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低下头,侯爷让他给夫人——没有人知道侯爷给夫人下药。
赵晟嘴角冷冷扬起。
“侯爷,依冬姑娘求见。”
门口,随从的声音响起。
赵晟嘴角动了动,小厮忙起身,退到门边。
“侯爷,花容花月来给侯爷请安。”这时,随从的声音又响起,赵晟的脸色缓了缓,看一眼小厮。
小厮也听到,看了看自家侯爷,打开门,出了门。
他知道侯爷的意思。
花容和花月可是皇上赐的人,专门让侯爷带上的,看得出侯爷对她们很有好感,那样的两个大美人,就是他也会喜欢,不过侯爷心中只有三姑娘,依冬是夫人送来的,侯爷明面上似乎不喜。
这几天来,依冬和花容花月一直在侯爷面前争着宠。
这个依冬也不老实。
花容和花月是皇上亲自赐的,宫里出来的,哪里看得上依冬,侯爷让他出去,是去生风点火的。
门外。
依冬握着手,脸色难看,在她的身边,两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正不屑的看着她。
“这是谁啊?”
“可不就是我们依冬姑娘,人家可是夫人的人,哼,在我们面前摆什么架子,我们还是皇上亲自赐的人呢。”两个女人正是花月和花容,两人被皇上赐到定远侯本不乐意,不过见过定远侯后,她们乐意了。
定远侯出京,只有她们跟在身边,这可是她们得宠的好机会,她们很有自信,但还不等她们得宠,这个叫依冬的女人又跑来和她们争宠。
而且这个女人样样不如她们,还是那个定远侯夫人派来的,她们哪里会甘心,就斗上了。
依冬低头看着地面,手越握越紧,她满心都是恨。
来之前夫人单独见了她。
告诉她,很多事并不像表面上,夫人当时脸上的的神情很悲伤,她带着怀疑来了侯爷身边。
侯爷一点不在意她,反而对眼前的两个女人另眼相看。
侯爷是在生夫人的气吗?
那为什么发在她身上。
难道她真要?
离京前,她听到下人的闲聊,后来依晴找到她,给了她一样东西,她一直没用。
侯爷如今对她不理不睬,只看得见眼前的两个女人,这次出京她是抱着极大的期望来的。
如果最后还是这样,她不甘。
“两位来了,侯爷让你们进来。”小厮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看着花月花容,一点没理依冬,依冬心中一冷。
花月和花容哪里会放过依冬,都嘲笑的看着她,小厮冷眼看着。
依冬只觉得自己牙都快咬碎。
她再次想到那包东西。
*
别庄。
“大姐姐到底怎么了?”
杜妙妙边担心的看着床榻上闭目昏迷的杜宛宛,内心则很是欢喜,赵晟的人下手了吗。
容真和容喜站在床边,她们没有说话,目光也看着大夫。
因为事情急,她们等不了宫里来人,只能先请一个,夫人要是有什么,她们是皇上派在夫人身边的。
大夫是个白胡子的老头,是附近最有名的坐堂大夫,被请来的时候他就被告之看病的对象是定远侯夫人,他平时哪里见过这样的贵人,听到声音,有些诚惶诚恐的抬头。
“大姐姐到底怎么了,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是病了还是旧病复发,你到是说个话。”杜妙妙急得很。
这一个月,她留在别庄,就是为了这一天。
整整用了一个月,等得她急死了,要是还不动手,她就要下手了,至于靖国公府的事不过是顺带。
那个宁嫣那里她以为很容易,谁知一直没得到有用的,不过好像很在意杜宛宛,她已经确定她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是同情,她在什么值得同情的。
赵晟在外面虽然有信,可是到底如何不知道。
杜宛宛整天只知道带女儿和许氏说话,还找了几个丫头。
她没那个耐性像以前一样帮杜宛宛带女儿。
那些女人,她一个也不想见,偏杜宛宛还让她们留在庄上,想到赵晟说的,她才忍下来,她在杜宛宛面前提起那些女人,杜宛宛还安慰她。
傻子就是傻子。
杜妙妙猛的看向一边的依晴彩霞几个女人。
“是不是你们?”
她厉声开口。
“是不是你们气得你们夫人?”
