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嬗变(重生)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11.26完结,女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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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嬗变(重生)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11.26完结,女强,重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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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自愿的。”
  穆勒讶然,强装的的冷漠瞬间消融。木槿向前一步,直视着那阴郁俊美的男人,忽然轻声一笑:“是我主动请求陛下的,穆勒。”那个笑容,有如春风拂过湖面,吹皱一池春水。
  片刻的沉静过后,穆勒笑了,哈哈大笑,简直震耳欲聋。
  
  他大步向前,打横一把抱起木槿,在厅中旋转两圈,方才纵声大笑道:“女皇陛下,你说得对!这个条件我无法拒绝!把停战书拿上来,本王要再添十箱珠宝、二十美人作为聘礼,明日就将你家公主迎娶回家!”
  ……
  
  庆安元年十月,大虞与胡族休战,和亲。两国签订长期停战协议,开放塞北几处为通商口,两国各取所需,互利共存。繁华的大虞帝京中,常常看到有妖艳的胡族舞姬当街起舞,琳琅满目的香料和西域珍宝也渐渐出现在大街小巷中。而胡族用香料和珠宝换取粮食,因而不再南下侵略,渐渐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而平定战乱的姬翎立有大功,君敏心与陈寂商讨许久,决定封他个‘定北侯’,赐了凉州作为他的封地,却是收了他的军权……
  
  庆功宴上,女皇赏赐的珍宝一箱接着一箱地抬到姬翎面前,可他却只搂着怀中的美妾自顾自喝酒,老半天才慢吞吞说了句:“谢陛下抬爱!”
  百官纷纷侧目。
  
  君敏心望了眼他怀中那的小妾,只见那女子发如泼墨,肤如凝脂,红唇似血,一张瓜子小脸,素衣翩跹,怀中抱着一把双凤琵琶,十指嫩如削葱,安安静静地倚在姬翎怀里。仔细看来,倒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只不过她的双目用一条半透明的白纱遮挡着,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使得她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听沈凉歌说,这女子身世可怜,是个瞎子,却弹得一手惊世骇俗的琵琶。
  
  君敏心笑了笑,拈着酒杯道:“阿翎怀中女子,可就是大名鼎鼎的蕙姬?”
  清脆好听的琵琶声戛然而止,那名叫蕙姬的女子抱着琵琶慌忙伏地,微微颤抖的声线低婉传来:“蕙姬一介贱民,有辱陛下圣听,望陛下恕罪!”
  
  君敏心微笑,“你弹得琵琶很好听,何罪之有?”
  闻言,姬翎却扑哧一声笑了,面色微醺的他慵懒地瞥了眼君敏心,拖着冗长的语调缓缓道:“蕙姬的琵琶,不及陛下万分之一。不过有个地方,她倒能和陛下比拼一下。”
  
  说罢,不顾及君敏心身旁那陈寂沉下来的脸,姬翎伸手扯掉蕙姬遮在眼前的薄纱,命令道:
  “蕙姬,抬起头来给大家看看。”
  
  蕙姬卷翘的睫毛如蝶翅般微颤,她咬了咬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接着,那双神秘的眼眸缓缓睁开,墨黑的瞳仁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当那双漆黑如墨、却毫无焦距的眼眸完整地打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睁开眼的蕙姬与君敏心的模样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简直如出一辙的动人!
  
  所有人都明白,但没人敢做声,气氛变得波涛暗涌起来。
  
  姬翎见众人不敢做声,便抚掌大笑道:“难道没人觉得,蕙姬与咱们陛下长得十分相似么?”
  一时间,四周一片死寂……姬翎竟然将一个出身风尘的盲眼伶人与万尊之躯的女皇作比较,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大胆!”陈寂怒不可遏,一掌狠狠拍在案几上,起身怒道:“如此冒犯天威,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死罪!”
  姬翎沉默不语,一旁的蕙姬却是吓呆了。宴会上一时炸开了锅,几位耿直的老臣已开始弹劾姬翎……
  
  君敏心头疼,怒上心头,冷冷地大喝一声:“都住嘴!”
  喧闹声戛然而止。君敏心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疲惫道:“寡人累了。阿寂,扶我回去歇着……”
  
  宴会就此不欢而散。
  陈寂抱着君敏心躺在床上,手中端着一碗安神的药汤。他舀了舀,吹凉后递到君敏心唇边,柔声道:
  “别闹心了,喝了它好好睡一觉,醒来再想办法。”
  
  君敏心面带疲色,面容有些苍白。她就着陈寂的手喝了几口药,睁着眼喟叹道:“好累……”
  陈寂心疼万分,吻了吻她的发际,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别怕,有我在。姬翎若敢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哥会替你杀了他……”
  
  “这等鸟尽弓藏之事,寡人会背上骂名的。”君敏心自顾自笑道,“阿寂,你知道么?我不后悔任用姬翎,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不后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话未落音,君敏心没由来一阵反胃,趴在床沿哇的一声吐了个天昏地暗。
  陈寂吓了一跳,一边抚着君敏心的背脊给她顺气,一边急匆匆朝外喊道:“来人,快叫御医!”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貌似有些拖沓了。。。不知道下一章能否完结?估计不可能了。。。。




☆、第66章  结局(上)

  
  御医匆匆忙忙赶来昭阳殿,面色凝重地给君敏心把了脉,毕竟她贵为一国之君,容不得丝毫闪失。
  年迈的御医须眉一抖,有些讶然。陈寂在一旁看得担忧,忙问道:“陛下怎么样了?”
  
