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眼睁睁看着对方压了过来,柳致知动作极快,但在弗罗兹眼中,刹那间好像慢镜头一样,这是人在极限情况出现一种高速反应,但庞大的束缚力却不能让自己动分毫,好像让自己在临死前增加煎熬。
柳致知爪一落,人也出现在弗罗兹面前,却没有杀他,而是一把捏在他后颈的大椎穴上,一股柔力透入,封住了他全身灵力,弗罗兹瘫了下去,被柳致知一把提在手上。
从柳致知攻击开始,到活捉了弗罗兹,不过是几十秒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到,英国人那边本来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最好双方两败俱伤,他们可以落一下便宜,而多杰丹增三人想帮柳致知,但一时事发突然,加上他们也不愿得罪其他人,毕竟另一方人多,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柳致知主动攻击,对方四人,被柳致知压制着打,本来以为柳致知会杀了弗罗兹,结果却是活捉对方,一时,气氛又一次僵了起来。
柳致知开始是怀着杀心,但发现达瓦措姆被英国人看住,知道有了麻烦,他冲出去自认有把握,在塔中地方又不大,国术比法术更有优势,但达瓦措姆却不行,他不可能不管达瓦措姆,在弗罗兹一出手,他立刻改变了想法,将对方生擒,借以威胁对方,自己和达瓦措姆可以从容脱身。
“柳施主,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不如大家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我们来到这里,这里显然危险重重,不如放下仇恨,大家合作,具体事好商量,如果相互仇杀,说不定谁也不能走出去。”平措曲宗合什一礼,说到。
“不是我愿意动手,我作为一个修行者,有自己的尊严,他算什么玩意,想搜我的东西,自以为人多势众,我让他知道,我取他的小命不过探囊取物。”柳致知倒没有恶言相向,他现在手中有了筹码,说话的底气都不同了。
“我相信施主所说,不如大家合作,打开内塔之门,免得大家白来一趟。”平措曲宗又劝到。
“门打不开,我试过了,里面有一个强大的存在,刚才就引起了它的反应,大地都震动了,这种威能不是我们能想象,还是离开的好。”柳致知说到。
多杰丹增听柳致知这么一说,脸上露出激动之sè:“柳施主,我们三人就是为它所有,五十年代墨脱的大地震就是由它引起的,如果今天不能解决好,恐怕近期又会有上一次的悲剧重演。我们有办法打开此门,不过…”
柳致知见多杰丹增yù言还休,又见那几个西方人睁大眼睛望着自己,显然并不懂汉语,洛莉用英语问平措曲宗,柳致知他们说什么,平措曲宗做起同步翻译,又见罗庇尔望着自己,眼中仇恨和恐惧交织,一个主意冒上心头,让这帮西方人之中产生一些矛盾。
便不待多杰丹增细说,打断了他的话:“大师,我知道,这门周围有数个血池,那黄金槽中应该是血祭所用,不同槽中放上人的带着鲜血的不同脏器,应该能打开门,可是我们这些人中,用谁来血祭?是他?”
柳致知提了提手中如死狗一样的弗罗兹,弗罗兹听得懂汉语,加上平措曲宗的翻译,其他人也听懂柳致知的意思,弗罗兹脸sè一下子就白了,差点尿都出来,柳致知接着又说:“还是他?其他人都是修行人,他却是一个普通人。”话中意思大家都清楚,指的是罗庇尔。
柳致知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让人觉得柳致知心肠很冷,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柳致知这一说,众人目光都从弗罗兹身上移到罗庇尔身上,连弗罗兹眼光也满怀热切望向罗庇尔,罗庇尔脸sè却变了,手中枪不由紧了紧,看向其他人目光充满了jǐng戒。
多杰丹增有点苦笑,他发现柳致知曲解了他的意思,不知道的是,柳致知故意这么说。
“柳施主,你弄错了我的意思,用血祭法的确能打开塔门,而且血祭能安抚里面被镇压的存在,五十年代,当时这个存在与现在一样,出现暴燥,有喇嘛提议,用死刑犯血祭,安抚这个存在,当时,新的政权刚成立不久,不相信这一套,以为是迷信,没有理睬,结果发生了大地震,这个存在的愤怒发泄后,陷入休眠之中,现在好像又渐渐苏醒。”多杰丹增解释到,一段话确好给柳致知话加了注脚,众人没有说话,但不安气氛却在增长。
多杰丹增继续说到:“我们这次来是想能否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本来拼着一身修为,将这个存在强行镇压下去,不想再一次次血祭,不过柳施主出现,却带来一线转机。”
“一线转机?大师弄错了吧!”柳致知说到。
“没有弄错,我去见班禅他老人家,谁知班禅已知道,在定中向佛祖祈祷,得到启示,不是你,是你引导修行的达瓦措姆,班禅活佛派出两名护法弟子,正好遇到了我,我才明白。”
“不行,不准伤害达瓦措姆!”柳致知断然拒绝。
320。道统之争祸根埋
“施主又误解了,不会伤害她,当rì四十世祖第结想将苯教全部诛灭,却余下三十九族,说‘千百年后将有用彼处’,其中之一便与今天有关。”多杰丹增说到。
“你怎么知道是她,而不是其他人,修行苯教法门的人不是她一个?”柳致知问到,在之前,他甚至对达瓦措姆修行苯教感到不高兴。
“之前虽得到活佛的启示,却未想到会是她,只到今天她引起神山的眷顾,才确定是她,她到南迦巴瓦神峰下,应该是以皈依法拜山,神山露出真面目,神山眷顾了她。”多杰丹增说到。
他话一落,其他人目光都落在达瓦措姆身上,除了罗庇尔之外,其他人都是修行者,西方修行人大多信仰神灵,虽不一定是上帝,认为他们的力量来源其神灵,虽然修行时也感受到元素,但更多认为是神的恩赐。达瓦措姆居然得到此处神灵眷顾,这是一个幸运者,让人羡慕。
“这和打开塔门有什么关系?”柳致知又问到,他虽认为多杰丹增不会害达瓦措姆,但小心没有大错。
多杰丹增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柳致知:“施主可知塔内有些什么,那个恶魔存在又是怎么回事?”
