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假的?”
“我刚才在路上好好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价值,怎么不见了?”
“让人买走了。”
“谁买的?”
“就是他。”有人一指柳致知的背影,柳致知走出不到五十米,那教授模样的人一听,急忙向前追去。
柳致知并没有将镜子收起,依然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用灵觉感应这面镜子,这面镜子应该算是一件法器,但材质很差,甚至不如柳致知的尖苗刀,而且此镜也破损,但如此重的yīn煞之气,镜子居然能聚yīn煞之气,不知是谁炼制,看样子有些年头。
柳致知边走,手也在把玩这面镜子,此时镜子已被封,根本没有一丝yīn煞之气外泄,听到后面有人小跑着向他追来,他也没有留意。
“前面先生,你请等一下。”后面有人喊着,柳致知回头一看,一个教授模样的人小跑着追了上来,向他挥手示意。
柳致知停了下来,那教授模样的人跑到柳致知面前,气喘吁吁,好一会,气息才平稳下来,柳致知这才开口:“先生,你是谁?有什么事?”
“我叫宁良凌,到这县城来调查,无意间发现你手中古镜,一时不辨真伪,没有买,刚才想起清代一种与之相似的镜子,想买下来研究,不料却被你买下,能否转卖与我?”宁良凌说到。
柳致知打量了宁良凌一会,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许真的发现这件镜子是真古董,或有其他价值,但这镜子不是他身体所能承受。
“我买了这面镜子,也想好好研究一番,对不起宁先生,此镜我不打算卖。”柳致知摇头拒绝。
“这面镜子年代并不久远,并不值钱,我是搞学术研究,而且在一本比较偏门的书上好像看过它的纹样,我的研究真的很需要。”宁良凌说到。
“宁先生,你是搞什么研究?”
“我是研究民俗这一类,此镜据说有一些民间巫术有关。”
听宁良凌这么一说,柳致知倒有些意外,此镜算是低级法器,听宁良凌的意思,他好像也知道一些,不由来了兴趣。
“宁先生,你对此镜知道什么?”柳致知问到。
“如果先生将它转卖给我,我就告诉你有关它的情况。”宁良凌说到。
听到此话,柳致知淡淡地说:“宁先生,你可以走了。”柳致知对此镜实质的了解比对方深得多,宁良凌居然以这一点来谈条件,想夺别人已到手的东西,柳致知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再说,此镜给他,他一个普通人,根本是找死。
“这位先生,这镜子落在你手上,根本没有用,玩古董的人,如果不了解手上东西,那是对东西的埋没。”宁良凌急了。
“这镜子也不是你所能控制,不要自我取祸。”柳致知话中有些意思不言自明,说完,不再理睬他,转身继续前行。
宁良凌眼中露出一丝凶光,看着柳致知走远,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恨恨又望了柳致知背影一眼,才悻悻地离开。
柳致知又走了不到二里路,已出了县城,本来车站就在城市的边缘,柳致知并没有走大路,而是直接由小路向几里外山而去。
此时,从大路上下来几个人,向柳致知而来,柳致知看了看手中的古镜,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因为你,给我惹出了不少麻烦。”
柳致知已抄小路走,有人从大道上下来,追了过来,而且那副打扮,柳致知一眼就看出,是一些小流氓,看来是冲着镜子来的。
果然,几个人手中执着钢管,围了上来。领头一人,右手钢管轻轻敲着左掌心:“小子,将你手上镜子交出来,不然,我们手中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谁派你们过来的?”柳致知问到。
“没有人,哥几个看到你买了一个镜子,随后宁教授想从你手上买这玩意儿,不用说,是件宝贝,我们本地的宝贝哪能让你一个外地人得去。”那人说到。
“原来你们是冲着这面镜子来的,不知死活,这东西是你们能摸的吗?”柳致知冷笑到。
“找死!上!好好教训一顿,不要打坏了镜子。”那领头人一挥手,第一个扑了上来,其他几个也挥着钢管冲了上来。
柳致知脸一寒,身体微微一侧,钢管落空,随手一巴掌,扇在领头流氓脸上,人应声飞了出去,同时嘴一张,数颗牙齿飞了出来,然后重重掼在地上,一股yīn劲冲入全身,肌肉筋骨顿时扭曲,全部剧烈,根本动不了,只要一动,全身如刀绞,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一阵剧痛,立刻昏了过去。
他没有看到,手下几个小流氓也和他一样,被柳致知一巴掌一个,扇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就在此时,一阵jǐng车声响起,一辆jǐng车停在公路边,车门打开,几个jǐng察跳了下来。
283。入警局鬼影翩然
柳致知见到jǐng车,不由皱眉,看来今天的事不能善了,有人居然出动了jǐng察,也罢,看看他们怎么做,柳致知并没有继续走,反而等在那个地方,jǐng察抄小路过来,一见地上躺着数人,吓了一跳,还未开始说话,柳致知却先开了口:“jǐng察同志,你们来是太好了,有几个劫匪想抢劫,你们是不是得到消息,来抓他们。”
jǐng察愣住了,想不到柳致知说出这样的话,其中一人回味过来:“不要恶人先告状,这几个不是被你打倒在地,怎么可能抢劫你?”