  御医起身,忽然间两膝一弯,恭恭敬敬地跪伏于地,苍老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道:“恭喜陛下!恭喜安王爷!是喜脉,胎儿已二月足。”
  
  “……真的?”
  君敏心愣了愣,还没从做母亲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却见陈寂欣喜地搂过她,修长的十指与她的紧扣,放置在她平坦的腹部。
  
  君敏心侧首看着自己的丈夫,只见他英挺的眉目间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嘴唇张了张,却只发出几声低低的轻笑,竟然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君敏心抿唇一笑:这个傻夫君!
  
  御医细心叮嘱了养胎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又开了一副安胎固神药膳,这才提着药箱告退。
  女皇有孕的消息很快在朝野中传开,为了让她安心养胎,百官的折子通常都是交给丞相沈凉歌及安王陈寂处理,只有十分机密的折子才会由陈寂呈给君敏心亲自批奏。
  
  君敏心最近害喜害得厉害,总吃不下东西,且异常嗜睡,面对御膳房精心烹制的佳肴,她好不容易吃两口便又吐了。陈寂一边要处理繁重的国事,一边又暗自为君敏心的身子担忧,每天总要抽出时间来亲自哄妻子多吃两口,少量多餐。两个月下来,君敏心面色总算圆润了些,肚子也渐渐挺了起来,可陈寂却瘦了一圈。
  
  这日,君敏心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陈寂正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的小榻上看奏折。只见他一身紫衣玉冠,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眉如墨裁,墨黑的鬈发披散在肩头,倾泻出柔和波光……如此美郎君,君敏心看得心情大好,便掀开被子爬过去,整个身子都挂在陈寂宽厚的背上,咬着唇在他耳边吃吃的笑。
  耳根处是陈寂的敏…感地带。他被妻子逗得分了心,只好暂时放下奏折,转身顺势将她拥入怀中,鼻尖碰着鼻尖,他无奈笑道:“还这么胡闹,当心压着肚子。”
  
  怀了孕的君敏心更像个小女人了,顿时醋意大发,眼巴巴望着陈寂道:“夫君整天想着我肚里的孩子,都不爱寡人了……唔!”
  陈寂俯下…身,堵住了娇妻嘟起的红唇。
  
  两人正闹着,却见一贴身女官进了门,低声道:“陛下,沈丞相求见。”
  
  沈凉歌?
  君敏心舔了舔湿红的唇,恋恋不舍地结束了早安吻。陈寂起身,替君敏心穿好衣物,披上外袍,这才吩咐道:“请沈大人进来!”
  
  沈凉歌没有穿朱红的相袍,而是换了平常的一身白衣,依旧做男子打扮,乌黑的长发用青玉簪簪起,露出一张精致明丽的脸来。
  “凉歌有事么?”君敏心倚在床头,望着她温和笑道。
  
  沈凉歌摇着纸扇,扇面上的‘静’字清晰可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弯眸一笑道:“临近冬日,西北地恐有雪灾,陛下要多注意;御史大夫董安政绩卓越,深的民心,可大用之;顾琴书顾大人两袖清风,秉直刚正,却因触犯了诸多同僚利益而饱受诟病,望陛下明辨是非,亲贤臣远小人;开春之际要减免赋税,才能使得百姓勤于耕作……”
  陈寂心下疑惑,道:“沈大人,你的这些折子上都写清楚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忽然想到了什么,君敏心猛地坐起身,怔怔地望着沈凉歌。好半响,她才试探地问道:“凉歌,你……你不会?”
  沈凉歌收拢折扇,微笑着看着她,温声道:“陛下,臣要辞官了。”
  
  果然!
  君敏心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自从苏还走后,她便知道沈凉歌迟早有一天会随他而去的……只是这一天来临时,她竟是如此不舍,如此不甘!
  