容真和容喜本来等着大夫说话,听到这里,不由看向杜妙妙和依晴几人,依晴几人脸色苍白,她们虽然想过,可是并没有做什么。
听了杜妙妙的话,见所有人盯着她们,脸更白,张了张嘴。
彩霞四人没有说话,她们也怀疑是不是有人下手。
容真和容喜看了一会,还是看向大夫。
大夫见状,更诚惶诚恐,不过还是开口,他趴在地上:“夫人是中了毒。”
话音落下。
“怎么可能。”杜妙妙直接摇头。
心中更欢喜。
不过怎么没死?还?
依晴两人还有彩霞四人都抬头,怔住,容真和容喜脸色也很难看,老王家的还有其它人都一样,大夫像是用尽了力气,整个人摊在地上,惶惶不敢言。
*
杜宛宛没想到自己会中毒。
第四十章 下 药
她不知道自己晕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听到耳边杜妙妙的话,才知道自己中了毒。
耳边是杜妙妙质问依晴几人的话,她还真是关心她。
关心她怎么没死吧。
容真容喜的声音她没有听到,宫里那个男人这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淑妃有了龙子,他哪里有空。
还有江美人,后宫三千。
依晴几人在杜妙妙质问下,似乎在磕头,其它人的声音她没有听见,不知道女儿?
她这一中毒不知道会不会吓到。
她自己也有些后怕。
怕自己醒不过来,幸好自己醒了过来,不知道她晕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杜宛宛想着。
她早有预感赵晟会动手,她会中毒想来想去只有赵晟,别的人她想不到会对她下毒,昏过去前她以为自己病了,虽知道赵晟可能会动手。
但在她想来,赵晟应该不会直接下毒。
这样太着痕迹。
直接让自己染病生病旧病复发一病不起,最后病去不是更好?只是这样有些慢。
若是等不急,直接让人把她掠出去,污了清白,在她看来,没有赵晟做不出来的,只要他想。
也许真是等不急。
也是她想差了。
下毒是最快的,就算太着痕迹又如何,只要她死了,她的好庶妹肯定也是等不急了,她棋差一招。
这回她若是去了,他们只要把事情推到依晴几人身上,她没有一点办法。
所有人都会相信。
杜宛宛握了握手。她该高兴的是她纵是想差了,还是预防着,平时很是注意,才能活着,她不知道赵晟的人是怎么动手的,到底是想一次致命还是。但她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活着挡了他们的路,短时间她的安排还不能起作用。
那她就让他们放松警惕,示弱。
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次中毒后旧病复发,也是说得去的。
不知道依冬那里怎么样。
希望如愿。
只要近了赵晟的身,她就有办法。
还有许氏那里,若是有人上门向她的好庶妹提亲,一定很精彩。
最好是在赵晟赶回来前。
那个时候就是放出流言的时候,依冬还有那个花月花容希望能拖住赵晟,她的好庶妹肯定是知道赵晟的计划,还若无其事待在她身边。
还真是叫她一点不能小看,回想这一个月来,她的好庶妹对小玉失了耐心,看来是觉得她活不长。
和宁嫣走得极近,对许氏则有些看不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可她看得见。
屡次在她面前诋毁依晴几个还有她婆婆,赵晟。
还有容真容喜。
她本来担心宁嫣,想和许氏说,但她发现宁嫣也不简单。
她觉得宁嫣看她的目光很怪异。
她私下察过,什么也没有察出来。
许氏那里,最近几天许氏没空过来,冬狩开始,她带着宁嫣回靖国公府明天进宫了。
不知道她中的什么毒?是如何醒来?
杜宛宛想到这,她睁开眼。
再不醒,杜妙妙就要把罪都推依晴几人身上了。
“大姐姐,你醒了。”“夫人。”“……”下一秒,她的好庶妹杜妙妙,容真容喜还有依晴几人老王家的声音惊喜的响起。
杜宛宛看着她们。
*
小镇。
冷风吹动,雨下着。
夜色渐深,厢房中,依冬梳理好头发,看了看铜境中的自己,她咬了咬牙,眼中带着坚定和决意,转身她拿起包中的纸包。
然后放到袖子里,起身,出了房门。
她慢慢朝着厨房去,半晌,她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中端着汤,朝最中间那扇门走去。
“依冬姑娘又送汤给侯爷?”
