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石人还在吗?”罗宛琪问到。
“在!建国后的一系列运动中,庙宇被砸,石人却被有心人砌入猪圈的墙中,后来宗教政策放开,又被人取了出来,当地村民集资,重建两座小庙,在当地香火还不错。”王元良说到。
“人们为什么重建庙宇,是石人显灵吗?”罗宛琪不解地问。
王元良也说不清,柳致知插言说:“人往往是需要一个信仰,这应该是当地人一种信仰依托,越是信,一些巧合的事就归到它们身上,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人们往往将一些想不通的,巧合事归于神灵,香火就越发好起来,最终形成一个平衡,当地人心中就有一个神灵,也许神域就这样形成,类似远古时代图腾信仰。”
柳致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心中似乎触动到一些东西,细想又摸不着,难道其中蕴含一些什么道理,既然想不通,那么就不想。
“我发现你有些神神道道,你是不是将来想出家?”罗宛琪装着恶狠狠拷问柳致知,柳致知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极目远眺,在这一带是长江三角洲平原,在高处视野很开阔,不像申城,高层建筑太多。
罗宛琪见柳致知没有回答她,眼光向远方望去,心中一动,也向远方望去,这一望,心胸倒开阔不少,一时间也不再说话,塔顶立刻安静下来。
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恍惚感,三河水汽似乎在此汇集,恍惚间对水又多了一些了解。
“师弟,我们该下去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罗宛琪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声,将柳致知从恍惚中唤醒,柳致知心中暗叫可惜,当rì建天中塔时,肯定有风水大师指点,柳致知从刚才感受中知道此处不简单,能汇三河气势于一点,应该算是三河水龙之灵枢,如果赖继学在此,说不定收获更大。
“那我们就下去吧!”柳致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三人下楼,那个老僧已不在。
王元良也向两人告别,柳致知两人出了天中塔,便向寺内西部的放生池而去,放生池水面很大,可以算是一个小湖,湖中有岛,却没有桥梁相通,来去得靠船,岛上也有殿阙,当空架有钢缆,如电线一样与岛上相通,柳致知之前听庙中僧人说过,此岛是一些僧人闭关之地,一入岛,修行不告一个段落,往往不出岛,饮食通过空中钢缆由滑轮牵引过去,在岛上几乎与世隔绝,看来高旻寺是有一些真正佛门修行人,不知他们有无神通,柳致知冒出这个念头,转眼在心中又自嘲,真正佛门修行人并不太看重神通,自己到底算一个俗人。
“师弟,你看,这里好多小乌龟甲鱼!”罗宛琪叫了起来,“一个个小头小脑,好可爱!”
柳致知低头一看,放生池中码头边,一眼望去,一大遍的小乌龟甲鱼,应该是不少善男信女在此放生,便笑着说:“这是寺中放生池,应该是信徒买来放生,这么大的水面,多少年下来,恐怕其中也有不少大家伙。”
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想法,其中会不会有jīng怪,这么大的水面,又没有人捕捞,有没有水中生物开了灵智,此处是佛寺,就是有生物开了灵智,耳闻目濡之下,也不会为害世间。
“那边岛景sè不错,可惜上不去,咦,岛上好像有人,是个和尚,他在上面干什么?”罗宛琪说到。
柳致知也发现了那个和尚,立刻引起他注意,事实上他比罗宛琪更早一些发现这个和尚,那和尚却面朝西方,背对着两人,一身黄sè袈裟,默默转动念珠在诵经,声音根本听不见,柳致知却发现空中有一种奇特的波动,这种波动柳致知很熟悉,当rì在申城小巷中普济事受yīn阳师伏击时,多亏一位大师以大悲咒破去了yīn阳师的百鬼夜行,那念诵大悲咒时出现的波动与此同出一辙,这是一种念力成就的表现,也就是说,湖心岛上这位闭关的和尚,也成就了念力,在佛门中,成就念力就已不是普通和尚,算是迈入真正的修行者行列。高旻寺作为国内禅宗四大丛林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柳致知正在感慨,听到罗宛琪问他,便回答:“他在闭关,你之前也应该听寺中和尚说过,放生池中小岛是高旻寺中僧人闭关之处。”
“闭关,闭关是练内功还是修炼什么**?”罗宛琪不自觉地认为柳致知这方面懂得很多,向柳致知进行请教。
“是佛门一种修行,静心澄虑,以求悟通一些佛理!在闭关期间,外缘不问,心力集中一点,以期产生智慧的火花。”柳致知解释到。
那位和尚背对着他们,心灵沉浸在一种特殊状态,根本没有在意两人,实际上也没有发现两人,两人的存在,对他来说,不过是背景而已。
“我们还是回去找一下孙爷爷他们,吃过饭,他们在寺中休息一下,下午住持德林大师将讲经,然后引导他们打坐静修,时间也差不多了。”罗宛琪说到。
“也该回去了,我们在外面转的时间不短了,你的jīng神很足,中午也不睡午觉!”柳致知点点头。
“当然了,在车子上睡了半天,jīng神早就养足了,你说孙爷爷他们打坐静修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成佛?”罗宛琪边往回走边问到。
“他们是修福缘,以期来生能往生极乐!”柳致知淡淡地说到。
“你真的相信有极乐世界?”罗宛琪没有想到柳致知这么说,在她心中,柳致知是一个现代青年,受现代科学影响,应该对这些存疑才是。她不知道,柳致知走到这一步,思想在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实面前才扭转过来。
“我相信!你不知道,我爷爷也是一个佛门居士,他走的时候,在之前就知道自己去的rì子,由玉佛寺觉醒法师护持,于玉佛寺坐化,觉醒法师说我爷爷已往生净土!”柳致知提到他爷爷,声音有些低沉,并不悲伤,而是感叹爷爷时运不济,在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办法修行,但爷爷却走到了这一步,爷爷真是不简单。
罗宛琪见柳致知声音低了下来,以为自己引起了柳致知的伤感,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爷爷已经去世,依你所说,你应该高兴才是,往生净土是一种福份!”
