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程嘉胤瞥眼看到应青绯红着脸看她,她起初有些不解,后来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反应迟缓,她边说边揉无知无觉的,可怜了应青绯,馒头在她手里简直就是面团一样,涨红了脸,不晓得是感觉太好,还是感觉太不好……
程嘉胤有些不好意思,作为攻君的她怎么能这样对待刚刚被一只猫欺负了的应青绯呢,她尴尬地笑笑,手掌收紧捏捏馒头,说:“刚才不算,现在重新揉过。”
应青绯真是欲哭无泪,其实程嘉胤才是渣攻来的吧,怎么能这样对待受方…她默默地在心中垂泪一番,准备出声教教程嘉胤,还没开口,就觉得腰下有什么东西忽然剧烈地振动起来,震得她全身一阵酥麻。
这声音程嘉胤也听到了,她四处翻找,最后找到了被应青绯压在下面的电话,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她爹程沛丰没有错。
程嘉胤有些意外,但还是犹豫着将电话递给了刚才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应青绯,应青绯简直要暴走了,腰间现在还麻酥酥的呢,伸出手去接过电话就要恶狠狠地丢开,被程嘉胤及时制止,她说:“别丢!…是我爸…”
应青绯泪目,立刻老老实实地将手收回来,放下所有情绪,极其恭敬地接起电话说:“喂?程伯父吗?”
程沛丰在电话那边“嗯”了一声,说:“不打扰应总吧。”
应青绯白目,心里吐槽了一万遍,然后说:“哪儿能呢,伯父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
谁知道她这话程沛丰并不领情,老爷子开门见山地说:“啊,其实我是找羊羊,可是打她电话,怎么也连接不通,我猜想,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和她在一起说今天见面的事情,就想碰碰运气,怎么样,她在吗?”
应青绯彻底崩溃,连连应声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电话塞给了程嘉胤,然后自己脖子一歪,闭起眼睛装死,憋屈都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程嘉胤心虚地接过电话,嗯嗯啊啊地应了程沛丰的嘱咐之后,挂掉,俯□趴在应青绯身上,扳过她的脸,说:“小应,你生气啦?”
应青绯闷闷开口,“没生气,我委屈…”
程嘉胤其实快要笑死了,可是这时候她怎么能那么不厚道,忍住,摸摸应青绯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别委屈了,爸爸让我带着你回家去吃晚饭,我妈下厨,你快打起精神来。”
应青绯本来蔫着,一听这话立刻抖擞了起来,熊抱住程嘉胤,激动地问:“咱爸说的?咱妈下厨?哎哟喂,我这是干嘛呢我,这么重要的时候耽于享乐。”
拿出电话来,乌拉乌拉地吩咐她几个秘书统统去给她丈人丈母娘买礼物,然后迅速地送来她家,又带着程嘉胤从沙发上起来,奔回卧室去好一阵子打扮,力求做到端庄稳重贤淑大方,老人家最喜欢的那一型。
无奈,应青绯是那种长相明艳的人,气质也是锋芒外露,容色是怎么摆弄怎么遮也不对,看着就是个美艳骄纵的主,端庄贤淑不起来。最后,她无奈放弃,自己对着镜子摇头叹息,说:“哎呀,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程嘉胤在一边被她那嘴脸恶心的歪倒在床上,说:“那就算了,你这样的我妈确实不喜欢,别去了。”
“不要~”应青绯哼唧,褪下方才的一身,换上了一条一色的深紫连衣裙,只带了一条很简单的项链,头发也很松散地挽起来,看着不是特别的刻意,但也绝不随便。
应青绯肤色白的好看,深紫的颜色穿在身上当真是绝了,程嘉胤偷眼看她,越看越入神,直到她被应青绯从床上拽起来,才有些愣愣地说:“应青绯,要不然,我们晚点去吧。”
应青绯什么样的人,一看程嘉胤那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心里得意死了,脸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那怎么可以,不能让咱爸妈久等,我还要早早去了帮忙呢。”
得瑟地转个身,又催了几个秘书一遍,才算能安静地坐下来,撑着脑袋冲着程嘉胤挑眉。
程嘉胤看得直咬牙,瞪应青绯一眼,不甘示弱,愤恨地当着应青绯的面将睡裙从身上褪下来,摔在地上,然后背对着她开始慢悠悠地找衣服。
应青绯自食其果,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话是她说的,转眼就反悔必将颜面尽失,只能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程嘉胤,过过眼瘾而已。
好在,这两个无聊的人相互调戏,时间过得也快,等买来的礼物送到了,应青绯就和着程嘉胤都放进车里去,然后乐呵乐呵地往老丈人家开过去。
到了程家,程父程母都在,程老爹把应青绯暂时以程嘉胤老同学的名义介绍给了程老妈。
应青绯也理解程沛丰的用意,循序渐进嘛,这已经算是一种示好了,她到底是奸商一个,装的本事不一般,亲昵地向程老妈问好。
这个家伙,程沛丰她都能一通忽悠最后搞定,哄个老太太开心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那是她丈母娘,应青绯嘴巴甜的不得了,她人长的好看,气质出众,见识也广,程老妈又从老伴那里听说她事业有成,对程嘉胤也照顾有加,喜欢的不行,没一会儿就拉着她开始海聊。
应青绯巴结丈母娘没有下限,后来干脆跟着程老妈去了厨房,一边打下手帮忙,一边和老太太套近乎。
程嘉胤简直恶寒,这个女人平时挨着厨房三丈以外的地儿她都不靠近,这个时候装什么良家妇女啊口胡!