“这位jǐng察同志,你眼睛不好?没有看到他们手上有凶器,幸亏我练过二年,不然他们早就得手了,我是正当防卫,你们来了,将人带走,电视上演得不错,事情结束了,jǐng察才到。”柳致知夸张地说到。
“你~”这名jǐng察有点冒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火,然后说到:“有人举报你非法买卖文物!”
“jǐng察同志,不能诬陷一个守法公民,我什么时候买卖文物了?”柳致知脸上露出讥讽之sè,终于露出了尾巴。
“你手上拿的那面古镜不是吗?”jǐng察指着柳致知手上的古铜镜。
“你说这个镜子,啧啧,到底是外行,这是文物?明明是近代一件仿制品,甚至都不是高仿,是谁举报,那人是不是耍你们,路边上那三个农民工打扮的显然是骗人,卖的是仿制品。我买这玩意儿犯了什么法?倒是你们是应该去抓那三个人,定他们一个欺诈罪,还有那个举报人,也好好治罪,诬陷他人。”柳致知脸上露出调侃之sè,赤?裸?裸当面调戏jǐng察,一个举报电话就来了,说他们与举报人没有勾结,鬼才相信。
柳致知猜出所谓的举报人是谁,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宁良凌,本来柳致知不想与他们计较,既然这样,就显些报应给他们看看。
听到柳致知如此调侃他们,jǐng察也冒火了:“有人举报,我们依法办事,将赃物交出来,跟我们到派出所一趟,将自己问题交待清清楚楚。不要存在幻想。”
柳致知目光一厉,陡然又放松下来。冷冷地说到:“你们想要的不过是这面镜子,好好拿着,既然活得不耐烦,一切后果自己承受!”
说完之后,柳致知将镜子抛了过去,将那一刹那间,镜子上的封锁层自然消散,一点灵引投入镜子中,柳致知并不是不能利用镜子。他以前所得的巫蛊降头之类的传承,让他利用yīn煞方面甚至比正派中人更擅长,不过是不想用而已,现在他也没有用,只不过留下一个灵引,能时刻感应到镜子周围发生的一切。
那个jǐng察一见镜子抛了过来,立刻伸手接着。一接在手上,不由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奇怪,手中镜子并不凉。怎么打了个寒颤,不仅是他,周围几个jǐng察也都哆嗦了一下,包括地上几个小流氓。
“跟我们走!”那名jǐng察恶狠狠说到。
柳致知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跟着他们,上了车,向当地派出所而去。
柳致知本来准备对他们下手,但转念间就放弃了,不是他做不到,也不是惧怕国家暴力机构,而是他现在的修行一步步真正迈入一个真正的修行人的层次,世间修行人不少,有不少是身体在修,而心却不是,真正的修行是身心一体,知行合一。
柳致知开始明白修行人之间为什么有一种默认的规矩,不以神通干涉世间,这不仅是规矩,更是一个修行人得奉行的的准则。有人说,我不遵循世间规矩,世间人能奈我何?不错,神通到一定程度,世间是不能奈何你,但修行最终是为了得大道,而且每一步都得按规矩来,每一步都有实际验证,你说你第一步验证未显,却要修行第二步,第三步,那就是修行一辈子,也不过镜花水月。
修行人在世间,世间规矩都不遵循,能指望他遵循修行的规矩?有人说,世间是一回事,修行是另一回事,但你一定养成破坏规矩的习惯,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在修行中按规矩来,何况修行中的心魔妄境,你一入其内,如无平时养成的习惯,到那时,你根本分不出真假,你如何把持自己,结果是不言而喻,你根本不可能得道。
心xìng修养说白了就这么简单,但做到却是很艰难,儒家说的“慎独”就是这个意思,一个人无别人在身边,还能与别人在场一样,这就是慎独。修行人面对普通人,与有别人修行人在身边监督一样,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身在世间,当遵循世间规矩,除非你已超脱世间,进入另一种存在的层次,不过另一种存在的层次依然有其规矩。有人说,这不是一种束缚,让自己不得逍遥?如果有这种想法,你可以看看孔子晚年说的一句话:“七十而从心所yù,不逾矩。”从中可以悟出逍遥之义。
柳致知现在所行,就是此义,他没有运用自己神通,虽解开封锁,甚至下了灵引,却未有意对别人做什么,因为此镜本来就是这样,下了灵引,只不过将自己置于旁观者的地位,并未主动针对jǐng察或其他人应用术法,jǐng察或其他人受到伤害,是他们贪这面镜子而得到报应,并非柳致知所为。
到了派出所,镜子当然被没收,jǐng察将柳致知带入审讯室,开始审问柳致知,柳致知看着坐在前面的一男一女,女jǐng负责记录,问过柳致知的姓名,要柳致知交代问题,柳致知叫冤:“请问,你们将我带到派出所,我犯了什么法?”
