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爹这事真的是你压的？”柳熙嫁的可是个好人家，那是本地的清流人家，那可是在朝里有人的，柳熙也凭着自己的实力做到了当家主母的地位，现在眼睛一睁，带着几丝严肃来，陈氏不由缩了缩身子，“老爷今天咳了好久，后来是因为没咳上去才晕过去的。”到了这个时候，陈氏还是不说出是自己将柳太爷压晕的事实，可是她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夫人此言差矣，这边这么多人也就只有夫人有资格压在爹的身上了，除了你，还能是谁压着爹还让爹现在昏迷不醒？”二姐柳旸对着陈氏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陈氏没有接话，只是握着柳太爷的手，眼神里满是哀求，老不死的，这次你可得醒过来，不然的话我就得被你们家闺女们给弄死了，是的，弄死，陈氏知道柳家两个姑奶奶都是强硬的人，要是这事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柳太爷死掉的话，那自己的下场也只有天知道了，可是，自己不能死！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呢，斜眼看到自己那两个小儿子在奶妈的怀里哭着往这里看，心不由一软后又一紧，只有老不死的这次挺过去，娘三个才有那么一条活路，老不死的，这次连阎王爷也不能将你夺了去。
“爹醒了。”看着悠悠醒转的柳太爷三姑奶奶柳霞大声说道，原本各有算计的众人全都往前了一步。
“爹，你还好吧。”将陈氏往边上一挤，柳熙就对着柳太爷关切道。
柳太爷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睛一直在人群中寻找着，待到看到柳博，嘴里张着却不能说出话来。
“大弟，爹是在找你呢。”二话不说，将柳博往柳太爷床前一拉，柳熙往后面一闪，看出柳太爷是想说什么悄悄话，将剩余的人都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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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分家
“咳咳，博儿，这些年你后娘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委屈了你们几个了，是爹不好，为了一己私欲只是想要晚年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罢了，就将陈氏给带进了柳家，是爹的错啊，这些年，你们吃的苦爹都知道，可是，爹为了不让陈氏生气，一直压着让你们受了委屈，爹，真的太自私了啊。”柳太爷缓过气后，整个人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红色，明明刚刚还咳得不行，这时候竟然没有停顿的将一大段话全部说清楚了，柳博心里一惊，不管又没有听清楚柳太爷的话，这时候都装作认真听的样子，不断的点头，爹这样子，难道是？想到那种可能，柳博眼眶一热，将将要落下泪来，再加上此时柳太爷明显忏悔的话，更是让柳博心里难受。
“做什么小女儿姿态，你爹我没事！”看着眼前这个真正在关心自己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柳太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许这些年自己确实是做错了，“分家吧。”
“什么？”不敢置信般看着自己的爹，柳博睁着一凤眼，按规矩只有家主死了才会考虑分家的问题，更何况3个弟弟还没有长大。
“你没听错，确实是要分家，你也28了，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博儿，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听到当年的事情这句话，柳博的眼神一闪，一阵痛苦传来，后又回转成正常的表情。
“爹，当年的事都是我不懂事，只怪我自己。”想到那个被自己害了的女孩子，柳博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阿九她真不容易啊。”想到当年那个被陈氏和博儿设计的女孩子，柳太爷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还有晨儿他你也要好好照顾点。”
“是。”想到那个原本是被陈氏设计给自己的女孩子最后只能委身给爹，柳博自己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忍的，到底还是自责的吧。
“阿九她是个好孩子，这次分家就让她跟着晨儿一起过吧，把郊外两处庄子都给她，还有邢江边上的温泉山庄都给她罢，别跟你后娘说这事，郊外那两个庄子本身就是我偷偷藏起来的私房，还有给她一万两银子罢，孤儿寡母的不好过日子啊。”柳太爷的话悠悠的。
“爹，可是姨太还是你的姨太啊！”怎么能让姨太自己跟着儿子出去住呢？这根本不合规矩啊。
