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又过了几月,周样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让人去请凡盈出城一谈,凡盈直接拒绝,听到被拒绝的周样顿时从他自己幻想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让人一查才知道自己让人给耍了,气得他暴跳如雷,如今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又都打了水漂,自是不甘心。
收东西收得心安理得的那位,没过多久就请了辞准备回家享福了,可刚出城门不远就被周样派人给抓起来打死了,连尸体都烧了个干净。
凡盈对此事是一点都不知道,后来还是周样他自己说的。
可让凡盈最近烦心的是,最近她是越来越想北山云了,虽然以前也想,但远没这次相思的厉害,现在就连见到以前两人一起走的路,她都能怀念上半天,其他东西就更不用说了。想到两人离别已是几月有余,相思也开始更泛滥的漫长,所以就算说她得了相思病都不为过。
木簪早已戴得有了人气儿,光滑无比;信纸更是早就不复以前的平整光滑,倒像张被蹂躏的帕子,破旧不堪,可就算这样也解不了凡盈心中的相思,倒是有还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
相思是什么?坐着会想到她,站着也会想到,就连吃饭都会想到,可以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也可以说成是茶不思饭不想,反正就是各种思之若狂。
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北山云觉得受益匪浅,不但身体感觉越来越好,就连思想也变得宽广许多。书、画、武艺更是突飞猛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瘦了许多,口中也淡的连个味道都没有,没肉没饭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为此她和她师傅提了不下十次,可到现在都还是没变。
趁着午休,北山云溜到了房里,其实她师傅不在就算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可她总觉得自己偷懒是不对的,以至于心虚走的特别轻慢,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每次却还是照样去。
回到房间,拿出道袍中藏着的护身符和玉佩,北山云就看得入了神,心里:盈盈,你在家中可好是不是睡的好,有没有人陪你到处走一走,岳父岳母的身体可否如常,要是你在这里该多好啊,我虽然有点喜欢上看书画画了,可还是会常常想你想到不能自拔,老婆,我想你了,真的很想,很想……。
是的,别怀疑,北山云现在穿的就是道袍,而且已经穿了几个月,以后也还会继续穿,谁让她不带衣服,之前月圆之夜又把唯一穿在身上那仅有的一套给撕烂了,开始她看着拧鼻子,可按她师傅说得是,有得给你穿就不错了,还嫌弃什么?才不甘不愿的穿了。
并不是她嫌弃那衣服不好,相反那料子光摸下就知道不比她之前穿的差,她是为道袍的意义而纠结,总觉得自己和这些和尚、道士什么的沾不了边。一来,她可不是什么大圣人;二来,出家这个事情她想都没想过;三来,她都早已经有了家室;更是和这个没关系。
“徒儿,乖徒儿,怎么不在大殿看书啊?”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北山云的沉思。
北山云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收到怀里,整了下袍子就快速的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刚出了门就遇到从外面大殿找来的师傅,连忙行了礼,“徒儿给师傅请安,马上就去”说着就想走。
“行了,现在午休,你也别忙了,跟我说说身体怎么样了”仙师说着就往大厅走,北山云自然跟上。
前些日子北山云说肚子痛得厉害,仙师就留了心,最近是几乎天天都会来看一次,深怕是药出了什么问题,可查看脉象却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更是担心。
“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北山云说道这里吞吞吐吐的,脸还红了起来。
“就是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啊!”仙师看她这样子以为又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给急的直盯着北山云看。
“就是那个…,昨儿,那个…到了日子却没来”北山云说的脸越发的红了,就连头都低得快到胸前了。
自从服药一来,除了月圆之夜会剧痛难忍外,其他倒没什么变化,可前几天北山云肚子却突然痛的厉害,就连在地上打滚都不见效,她师傅赶到一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敢乱喂药,因为现在吃的药是不能吃其他任何药物的,只能心疼的看着爱徒难受。
