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尚好,看你形色匆忙可是有要事?我这就给你带路。“吕蒙看着风尘仆仆的赵丹以为孙权下达了什么命令,忙带着赵丹去了周瑜的住处。
一路上赵丹听吕蒙的讲述,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果然和自己估计的不差,周瑜用“诈死”引曹仁出城。
曹仁本想趁周瑜亡,江东军心大乱之际偷袭,周瑜就来个瓮中捉鳖。先派人占领了空虚的江陵,留一路人马佯装在大营,其余的从曹仁的后面包抄。
“曹仁已经败走,都督聪慧过人啊。”吕蒙的眼中带着敬仰。
“子明,公瑾的伤势如何?”赵丹想周瑜为了鼓励士气,定然冲锋陷阵。“是否复发了?”
吕蒙沉默了会,点点头。“都督不听我等劝阻,身先士卒,伤口迸发过一次。”
“唉,他向来不爱惜自个啊”赵丹有点担心。
“不过也好,子敬来了可要劝上一劝,你的话都督或能听上几分。”
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周瑜无恙。但当看到肩头缠着纱布,坐在榻前看竹简的绝美男子时,赵丹还是激动了。
“子敬,你怎么来了?”周瑜一抬头看到激动不已的赵丹,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丹快步上前,给了周瑜一个结实的拥抱。“真好,真好,你还活在,太好了!”
周瑜楞了下,片刻轻拍赵丹的背。“我当然得活在,不然如何与子敬把酒言欢?”
“你身上有伤还敢喝酒?”赵丹调整下心态,放开周瑜仔细打量了一番。“公瑾,你快吓死我了!”
“呵呵,如何?我此计妙哉?”周瑜邀功道。
“妙,甚妙。只是我这心肝快承受不起了。”赵丹笑了起来,“你可别折腾我这老人家了。”
“老?”周瑜绕着赵丹转一圈,调笑道“子敬,我怎么觉得你年轻不少?虽蓬头垢面,可满眼的桃花啊。”
“你呀”赵丹失笑道,“真该让那些敬仰你的将士看看你此刻的痞样。”
二人相互斗了会嘴,赵丹知道自个虽不是蓬头垢面也灰头土脸,所以先去洗漱一番。跟随的下人也陆续赶来,赵丹让鲁泰安排大伙,自己给周瑜送了伤药。
“江陵拿下,这南郡剩下的几个地方攻打会更顺。你年底能回吴郡。”赵丹谈起眼下的局面。
“是啊,不足一月我就彻底拿下南郡。”周瑜斗志昂扬。
“公瑾,小乔和周循周胤可是很想你。我这次前来,你看”赵丹指着桌上的一堆伤药,“那都是带给你的。他们那么盼着你,可要保重身体才是。”
周瑜抬手抚了抚伤口,慢悠悠道,“小乔还好吗?”
“看上去无恙,不过公瑾,你一直在外,她定然甚念你。”赵丹叹息一声,“若我有你之才,在此打仗最合适。我无妻无子,牵挂也少啊。”
“呵呵,子敬,你给我透句实话,当真终身不娶?”周瑜揶揄道,“那我要拜你为痴情郎了。”
“怎么会”赵丹摇摇头,“痴情我可不敢当。不过娶与不娶我还真不知。若……”
赵丹顿了顿,看向周瑜认真道,“若我喜上不该喜欢的人,如何?”
“不该喜欢的?”周瑜皱了下眉,忽然瞪大双目,“不会是有夫之妇吧?”
有夫之妇?对,是有妇之夫。赵丹点了点头。
“子敬,你糊涂啊。”周瑜很吃惊,进而恍然大悟道,“我说这些年你无娶妻的动作,原来如此。”
“我不问是何人,不过子敬,作为兄弟劝你句。当断即断,天下的姑娘那么多,何必执着呢?”周瑜拍拍赵丹的肩,劝道。
“嘶”正好拍到了赵丹受伤的地方。不防备猛的一掌赵丹忍不住轻叫了声。虽然已经快痊愈了,可虎爪的力道很强,有些微痛。
“你受伤了!”周瑜肯定道。
知道瞒不住,赵丹点了点头。不在意道,“出了点小意外,和你比小巫见大巫。”
“那你就不该走这么急。”周瑜在鲁泰来那会,知道赵丹赶路累趴了一匹马。
“劝我?你可是负伤杀敌。”赵丹忽而乐了,“咱这算患兄难弟吧?”
周瑜也乐了。“既如此,今晚不醉不休如何?”
病人是不宜喝酒的,可赵丹忽然也有了喝酒的冲动。“好,今晚喝他个一醉方休!”
这晚两人抵足常谈,把酒言欢。周瑜因为攻下了江陵很开心。赵丹因为想通了某事开心。是了,在周瑜问他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孙权。
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赵丹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最后舌头都有点打结,朦胧中听到周瑜问,“子敬,我听闻火攻和诈死容易折寿,不知是也不是?”