柳致知摇摇头,他虽知道里面的存在叫尼玛朱扎,但了解的很少,只知道他是由人转化而成,至于里面有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这里面的恶魔叫尼玛朱扎,他本是一个人。一个苯巴的修行者,赞普赤松德赞期间兴佛教并灭苯,就在那时,苯教被称为“黑教”,苯教徒们许多改宗佛教,不愿意改宗的苯教僧人被迫流亡天涯,尼玛朱扎原名已被人忘记,因此次之事,家人俱亡,遂怀恨在心。以化神法招尼玛朱扎,舍自身而化为恶神尼玛朱扎,造成一系列灾劫,洪水爆发冲垮桑耶地区的庞塘宫、拉萨红山上的宫殿遭雷击、庄稼遭冰雹袭击,以及流行传染病和发生牲畜瘟疫等。赤松德赞请来莲花生大师,毁灭了他的肉身,将其灵魂镇压在这里。”多杰丹增说到。
“那莲花生大师为什么不将他彻底消灭,而给后人留下一个后患?”柳致知问到。
“莲花生大师是心存慈悲之人,想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多杰丹增说到。
柳致知若有所思。说莲花生大师慈悲,这应该是藏传佛教的说法。恐怕实情不是这样,柳致知当然不会这样说。
“里面是用什么镇压住尼玛朱扎?”柳致知问到。
“我虽没有进去过,但看过进入其中先辈留下的手扎,是佛祖二十五岁的等身金像。”这个秘闻不仅是柳致知第一次听说,其他人也一样,特别是平措曲宗和那两位护法尊者。
“什么,佛祖的二十五岁等身像?二十五岁等身像不是供奉在印度菩提迦耶?”平措曲宗不由叫了出来,他身边的布斯用英语问了一句,他们在说什么。平措曲宗回头用英语解释了一下两人的话,罗庇尔听到内塔之中供奉着一尊与真人大小的黄金像,眼光好像饿狼见了肉一样,其他人脸上也露出贪婪之sè。
柳致知看过资料,世界上的三尊佛祖等身像,当初尼泊尔的赤尊公主和唐朝的文成公主下嫁三十三世赞普(藏王)松赞干布时,分别带了八岁等身像和十二岁等身像作为嫁妆。其中八岁等身像供奉在拉萨小昭寺,十二岁等身像供奉在拉萨大昭寺,另外,印度愣迦阑公主也嫁给松赞干布。由于路途遥远,行走半道而病逝,但送行的队伍依然抵藏,不过由于愣迦阑公主的仙逝,佛二十五岁等身金像随即回印,这三尊等身像是佛祖在世唯一留在世间的雕像,分是八岁、十二岁和二十五岁时容貌,据说是用黄金和天界八宝所铸,是实心像,有不可思议的功德。
多杰丹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世人现在所见这三尊像,均是后人铸造,因为朗达玛灭法,佛教陷入百年的黑暗期,苯教得兴,当时僧人为了保住大小昭寺两尊等身像及经典,将之送走,保存在神秘的四方庙中,现在大小昭寺中等身像并不是原来的等身像,印度也因为外教兴起,末法到来,等身像也被秘密送入这里圣境之中,那处也是后人铸造。”
他这一说,众人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柳致知问到:“据说佛祖等身像有不可思议的威能,是最强大的法器,有它镇压,为什么尼玛朱扎还会过一段时期就兴风作浪?”