可是,她就是再如何腹诽,也抵不住程老太太就吃这一套,吃饭的时候,把程老爹赶到一边去,拉着应青绯坐在右边,再拉着程嘉胤坐在左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程老妈那是真的高兴,程嘉胤一直以来和父亲关系紧张,回家的时间少的可怜,前阵子她又出了意外,程妈知道的晚,心里难受的没法儿说。
难得今天程老爸主动招女儿回来,还顺带着一个能说会道的应青绯,气氛又是前所未有的好,程妈甚是欣慰,一顿晚饭吃得那叫一个和谐,如果,不是程老爸最后出来搅局的话。
这得从程应二人帮着程老妈收拾了碗筷从厨房出来之后说起,彼时,应青绯正得瑟着向程嘉胤炫耀她才是程老妈的新宠,话音没落,就听到程沛丰冷冷地声音说:“羊羊,这几晚你留在家里住,应总你一个人回去吧,现在。”
应青绯瞬间石化,刚才还云里雾里的呢,这会儿立刻颓了,拉着程嘉胤的手晃两下,哼哼唧唧地说:“我不要,程程,我不要自己回去,我一个人睡不着。”
程嘉胤拍拍她,转身想劝程沛丰两句,却被他抢先一步说:“羊羊,爸爸有话跟你说,何况,应总留在这里,不太方便吧。”
作者有话要说:反推有,不过是在程御姐少女时代的闺房,主场作战嘛(╯﹏╰)
108
108、恩威并施 。。。
第一百零七章 恩威并施
什么方不方便的,应青绯才不管,她刚才说的可是实话,程嘉胤要是不陪她,她回去了还真会失眠睡不着,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感觉是有多差她可是有深切体会的。
而且,程沛丰那个老狐狸,到现在都没有明确表态,把程嘉胤留在家里,万一他要是趁着这个机会使什么坏的话,那她可是连搭救都来不及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程沛丰不使坏,但要是拿出父亲的姿态跟程嘉胤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比如离间一下,那就防不胜防了,他今天先是放低了身段向程嘉胤示好,等程御姐一心软的时候立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难保程嘉胤不会把他说的那些话搁在心里,搁在心里时间久了,多影响感情和士气啊,老狐狸真是阴险。
应青绯越想越觉得她今晚说什么都不能单独留程嘉胤在程家过夜,危险系数太高啊,眼见得程沛丰板着脸不给一点面子,应青绯放弃跟他白话,捂住脸,痛哭状奔回厨房,找程老妈救命去了。
程嘉胤回头看看她的背影,这家伙又来缓兵之计,无奈叹口气,对着程沛丰说:“爸爸,留在家里几晚上陪陪你和妈妈当然没问题,但是,别让小应一个人回去,她真的害怕,前些天把她关在看守所里,没少受欺负。”
应青绯在看守所里是什么样的待遇,程沛丰能不知道?就是他下的令,想想应青绯那模样,想想她下午的时候跟自己谈判那态势,再想想这么一个人被关在黑屋里虐的惨样,这么对待一个后辈兼女性,好像确实不够风度。
程沛丰“哼”一声,却也不再追究,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对着程嘉胤说:“你跟我到书房来。”
程嘉胤依言跟着他来到书房,程沛丰坐在书桌前,拿出烟来,看看程嘉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着抽起来。
程嘉胤坐在离程沛丰不远的椅子上,程沛丰不说话,她也不说,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淡淡的烟雾在两个人之间慢慢地氲开。
程沛丰抽了足有三只烟,才算有停下来的意思,开口问程嘉胤:“羊羊,你是不是就除了她,谁也不要?”
