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的要与之一战,心中就哀叹起来,宁静之后的未知是最可怕的,两军对战定是伤亡惨重,血流成河,这些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秋璃也察觉到了皇宫的紧张气氛,只是她又无能为力,目前困在皇宫不说,就算真上战场拿起剑她也没把握自己能够将剑刺入敌人的身体,没信心见到满地尸体时还能泰然自若。
南州国的雪一直到初春时节才停,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秋璃在宫中已有一个多月,基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从那次雪夜后变没见过刘臻,倒是茹妃来过几次,望见她假惺惺的关切便背脊发凉。
说来也怪,秋璃每次见她都觉得面熟,尤其是她的声音,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仔细回想就以为可能是中秋夜宴时大殿上见过所以也没深究。
纷绯如同往日一样不怎么出门,但还是会拉着自己的手关切地询问。
这日是个艳阳天,外面多日的寒冷也恢复了暖意,秋璃整了妆便出去走走。
一路踏着御花园地铺的鹅卵石虽然有点铬脚但挺舒服,初春积雪消融,地下沉睡的草也渐渐探出了头,树梢也露出了点点新绿。虽然空气还是带着凉意,但是阳光却开始变暖,不像深冬时节只泛着白色。天空也换了颜色,添上了新的蔚蓝。秋璃今天着一身灰色长袍深色滚边,腰佩玉带,并未着披风,显得轻松许多,身形也不那么臃肿,看上去倒更显瘦削。
大踏步的朝前迈去,一路风掠过脸颊也不那么刺骨,于是又加快了步伐。可能是天气好的缘故秋璃嘴角一直上扬,止不住的开心,深深地往外溢。
刘睿今天进宫便想是不是要去见见秋璃,正在思索便见到一摸灰色瘦弱的身影从远方靠近,远远地便知道这就是秋璃,怔怔地看着,似乎能清楚的见到她嘴角挂着的微笑,心也瞬间放松,长舒口气。看来她在宫中还算好,这样自己就能放心了。
刘睿立在当场等着秋璃到来,情不自禁的牵起唇角,眼中也带了暖意。秋璃浑然不知前方望见自己的急切眼神,只一个劲儿的向前走,好像再快一点自己就能飞起来,飞向自由的天空。
直到那抹身影清楚地呈现在自己眼前,才赫然发觉,不禁大叫一声,“啊!”身子也往后自然地缩了几步。刘睿见吓着她略微收了收神,转眼又戏虐道:“慕公子真是好兴致啊,本王站在这里这般久竟然都没瞧见。”秋璃本来大好的心就被这人破坏,很不甘心道:“王爷如此闲情逸致?”转睛又道:“王爷今天穿的一身白我还以为是地上扫起的一堆雪呢。”
刘睿脸色一滞,竟然说他是地上的雪。心中便来了气,倒还真想为难她一番,便道:“慕公子,看来进宫了规矩还是没学好,见了本王也不下跪,可知本王可置你大不敬之罪啊。”秋璃一听,强忍心中翻滚的怒意,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本来就小气,现在惹了他也没好果子吃,于是顿了片刻无奈的下跪道:“王爷吉祥。”刘睿想依秋璃的脾气她哪儿会顺从,却没想到这一说秋璃便当真了,见着她跪在地上的身影皱起了眉。自己也不知为何生气,忿忿地别开了身,抛下一句,“起来吧,本王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秋璃心道,你不小气这世界的人的肚子都能撑船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他是王爷自己也不好得罪,何况还是个小气至极的王爷。也不知怎的,就是和他犯冲,一见面就来气。其实刘睿长相英俊,身姿挺拔,还是王爷,论身份地位长相都丝毫不逊色,但自己就是见不得他总针对自己,若真要问自己为何这般,自己也说不明白原由。
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刘睿见她走神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又聚集了起来,和自己说话竟然还走神,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到底装的些什么。一气之下抓了她的手便朝宫门走去,秋璃被这一举动吓得大叫,“啊!你干嘛。”刘睿丝毫不理会秋璃的控诉,只一个劲儿的向前走。秋璃被刘睿拉扯着,手腕处传来锥心的疼,可怎么也挣脱不开,也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第九章
出了宫门刘睿一个翻身便跃上马背,秋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刘睿一把捞了上去,稳稳地圈在刘睿怀里。刘睿马鞭一扬,马儿便飞快地跑了起来,秋璃紧抓着马的鬃毛丝毫不敢放松。心里一个劲儿的哀叹,这个刘睿到底怎么啦,每次遇见他都没好事。
一路颠簸,出了南州国北城门一路向北是一块开阔的草地,这里虽还盖着薄薄的雪,但秋璃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露营的草地。忙叫道:“是那片草地诶。”心中也显现了喜色,这里是秋璃与长流洛风经常露营的地方。
刘睿环住秋璃的腰肢,两人的衣角被风紧紧的缠在一块儿分不清谁是谁的。望着秋璃微笑的小半侧脸,心里有块地方在融化,秋璃身上的淡淡香味一直绕在鼻尖,带着些清冷凝固在他的心底。
