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她没在大宅院生活过,哪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你以为不让她们说,她们就不说了?这些女人都是人精,聚到一起就会说主子家的事情,不管是捕风捉影还是真有此事,都让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老太太。就是一个急脾气的人,还好昨天我偷懒了,带来的行李没有完全打开,现在也不用收拾,拿起来就可以走人。只是张妈还没有回来,要不等她一会?”翠柳笑着问道。
小希这才想到张妈也让自己派来侍候老太太,难怪自己刚才总感觉少了一个人,原来把她给忘了,她问翠柳,张妈去哪了?
“张妈一大早是过来过,但说好像遇到了一个熟人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翠柳说道。
小希想怎么这么巧,难不成张妈的熟人是文夫人,想想感觉这是不可能的事,张妈一个人在林府侍候主子几十年,她在林府外面还有熟人?好像没听她提起过。
小希想再问清翠柳关于张妈的事,但感觉这个时候问也不合适,张妈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还不如留个字条就说她们先回去了。
对于老太太突然提出回去,惊动了寺庙里的主持,他过来送行,问老太太是不是寺庙侍候的不周,打扰到她的清静了?
“大师言重了,是我家有事必须要回去,过些日子再来打扰大师。”老太太双手合十告别大师,和小希等人向寺庙外面走去。
小希走了两步,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她不由地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小和尚告诉大师,说今天早上有一个香客自称姓李,要进厢房来,但帐本上却没有这个人。”
大师问是男香客还是女香客?
“是一位夫人,打扮还算讲究,我让她在外面稍等,我进去查一下帐本,没有想到出来时就看不到人影了,我怕影响寺庙声誉,所以特来告诉师父。”小和尚说道。
大师只是笑笑,让小和尚下去吧!这事他知道了。
小希纳闷,感觉这个早上怪事真多,大清早的怎么会有夫人前往厢房?她难道不知道这里不是大香客是不能进来的吗?还是她故意前来,难不成老太太所听到的话都是她私下故意说给老太太的听的?
打扮还算体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小希是一头雾水,真希望赶紧解开这个谜团,但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就是希望这个夫人与林府一点关系也没有。
到了山下,坐上马车慢慢地向林府走去,小希掀起帘子,想看看外面有没有可疑的面孔,但人来人往,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这才放下帘子。
老太太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反过来安慰她道:“小希,有些事看开一些,你把事当事,它就是大事,你不把它当事,大事也是小事,生老病死,听天由命吧!”
老太太也只是拿话劝劝小希,其实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完全放得开,自己这样说这样做就是想让小希放心下来,她所面临的事情太多了,不能让她把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阿苗走进华敏的房间,告诉三夫人,老太太和二少奶奶回来了。
华敏正在喝药,听阿苗这么一说,她马上放下筷子诧异地问道:“这么快?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老太太情绪怎么样?”
阿苗摇头道:“我只是让丫头在静亭轩那边守着,她也没敢靠近,就看到马车驶进了院子里。”
华敏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老太太,顺便确定一下情况。
阿苗劝她道:“夫人还是别去了,夫人身体还没好透,这个时候过去,倒会让人起疑心的。”
华敏点点头道:“老太太昨天下午走的,今天还没到晌午就回来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不过去,但我得找个人过去。”
华敏就让阿苗过去,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询问三老爷在不在?就说夫人身体不舒服,以这个名义打听一下消息。
“夫人,我胆子小,我怕说漏了嘴,你还是让别人去打听吧!”阿苗胆子小,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没出息,又不是让你去死,要是翠红在,她做定中就在行了。”华敏不由地提到翠红,猛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最恨的人时,她呸了一声才解心头之恨,瞪着阿苗,那意思是你去还是不去?
阿苗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前往静亭轩。对于三夫人,她感觉真不好侍候,自从失去孩子后,状态时好时坏,昨天晚上从风雨楼回来后,脸上时不时带着笑意,但让人感觉寒冷,回来后,就让自己找了两个老妈子来,在房间里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但见那两个老妈子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手里还纂着东西,就知道夫人一定指使她们去做什么事了。
今天老太太和二少奶奶突然返回,阿苗就认为这事与三夫人脱不了干系。自己当下人,只是想吃个饱饭,没有想到要去做坏事,自己也做不了,这种感觉让她很痛苦。
她想劝三夫人,但苦于嘴笨又说不出来,又担心自己说不好还要挨骂。
静亭轩因为老太太突然去又回来热闹了一番,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一切如旧。阿苗在静亭轩门口被拦住了,守门的丫头问她有什么事吗?