“嗯,不清楚,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赵丹也不清楚自个说了什么。
“呵呵,若是真的,我是不是快见到他了?一别……”
周瑜说的话赵丹渐渐听不清了,他歪在榻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周瑜已经不再。赵丹发现自己的酒量不如孙权,也不如周瑜。酗酒的后果就是头大如斗,加上这几日的奔波,赵丹休息了半天才缓过劲。
周瑜已经在布局攻打其余的城池。待了几日,赵丹发现众将势头高昂,周瑜起色也越来越好,所以决定返回吴郡。
来的匆忙,回去赵丹想慢悠悠的走。让鲁泰率众人先回去报信,自个随后。
遇到好玩的地方多待几天,看到好的景致停留片刻。就这样在半月之后也就是快十一月时,赵丹才回到吴郡。
然而刚到家,一件让他惊天霹雳的消息传进耳中。孙权刚得了一子,后日举行宴会,普天同庆!
起初赵丹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云袖再次说道,“少爷,老夫人已经准备好礼品,让你后日带去即可。”时,他忍不住再问一遍,“云丫头,孙权得一子?”
“是呢,步夫人前几日来府说的。大伙都吃惊,据说那小公子的母亲生下他就去了。”云袖叹了声,“好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母亲。”
赵丹只觉得天昏地暗,大脑嗡嗡直响。
“哈哈哈哈哈……”赵丹忽然大笑起来,“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少爷,你,你”云袖担忧的看着有点疯癫的赵丹。
“没事。”赵丹笑容不止,“对了,小灰呢?”这次去南郡他也没跟,回来也不来相迎。
“那鸟走了好些日子。”云袖看了眼赵丹,解释道,“少爷,在你没去南郡前它就不见踪影了。”
“是吗?”赵丹很吃惊,“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段时间在孙府事情多,常回来很晚。没注意也正常。”
赵丹不再言语,来到书房。果然,空荡荡的鸟笼很是整洁。小灰确实不在了,若他在,那里面定然乱作一团。
我这是怎么了?赵丹呆坐在塌上。这段时间我都做了什么?被人迷了心智吗?小灰不见了我竟一无所知,孙权有了小孩我到现在才知道。
“孩子?呵呵……”赵丹不知该怒该笑,约定的一年期限还未到,孙权竟在这段时间生了个儿子!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去找他问个明白!虽然已经怒火中烧,但最后一丝理智让赵丹放弃了。问了又如何?即使现在没有孩子,以后他也会有。和孙权在一起本就是错误,可这个错误在自己的心软之下,发展到现在。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赵丹不断的责骂自己,可心有一丝丝的抽痛。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包围了他。一把锐利的尖刀在心口不断的搅拌。
覆上肩头的伤,赵丹放空大脑,罢了罢了,什么都不要想了。
第95章 第七十二章 夜宿妓院(上)
虽然一再的不愿动身,可最终赵丹还是去了晚宴。这次的晚宴比以往更为热闹。因为前线的好消息,更因为孙权后继有人。平淡的随着众人向吴国太、孙权贺喜,赵丹低头未看孙权一眼。
孙权的三位夫人都没有来,不知是不是国太的意思。赵丹胡乱的想着,想疏散心中的怒火。其实自从成了鲁肃,这种吃吃喝喝的酒宴赵丹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可这次他却感觉格外的沉闷。就连往日常挂的笑脸今天怎么也露不出。
和大臣们寒暄?赵丹没有心情,更不愿凑到人堆之中。所以他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子敬,从南郡回来怎么闷闷不乐?”诸葛瑾看着盯着酒杯发呆的赵丹,很不解。“前线不是打了胜仗吗?”
“可能年纪大了,跑一趟竟然劳心劳肺。”赵丹随意胡扯道。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愧是多年的交情,诸葛瑾有些担忧,“伯母身体不适?”
“无,只是有些心结,慢慢就好了。”赵丹咧咧嘴,端起酒一饮而尽。那酒竟无比的苦涩。
“难得看你这么忧伤,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道你一直无欲无求,圣人之姿呢。”诸葛瑾在他身旁坐下。
“呵呵”赵丹知道诸葛瑾是故意逗他。“子瑜,这无欲无求用你身上大妙啊。我乃俗人也。”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子敬,与其一个人喝闷酒,不如当面找那人问清。这样生闷气无济于事的。”诸葛瑾劝道。
“这道理我懂。可我现在连问都不愿问。不想给自己在补一刀。”赵丹苦笑了声。
“可否说出来,或许我能分析一二。子敬,看你的样子不会是情伤吧?”诸葛瑾越想越觉得应该是。低呼道,“子敬,你有喜欢的人了?”
“难道我不能喜欢人吗?”赵丹被诸葛瑾的态度弄笑了。“难道我不食人间烟火?”
“嗯,我以为你早已看破红尘。”诸葛瑾配合的点点头。“原来也有动心的时候。真乃奇闻也。”
看着边说边左右摇摆头颅的诸葛瑾,赵丹彻底乐了。“好了,不说我了,你呢,这些日子怎么样?”