此情此景刘睿更紧了紧怀抱,一拉缰绳,马前蹄微扬嘶叫一声便停了下来。刘睿仍旧没松开环住秋璃腰际的手,生怕一放开便再也找不回来。秋璃只为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傻傻的望着。她只知道草原的夏夜微风轻抚青草很柔和,很美,但不知初春还盖着片片薄雪的草地也这般美,蜿蜒向前一直连接到远处的山脉,已隐约能见到清浅的绿意,这就是春的气息。
雪在悄悄的肉眼不见的速度消融,滋润着身下的土地,滋养了埋在地下的种子,这片温度同时融化着刘睿心底的冰凉,深埋在他心底的种子也在慢慢觉醒。
手臂一松,秋璃顺势便跳下了马背,叹道:“真的好美。”刘睿眼中神色一闪即逝,又换上那摸邪气,“慕公子还真像个娘们儿。”秋璃赶紧装作严谨道:“如果没这个扫兴之人想必这片景色会更美。”刘睿也翻下马背,拉住秋璃的手,镇定道:“到底要装到何时,难道你不知其实所有人都已知晓你的身份。”难道你不知你的美丽是无法掩饰的。
秋璃面色一沉,转过头慌乱地盯着身后的刘睿,此刻刘睿眼中戏谑之色消失殆尽,剩下的是让自己震惊的清明。刘睿收紧了手中的力度,再次道:“你以为你能伪装得很好吗,实际最笨的就是你,只要有心之人便能知晓你的真实身份。”秋璃眼中已有了慌乱,刘睿知晓了自己的女儿身,到底是何时,自己一点也未察觉。
照他这般说那到底哪些人都知道了,她承认自己是伪装的不像,但是已经尽力了,为了不被人察觉尽量少出门,少和人接触。自己真小瞧了古人的心思。她的手被刘睿紧紧地握在手中,丝毫没有空隙。秋璃柔软的肌肤被刘睿冰凉的指尖握出了红印。秋璃忙挣扎道:“放手,胡说八道。”慌忙的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极力的想挣脱束缚,却更加证明了自己的心虚。上次被那人识出身份,这次难道刘睿又是想让自己不打自招。
刘睿猿臂一伸便将秋璃整个圈在了怀里,秋璃如何挣扎也未动分毫。刘睿头一低便准确的捉住了秋璃嚷嚷的红唇,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的秋璃顿时瞪大了双眸,心中慌乱如麻,大脑早已嗡嗡作响理不清头绪,只能傻傻的被刘睿吻着。刘睿见秋璃未有反抗吻得更深了,秋璃柔软的嘴唇那般诱人,那般让人流连。
直到秋璃双颊通红刘睿才依依不舍得放开了她,秋璃猛吸着新鲜的空气。刘睿紧搂着她像珍宝一般,将头搁在秋璃的肩上,吸了口气才道:“不要再装了。”秋璃没有反抗,这一刻她的心太乱了,刘睿的吻那般温柔,他的眼神那般明亮动人,让自己孤寂的心为之一动,深深地,重重的,久久的难以平复。
刘睿的吻代表什么?难道他喜欢自己吗?不可能,一想到寒烟阁的柳烟便莫名的生气。一把推开刘睿吼道:“不关你的事。”话一出刘睿温柔的眼神便瞬间收回,捉住秋璃的双臂大声道:“不关我的事?是,你是死是活怎么关我的事呢。”他愤怒的无奈地点着头,紧盯着秋璃的眼睛道:“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该求王上放过你们慕家,不该管你的死活,不该每天想着你念着你,更不该缠着你,我怎么这么蠢。原来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自然不希望我管你。”刘睿的话如当头棒喝,打醒了秋璃,王上真的知道了,没有治罪于慕家是因为刘睿。
她的喉咙有些哽咽,想要说什么却久久的开不了口,他关心自己,他的心里真的有我吗?秋璃木讷的盯着刘睿,明明他总是气自己,明明他总嘲笑自己,明明他有寒烟阁里的柳烟,还说他关心我?
“不要你关心,你明明……明明有那么美丽的柳烟了。”秋璃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理不直气不壮的轻声说着。刘睿一听心中欢喜,难道是吃柳烟的醋吗?望见秋璃别开脸嘟着的小嘴,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秋璃慌乱极了故作生气想推开刘睿,刘睿却抢先一步环住了她。
“是吃醋吗?心里有我的对吗?”刘睿柔声询问,秋璃不说出口他的心里始终不踏实,秋璃心砰砰直乱跳,他的声音好温柔,从未见过的温柔,能融化世间任何东西一样。
双手环住他的腰肢,嘴角含笑,“没有。”声音很轻却刚好进入刘睿耳内,刘睿笑道:“好啊,那我就让你心里有我。”瞬间便再次吻住了她,这次的吻火热了许多不如刚才的温柔。
良久才松开秋璃笑道:“现在有吗?”秋璃直喘气,涨红的小脸多了怒意,气鼓鼓的说道:“混蛋。”刘睿不怒反笑,秋璃心中是有他的,他肯定。
“我会保护你的,所以至少在我面前不用装。”刘睿一伸手便剥下了扣住秋璃发丝的玉环,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滑落肩头,秋璃忙要捉住滑落的发丝,刘睿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送至唇边轻轻一吻。“这样美丽的容颜,在见你第一眼时便不能忘怀了。”
秋璃有些生气,“难道,就是因为这容貌吗?”秋璃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道:“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变丑了是不是就不喜欢了。或者……”秋璃想了想还是轻声说了出来,“或者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现在的秋璃呢?”