“阿九只是个妾，就当送走一个丫鬟吧，阿九她真的是我对不起她，陈氏那里就让她再陪老头子我几年，老二那你记得将家里二成的铺子给他，另外两个小的一人一成，这几年你先帮忙看着，剩下来的都是你的，博儿，估摸着你爹我也是没几年活头了，别难受，爹都60了，也活够了。”看着露出笑容说出这种话的柳太爷，柳博的心被揪住了一样，眼眶瞬间泛起了泪花。
“爹！”这个时候柳博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喊着柳太爷。
“话说，那两个小的到底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我都不知道，不过，有个女人能够在我身边陪着我到死也是一种幸福啊，博儿，爹是有点自私，可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的，等爹入土的那一天，能留陈氏一命么？”看着柳太爷眼里的恳求，柳博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你爹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娶了你娘，虽然你娘先去了，可是最后跟我合墓的人就只有她一个，要知道当年陈氏因为我们家求娶的急，连婚书都没有要，真正算起来，陈氏最多算个良妾，想着她要是个好的，那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可现在这柳府被她是搅得一团乱，前些日子阿九被推伤，我就想要分家了，这几天来，晨儿一直被禄儿，崎儿欺负，还不都是陈氏教唆的，爹是老了可是还不糊涂，陈氏确实是过了。”想到先妻李氏，柳太爷的眼里满是怀念之色，当年李氏刚入门时和他一起作画，一起看书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那时的李氏正是女子最美好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像是画儿一般，当年的自己是多么快乐啊。
“爹。”柳博稍稍提高了声音，爹一想到娘就是这个样子，平白的让人感到心酸，爹他真的是非常喜欢娘的吧。
“下去吧，我想自己好好静一静，让她们谁也别来打扰我。”柳博应了声，将门关上，看着门口陈氏的焦躁，二弟的担心，三弟四弟的懵懂，以及姨娘和五弟的无措，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将所有人都从柳太爷的房门口带了出去。
“分家？”乍一听到这个词，陈氏就想往柳太爷的屋里奔去，分家？这个时候分家自家两个宝贝蛋肯定什么都分不到，那不是全部都留给了老大，可是老大还没有被自己拿捏在手里，真是可恶。
“是的，柳陈氏。”示意下人将陈氏拦住，柳博自从知道陈氏并没有婚书后，对她的称呼也变了，可是陈氏因为自己心里着急，并没有听到这一变化，一旁的奚九却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几人，到底那个老爷爷说了什么，这个老大连表面的客套都没有了。
“二弟接受二成的铺子，三弟四弟都是一成，现在三地四弟的份有我管，五弟的话今天就跟姨娘一起去邢江那里的温泉山庄吧，那是五弟你的份。”不顾陈氏在身边怎么咆哮怎么大声呵斥，柳博淡定的将柳太爷的决定说了出来，连看一眼陈氏的欲望都欠缺。
分家？出去单住？这几个字华丽丽的打在了奚九的头上，竟然可以离开这里么？我还可以单独抚养小包子？是在是天上掉了馅饼啊。这个时候的奚九整个人就像是晕了一般，露出不寻常的红晕来，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去了，没有一个人在意到一个姨娘的神色。
“娘，我们真的可以走么？”同样感觉兴奋的就只有站在奚九身边的柳晨小包子了，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娘，眼神中满是期待，真的可以和娘住在外面，以后都不用见三哥四哥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是啊！”同样小小声的在柳晨耳边说道，语气里满是笑意。
“姨娘，现在就去收拾吧，这两天赶着分家也顾不上你们，还是今天就走吧。”柳博微微抬头，看着奚九的方向说道。
“是。”微微欠身，转身的时候，整个人的指甲都扣到了肉里，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山高路远随我去，柳博看着眼前颤抖的某人，心里一叹，自己也不是想现在就让她走的，可是这两日自己一忙，说不定五弟又会遭受毒手，还是这样最好，五弟跟着自己的亲娘肯定是不会受苦的。
“一路走好。”默默的吐出这几个字，随后眼神一凛，看向还在大哭吵闹的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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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离开
没有婚书？怎么可能！陈氏瘫倒在地上，伤心的低泣，为什么当年明明没有婚书，娘也将我嫁到柳家来？那我算什么？算什么？将李氏留下来的下人全数遣走，将整个柳家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没有婚书！没有婚书的自己怎么还能以正房夫人自处呢？这些自己做的事老不死的信里估计也清楚，这叫什么呢？算计的太多反而成了他人的笑柄了么？