“哦…,为师知道了,你是说月事没来可对啊”看到北山云那个害羞的样子,仙师一想就明白了,她虽然成了仙,但也是女的嘛。
“师傅,就是这个”被人说了出来,北山云倒大方起来了。
“哦,对了,为师忘记告诉你了,没有月事这也是体质变化的其中之一,徒儿既然已好,最近事真的挺多的,为师就先走了啊”忙的晕头转向的仙师早把这事给忘了,一经提起方才想起来还有这事,连忙心虚的开溜了。
“师傅!…”北山云想让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傅也出出糗,可人家还没等她话说完就连影子都没了,只得看着椅子长叹。
说道月事,北山云也没少为这事发愁,特别是出门在外的时候,一个不好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倒是其次,主要是让人发现身份那可就是大事了,还好她刚出门不到两天就来了这岛上,也就用不着担心,只因这里除了她师徒两人,别无他人。
虽说有时候会讨厌吧!可这突然一下子告诉北山云以后都不会来了,多少有点难过,都跟了她好多年了,一下子就没了还真有点不好受,不过以后倒也不用担心身份会曝光了。
好坏从来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更没有一例是只利不弊的。
作者有话要说:相思无言,惟有泪千行。
☆、七十七
山中岁月易过;岛上日子如梭;不知不觉已是到了二年春。
这日晚上,北山云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功课;打坐完就到墙上挂着的纸上写下“一月二十八”,望着写满日期的挂纸;心想:盈盈;与师傅的一年之期终于只剩最后几天了;你再等几天,我马上就来见你;马上……。
想到不久就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佳人,北山云激动得没了刚刚疲惫的睡意;转而到书桌前轻轻的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卷用红绳系好的画卷,很新;看得出应该是刚表好的。
北山云柔缓的把画打开放在了桌子上,动作很柔很慢,深怕把画给弄坏了,看着画上的人儿更是情不自禁的用手轻柔的触摸上去,一遍一遍,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画上的佳人一般,心中的痴迷更是一览无疑,黑色的眸子好像要把画上的佳人给吃了似的,和脸上的微笑一比一点也不搭配。
画中的佳人正是远在天边近在北山云心间的凡盈,只见画中梅花纷飞佳人独立,不刚好就是之前后花园的那一幕嘛。自从北山云开始习了画画,就开始画这幅早已深深印在她脑海中的绝世佳人图。
可她开始画的时候别说人,就连花草树木之类的都看不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墨汁泼在了纸上,至今为止更是早已画了不下千百次,才终于有了眼前这幅让她自己颇为满意的佳作。
画好后几乎每日睡前都会看一次,就连午休也会特意来看一次,虽然有了凡盈的画像,可却还是没能让北山云的相思减少,反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越来越强烈,以至于现在想见凡盈的心思也越来越急迫,摸着画纸的手都是颤抖的。
“乖徒儿,想媳妇了,是不是?”仙师已经在北山云的背后看了有一会,可见那人还是一脸痴迷,像是被什么把魂都勾走了一样,才忍不住发话了。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北山云一跳,平常她这位繁忙的师傅是经常连人都见不到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尊师的代名词,晚上更是从来没找过她,突然一下子半夜冒出来,搁谁都惊受不了。
“师傅,你能不能出点声音啊”北山云拍着自己的胸口惊魂不定的感叹道,心想:让你这么不时的吓一次,你徒儿我早晚有天得心病。
“你师傅我是神仙,你怕什么?胆子大点!想媳妇就想媳妇,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仙师一脸邪魅的说着还拍了下北山云的肩膀。
北山云听到这话,脸就跟那苦瓜似的,心想:我这是拜的什么师傅啊?我一个连生死都过了次的人有什么可怕的,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好吧!不是您想的怕那些鬼魂之类的,最后倒还让您老给故意扭曲成了我在转移话题,我冤死了我。
“师傅既然知道,就给徒儿想想法子吧”北山云心想:既然您老这么想让我出糗,那我也得礼尚往来嘛,免得辱没了您老的名声。
来到岛上后,北山云有次想凡盈想的厉害了就写了封信,求师傅帮她送到凡盈手上,仙师听了当场就调笑了她一番最后还是没送去,顺道还说教了她一顿,无非就是学习乃大事,更是要清心寡欲,让她断了念想好好学习,说实话北山云难得见自己师傅这么严肃,可这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她那里还会遮掩。