“我不是伤感,而是感慨爷爷的一生,也许净土是在我的心中!”柳致知后半句声音很低,罗宛琪并未留意。
两人走着说着,前面出现一个大香炉,香烟袅袅,这是高旻寺的镇寺之宝,其实来时罗宛琪就见过,当时因为人多,注意力并未放在这个上面,而且当时已时近中午,听说高旻寺有斋饭,心中好奇,她还未吃过斋饭,别人说是素餐,她注意力在斋饭上。
现在一见,便拉着柳致知,让他为自己拍照,罗宛琪开始摆造型,柳致知为她拍了数张照片,她也拉着柳致知,给柳致知拍了两张,柳致知并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禅堂时,大家已经就坐,都是坐在坐垫上,柳致知和罗宛琪与孙老唐老点头打了个招呼,并未出声,整个禅堂很安静。
柳致知两人在众人后面的蒲团上坐下,罗宛琪学着众人散盘而坐,柳致知也是一样,他本来可以用双盘而坐,但大家均是散盘,除了那些真正的和尚用的是双盘。柳致知不想突出自己,他平时虽用双盘,那是他筋骨都控制自如,而孙老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平时也未练过。
德林住持讲了一段佛经,仈jiǔ十岁的老和尚,声音洪亮,可见有一定功行,柳致知看得出他与自己不同,自己除了正常功课外,很注重术法神通,毕竟自己与人动手次数不少,而德林虽神气足,jīng神很好,却根本不能动手,对术法神通之类可谓一窍不通,但yīn邪之物也不能近他的身。
讲了半个多小时经,众人起身活动了一下,舒展一下有些麻的腿脚,然后开始打坐,居士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僧侣,打坐功底很弱,除了柳致知除外。
三支炉香点了起来,众人闭目垂帘而坐,一时禅堂之中彻底静了下来,窗外传来风铃的叮当声。
100。陋巷茉莉曲,帘底纤纤人似月(上
东关街上,柳致知和罗宛琪漫步其间,罗宛琪打着一把油纸伞,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不在,昨天打坐静修后,住宿在市区的西园宾馆,一场夜雨过后,今天却是一个晴天。在富chūn吃过早点后,其他人去了大明寺敬香。大明寺位于蜀岗之上的平山堂,也是全国闻名的佛寺,唐代东渡rì本的鉴真和尚就出自大明寺。
罗宛琪却不想去,昨天在高旻寺参禅静修,罗宛琪禅是未参到,腿却麻木了,坐到最后,如坐针毡,幸亏柳致知用手在她腿上点了几下,缓解了感觉,不然早就坐不住了,今天听说到大明寺,怎么也不肯去了,孙老他们也不勉强,柳致知本来就是被罗宛琪拉过来的,当然也留下陪罗宛琪。
两人先到了富chūn茶楼不远处的个园,谈到园林美术,轮到罗宛琪来教导柳致知,在美术方面,罗宛琪不仅jīng通玉雕,对许多方面都是很强,到底家学在那里,而柳致知这方面就弱了不少,甘心做一个听众,一个受教育者,罗宛琪终于找到做师姐的感觉。
从个园后门出来,经花局里,两人一路穿巷,向南到了东关街,太阳已见威力,罗宛琪买了一把漂亮的纸伞,撑着纸伞,别具风情。
顺着条独具特sè的古街逛着,很是惬意,边逛边和街边的商铺老板讨价还价,买些小的纪念品,感觉有些累了,便在一家卖豆腐脑的店中歇脚,要了两杯冰镇绿豆汤,边喝边谈话。
“还是师姐我英明,要是去大明寺,又和昨天一样活受罪,师弟,你说我们这几天怎么玩?”罗宛琪征求柳致知的意见。
“今天就在东关街和附近一些巷子转转,明天嘛,还是问问当地人,听听他们的意见!”柳致知说到,见店中客人很少,也正常,谁在大夏天没事顶着太阳闲逛。
柳致知见服务员小妹在附近,便喊了过来:“小妹,问一下,扬州景点有哪些出名的,如何玩最舒服?”