“我?自然是老样子。只要不授人于柄就满足了。”
“子瑜,你连个仇家都没,怎会有人处处找你麻烦?”
“……”
二人你来我往,随意的聊着些琐事。赵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宴会上孙权宣布那婴儿起名为孙登,可见用意之明显。众人自然又道贺了一番。
赵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和诸葛瑾交代了几句,若有人问起就说自己身体不适,故而早些回去。趁宴会热闹无人注意,他悄然离席。出了孙府深吸一口气,赵丹让马夫快马加鞭赶回吴郡。
“你先回去吧,我到处走走。”赵丹从马车上下来。
赵丹不想回府,这么早回去鲁母会盘东问西的。可是除了府邸这偌大的吴郡似无容身之地。
赵丹觉得自己很憋屈,很郁闷。在宴会他不敢多喝,怕喝多了控制不了自己。若问赵丹此刻最想做什么,他想痛扁孙权,狠狠的、不留情面的暴打他一顿。
这时的天色微暗,路上自然没有多少行人。赵丹忽然想,若这时有一两位打劫的也好,自己可以练练手。或者有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好让自己展示下拳脚。
可惜夜幕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人。没有目的的走着,忽然一处明显的光亮吸引了赵丹的目光,他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奴家的小曲不错,进来……”
“大爷,进来,进来,让奴家陪您喝两盅……”
娇柔的嗓音,婉转得能掐出水来。赵丹猛打了个寒战。这是妓院?那么我是走还是……
“这位爷面生的紧,可是头次来这笑春楼?”正犹豫不决,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就扯住赵丹的衣袖。
“放开,我要走了。”赵丹受不了那人的气味,甩开女子的手,后退几步。
“这位爷好生俊俏,来来来,里面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笑春楼应有尽有。”另一位浓妆艳抹涂着厚厚妆容,见人就露出谄媚笑意的妇人打量了下赵丹的衣着,眼前一亮。生生的将赵丹扯了进去。
进了楼,入眼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粉色的纱帘,飘飘扬扬地飞起来。乐声、脂粉、酒香……整个大厅被这种朦胧的暧昧环绕着。
这真的是妓院!赵丹觉得很搞笑。在吴郡这么多年自己还真没逛过妓馆,没想到第一次来是为一个男的。
“爷贵姓?可要红牌点茶?”妇人讨好的问道,”我们笑春楼的红牌一般人是见不到的。可大爷您一看就不似一般人。看您的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不是富甲一方也是朝中……”
听着老鸨口无遮拦,天南地北的胡扯一通。所有好的美的词都用到自己身上,赵丹苦笑不得。
“给我找一间雅致偏僻的房间,我要静静。”赵丹出声打断道。
那妇人瞪大了双眼。来这地方是找睡觉的地?不过马上妇人笑容可掬的让人给赵丹带路。
“大爷,可要听曲?”赵丹刚进房间还没坐下,屋外就进来一位高挑美貌的女子。只见她朝赵丹行了一礼,“妈妈言大爷喜静,定然是风雅之人,想来喜欢听曲。”
若不是心情不好,赵丹真要为那老鸨大赞一声。不放过一个生意呀,见孔就扎。既然来了,索性就听一曲。赵丹点点头,那女子在琴前跪卧弹奏起来。
不知是何曲调,缠绵悱恻,情深意长。赵丹越听越难受,看到桌上的酒壶,也不用酒杯直接猛喝起来。
“咳咳”被呛了几下,赵丹感觉眼泪快流了出来。
“你先出去吧,”赵丹出声打断女子的琴音。
“可是奴家弹的不好,扫了大爷的兴致?”女子惶恐不安的问道。
“无,我心情不好,你且出去。”赵丹不愿多说,让女子离去。
一壶酒见底,赵丹仍觉得有些渴。
“小二,上酒。”赵丹喊完自个乐了,这里不是酒楼,是妓院。
“我真好笑,跑到妓院买醉。”赵丹自嘲道。
“大爷,刚奴家扫了您的兴,妈妈很生气。让我请了楼内有名的琴师为您弹奏。”门外刚才离去女子的声音响起。
赵丹顿了顿,“大爷,您真的不原谅……”
“好了好了,进来吧。”不想听那女子唯唯诺诺的声音,赵丹喊道。
“哎,你这人有意思,怎么还头戴面纱?”看着一高挑女子一身红衣,头戴面纱。赵丹有点好奇。“莫不是丑的不能见人?”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直径坐于琴塌。当一曲调弹了片刻,赵丹大笑起来。“虽然我对音律不通,可这陌上桑我可很熟悉。你似乎弹错了吧?”
那人自顾自的继续弹,赵丹撇撇嘴,闭目。
虽然那曲调有所改动,可听起来更为动听。一曲终了赵丹竟发现自己平和了不少。
“刚多有冒犯,琴师果然是高人。”赵丹站起身要赔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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