“因为尼玛朱扎也通密法,虽是外道,但也懂很多佛法,施主传承给达瓦措姆的苯教九次第乘中第七乘白乘,不也是藏传佛教的总纲,我们虽称苯教是外道,但苯教许多教义和修法已融入大量的佛法。”多杰丹增说到。
柳致知有些明白了,虽然这是他一家之说,但可以想像等身像不过是一件法器,再强大对真正的生命来说,终究是死物。
“达瓦措姆修行刚入门,根基很浅,怎么可能找开塔门?”柳致知又问到。
“不是她打开塔门,而是她得多吉帕姆女神的眷顾,多吉帕姆女神可以打开塔门,而且她修行苯巴密法,尼玛朱扎也不会针对她。”多杰丹增说到。
“那她如何才能打开塔门?”
“很简单,沟通多吉帕姆女神和尼玛朱扎,将意愿表达,门就会自然而开。”多杰丹增说到。
“门开了之后会如何?”柳致知追问到,他显得很啰嗦,但不得不问清楚,他得保证自己替其美朗杰所找的传人不能出问题。
“我和两位护法尊者为此而来,加上还有平措曲宗师兄在此,自然能让尼玛朱扎的怨气消减,让它进入沉睡。”多杰丹增说到。
这一说,柳致知沉吟了一下,回过头对达瓦措姆说:“达瓦措姆,你的意愿如何?”
“上师,让我来试一试。”达瓦措姆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点头同意。
“柳先生,既然达成和解,能不能放下我?”柳致知手中拎着弗罗兹开口说话了,到现在为止,柳致知虽与其他人说话,依然制住弗罗兹,弗罗兹见他们之间为入内塔达成一致,心思开始活络。
柳致知并没有放开弗罗兹,似笑非笑看了手上的弗罗兹:“好像你没有什么用,我们之间又不是朋友,留下你是一个祸害,不如~”
柳致知拉长的声音,此时多杰丹增开口了:“柳施主,大家现在在一起,就是打开内塔,说不定会有更危险的事,不如暂时放下个人恩怨。”
“就依大师。”柳致知说着,随手一扔,将弗罗兹扔到戴卫那一边,弗罗兹嗯了一声,全身血脉当时窜开,活动了一下手脚,柳致知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看到柳致知的眼神,他不由心中一慌,躲避开柳致知的眼神,却未细看柳致知的眼神,如果细看,发现柳致知眼中多了一丝嘲讽之sè,他不知道,柳致知本是玩巫蛊的行家,他落到柳致知手上,柳致知不做手脚,太对不起自己,这也是柳致知很爽快放了他的原因,因为有把握控制他。
达瓦措姆就要盘坐施法,柳致知制止住了她。
“柳施主,你为什么制止达瓦措姆?”多杰丹增有些不解地问到。
“在打开塔门之前,先把有些话说清楚,不然恐怕非大家之福。”柳致知说到:“我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有没有珠宝之类,到时大家一拥而上,抢珠宝怎么办,不如提前拿出一个协议,不然大家说不定又会陷入厮杀之中。”
柳致知这话一出,四名喇嘛不由眉头一皱,他们还真的把这一茬给忘了,他们也许因为宗教兴仰不会动里面的东西,其他人就难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多杰丹增与二位喇嘛用藏语商量了一会,平措曲宗也用藏语插了几次嘴,几人意见并不统一,争论了一会,终于达成协议。
“各位施主,里面除了佛祖等身像,还有以前带入一些供奉佛前的珠宝之类,诸位既然进来,空手而回诸位不会愿意,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除佛祖等身像,珠宝每人可以取两件,如何?”多杰丹增说到,平措曲宗也用英语说了一遍。
柳致知和达瓦措姆没有动声sè,那群西方人却商量了一会,柳致知听懂他们所说,平措曲宗也插入几次嘴,意思是这些佛主的,众人所取已不合规矩,如果多取,他就会不客气,最后众人同意这个条件。
但戴卫却冒出一句:“我不要珠宝,只取圣血!”
此话一出,那群西方人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阿瓦隆的一人立刻叫了起来:“不行,我们也只要圣血。”
一时争吵起来,达瓦措姆听不懂,柳致知却在一旁冷笑,只有罗庇尔没有吵,他是一个普通人,虽关心圣血,更关心珠宝,该死的圣血,你们谁想要就自己去抢。
“里面有没有圣血?”陡然有人问出这个问题。
321。镇魔塔内金瓶幻(上)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弗罗兹,他是向多杰丹增发问,他一发问,用的是汉语,其他争吵中的西方人都停了下来,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问题,有人向平措曲宗问了一下,平措曲宗翻译了过去,其他人都期待等多杰丹增回答。
“你说的是盛在金瓶中的东西,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一位前辈记载过,说此瓶放在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地方。”多杰丹增回答到。
柳致知也饶有兴趣地望着多杰丹增,当他说出这个答案,眉梢微挑,好像说得很正确,那离地四五十米,对于无飞天之能的修行者,好像可望不可及,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