“我是蔷薇苑侍候夫人的阿苗,夫人身体不舒服,想让三老爷过去一趟,我听苑里的丫头说三老爷来静亭轩了,麻烦,姐姐通告一声。”阿苗努力抵制自己发抖的声音说道。
“你回去吧!三老爷今天没有来静亭轩,老太太才回来,不想被打扰。”丫头说道。
“老太太不是一直住在静亭轩的吗?她去哪里了?是和三老爷一起回来的吗?”阿苗故意问道。
丫头瞄了她一眼道:“不是说过三老爷不在吗?她哪那么多话啊!”
阿苗讨个没趣,只好往回走,走了一些距离,她就站在那望着静亭轩,半天也没有动静,她只好折回来,因为什么消息都没有打听到,所以她被华敏骂了一顿。
阿苗强忍着眼泪一直到走出房间,才一个躲到凉亭子里哭了起来,她真希望时光可以回到从前,她在后面做事,没有人注意到她,那时她是最快乐的!现在人人都讨好她,让她仿佛看到自己很快就要成为第二个翠红了,她内心很挣扎也很痛苦。
“阿苗,你怎么哭了?”一个声音柔柔地传了过来,阿苗赶紧抹去眼泪望向来者,努力挤出笑容,否认自己刚才在哭,只是说不小心眼睛里飞进了虫子。说着还用手帕不停地拗眼角,好像要把虫子给擦掉。
第三百三十七章 好消息
阿苗见来人是小喜,以前侍候过华枝的丫头,有一段时间还坐到了蔷薇苑主事的位置,阿苗对她并不熟悉,只是听别的丫头说过她,年纪和自己相仿,她想不明白,别人一直努力往上爬,可她却一个人躲在暖香阁,侍候那些花花草草,如果不是她的冒然出现,她差一点就想不起来面前这个人是谁了。
“三夫人最近还好吗?”小喜见她否认哭泣,也就不再问这个事了,毕竟两人不是多熟悉,所以她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三夫人身体恢复的很好,她现在就在房间里,你可以去看看她的。”阿苗说道。
小喜只是笑了一下说道:“她应该很好,侍候她会很辛苦的,动不动就哭鼻子是不行的。”
阿苗对于小喜说出来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还想再让她讲清楚一些,小喜却转身走开了,阿苗这才注意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新鲜的花朵。
都说小喜制作的花茶比较好喝,只可惜没有这个口福,要不真想向她要一些。
小喜虽然住在蔷薇苑,但一直深居暖香阁,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看到翠红出现在暖香阁,见她行踪鬼鬼崇崇的,她就不会去告诉二少奶奶,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所以对于三少奶奶意外流产的事情,小喜深感愧疚。
今天她出来到花园里摘取新鲜的花朵,意外听到有丫头在哭泣的声音,她才出来相劝的,她从心里下定主意,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了,自己就在蔷薇苑帮华枝小姐守好暖香阁,说不定她哪天回来还能住上两天?
就因为小喜侍候过华枝,所以翠红掌事后。华敏就任由她留在暖香阁,反正那里也需要人照顾,换别的人她还不放心呢!
翠红离开后。自己就倚重阿苗,倒把小喜这个人给忘了。也难怪,哪有丫头让主子惦记的,从蔷薇苑走出去的丫头太多了,自己也不想操这个心。
华敏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因为阿苗的无能让自己窝了一肚子的气,现在也不知道跑哪了?看来还得重新找个有眼色的丫头,阿苗也就是可以使唤做个粗活。让她跑腿办事真是缺少翠红的灵活劲。
怎么又提到了那个臭丫头,华敏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春桃嫁人了,翠红跑了。想想真有些同情自己,连一个可心的丫头都没有,还是老太太有福气,瞧翠柳照顾老太太的那个劲,比亲孙女还用心。
咦。要不把老太太的翠柳要过来?华敏为自己的想法吓一跳,翠柳可是老太太心头肉,再说了把她要过来,那还不给她和林子凡制造机会?她连连摇头,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荒唐。
她内心情绪不稳。就有些上火心急,她坐了起来,走到门口连喊几声阿苗,一个丫头跑过来问她有什么事?