“你非法买卖文物!”jǐng察拍着桌子说到。
“你说文物就是文物?我早就告诉你们,那是仿制品,只能算工艺品,你们鉴定过了吗?你们现在是非法拘禁我,我保留追究你们行为的法律权利。”柳致知也不着急,根本不认罪,本来就没有罪,他jīng力充沛得很,直接在审讯室时步步反击。
两个可怜的jǐng察又是拍桌子,又是训斥,柳致知根本不买账,他心中没有一丝对jǐng察的畏惧,反驳起来潇洒自如,弄得两名jǐng察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人。
柳致知一边和他们斗嘴,一边在心灵中借助镜子中灵引,跟踪镜子周围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镜子先是交到派出所所长手中,所长拿在手上玩了一会,翻来调去看了一番,当然什么奥秘也没有看出,柳致知却感觉到那种yīn煞之手侵体而入,似乎比今天遇到的三个农民工打扮的骗子受到侵侵袭更大。
柳致知有些奇怪,凭着镜中灵引细细一查,顿时明白,镜子不知如何落到那三人手上,这三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引起镜子上出现损坏,本来这件法器虽聚集大量yīn煞之气,正常情况下却不会泄露出来,而破坏的一处,恰恰好像开了一条缝,而且,好像江堤上出现缺口一样,不断被水冲大,最有趣的是,此镜一边向外泄出yīn煞之气,一边又在聚焦周围数里之内的yīn煞之气,甚至连一些yīn魂之类都受到牵引,好在现在是白天,派出所yīn煞之气在聚集,就是将镜子取走,残余yīn煞之气也会使派出所今晚成为吸引yīn灵一个地点。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审讯室有些yīn森?”那个男jǐng对旁边记录女jǐng低声地说到,虽然到现在为止,除了记录了柳致知的姓名外,其他都没有记录,柳致知的反驳条条在理,男jǐng甚至想动粗的,可是考虑到柳致知将那些小流氓放倒一大批,还是不要将他惹急,万一对方急了,吃苦的是自己。倒霉小流氓被扔到那里,不论柳致知还是jǐng察都将他们忽略,这一点让柳致知觉得很有趣,这里jǐng察根本不像jǐng察。
他对女jǐng说话,以为柳致知听不到,柳致知是什么人,冷笑到:“你们平时在此亏心事做多,当然yīn森森的。”
“你是什么东西,作为一个罪犯,还不交代罪行!”男jǐng差点跳了起来,柳致知多少有点说到他们的痛处。
“嘴巴放干净点!你们是什么玩意,敢跟我比,不要说我没有犯法,就是犯法,在法院判决之前,我都不是罪犯,连这点专业知识都不懂,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亏心事做多了,有报应的。”柳致知口气变厉。
“我们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你这一套,收起你胡话,还是考虑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jǐng察也厉声说到。
“声音大没用,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今晚你们这里会闹鬼,那些冤魂会来找你们。”柳致知平静带笑看两人。
“胡说!”那个男jǐng喝到,话音一落,墙角似乎传来呜咽之声,他眼光往墙角一看,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墙角隐隐有一个影子,似乎要向他扑过来。
“鬼呀!”他再也坐不住,跳起来夺门而逃,这一出反而将柳致知弄愣住了。
284。受报应咎由自取
那个女jǐng也吓得脸sè发白,紧跟着他后面逃了出去,柳致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墙角,那地方yīn煞之气堆积,并没有鬼,他也没有用什么术法,怎么回事?
微一沉思,柳致知明白了,关键还在那面镜子上,那面镜子不停聚集yīn煞之气,而审讯室又在一楼北面,可以说终rì不见阳光,那jǐng察话不错,这地方本身就有些yīn森,被柳致知刚才一说,那位jǐng察以前可能也做过一些亏心事,柳致知说话无意,加上整个派出所现在都笼罩一层yīn煞之气中,普通人心智自然受到影响,此名jǐng察不觉受到暗示,以为自己看到鬼了,才出现那一幕,那名女jǐng受男jǐng影响,虽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