程嘉胤并不意外,早猜到程沛丰会问这样的问题,很平静地点点头,说:“除了她,还有谁能让我这么牵挂呢?”无论这种牵挂来自于爱,回忆抑或习惯。
程嘉胤的回答让程沛丰又是重重地吸一口,神情有些凝重,不管和应青绯合作是多么的有利于他,之于程沛丰来说,同意程嘉胤和应青绯在一起,始终是有些介怀的。
但现在,听到程嘉胤亲口这么说,程沛丰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处境和选择,虽然,他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决定,但,仍旧需要程嘉胤最后的助力。
现在,程嘉胤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即便不甘,程沛丰也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不过,结局一定,程沛丰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境居然比片刻之前要开阔的多,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失必有得吗?一直以来,他和程嘉胤的关系都日渐趋于紧张且迟迟找不到回环的余地,这使得程沛丰每每在回想到往昔的时候都格外沮丧,父女之情,如今,也只不过是停留在桌上那一方相框之中而已。
可是现在,程沛丰不必再逼迫着程嘉胤去相亲结婚,亦不必逼着她再按照规划好的方式融入他的人脉,在仕途中挣扎,父女之间的矛盾因为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的关系已经全然化解,豁然开朗,大约就是程沛丰现在的感受。
他转头看看桌上的相框,镶在其中的照片上,程嘉胤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小女孩玩心很重,总幻想自己是神枪手,骑在程沛丰的脖子上状极威武地双手摆出端着枪射击的样子,表情严肃认真。
天地良心,能骑到程沛丰头上去还这么不知死活的人,这辈子除了程嘉胤,再没有哪个,偏偏,程沛丰彼时经常被她踩着脑袋揪着头发,还高兴的不得了,即使是后来,父女之间日渐疏离,程沛丰也没舍得将那张照片封存起来,仍摆在书桌显眼的地方。
程沛丰一时看得出了神,程嘉胤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桌边,她本想再劝程沛丰两句的,却在走近之后也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那张照片,忽然间就心软了下来,这些年和程沛丰之间的不愉快一幕幕飞快地在她眼前掠过,最后,停留在此刻。
程嘉胤觉得胸口有些梗得难受,连话也说不出来,良久之后,只是弯下腰去,从后面搂住了程沛丰。
程沛丰也有些唏嘘,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做不得回忆从前这样的事情,更经受不住女儿这样些微的示好,叹口气,假装被烟熏到了一样低着头揉一揉眼睛,说:“ 算了算了,你非要跟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我管不着,反正,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了,哼,我反正也吃不了
亏。”
事已至此,程沛丰还是要嘴硬,这可能就是他作为父亲放不下的面子问题,程嘉胤也不戳穿,歪歪脑袋,将脸埋进程沛丰的肩膀,说:“爸爸,对不起。”
程沛丰摇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以前,也是对你要求太多,当真放开了想,你的生活自然由你自己决定,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何必劳心劳力地管那么多,最后,还不一定会被人念着好处,不管也罢。”
程沛丰故作潇洒地一扬头,摸出眼镜来带上,拿过照片仔仔细细地看起来,边看边状似无意地说:“不过,羊羊,别怪爸爸没提醒你,你那个应青绯,外在八面玲珑,实际上心硬的我都诧异,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在乎手段的人,她想要的太多,也不是没有过前科,虽然说你和她,两个人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才又在一起,感情应该是能经得住考验的,不过,爸爸还是要提醒你,别一整颗心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你也不年轻了,没办法像人家小姑娘一样受了挫折,跌倒了爬起来,没事儿人一样地继续往前跑。就分出来一点,给工作也好,给自己也好,哪怕留空了都行,这样,一旦有了变故,也不至于被伤害得没有一点退路。”
程嘉胤连连点头,飞快地用手背蹭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掉下来的眼泪,用还带着一点点哽咽的声音说:“嗯,爸爸,我都记住了。”
程沛丰伸手拍拍女儿的头,又说:“不过,羊羊,有爸爸在一天,哼,她也欺负不了你去,再敢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一准儿叫她再脱三层皮!”
最后这话程沛丰说的声音很大,摆明了是说给在门外偷听的应青绯,果然,听了他这话,应青绯浑身不舒服地抖了三抖,她绝对相信程沛丰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她被关看守所小黑屋,脱层皮;鼎新被冻结,整体进度严重受挫,又脱层皮;为了得到程嘉胤,她和程沛丰达成不平等协议,无异于再脱她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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