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蕴秀门大门往哪儿开,”云秀先接这一句,林仙草翻了个白眼,差点屏不住火气。
“不猜就不猜,这事真是巧极了,其实诸姑姑也不是谢我,她先是谢咱们王爷,这事咱们都不知道,那个河东巡抚黄敬贤,原来蕴秀门跟他有仇,他说蕴秀门是邪魔外道,是妖孽丛生之处,河东好象打杀了好几个蕴秀门姑姑,听说还上了折子,要朝廷下旨清剿蕴秀门,这仇吧,就这么结上了,结还挺深。”云秀一脸幸灾乐祸,林仙草听惊奇极了,这样好事也让她碰上了?!
“我听诸姑姑这么说,赶紧告诉诸姑姑,姨娘才是蕴秀门该谢恩人呢,我都跟诸姑姑说了,那黄敬贤害死我父亲还有宁大人,还有宁姐姐,要不是他害了宁大人,宁姐姐也不会死,都是他害。”
“又扯远了!”林仙草急着听下文,急忙把跑题云秀扯回来,云秀忙接着道:“姨娘为了给我报仇,也恨姓黄残害百姓,这才想方设法除了姓黄,反正我都跟她说了,诸姑姑惊奇极了,说没想到王府里还有这等奇女子,姨娘,她夸你是奇女子呢!”
“说正事,说正事!生意谈怎么样?她肯不肯接?价钱能不能商量,不用她们谢什么恩,打个折就行。”林仙草急吼吼追问道,云秀摊手道:“不接皇家事是蕴秀门大规矩,诸姑姑怎么做得了主?”一句话堵林仙草差点泪流满面,云秀顿了顿才接着道:“不过诸姑姑说姨娘除了姓黄,不管为什么除,都是蕴秀门恩人,这事敢许有商榷余地,她说她今晚上就飞鸽把这事报告掌门,这事她做不了主,得掌门点了头才行。”
林仙草慢慢呼了口气,还好还好,没一口回绝,就有三分盼头,一口气松下来,林仙草火气又上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别说我是这王府姨娘,就说是你亲戚,亲戚你懂不懂?!”
“姨娘,你以为你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哪?人家蕴秀门又不是吃素,接这样长年累月活,自然得先把姨娘打听清清楚楚,一打听姨娘说全是假话,那生意不用谈了,黄不能再黄了。”云秀难得鄙夷一回林仙草,看神情爽极了。
林仙草懒得理她,双手合什抵眉心处,默念经文求菩萨保佑。
秦王一身怒气勃发直冲进垂花门,突然一个急停站垂花门下,紧紧盯着西厢房,满身满脸怒容一点点消退,一会儿功夫就面容平和,一派风轻云淡,秦王目光不离厢房门,缓缓将手背到背后,又站了半盅茶功夫,平平和和抬脚走到厢房门口,步子稍停,连眼珠也不转吩咐道:“仙草过来。”说完,继续平平和和进了上房。
林仙草正心里七上八下专心祈告,秦王这一声平静无波叫声惊她差点一头摔下炕。
“你点点银子,再算算帐,我去当值去了,唉!”林仙草手忙脚乱跳下炕,跳着脚穿好鞋子,匆匆吩咐了云秀一句,就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上房。
秦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上身挺直端坐炕上,说不出哪儿不对,就是让人觉得极其不自然,林仙草陪笑上前见礼,忙接了茶奉上笑道:“爷请喝茶,今天天干。”
“你坐下。”秦王客气接过茶,随手放到几上,指着自己对面吩咐林仙草,林仙草听话坐下,和秦王一样坐端端正正,秦王直视着林仙草,仔细看着她,仔细连她掉了根发丝脸上也看到了。
“仙草,你怕我吗?”
林仙草被他一句话问目瞪口呆,他抽风还没抽过去?!这话怎么答?说不怕?他是王,王不都是信奉要有什么虎威,瞪一眼就人筋软骨松那种,说不怕岂不是说他没有虎威?说怕,他这样子不对,非此既彼,万一错了,就错大发了!
“有时候怕,有时候不怕。”林仙草答滑头之极,秦王眼时闪过丝光彩,整个人仿佛温和协调了许多,林仙草暗暗舒了口气,果然不能非此既彼。
“那什么时候怕,什么时候不怕?”秦王语气温和,林仙草一阵头痛,这还没完了!
“你发脾气时候怕,不发脾气时候不怕。”林仙草乖巧无比,智力问答么。秦王眉头稍蹙即分,伸手握了林仙草手柔声细语:“仙草,以后我绝不对你发脾气,就是发脾气,你也不用怕,我纵有脾气,也只会对别人发,我怎么会对你发脾气呢?以后别怕,听到没有?”
林仙草不等他说完就开始点头,这一关算过了吧,会不会有第二关呢?
“仙草,你说,我现心情如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第二关开始了,林仙草无语之极看着秦王,这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典型啊!