“嗯。”
端着手中的汤,依冬沉默的走进小厮推开的门内。
每晚她都会煮一蛊汤,她不像依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厨上的手艺,为了让侯爷喜欢,她手烫伤也不在意,可是侯爷每次虽然很满意,但从来没有留下过她。
今晚……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唯一接近侯爷的机会,最开始她没想过在汤里做什么。
想到那两个女人的嘲讽和不屑,想到夫人还有其它,她咬紧唇。
门内。
赵晟在看书,同时等着杜宛宛那边的消息,还在想一件事,离京前他歇在杜宛宛那里,后来竟记不得,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并不是一点不放在心上,这些天一直在想。
听到声音,他微抬了抬头,并不在意。
“放下吧。”
依冬让自己不要紧张,她强忍着心跳,像往常一样把汤蛊放到侯爷的手边:“侯爷还是趁热喝吧。”
她不要自己声音颤抖。
她死死咬住唇。
赵晟只扫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听了她的话,看了看汤蛊,放下手上的书,端起来轻轻喝起来。
这样的夜,喝一口热汤很舒服。
这个依冬虽然不如依晴灵巧,也不若其它女人讨人喜欢,长得好,但老实听话,也不知道怎么是她被送来。
不过听话老实的也不错,这些天每晚一蛊汤,他还是极满意的。
想着,一蛊汤就见了底。
依冬屏住呼吸,只觉得心跳都停了。
她怕侯爷发现什么,眼见侯爷喝完汤,她动也不敢动。
好在她一向老实,赵晟根本没注意她。
喝完汤,放下汤蛊,赵晟抬头正要说话,不知怎么的,身体竟燥热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不等他再想,在他的眼前,眼晴一花,再看,竟是他的心尖尖妙妙。
“妙妙。”
他张开嘴,伸出手。
燥热的大脑让他无法去想杜妙妙怎么会出现,只觉得心一下柔软,恨不能把对方抱住好好解一下思念。
想到就做,他起身,一把抱住对方。
依冬看着自家侯爷怔怔看着她,整个人都变了,心中一喜又忧,知道药效到了,不等她行动,侯爷一下把住她,似乎叫着什么。
她脸一红,感觉着侯爷的气息,心砰砰跳,不过她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退缩,她凑上前,想要听清。
赵晟只想把怀里的心尖尖揉到身体里。
“妙妙。”
*
宁嫣看着自己母亲,母亲说的进宫后要注意的她都知道。
她心情烦恼。
一个月了,她居然没在杜妙妙和杜宛宛身上打听出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明天进宫说不定就会遇上皇上。
难道皇上和杜宛宛还没有在一起?
前世这个时候她没有进宫,那个时候她发了病,如果杜宛宛还没有认识皇上,那更好,想着,她心情好起来。
前一世,姑姑也有了身子,不过小产了,是那个江美人,宁嫣细细回想前世还发生了什么。
------题外话------
亲们呀,收藏一直不涨,还掉,好头痛,哪里不好,亲们给个意见吧,哎,郁闷死个人。
第四十一章 旨 意
皇宫
“为什么现在才报上来?”
萧绎冷着脸,居高临下盯着地上的小太监,直接一脚,抿紧的唇压抑着怒火。
旁边的总管太监脸色也不好,有些埋怨的看了一下地上的小太监,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不会办事呢。
居然这么糊涂。
早该报上来的,那位夫人中了毒这么大的事,虽然皇上没问,可皇上的心思——
既然都让人盯着,就算再忙也不该到现在才报来。
他是想帮也没法帮。
还说过段日子看他服侍得他挺好,又机灵,收了当徒弟。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这几天因为准备冬狩,他跟在陛下身边,忙坏了,也没注意。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被大力踢到一边,在地上滚了几圈,捂着胸口白着脸好一会跌跌撞撞的爬回来,他头贴着地,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凶多吉少,这次难了,尤其是感觉到陛下的怒意,还有刚才一脚,他诚惶诚恐。
想到今后,他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他,他好不容易才到御前,他的未来完了,全完了,说不定连命也没了。
他怎么就没有早上报,他无比后悔。
这些日子宫中忙着冬狩,他得到下面消息便没有马上上报,主要是开始传上来的消息只是晕倒,并没有说中毒。
以为是病了。
等到再传消息过来,他也愣了。
再不敢耽搁。
“奴才,奴才——”想要开口,但全身都在颤抖,他抖着唇。
“哼。”
萧绎见状,冷哼一声。
总管太监快速的抹了一把汗,小心的看了自家陛下一眼,不敢出声,陛下想必恼怒得很,他也是。
没用的东西。
若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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