于妈妈的子宫,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