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rì,柳行恕让何嫂打电话,将相关人等通知到位,柳致知的父亲柳传义,柳致知的继母蓝闵竹,弟弟妹妹柳致德和柳致颜,还有其他一些人,柳氏集团的法律顾问韩俊等人都到场了。
柳行恕洗过了澡,换了一身簇新的紫红sè绸缎唐装,倒是德高望重又带些富贵气,一入客厅,大家都站了起来,一时非常热闹,有叫爷爷的,也有其他称呼,外人都叫老爷子,柳行恕让大家坐下,自己也落座,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开口说到:“今天让大家来,是因为我在人世的时间到了,今夜我该走了!”
柳传义立刻打断了柳行恕的话:“爸!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您老身体健康,说什么奇怪的话?!”其他人也是很诧异,纷纷附和,只有柳致知心中悲痛,默默地站在一旁。
柳行恕摆摆手,大家都安静下来,柳行恕这才接着说:“我自己的事我知道,今天将一些事情当众交代一下。我走了以后,这处住宅就给致知,不过不得转卖,此事我已与韩律师商量过,其他资产由传义掌管,以后三个孩子各占三分之一,当然,这些等传义退休了再说。”
柳行恕说到此,柳传义不由一怔,转眼就恢复正常,他知道父亲十分喜欢柳致知,难免会向他倾斜,自己心中虽不喜柳致知,却也不以为怪。蓝闵竹眼中闪过一线嫉恨之sè,转眼就消失,柳致德低着头,眼中也闪现一丝怨毒,柳致颜望了一眼柳致知这个大哥,眼中也不由露出嫉妒。
柳致知没有想到爷爷会如此做,心中也是一愣,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继母和弟弟妹妹的表现。
电话响了起来,柳行恕拿起话筒,听了一下,扭头对柳致知说:“致知,玉佛寺的觉醒大师和能净大师在小区门口,你将两位大师接过来!”柳致知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在小区门口,一辆奥迪停在小区门口,刚才电话是保安室打的,柳致知一到门口,车门开了,这两位法师与柳致知都认识,柳行恕不止一次带柳致知去玉佛寺,柳致知合什以佛礼见过两位法师,上了车,指示司机道路,车子缓缓向里面驶去。
“大师,爷爷说他今夜离开尘世,真的能往生极乐?”柳致知问觉醒法师。
“柳施主,你爷爷既然预知自己离开的时间,已有一定功候,就是不能往生极乐,来生也应该是一个富贵福善人家,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追究那么深,一念善,生种种福报!”觉醒说到,柳致知似懂非懂,不再问了。
“柳施主,听说你爷爷以前练过一些法术,有这回事吗?”问这个话的却是能净法师。
柳致知心中一惊,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对能净法师有了些提防,能知此事,这个和尚不简单,表面上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摇摇头说到:“没听爷爷说过,大师,难道真有法术这些东西!”
“我随便问问。”能净淡淡地说。
柳行恕亲自到门口迎接,几人下了车,柳行恕说到:“麻烦两位大师!”
“不用客气,柳施主修佛如此,就是一些大和尚也自愧不如,这是喜事,也是功德一桩,这种事越多越好,佛门本是普渡众生,何来麻烦之说!”觉醒法师说到,众人一起入内。
相互介绍之后,许多人倒是大拍两位法师马屁,玉佛寺作为申城第一名刹,其住持等大和尚交游很广,成为许多高官富豪的座上客,众人见此机会,当然想交好两位法师。
进入室内,何嫂上茶,众人陪两位大师和柳行恕谈话。柳行恕对儿孙们说:“今夜我当走,走时将双泪流,不是悲伤,而是感慨自己此世经历!”子孙们皆点头。
又喝了一会茶,柳行恕站起身来,对两位法师说:“两位大师,走吧!”众人一齐起身,出了门,分别上车,向玉佛寺而去,数辆轿车也有点气势。
时间已近子时,大殿之中灯光明亮,香烟袅袅,柳行恕盘坐矮塌的坐垫之上,除了家人相关人之外,还有一大群和尚,在默默地念经,觉醒法师站在榻前,柳行恕抬头笑着说:“麻烦大师,为我护持,我的时间到了!”说完之后,头垂了下来,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觉醒法师高声宣了一场佛号,顿时经声大作,天空之中,远方滚过一阵chūn雷,觉醒法师指着柳行恕作偈:
“一世浮沉慈悲心,
居士也入菩萨行!
咦!今rì顿开枷锁去,
法海天中完真xìng!”