“阿苗呢?把她给我找过来。”华敏说道。
“夫人,阿苗姐好像到花园去了,我去叫她回来。”丫头慌张地说道。
“算了。”华敏摆手道,“你来帮我梳个头,我要去老太太那一趟。”
“夫人,我是在外面扫地的,你看我这手!”丫头不安地举起双手,华敏看了一下,又短又粗糙,哪像阿苗的十指纤纤。
“你下去还是把地扫好,我自己梳。”华敏嘀咕都是没用的人,看着就让人生气。
翠柳把东西放好,进到内室,看到老太太斜靠在床头眼睛湿润,她赶紧走过来,问她怎么啦?
“老太太,在回来的路上你还和二少奶奶有说有笑的,怎么一回来就哭了起来?”
“我是不想让小希操心,这个家事太多,我不想再让小希夫妻两分心,浩文是我看着长大的,一想到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我就难过心疼,他长这么大,哪经历过事情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老太太念叨着。
翠柳也不再力劝她,就让她哭一会,把心里的郁闷哭出来可能就会舒畅一些。
“翠柳,你说浩文会上哪去呢?早知道他会离家出走,我就不逼他考什么状元了,一定是老大家逼他太紧了,孩子哪受过这挫折啊!”
翠柳说道:“老太太,大少爷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就当他去外地求学了,等他心静了想通了,他就会回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翠烟在外面通报,说三夫人前来给老太太请安来了。
“她不是身子不舒服吗?她怎么来了?”老太太有些奇怪,问翠烟,华敏看起来怎么样?
“三夫人显得很憔悴,就在外面的中堂坐着,老太太是想请她来里面说话吗?”翠烟问道。
“老太太,就让三夫人进来说话吧!你这坐了马车也很累的,就不要再移到外面了。”翠柳让翠烟把三夫人扶到里面来。
翠柳给老太太拿了一个靠枕,让她更舒服一些,收拾利索,三夫人华敏就走了进来,一看到老太太,她眼泪就刷刷地往下流,如断线的珍珠。
“怎么啦?老三家的,是不是老三欺侮你了?”老太太问道,小希叮嘱她,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华敏听她这么一说,微微一愣,自己不是找人把消息散布出去了吗?老太太难道不知道?
“儿媳妇最近身体不是太好,还天天劳老太太记挂,给我送来那么多补品,我都没有过来谢谢老太太,老太太一定在心里埋怨我不懂事了。”华敏说道。
老太太见华敏脸上没有血色,特别的苍白,知道她身子受亏了,也站不了多长时间,就让翠柳扶她坐在榻上。
“我知道你身子不方便就不必过来,很辛苦的,有这份心意就行了,我又不是老封建,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老太太道。
眼泪在华敏的眼圈子里打转,华敏忧怨地说道:“都是儿媳妇命薄,没有福气享受老太太的疼爱,我过来想跟老太太说一声,总感觉这事瞒是瞒不住的。”
老太太故意问她想说什么?
华敏摸了一下肚子道:“我的孩子没了。”话一出口,还是忍不住抽咽起来。
这话虽然小希告诉过老太太,但现在从华敏嘴里得到证实,老太太还是忍不住心痛起来,她哭着捶胸顿足道:“我可怜的孙儿哟,奶奶都没有命看你出生,你就这么走了。”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哭个不停,互相影响,倒弄得翠柳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道安慰哪一个好。
还是华敏最先停了下来,她说道:“老太太你别难过了,这事都过去了,你还得保重。”
老太太叹口气道:“这就是命,我认了,华敏啊,你也别想不开,好好调养身子,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如果实怀不上,你不还有俊文吗?”
华敏在心里冷笑,这么快就希望我怀不上孩子了?
华敏想在你眼里就浩文是你亲孙子,这个没出世的孩子只是换你几滴眼泪罢了,如果我告诉她浩文离家出走的消息,不知道她会不会晕过去呢?
她内心一直有这个想法,但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就在她挣扎的时候,林子凡走了进来。
在这个家里似乎只有他可以不用通报就可以走进来。华敏见林子凡脸有喜色,径直向老太太身边走去,倒像没有看到她似的。
“老三,有什么事吗?”老太太问道,声音还有些干涩。
林子凡早就得到小希的通报,说老太太全都知道了,老太太比想法中的坚强,不过他也告诉文小希一个好消息,就是有林浩文的消息了。
“昨晚过来听翠烟说老太太去西山寺了,早上一大早我就去西山寺,哪知道老太太又回来了,老太太你是在和我们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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