  她静静地望着沈凉歌,唇瓣几度张合,才涩声吐出几个字眼儿。她说,“虞国初立,我需要你……”
  没有用‘寡人’自称,一个‘我’字道尽千万种心酸……相识八年来的点点滴滴有如走马灯般争相浮现,那有关梦想,有关友情的一切,都是如此让人割舍不下。
  
  “陛下,桃溪山上的桃花又要开了,有人在桃树下埋好了桃花酒,等着我回去喝呢。”沈凉歌垂下眼眸,绯色的唇瓣牵出一抹淡笑。她轻叹道,“陛下,你知道么?他等了我十二年……我与陛下不过相识八年,如今分别起来仍是心痛难忍,可那人,却等了我整整十二年呐。”
  
  君敏心咬着唇,依旧怔怔地看着她,半响不语。
  顿了顿,沈凉歌接着道:“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二年呢?”
  
  一旁沉默的陈寂伸手握住君敏心的指尖,轻轻摩挲片刻,方才低低叹道:“敏儿,沈大人这八年尽职尽责,立下汗马功劳,她的努力是多少金银都弥补不了的……倒不如成全她吧。”
  
  君敏心沉吟许久,方才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红着眼圈道:“你们一个个都急着离开我,到时候天下人还以为我君敏心心胸狭窄,容不得有功之臣呢!”
  沈凉歌哑然失笑:“陛下圣明,天下人有目共睹,莫要想多了。”
  
  “以后,你们也要常回来看看我。将来有了孩子,要带过来给我儿子做个伴……”君敏心不动声色地抹了抹眼角,哑声笑了笑。沉默片刻,她再也压抑不住汹涌而出的情感,猛地扑过去抱住沈凉歌,埋在她的肩窝闷闷道,“那桃树下埋的桃花酒,有机会也要让我和阿寂尝尝……”
  沈凉歌紧紧回搂住君敏心,笑着道:“那是自然。”却有一滴晶莹的泪水瞬息划过面容,滴落尘埃……
  
  三天后,沈凉歌走了。
  虽然说好了互不相送的,但那天清晨君敏心还是忍不住来到城楼上,目送那一生的挚友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茫茫雪域。
  
  “阿寂,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尝到他们酿造的桃花酒么?”君敏心低低问道。
  “会的。”陈寂低下头,微笑着在她光洁的额上烙下一个薄吻。
  
  开了春,君敏心已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肚子明显隆起,只能穿宽松的衣袍。
  ……
  
  “陛下,臣闻姬翎在定北封地私建行宫,大兴土木,搜刮民脂民膏!姬翎仗着陛下宠爱,越发肆无忌惮,犯下死罪!臣恳请陛下下令将其革职逮捕,以正王法!”
  “陛下,臣恳请弹劾姬翎!”
  “姬翎乃我朝之祸,不得不除!”
  “陛下,臣附议!”
  
  百官弹劾的奏折一封接着一封地递过来,很快堆成一座小山。君敏心扫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大群谏官,只觉得身心俱疲:大兴土木建造行宫,受贿,明目张胆搜罗天下珍宝,沉溺酒色,大不敬……洋洋洒洒上千字,竟是列出了姬翎大小三十余条罪状。
  姬翎老毛病又犯了,这下即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杀的。君敏心虽然有心,但终究护不了他了……
  
  最近君敏心胎动得厉害,陈寂不得不周旋于各位大臣之间,好不容易将以死直谏的大臣们一个一个请出昭阳殿,陈寂这才长舒一口气,皱着眉头,劝君敏心道:
  “敏儿,我知你心软,重情义。但姬翎如此放肆,不得不管!敏儿若狠不下心,便让我动手吧。”
  
  可怜君敏心挺着大肚子,却还要被姬翎弄得心力交瘁。这几日正思索着要不要革了姬翎的职,彻底断了他的权,孰知那不怕死的小侯爷竟然做出了一件胆大包天的事!
  ——公然绑架女皇陛下!这件事一败露,姬翎不死,难息民愤。
  
  那夜,陈寂与驸马刘筠在宁和殿议事,回来得晚了些。宫女点了龙涎香便退下了,四周悄无声息,不知为何,君敏心此时身体异常乏困,强撑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昏昏沉沉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中。
  ……梦中,君敏心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起自己,然后便是轻微的颠簸。
  
  谁知一觉醒来,已是到了第二天深夜,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寝宫中。而坐在自己床前的男人,却正是一脸阴鹫的姬翎。
  黑暗中,姬翎的面容看不太真切,唯有一双狭长的凤眸熠熠生辉,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要做什么?深更半夜将自己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吧?更何况,姬翎此时的目光太过于危险——那是一种君敏心曾经所熟悉的,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偏执!
  
  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君敏心猛地睁大眼,下意识地护住腹部,眸子死死盯住黑暗中姬翎阴晴不变的脸……见到她醒来,姬翎起身,点燃了一室烛火。
  一百零八根蜡烛,他一根一根地点燃,虔诚地仿佛是在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直到满堂烛光亮的刺眼,他在缓缓放下烛台,回头朝君敏心笑道:
  “陛下最近太忙,又有了身孕,陈寂将你保护的很好。臣不用这种法子,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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