自嘲的笑了两声，绝望的看着一脸不在意的柳博，到底是不甘心的，一使劲就向着正屋跑去，要问问那个老不死的，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直都不在意自己，否则怎么不将婚书给自己？
“什么都不用说，我只想知道崎儿和禄儿的父亲是谁？陈氏，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咱们现在不讲虚的好么？陈氏，咱们收起那些小心思好么？就咱们一家四口安安心心过日子吧，不管崎儿禄儿是我的儿子或者是孙子，我都把他们当做亲身儿子一样看待，陈氏，咱们好好过日子吧。”柳太爷的语气略略有些难过，到了这个时候，陈氏还是一副自己没做错的样子，真是太累了，就像之前陈氏硬生生压在自己胸口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或许是老夫少妻让自己对陈氏多了那么多的忍让，可是忍让太多就是害了所有人啊，要是在不说清楚，或许自己的老儿子就会出事了。看着眼前哭的不能自已的陈氏，柳太爷只是摸摸她的头。
“好。”陈氏哽咽着说道，虽然自己贪得无厌了一点，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宠着自己的，反正阿九也要走了，那些小心思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了，还是好好过日子吧，想到这里，陈氏将眼泪擦干，安安静静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好！好！”想通了就好！柳太爷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以后要是能好好过日子也是不错的，分了家也省得陈氏再设计哪个丫鬟爬上自家老大的床了。
“娘，我们真的能走么？”柳晨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看着一旁不停收拾东西的奚九，一直不停的跟在她的身后。
“恩恩，我们真的可以离开柳府了呢。”好心情的捏了捏包子的小脸蛋，看着红扑扑的脸蛋，奚九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大大的亲了一口，“开心么？”
“嗯！”
“以后啊，我们晨儿就跟娘住在一起，每天每天除了进学之外都能看到娘，跟娘一起吃饭，一直一直直到晨儿长大了，不要娘了。”想到以后的日子，奚九的脸上满是梦幻般的的笑容，要在院子里种些月季，还要种些茉莉，菊花，到时候就能泡茶喝了，要挖一口大大的池塘，每天在池塘边晒太阳，想想就流口水呢。
“不会的！这辈子晨儿都不会不要娘的！”小脑袋在奚九的掌下一个劲的摇晃着。
“是，是，我们家的晨儿最乖了。”看着柳晨的眼睛，奚九开心地说道。
“姨太，东西都理好了，可以走了，门口老张已经把马车停在那里了。”蓝町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听着这开心的声音，连柳晨都笑了起来。
“好了，晨儿，我们去跟你大哥好好道个别吧。”抱着小包子就往正房那里走。
“还有二哥，三哥和四哥。”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奚九的怀里传来，奚九一笑，重重的亲在了晨儿的额头。
“大哥，晨儿走了。”小包子走到柳博面前行了个礼，看着小小的还不到自己膝盖的小包子一本正经的做出这样的动作，柳博的眼神一闪，伸出手将晨儿提了起来抱在怀里，“五弟，过些日子大哥就去邢江看你，邢江边上就是留京，那是我们大燕的首都，到时候我带五弟去留京玩。”
“恩恩！”一听到可以出去玩，晨儿的眼神一亮，忙不迭的点头。
“二哥，晨儿走了，三哥，晨儿走了，四哥，晨儿走了。”对着大哥身后的三个哥哥说道，说着说着，柳晨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不准走！孙悟空到底又没有打赢大魔王！快告诉我！”柳禄原本还不相信柳晨就要走了，现在看到现在的状况，眼睛一瞪，扒着柳博的裤子就要往上爬。
“禄儿！”柳博大声呵斥道，柳崎连忙将柳禄往下拉，被柳博一声大喊，柳禄一惊就往下掉，还好柳崎接住了，哭哭啼啼的看着柳博怀里的柳晨，柳禄的眼里满是控诉。
“四哥，到时候来找我玩啊。”柳晨听到歌声，自己也难受的不得了，跟着他一起哭了起来。
“五少爷，可以走了。”老张进来对着柳晨说道，柳晨点点头，从柳博怀里窜了下来，回头对着柳禄一笑，往柳禄那里塞了一本本子，就向着大门口跑去。
“这是什么？”柳禄奇怪的看着手里的本子，待看到书名‘龙珠’时，整个人兴奋的跳了起来，也向着大门口跑去。
“五弟，五弟！”柳禄看着坐在马车上的柳晨，扬着手上的本子，大声笑着说，“以后我一定会来看你的！五弟！”
“嗯！四哥！”柳晨也扬着自己短短的手臂，对着柳禄笑道。
“走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老张一扬手，马车就突突的向前了。
摸着怀里最深处的1万两的银票，奚九眯起了眼睛，想象着以后的日子，该有多么美好啊。
“老爷！老爷！蓝町那里来了消息！”刘管家一进门，就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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