ν丝范G把儿子抱了起来,又把手里的剑还给了他。如月冷静了下心情,低声道:“我大约能明白你为何娶她,可为何不早点说清楚,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你以为我会胡搅蛮缠让你为难?”
“看着你我说不出来,我怕自己反悔,真的去做个闲王了。”
“做闲王不好吗?”如月犹豫了一下问道。
“别人可以,我不可以。我是佟佳慧的儿子,我管了户部那么多年,我的对手都很强,皇父也……”他叹了口气擦去如月的眼泪,“生为皇家人,必然要走这条路。最重要的是,想改变很多事,拥有了那样的权力后才有机会。”
如月用帕子擦干净了眼泪,沉吟半晌才道:“年羹尧不简单。你要小心。”
“这会子你不无视我了?”
如月一把抱过弘历不理他,“挺晚的了。四爷不回去啊。您可是新婚。”她忽然听到胤禛在笑,就扭头狠狠道:“我要就寝了。”
胤禛扬声道:“玉烟。”大丫鬟悄没声的从外面进来,“把四阿哥抱下去吧。门外别留人了,我有要事和琅格格说。”玉烟应了,抱过弘历后。她忍不住去看了如月一眼,后者的脸已经尴尬的很了,玉烟立即退下去。
如月警惕的看着他,胤禛又用一惯镇定的口吻道:“你不想我?”
如月冷淡道:“才没有。”
“真的吗?”他靠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信。”
如月向后去躲,撑着桌面身子向后。“她怎么办?”
胤禛挑了挑眉,“我自然会对她很好,谁都能看到的好。”
“对她好,这事儿你就该去找她。我……”当如月的腰被手卡住,她的心不可抑制的荡了荡。“可惜她身子太弱了。”
“你!”如月的脸烧了起来,不禁又羞又怒道:“虚伪!得了便宜又卖乖,年明月真是跟错人了,你起码……”她被上下的吻弄得实在是招架不住。“胤禛!”
胤禛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里清冷的让如月有点怕。男人挑着她的下巴,靠的很近的道:“这是桩交易。没有谁强迫谁?联姻是年羹尧提的,年明月是他送过来的,明白吗?”
“那么我该赞您把戏唱的好?”
“难道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被美色引诱到可以放弃原则的人吗?”
“我记得年羹尧娶得是觉罗家的孤女,她的叔父普照祖父绰克都可不是支持太子或是你的,这几年他还和八贝勒那些人走得近,为什么突然……”
“你在意年羹尧?”
“第一回见过后就注意他了,这个人让我害怕。”
“我需要他,自然有法子让他为我所用。”胤禛凝视如月,“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注意到这些事,是担心我?”
如月有些窘,她觉得承认了是服软的表现不承认又太虚伪。胤禛又一次吻着她的脖子,手上利索的解着如月的衣服扣子,“这些事我不想你知道。”
胸口的肌肤露了出来,如月嘤咛着问,“为什么?”
“我的女人就该轻松的生活。”
“跟着你……那是没可能的。”如月实在受不了他的挑逗,抬起身也去吻他,胤禛抱着她跌跌撞撞的倒在榻上,竹编的榻一下子承重太厉害发出咯吱的声音。
隔壁屋子的人都听到了声音,邱娘看了眼玉烟,玉烟看了眼两个奶母,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继而又都忍笑起来,是王爷放不下琅格格还是琅格格太有手段?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好事!他们不约而同的这样想。
九月的朝堂之上,朝臣在为噶礼、张伯行互参案而各自站队的时候,康熙忽然在畅春园召集重臣,宣布了一件大事,他再次废了太子。这不是没有征兆的,去年太子最有助力的党羽都被剿灭干净,现在则是将剩下的在这一年里还力保太子或是和太子亲近的人一网打尽,或叱责或绞杀或缉捕或幽禁。当那些重臣看到毓庆宫的管事太监们跪在地上,双手被捆在背后,而所有成年皇子皆双手被捆在胸前垂首立在台阶下,还心有幻想的人看到了康熙帝的决心。
帝王洪亮的声音在毫不留情的宣布着胤礽的罪行,太子只是叩首请求帝王的原谅,强辩着自己的无辜,但是他的皇父不再理会,他冷笑着做了最后的叙述,“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宏业断不可托付给此人。从即日起,禁固在咸安宫内,没有朕的手谕谁也不得探视!至于你们……”他从上而下扫视着儿子们,“若有结党者,有存忤逆之心者,有觊觎东宫者,有谋反者,胤礽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这斩钉截铁的话让一干人立即跪倒皆道不敢有此心,同样被缚着的胤禛听到胤礽挣扎呼号的声音只觉得刺心之极,从四十八年后,他和胤礽几乎是形同陌路,胤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当它来临还是会心如刀绞。
胤礽被拖了下去,安静的诡谲的大殿内跪了一地的人,他们在等帝王的命令,康熙帝看着他们,眼神在胤禛身上稍做了停留后淡淡道:“太子失行失德,不在一朝一夕。也是朕立储太早,当年对他对己都甚有信心,可忘了周围佞臣的影响,权力太会迷惑人心。从今后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劝谏复立太子的话,也不想见到推荐什么人入主东宫的奏折,一切朕自会安排妥当,你们可明白?”