“咱师徒两人倒是想一块了,为师半夜来访可不是来玩的,而是有重大事情告诉你——你明天可以走了”仙师说到这里倒显得有些不舍了,可如今身体、武艺都已大成,也是时候让她走了,更何况她的心说不定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还不如早点放了去。
“可与师傅一年之约还差几天”北山云急忙说道,她天天数着日子就盼着早点到,可这真的一下子让她提前还真感到有点意外。
“回去吧,要是能早点弄几个徒孙给为师瞧瞧,也就不枉为师的一番苦心了”仙师说的一脸严肃,可北山云怎么听就怎么觉得像在笑似的。
“徒儿谨遵师命”北山云听到孩子脸就开始发红,但还是知道师傅是说真的,也就红着脸庄重的拜了一礼。
北山云没想到会提前离开,虽然她这位师傅爱笑她,也很爱看她出糗,但师傅随意潇洒性子更是教了她对事要阔达,可对于命令、约定之类的事,她师傅也从不唐突。
如此看来家中极有可能是发生了大事,否则她师傅也不会这么急的半夜来找她说事,想到这的北山云急了,脸上的红色也已经退下。
“徒儿切莫乱想,收拾好就早点休息吧,明日自会有船送你出岛,若有急事找为师可诚心对此画像叩拜,为师自然会知道,后世子孙一代只能求拜一次而且还要看机缘”仙师说着手一伸就凭空多了幅画像。
北山云一看,和大厅正中间挂的那副师傅画像一模一样,立马恭敬的接过来收好,“尊师傅法旨,师傅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徒儿三拜”说着就拜了下去。
“多和你媳妇生几个大胖孩子,就是对为师最好的报答,为师走了”仙师受了北山云三拜就又像来时一样没了踪影,心里:俗话说善始善终,徒儿你即以三拜开始,如今结束我亦受了,也算我老婆子了了一桩心事。
北山云听了师傅话心下悲凉一片,心想:你我师徒缘分一年,虽短,却让我受益无穷,更是阴及子孙万世无穷,徒儿定当遵循师尊教诲与盈盈多生,让您抱上大胖徒孙。想完又拜了三次,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女儿膝下有黄金的教诲无时无刻不记在心上,可拜恩师北山云却觉得怎么也不为过。
想到要和凡盈生孩子,北山云脸又红了,不是她心思不纯洁,而是她师傅教的生子之法太露骨,让她听着都脸红心跳得厉害,想到要那样做脸就更红了,要是有人在边上一定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这吃素吃久了就忘了肉的味道,可这当和尚、道士久了就刚好与之相反,不但能记得味道,更能通过心中的念想不断扩大扩大再扩大,不能节制的最后都成了饿狼。
脸红完就将房间收拾了一下,用画筒装好凡盈和师傅的画像,再把天天练的剑察好,北山云才上了床休息,不一会就握着玉佩和护身符睡着了,这也是她离开凡盈后养成的习惯,以至于护身符看上去旧了许多。
第二天天还没亮,北山云就醒来了,也算她来这里后养成的一个好习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想着赖床,穿好那身道袍束好发,洗漱好,拿了剑,背好画筒,将师傅送的两本书籍藏在怀里,望了四合院和大殿几眼才大步的往岸边走去,顺路还摘了些果子准备在路上吃。
到了岸边天也已经大亮,果然有艘船停在那里,北山云上了船,进去却没有见到任何人,船上的设施倒是一应俱全,就连饭菜都准备了一桌好好的,还冒着气。
仔细看了一下还全是她自己最爱吃的,顿时看得眼睛都直了,时隔一年才终于见到以前天天想的肉和饭,激动的一把把筷子紧紧的握在了手上,准备夹肉的时候却停了手,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就是偷人而食,方才艰难的下定决心放了筷子。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北山云出了船舱,往外一看,蓬莱山岛已经远远的被抛在了船后面,船下的海水也正在不断的急速后退,急的北山云立马绕着船找了一圈想看是谁在划船,可走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也证明了船上除了她自己再无别人。
也让北山云明白了这就是师傅口中的“送”,想到菜既然是给自己的那还客气什么,立马饿狼扑食的把饭菜席卷一空。
在岛上北山云什么书都看,就是不爱看医书,所以接下来的一天她都在船上蹲马桶,已经一年没碰过荤腥饭食,突然一下子吃了这么多,肠胃怎么可能受得了,这倒是自作自受了。
在海上漂流了三天,北山云才终于又回到了岸上,还好船上食物充足,不然就她带的那点水果连一天都不够,带着自己的东西上了没人烟的岸边,回头一看船已经没了踪影。
虽然船一直很稳但终究没有踩在踏实的地上来的自在,北山云只得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就遇到一个老人家,问了才知道这里是扬州,只得继续往最近的镇上赶。
扬州离兰州行城最起码也得有千里之遥,就算买了良驹日行百里也得要十天左右,好不容易在海上熬了三天的北山云立马就歇菜了,一心想着上岸就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