“好象,不怎么太高兴,也不算太不高兴。”林仙草迟迟疑疑,继续模棱两可,秦王两眼放光,仿佛被喜悦从头淋下,整个人几乎要焕发出光彩来:“仙草!那你看我现呢?现高兴不高兴?”林仙草看白痴一般看着他,你都要发光了,还用猜?
“现高兴。”林仙草继续乖巧,秦王身上光彩浓,苏燕青说头两条都对上了!
“那,我不时候,你是不是想我想难受?是不是思念成灾?”秦王满眼期冀,林仙草满头黑线,她错了,这不是闯游戏,这是玩纯情少年爱爱爱啊!
“你说实话,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仙草?”秦王急不可耐,林仙草犹豫了好半天才迟疑不定、话语微微含糊滴咕答道:“我看那个话本上,说有个大夫死了,大夫母亲不准他妾哭,也不准愁眉苦脸,说要是那样,就是丢了那个大夫脸,因为那样就说明他跟妾有情了,这是件极其丢脸事,有这事么?”
“嗯,《国语》里有记,是鲁国大夫公父文伯事。”好半天,秦王才答了林仙草话,一张脸又阴沉吓人,林仙草绞着手,眼神无辜看着他,一脸一身纠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再看那些乱七八糟话本!你都当耳旁风啦?你又看了什么妖书?”秦王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全京城话本都烧个精光!林仙草捷无比跳下炕垂手站好,以虽低却绝对保证秦王能听到声音嘀咕道:“你刚说你绝不对我发脾气。”林仙草嘀咕堵秦王差点背过气去,眼睛瞪溜圆盯着林仙草,突然一口气泄下来,连背都软塌了。
“你过来,坐这里。”
林仙草挪过去欠着半边屁股坐下,一脸警惕看着秦王,秦王看着她那幅象是随时准备逃路样子,那股子邪火又蹭蹭往上窜,秦王连吸了几口气,把那股邪火强压下去,食指点着自己面前:“坐这里,你离我那么干嘛?我不冲你发脾气,你坐近些。”林仙草挪了挪,又挪了挪,再挪了挪,一共挪了一过半寸。
秦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抓着林仙草两只胳膊把她提到自己怀里重重按下:“我就没见过象你这么笨丫头!我对你这一片心,你就是个瞎子也该看到了!”
瞎子怎么能看到?林仙草心里腹诽不已,她承认他对她有超越其它猫狗喜爱,但是,她对他也到了一个猫狗全部义务了啊!他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吃饱了没事干闲学驴叫!
林仙草一脸惶惑绞着手,垂眼低头,她是真委屈了。
秦王突然长叹一声,一把把林仙草紧紧搂怀里,下巴用力蹭着她头顶,声音里隐隐透出几分痛苦来:“仙草,你怎么就不懂我心,你不要这样,我心里痛,你委屈我就心痛,痛难受,仙草,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仙草,咱们船上那几个月,是我这辈子愉日子,仙草,咱们还象从前那样,不不不,比从前还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看,我就这里,昨天夜里我想你想睡不着,从今天起,我哪儿也不去了,没有你,我睡不着。”
前面话林仙草听心不焉,后一句话却如雷炸耳,什么?哪儿也不去了?这是作死啊!他作,她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肥啊,明天也会是个比较肥章节。
89预感
夜里秦王温柔出奇;每一次亲吻、每一下深入都贴她耳边;细细碎碎问她好不好;或柔缓或强劲律动充满了迎合,这种满溢着柔情蜜意体贴让林仙草被极乐身体之欲吞没之前;模模糊糊觉得;这一回,好象他是姨娘;她成了王。
“仙草,咱们说说话。”林仙草迷迷糊糊中又被摇醒了;烦恼揪开那只捏着她鼻子手;眼也不睁回道:“我睡着了。”
“睡着了还说话?”
“说梦话。”
“那咱们说说梦话。”秦王吃吃笑身子挤着林仙草抖动不停,林仙草闭着眼睛没接话;秦王手指从她鼻尖上划到嘴唇,唇上温柔揉捏了几下,声音深夜中倒透出几分真意柔情:“仙草,你知道不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嗯,我知道。”她林仙草当然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倒霉成她这样,至少五百年才能有一回吧?唉,相比于这个夜夜要聊天爷,半夜起来吃东西室友可爱多了。
“仙草!我就喜欢你这份有趣!”秦王又笑浑身抖动,手圈着林仙草,脸贴她脸上:“我这是夸你,你好歹客套客套。”林仙草这回没理他,她困成这样,还有功夫跟他客套?赶紧把话说话睡觉要紧。
“仙草,你这名字真好,从前我看书上写仙境之草如何姿态曼妙,如何让人看移不开眼,要是那草化成人,必定就是你这样,你比那仙境之草还多了言语有趣、善解人意好处。”
“再好看也是根草。”林仙草嘟囔了一句,心里突然灵念一闪,他近这么无聊总抽风,是不是因为寂寞该添几个美人儿了?