服务员小妹说到:“先生,景点有瘦西湖、平山堂,园林中最具代表的有个园、何园,想舒服可以乘船,从水上游扬州。”
“那我们明天就水上游扬城。”罗宛琪心动了,让她在烈rì下步行,她可不太愿意,柳致知也没有什么意见。
两人在店中歇了有半个小时,两人和服务员小妹闲聊,打听扬州风土人情,显得很悠闲。歇得差不多,两人出了店,依然慢慢逛,卖旅游纪念品的店很多,不过种类并不多,比较有特sè的是扬州三把刀,还有酱菜之类,另外毛绒玩具也是挺好的,不过大夏天,罗宛琪并不感兴趣,柳致知一个男的也提不起兴趣,另外就是一些小玉器,罗宛琪却是行家,柳致知虽然近几个月来学玉雕,也算行家,但对玉器的知识根本比不上从小就在玉器中长大的罗宛琪。
两人在一家专卖小玉器的店铺,并不大,店主是一个中年人,见两人对玉器感兴趣,立刻热情介绍,柳致知目光落在一只玉蝉,是仿照古代葬玉的玉琀,粗一看,古拙简洁,细细一看,却是毛病不少。
老板见柳致知目光落在玉琀之上,连忙将玉琀递给柳致知:“这是汉八刀工艺,玉石采用和田玉,虽是边角料,也是难得,老板真是好眼力!”
罗宛琪在一旁偷笑,想看一下柳致知的眼力:“师弟,你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师姐,你不是知道我对玉了解并不多,不过此物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汉八刀刀法矫健、粗野,锋芒有力,粗看很像,细看却差了许多,刻痕虽粗放,但却不连贯,不是一气呵成,而是多次反复所成,就雕工只能用拙劣来说;此琀已抛光,很像和田玉,从刻痕中可以看出质地疏松,有此特征的,很可能是京白玉,根本不是和田玉。”柳致知评价着,旁边有一对情侣也停下来看玉件,听柳致知这么一说,也是挺感兴趣看着柳致知手中玉琀,老板脸sè就不好看。
“老板是行家,我是关公面前玩大刀,这是都是小玩意,便宜,不过几十元,真正好东西,不会这么便宜,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老板这么一说,柳致知倒不好再说什么,将东西还给了老板。
那一对刚来的小情侣中女的目光落在一串绿sè珠串上面,这是一个手链,珠子sè泽鲜亮均匀,很是诱人。
老板立刻推销起来:“这手链可是真正翡翠,你看颜sè多鲜亮纯正,虽不是玻璃种冰种,也是难得,价格也不贵,不过八百元,绝对值得。给女朋友买一个,一生一世的纪念,而且保值。”
小情侣将目光投向柳致知两人,他们是外行,希望能得到柳致知两人指点,柳致知一笑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坏别人的生意,再说老板心怎么说,并不算绝对的黑,这串一手珠链柳致知已经看出来,不是翡翠,大概值个二百元左右,不过翻了四倍,当然还要看这对小情侣的还价能力。
柳致知没有说话,罗宛琪却开口了:“老板,你不要蒙人家了,这位妹妹,你们俩是大学生吗?”柳致知在一旁摇摇头,老板脸sè真有点不好看。
“是的,姐姐哥哥难道也是大学生?”这位女生倒会顺杆子上,喊得比较亲爱,柳致知发现她是个人物。
“对啊!妹妹是不是想买这珠串,姐姐替你还价!”罗宛琪直接将讨价还价的差事接了过来,柳致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随她去,毕竟是师傅的孙女,还未走上社会,反正有自己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那就谢谢姐姐!”那个女生嘴很甜。
“老板,你这是马来玉,不值这么多,一百五十元怎么样?”罗宛琪的价还算合适,再低,估计老板就亏本了。
老板心中不高兴,不过罗宛琪价格并不是胡闹,老板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苦笑说:“姑nǎinǎi,这个价格太低了,这样做生意,我得喝西北风,姑nǎinǎi,你是行家,这样,三百!”
两个人讨价还价,最后以二百元成交,老板一脸吃了大亏的样子,柳致知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切,那个小女生和罗宛琪互留联系方式。
那个男生凑近柳致知:“你女友好利害!”
柳致知一怔,回味过来:“你的女友才是真正的利害。”那个男生有些不理解柳致知的意思,柳致知也未解释。
罗宛琪和那个女生互相挥手告别。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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