心狂跳不已,如果自己有一天没有了这副皮相,还会喜欢吗?刘睿微笑着,抚摸着她的脸颊,“阿璃的眼神不会变的。”便浅浅的在她眼睫落下一吻。秋璃眼中已有湿意,搂着刘睿倔强道:“混蛋,你总是欺负我,总嘲弄我,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有你。”刘睿轻拍着秋璃的背,柔声哄道:“是啊,我为什么要总是欺负你呢?”怕你眼里看不见我,怕你转眼便忘记我,怕你——心里没有我。
秋璃揉揉哭红的双眼,严肃道:“那你以后还去寒烟阁?”语气带着质问,一想到美的出尘的柳烟心里就没底。刘睿眼中笑意更深,“感情我喜欢了一个小妒妇。”不等秋璃发作便掏出了怀里的玉佩道:“从此你就是我的唯一。”他将玉佩置于秋璃掌间,玉佩暖暖的,肯定是刘睿的贴身之物。
“嗯。”秋璃应声紧握了玉佩。如此便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了?又开始害怕起来,如果有一天消失了,那刘睿会怎样,如果有一天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那——该怎么办?
秋璃靠在刘睿怀里,马儿已往来时的路往回走。轻摸着手中的暖玉,这样温暖的感觉很甜蜜。突然道:“刘睿,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刘睿只淡淡道:“我不会让你消失在我的视线的。”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秋璃,“你监视我?”忙转过身盯着刘睿,刘睿眼中闪着光,轻点了下她的鼻尖,道:“别多想。”秋璃心中打着转,慕府内并未察觉何人不妥,刘睿在慕府内安插眼线,王上一定也能够,那么是谁告知的呢?
现下也实在找不到头绪,爹爹肯定也是知晓的,那么当初让我去刘睿府上定是有意为之,是何用意已经很明显了。这个爹爹倒想得够深,如果刘睿对我没意思那岂不就功亏于溃了,那么,他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了。又斜扫了一下刘睿,此时他神色自若,嘴角仍旧挂着笑。好一会儿才明白,看样子爹爹定是与刘睿串通一气了,爹爹肯定告知了刘睿实情。
好你个刘睿,秋璃手肘往后一打,正中刘睿腹部。便听见刘睿惨叫一声“啊。”又赶紧环住秋璃忙解释道:“当初从寒烟阁回府后便发现了你的身份,后来并未宣扬,直到慕太傅与我商议时才下定决心的。”秋璃白了刘睿一眼,刘睿又忙道:“千真万确,那夜你喝醉了,我无意中发现的。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何女扮男装,心中疑惑还是慕太傅解开的。当时害怕你心里会没我,一直不敢说明,没想到你自己知道了。”
秋璃气急,爹爹早就打算将自己卖给刘睿了,真是小瞧你们了。刘睿伸手便将球理的发丝快速的束了起来,又道:“以后只能在我面前把头发放下来。”语气毫无商量的命令。
刘睿回想着当初狼狈难过的心情,久久才道:“当初在北郊见你第一眼时便不能忘怀了,可你却是男子,苦恼我很久,又见你对我如此不削便想逗你来着,后来去府上拜访,没想到太傅竟然答应了我一时兴起的请求。直到去了寒烟阁,也就是你喝醉那晚我才知晓你是女子。当时笑自己好蠢,你这般容貌怎么可能是男子,又或者即使是男子我也不怕别人说我有龙阳之好。”刘睿一脸轻松好笑至极的说着,“当时我的心便更加坚定了。”
“可是,王上是如何知晓的呢?”秋璃纳闷,刘睿也严肃道:“恐怕慕府有奸细。”恐怕自己府上也同样,王上肯定早就知晓内情,不治罪的缘由恐怕就是自己。
秋璃赶忙道:“中秋夜宴那晚我迷路了,在一片荒僻的草丛边遇见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坐在你对面的那人,女的我当时闭着眼没敢看。”刘睿思索着,楚熵与秋璃是在那晚相识的,秋璃又道:“那人还夜探慕府,还……还知晓了我的身份。”刘睿更是一惊,心中不免染上愤怒。秋璃感觉道气氛不对,还好没说他为何只晓得,不然刘睿肯定火冒三丈。
秋璃躲闪着刘睿的眼神,希望别被察觉出异样,可是逃避的神情落在刘睿眼中便已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