“过年了,有人送美人儿给你没有?”林仙草闭着眼睛随口问道,秦王听睁大眼睛两眼放光,‘呼’一声支起上身,借着月光仔细看着林仙草脸色兴奋道:“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有人送怎么了?没人送又怎么样?”
“没人送?不会吧?谁不知道你爱收集各式各样美人儿,要是真没人送,你也得让人买几个自己送给自己吧,不知道这回是什么样美人儿,你美人儿个个好看。”林仙草还是没睁眼,自然也没留意到秦王激动。
“你嫉妒了?”秦王兴奋双目灼灼,林仙草心里鄙夷‘切’了一下,她有毛病才嫉妒呢!
“要添就一次多添几个,这样就能凑够三桌叶子牌了,嗯,现正好两桌,周夫人从来不玩这个,你赶紧再添两个,今年我说什么也不上桌了,回回都是我输。”林仙草想起她有限几次打叶子牌经历,心痛一阵抽抽,一会儿功夫好几两银子就没了!
“你!”秦王满腔热情被林仙草叶子牌挥七零八落,气伸手就扯林仙草耳朵,扯林仙草一下子痛清醒了,伸手拨开秦王手怒道:“说着说着就动手,你是属……那啥?!”
“爷添美人儿你就那么高兴?”秦王这回是真气着了,秦王生气,林仙草绝不硬碰,所谓敌进我退,忙拉着秦王衣襟陪笑道:“人多热闹么,我不是说了么,你高兴我就高兴。”秦王低头看着林仙草满脸小意,一肚皮说不清道不明难受别扭又添了酸涩痛心,一时简直有五内俱焚感觉了。
“仙草,我对你这一片心,你难道真看不到?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懂?”秦王突然一头扎林仙草怀里,头顶手揉痛苦万千,林仙草被他这一声痛楚低吼叫心里一软,忙拢着他头发扶着他安慰道:“我懂啊,你先躺好,你听我说。”
林仙草连推带扶着秦王躺回去,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斟酌着言词道:“你看,你是我主人,我头上天,唯一,就那一片天,我当然是全心全意对你了,其实这满府姨娘,哪个对你不是全心全意?你对大家好,大家都知道……”
“我对你一片真心,关别人什么事?!”林仙草几句苦口婆心安慰把秦王安慰火冒三丈,林仙草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这话没法谈下去了。
沉默中,两人之间气温仿佛速下降,秦王突然低头用力吻住林仙草,粗暴三两下扯脱她衣服,翻身压上她,顶开她双腿用力顶进去,林仙草又惊又痛,连拍带打中,被他大力冲撞如狂风雨中一片树叶,秦王用力冲了几十下,渐渐慢下停住,低头看着泪水横流林仙草,呆了好一会儿,缓缓垂下头,一点点吻着她脸上泪水低低道:“对不起。”
“你先出来。”林仙草哽咽了一句。
“我不动了,就这样,我不出来,就这样时候,我心里才安稳,才踏踏实实知道你是我。”秦王密密吻着林仙草:“仙草,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哪天一睁眼就看不到你了,再也看不到了,我怕得很,要是没有你,我还怎么活?仙草,你心里得有我,你心里一定得有我,就象现,我你身子里面,你心里,咱们两个,密密实实一起。”
“你着魔了?我怎么会不见了?我能去哪儿?”林仙草一阵心惊胆颤,这是什么道理?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未卜先知?这不科学啊!可万万不能让他起了疑心!
“我都说了……我心里只能有你啊,除了你还能放谁?你这么英明神武,年少英俊,能跟你一起,谁不愿意啊?你真是想多了,我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你啊。”林仙草挖空心思说着甜言蜜语,天可怜见,她当年谈恋爱那会儿也没这么为难过啊,这情话要怎么说才动人?谁能教教她?
算了,既然言语是矮子,那还是做行动巨人吧,林仙草放弃了她那苍白情话,伸手圈住秦王,抚着他身子,热情回吻,身子慢慢他身下蹭来蹭去,秦王哪耐得住林仙草主动,片刻功夫就兴奋浑身泛红,一阵高歌猛进后如烟花般她身体里灿烂绽放。
隔天,秦王就跟着太子出城沐浴斋戒祭祀天地去了,几天后从城外回来,连府门也没进,就进了宫,他管着皇族族务,还有祭祖等无数事等着他,一直忙到年三十,年三十照例一家人进宫和官家一起守岁,元旦朝贺后赐宴,隔天大相国寺进香,御苑演武,紧接着就是立春,作为官家宠爱弟弟,太子信任皇叔,秦王哪一处也不能缺席,竟一直忙到正月初七,才算能回到王府打个转。那句‘哪儿也不去了’随着这繁忙也就不了了之。
林仙草这个年过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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