跪着的诸人在短暂的安静后,参差不齐的应了。胤禛的脸几乎都要贴到地上去了,他刚才生怕听到康熙帝定下新的储君,而那人又不是自己。没有宣布不是个坏结果,但是这样悬而未决又不是社稷之幸,等待就会有变数,立储是国之大事,就算汗阿玛再不想提及,这个问题是迟早要面对的,朝中自会有人被推到前面,何况还有不怕死的诤臣们呢!雍亲王此刻最期待的就是这些按捺不住的人快些出手,他们一定会的,胤禛这么想着,悄悄舒了口气。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主仆
先是南山集案,接着是江南案未决,最后是废黜太子,面对有动荡之像的江山,清政府在年末推出“孳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同时处决了几地的贪官,又公示福建沿海的叛军被剿灭,他们不是什么前明旧臣,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想要借此敛财之人。而差遣图理琛使团出使土尔扈特部则是另一着棋,显示朝廷的宽厚和包容。如此这般入冬前怨声载道的民间突然就逆转了风向变得安稳起来。
仍隐匿在佛光普照之后的雍亲王没有任何动作,他静看自己的阿玛是如何四两拨千斤的处理着矛盾,这次的举措让胤禛再次看到只有民生是根本,那些百姓才是江山的基石,和能论出一堆道理的士大夫理学家们不同,老百姓实在太好安抚,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有地耕种什么问题就都不是问题,纵然是反清的人怂恿着造反他们也不会去理会。看到这些的胤禛,忽然间觉得这几个月的焦虑实在是不堪拿到明面上来说,什么诚亲王获宠,什么八爷是贤王,天下英才具为其差遣,是最理想的皇位继承人,诸如此类的活动谣言在皇父眼里是什么?把戏而已。那么自己的“把戏”九五之尊看出来了吗?
雍亲王隐忍着做着富贵闲人,不结党不参与任何和东宫有关的事,唯一亲近的只是十三皇子胤祥,来往的都是淡如水的故友。唯一让人心存怀疑的就是和年家的联姻,但谁都知道年羹尧是自己的门生,当年是助过他一臂之力的。他站到自己这一边也无可厚非。这些事是能瞒得住旁人,能瞒的住康熙帝吗?胤禛真的不知道,他能做的就是安静的拉着十三弟一起潜在这汪早已波澜起伏的池水下。至于其他人,最好的结果是隆科多终于上位。代替托合齐成了新任的九门提督,而年羹尧在四川一直做的很好,政绩显著。连康熙都是有嘉奖的,他又极会玩人脉关系,早就脱了当年独善其身的清傲,虽然知道他少不得在一些事上同流合污,在这非常之时胤禛还是容忍下来了。最可惜的就是鄂尔泰和田文镜,皆是有能力之人,可惜性格原因都不能有所突破。不过隐着有隐的好处,现下才是五十一年,后面的路还不晓得有多长。
胤禛隐忍在柏林寺时他的新妇也在隐忍。嫁进府第一个月年明月谨小慎微的在内宅行事,收敛到连她的大丫鬟东儿都觉得过了,想当初她这主子在家里可是都敢给福晋撂脸子的。说万般宠爱于一身都不为过,在这里竟然对着两个格格都那么低三下四的,对福晋和侧福晋更是恭敬,大格格出嫁居然给了那么多东西,所有人都惊到了,连亲王都说给的多了,可主子还是坚持,这又不是阿哥娶妻,至于吗!那些可都是陪嫁啊。就这随手给人了,实在是太不把银子当回事了!好在第二个月开始,主子终于有了些往日的做派了,要不怎么能先用上火龙,又怎么能在亲王生日那夜求得留宿,据说前几年的这一日都是在雨桐院过的呢。都说那个琅如月是吉星。救过亲王数次,可那又怎么样,是男人就会喜爱美人,东儿还没见过哪个男子在见到自家主子后不失魂落魄的,亲王也是男人,自然会越来越喜爱主子,在等主子有了孩子,福晋算什么,谁让他们都没有老爷那样的父亲,大爷二爷那样的兄长呢!