偈一唱完,玉佛寺钟声响起,柳家儿孙跪倒在地,柳致知两行热泪也流了下来。玉佛寺附近的居民有些被钟声唤醒,听到隐隐的诵经声传来,不觉有些奇怪,大半夜的,这帮和尚怎么做起了法事,有些人一翻身,咕囔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002。竟无语泪先垂
柳行恕的后事已结束,并不需要柳致知cāo心,父亲柳传义忙得转了起来,柳致知主要的事就是磕头,作为长孙,吊唁的客人来时,向客人磕头致谢,其他事情几乎不cāo心。柳行恕的骨灰并未葬入豪华的公墓,而是一个普通的公墓之中,这是柳行恕的遗愿,当年他夫人去世后,柳行恕还未发迹,葬于一个普通公墓之中,也未迁坟,现在却是合葬,也算完成柳行恕的一个心愿,在外人看来,算是异类。
柳致知论文答辩已通过,现在已是五月,一般大四学生不是忙着找工作,就是忙着考研,震旦大学中更有大量学生准备出国留学,柳致知家中有自己产业,不像其他人需找工作,柳致知目前也不会为生计发愁。本来他的计划是出国,但经此一事,特别是爷爷有一个心愿,让他去云贵贫困山区一趟,看看那些山区的孩子,做一些慈善。柳致知决定暂时不考虑出国求学之事,先完成爷爷的心愿。
柳行恕做慈善,本来托咐一家叫龙腾的慈善基金会运作,柳致知便直接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安排一下,七月份自己去云贵那边一趟,七月份自己也毕业了,到那边先摸一下情况,根据情况再做决定。
安排好这一切后,柳致知定下心来,开始翻看爷爷的藏书,以前虽在爷爷强迫下也看过,却是为了应付差事,现在不同,身负五鬼yīn兵术,再看时,又是另一番感受。
尤佳嘉在柳行恕丧礼上露面吊唁,之后也来了几回,不过两人没有机会单独相处,更不用说亲热了。现在闲了下来,柳致知接到尤佳嘉的手机,柳致知换好了衣服,告诉何嫂,自己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便出了门。
在离震旦大学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的二楼一间包厢中,柳致知和尤佳嘉对面而坐,桌子上两杯咖啡冒着热气,散发着一种咖啡特有的苦香。
柳致知细细打量着尤佳嘉,看着如花的娇颜,发现尤佳嘉眼睛有点红,关心地问到:“佳嘉,怎么了,遇到什么事?”
尤佳嘉勉强绽出一个笑容,说:“没有什么事,刚才来的时候,一阵风沙,迷了眼,自己揉了一下。”
柳致知有点怀疑,却没有追问,尤佳嘉用小勺搅动着杯中咖啡,一时两人都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佳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柳致知疑云大起,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尤佳嘉没有说话,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柳致知更是疑惑,同时也更加心疼,站起身来,来到尤佳嘉身边,柔声地说:“佳嘉,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也好替你分担,不要憋在自己的心中!”
尤佳嘉摇摇头,一头扑进了柳致知的怀中,抽泣了半天,终于平静下来,抬起脸,带着泪珠一笑:“没有什么,在学校受了些委曲,不是什么大事,哭了一场好多了。”
“具体什么事?”柳致知追问到。
“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你就不要问了!”尤佳嘉仰着脸,略带着点俏皮地笑到,柳致知却没有留意到她眼中深处一丝哀伤。
柳致知见尤佳嘉娇颜带泪,如梨花带雨,不由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尤佳嘉也热烈地响应。
时间过得飞快,两人在外面吃过晚饭,柳致知准备送尤佳嘉回校,尤佳嘉拉着了他,低声地带点哀求地说:“致知,我不想回去,我想今天晚上和你在一起,行吗?”
柳致知将她轻轻搂到怀中,说:“那就到我家中?”
尤佳嘉摇摇头:“不去你家,我们就在外面住宾馆,好不好?”
“那就依你!”作为现代的大学生,在华夏当今氛围之下,两人早就突破了最后一道线,这种事情对两人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两人家境都很好,并不在乎钱,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高档宾馆,包了一个房间。
这一夜,柳致知发现尤佳嘉特别主动,甚至有些放浪,两人沉溺于极乐之中。一夜数合,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柳致知感到困乏,拥着尤佳嘉沉沉地睡去。
等柳致知睁开眼,身边已没有人,知道尤佳嘉应该起床了,喊了两声,却没有人回答,心中有些疑惑,起床后,见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致知!对不起,我走了,不要来找我,忘了我!学校之中有多少美女想追你,不要错过好光yīn!今生无缘,如有来生,我愿嫁给你!
爱你的嘉!”