自此敛了一个多月的东儿把腰杆子立起来了,她的气势之盛也就是不敢去惹碧玺玉烟这样的有资历的大丫头了,于是内宅有人传言这丫头是得了年氏的授意才敢这样嚣张的,即便如此雍亲王和福晋都没有说什么,听之任之的结果就是终于出了问题。
近日天气阴冷的厉害,邱娘去谢嬷嬷处支取炭火,谁都知道琅如月畏冷,亲王有令是允的,这都是雨桐院的惯例了,加上又多了个小阿哥,邱娘没觉得是个什么事儿,她早上见如月守着炉子看书,心里就想着该生火龙了。可没想到谢嬷嬷那里竟然没有,是因为被年侧福晋院子里的东儿把存货都取了,今冬的还没有送到,请琅格格再多等几日。邱娘一听就生气了,她问谢嬷嬷:“为何不留一些,往年可都是提前送过去的,这会儿过来拿了竟还没有。”
谢嬷嬷叹道:“怎么没留,可是东儿那个丫头眼尖看到了就要要,说是她家的主子身子弱,陪着需生的暖暖和和的才可以,冻病了谁担的起?我还没说话她就让人抬了走,事后我也同福晋说了,福晋说用了就用了,等再来炭火再给其他院子分就是了。话都说到这儿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这事儿去给王爷说吧。”
邱娘冷哼一声道:“她怕她家主子病,就不怕我家阿哥冻出病来?”不过她也知道这年氏正得宠,而炭火已然没有了又能怎么样。没了心情的邱娘也不和谢嬷嬷多话,想着昨儿主子就说想吃梅花糕,她便出屋去了厨房。一去就见到东儿和厨房里的嬷嬷嬉笑说话呢,手里拿着的正是宫里赏的梅花糕!邱娘冷眼瞥了下就问掌事嬷嬷道:“我来取些梅花糕。”
东儿一听这话眼眼角就起了寒意,可那个嬷嬷就怕了直接把剩下的一整块糕就塞到了嘴里毁尸灭迹,掌事嬷嬷尴尬着想了个说辞:“邱大姐,这个,您知道的宫里赏的东西本就不多,王爷也爱吃这口,昨夜就都送到竹苑去了。”
邱娘冷笑道:“您当我眼瞎了?这两个方才吃的是什么?都送过去了?嘿,厨房私藏不是什么事儿,可没见过那个院子的丫头还跟着一起偷吃的!”
“你这老货说什么呢!这可是王爷赏我家主子的,我家主子不爱吃就赏给了我,什么偷吃?我还用的着偷吃?!”
邱娘不是能吵架的。在江湖飘的时候从来是拳头说话,跟了胤禛也只是负责情报搜集之类,接任务交任务,后来莫名的指给了琅如月当奴才。她本是有些不愿的,想着内宅女人麻烦又太娇弱矫情,可没想到新主子完全不是她所想的。这些年相处下来很是投缘,邱娘年纪大了,也没个子女,过这样舒坦的日子很是不错,心里也真的视琅如月为主子了。年氏进府后的诸多事让她心里添堵,但以邱娘的身份几乎不大遇得到年明月,倒是遇到上过几回她下面的人在内宅跋扈。现在被东儿一挤兑又想起炭火的事儿她就怒了,“话都是你说的,谁知道是偷的还是赏的!”
“不信你去问啊,如今这府上的好东西哪个不是先递到我家主子那里,哼。不过就是个梅花糕瞧把你稀罕的,真是没见过世面,也是啊,什么主子什么奴才!”
“你说什么!”邱娘怒火上头,指着她就骂了,“小贱人,你当自己是谁,也不过就是个奴才,我家主子那是什么身份?她可是万岁爷金口玉言封的吉星。别以为是侧福晋就了不起了,那是我家主子不稀罕!”
“呦,不稀罕?这话你好意思说!啧啧,不过就才生了个阿哥么,就自得成这样了,告诉你。有我家主子一日你家主子就等着做一辈子的格格吧,你呀,也就只配做个格格的奴才。哈哈。”
邱娘气的一拍案,她的功夫师承青城,极重内家功夫,这一掌下去灶台就被打豁了一个角,厨房静了静,接着东儿就喊了起来:“杀人啦!”
“杀你个龟儿子!”邱娘上前就打,掌风让东儿一下子撂倒在泡菜缸里,醋姜的汁液让刺痛了她的眼,东儿顿时惨叫起来,邱娘插着腰大笑起来。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此作罢,从下到上的直接闹到了胤禛那里。在正屋面对着面沉似水的雍亲王,年明月甚是怨恨自家丫头口无遮拦的惹事,以前在自家倒也罢了,现在怎么能这么快的树敌?而且还是琅如月。这个女人她还没看清呢!就看雨桐院的规格,玉烟邱娘张起麟这几个下人,胤禛对她很不同,自己的进府好像也没有让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完全不像得宠的女人该有的样子,一切正如二哥说的一样,不一般。不过现下东儿既然挑破了这层纸,作为主子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再错也要袒护,至少是在外人前。
年明月哭着说:“都是妾身治下不严,可是东儿是从小跟着我的,王爷要罚就罚我吧。而且都是我不好,不晓得府中的规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