纸上有些字洇开有些模糊,显然是被泪水打湿,柳致知拿着这张纸,大脑一遍空白,站在那里足足有两三分钟,然后动了,快速掏出手机,迅速拨出尤佳嘉的手机号码,不一会,显然接通了,一句话也没有,却被无情掐断了。
柳致知发疯一样冲了出去,望服务台小姐情况,对方告诉他,一早尤佳嘉就结账走了,并告诉服务员,不要打扰柳致知,让他多睡一会儿。
柳致知冲出了宾馆,拦了一辆出租,一路催促的哥快点,赶往震旦大学,来到新闻系,找到尤佳嘉的好友,尤佳嘉的好友告诉柳致知,昨天尤佳嘉就向学校请了一个长假,说家中出了一些事情,回家去了。
柳致知这才想起尤佳嘉昨天一系列异常表现,自己就这么蠢吗?怎么没有看出来?!又想起爷爷生前所说,自己与佳嘉无缘,一语成谶,柳致知感到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出校园的。
与此同时,从申城到杭城的火车上,尤佳嘉面对窗户,默默流泪,身边坐着一个丰姿绰约的女人,见尤佳嘉如此,叹了一口气,说:“佳嘉!我知道你又在想那个人,那个年青人的确不错,家境富有,人也非常好!按理说,是一个良伴。可惜的,你生在尤家,婚姻不能自主!对方有钱,却没有权,尤家是一个大家族,虽然红sè政权建立后,衰落过一段时间,现在又兴起,要长期兴旺,没有zhèngfǔ背景,不过是无根浮萍,华夏历来如此,身为尤家子女,一方面让人羡慕,另一方面,付出代价却没有人知道!”
“妈妈,你不要说了!这一切我知道,我不会违背家中的意思。”尤佳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苦了你了,佳嘉,郑家那个孩子,你也认识,对你也痴情,人也很优秀,又无不良嗜好,也算对你一个交代,此次来申城,本想派专车来接,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扬,才悄悄坐火车来接你回去,先订下这门亲事,等你毕业后,就成亲!”尤母说到。
尤佳嘉呆呆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火车很平稳,也没有什么噪音,没有说话,尤母知道女儿心中不好受,只是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柳致知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中,时间已是下午。何嫂一见,忙问到:“少爷,出了什么事?”
柳致知惨然一笑:“没什么事,何嫂,只是昨天和朋友们喝酒疯狂了一个通宵,没有睡觉,有些累!”柳致知没有说实话,有些事情不好开口,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好面子的,另一方面,也不想何嫂cāo心,何嫂人很好,对自己也像长辈一样的关心。
“那就赶紧上床睡觉,吃饭时我喊你!”何嫂并未有什么疑心,柳致知回到房间,衣服未脱,就倒在床上,脑子里和乱麻一样,不断显现尤佳嘉的面容和那张纸,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似乎也做了许多奇怪的梦,不过根本记不起来,直到傍晚,何嫂来喊他吃晚饭,才清醒了一些,吃过了晚饭,却再也睡不着,又拨了尤佳嘉的手机,对方却关机,拿来一本书翻看,如何看得下去。便关了灯,坐在黑暗中。
柳致知回想整个事情,这是自他见到那张留言后,第一次清醒地,相对冷静的思考,很显然,尤佳嘉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昨天就请假了,今天回家,又与自己决别,她不是不爱自己,显然家中发生了什么无法抗拒的事,让她不得不如此。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柳致知不知道,想了多种可能,却不能确定,不由又想到了爷爷说的话:“从命相上看,你们俩无缘,除非你能逆天改命!”爷爷将五鬼传给自己,自己这些rì子又认真看了爷爷的藏书,隐隐感到,自己会了法术,想逆天,更是希望渺茫,习法术者,老天好像更是响应如斯,普通人不通命理,不触神鬼,jīng诚所感,尚有万一可能,而习法术者,连百万分之一可能都没有,而且爷爷所传,不过是旁门左道,更是令人绝望。
柳致知决定等尤佳嘉回校之后,弄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未想到又有事情发生,等他再见到尤佳嘉时,已是几年之后。
这一夜,柳致知思绪万千,明显平静了许多,人也渐渐地平静下来,脑中虽然不断闪现尤佳嘉的影子,但总算能冷静考虑一些问题。
早晨天未亮就已经起床,说实话,他也睡不着。站在院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点湿润微凉的空气,让柳致知jīng神一振,静下心来,开始行拳。柳致知修习内家拳,主攻形意,也兼太极八卦,其他方面也涉及一些,师从名门,也算有小成,平时对付几个壮汉问题并不大。
由于这两rì心绪不佳,明显进不了状态,有些烦燥,一路拳行下来,心中郁闷,猛然步如趟泥,一拳崩出,正是形意五行拳中的崩拳,这已不是正常练法,而是真正致命的打法,如在实战中,拳出伤人。
柳致知发泄自己胸中郁闷,才在无意中使出这伤人伤身的打法,出乎柳致知意料的是,此拳一出,空气中传来“呯”的一声暴鸣声,柳致知一下愣住了,明劲!这是他以前所做不到的,所谓“千金难买一声响”,想不到自己一时发泄,居然让自己突破到明劲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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