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早就做好的准备了?”陈瀚冷冷的看着梅影。
“还有我那个后妈,别急着想把我卖掉。当然她也没那个权力,我如今可是下堂妇人,再嫁由自身了。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会感激你,如此你我也两清了。”梅影一脸伤心的说道。
陈瀚气的脸色都紫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梅影会做的这么绝。他又想起祖母的话,感觉从来没有的憋闷,他定定的看着眼睛红红的梅影。
“呵呵,杜梅影,好,好,你,心里明白这些事情的对错得失。这回,小爷我认了。这可不是我薄情寡义,这是你自找的,哼,你放心,好汉做事好汉当,一切都如你的意思就是。”陈瀚怒气冲天的转身离去。
54、侯爷上门
梅影看着陈瀚气冲冲的离去,身子也一软;感觉后背都湿了。她其实也怕,虽然她听说,男人大多数不打女人。可是梅影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陈瀚那个霸王的脾气,要是发起飙来,她怕自己吃亏。
想起陈瀚公开这件事情会引起的后果,梅影叹口气。其实她并不想伤害谁,只是不这样,她早晚会在这个异世界,那个府里送了性命。虽然不喜欢这里,可是她却不喜欢被动挨打。
“小姐,赶紧洗一下眼睛吧,时间长了,怕是不妥当。”机灵的琥珀上前扶起梅影。
眼睛还有点火辣辣的,梅影庆幸,还好她只是点了点蒜汁,而不是辣椒水。量少只够辣红眼睛,而不会流泪。现在过了那最初的劲头,这时候好多了。
“不用了,那个换条帕子就行了。折腾这半天,你们也累了,娇荷留下,其他都去歇着吧。”梅影摆摆手,她自己也疲惫的很。
“小姐,外面来了个公子,他自称是你的故人。他说他叫施南生,要见你。”还没等几个丫头下去,张妈妈匆匆的进来。
一身枣红茧绸袄子,青色缎面裤子的张妈妈,头上包着一块青色头巾,风尘仆仆的样子。
“妈妈,你回来了,东西都置办齐了吗,快坐下歇歇,琉璃,快给妈妈倒茶。”
刚刚还感到疲惫的梅影,看到张妈妈回来,人马上就精神了,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梅影现在是,真心真意的喜欢上了,这个快言快语的妈妈。
今个张妈妈一早,就和张老汉去了城里。明天就是端午节了,原来置办的都是简单的,如今梅影来了,很多东西都要重新置办。
“这是哪里的衣服,你怎么穿成这样?”张妈妈愕然的看着,蓝色布衣裙子的梅影。
“这个吧,嘿嘿,怎么样,好看吧。妈妈,这个很舒服啊。”梅影笑嘻嘻的转了一圈。
“娇荷,她们几个刚来,不懂小姐的性子,你怎么也由着她胡闹。还不快换了去,一会客人进来了,这成什么样子。”张妈妈有些不快的看向娇荷。
“妈妈,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得知公子过来,特意和孙婶子借的。”娇荷想起刚才那一通忙乱,又是衣服,又是蒜汁,不由的叹气。
她这个小姐,听说公子来了,不急着去见人,反倒让他们去找一身农家女子穿的衣服来。
衣服拿来后,她没嫌弃衣服不好,反倒张口就说“哈,孙家姐姐听说比我大一岁呢,怎么也有这样瘦小的衣服,娇荷,看来孙婶子家姑娘的身材,发育的也不咋的。”
还是水晶蔫蔫的说了一句“那是孙姑娘一起的衣服,如今她可是比小姐高很多了。”
娇荷看她家小姐,嘟嘟囔囔的换上衣服,再没说别的。她都不知道她家小姐的胆子究竟有多大,让堂堂的郡王世子等足了一个时辰。
刚刚小姐那一般应对,唱做俱佳,变脸变的那么的快,更让娇荷目瞪口呆。三公子离开这样生动伶俐的小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三公子来了,人呢?”张妈妈疑惑的看向四周。
“走了,妈妈,以后我不用再藏藏躲躲的了,妈妈也不用再和家人分开了。”梅影笑着坐到张妈妈那边。
“小姐啊,我的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脾气怎么就这么犟啊。”张妈妈想起梅影的这几年,不由的眼圈又红了。
“好了,妈妈,我这样挺好的,那个你说的客人呢?”梅影可不想让张妈妈把她淹了。
“啊哦,还在外面候着呢。你先进去好生的收拾一下,我去请他进来。”张妈妈揉了揉眼睛,不满的看着一身布衣的梅影。
“我这样挺好的,如今我可是在农庄呢,穿成那样,干什么都不方便。不过这个我穿着不太合适,妈妈改天给我做一件吧。”梅影觉得这样挺好的,还不用小心刮坏了,或是弄脏了。
“唉,总是说不过你,好吧,屏风总是要摆的,你如今虽然不是在府里,可是也不该随意见外男。”张婆子想起外面的那个男人,一身的煞气,可不敢让人家久等。
梅影想想,反正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用屏风就用屏风吧,其实自己现在的样子,安全的很。张妈妈总是放不下她原来的身份,可以后她其实就是个农妇了,种地的人,怎么能不见人呢。
就这样,在一通忙乱后,施南生终于坐在了屋里的客位上。梅影坐在屏风后面,娇荷和琥珀侍立在她左右。
梅影心里很奇怪,不知道这个自称故人的到底是谁。她不记得自己在这里,除了那两家极品,她还认识谁。
“冒昧拜访,施某唐突了。”施南生看着屏风,摸了摸下巴,这个到底是不是那个女孩啊。
“这位先生,小女子杜氏,不知道先生上门有何事?”
梅影透过缝隙看向外面,只是看到一个比较清瘦的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可是隔着屏风,怎么也看不清。
“小姐可还记得,四月初一广济道观,客院的后墙处?”
“你是?”梅影起身拉开那个碍事的屏风,仔细的看了看对面的男子。
“小姐,小姐,你这是干什么?”站在身后的娇荷琥珀,都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在给客人倒水的张妈妈,更是疾步过来。
“
你们不要管我,这又不是府里,我如今可是自由身了,干什么用这劳什子。”梅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制止了张妈妈要摆正屏风的动作 。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施南生含笑看着眼前,一身半旧布衣的梅影。和他见过的那天差不多,只是人好像是长大了些。
其他的都差不多,头上不过是一枚玉钗,脂粉不施,看着干净清爽的。巴掌大的小脸上,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还是那样的活泼率真。
“原来是你啊,你好了吗?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梅影眯眼看着施南生说道。
梅影看着身穿紫蓝色道袍,腰束深紫绣花腰带的施南生。认出了是那个从天上掉下来,吓跑了她的地龙的家伙。
又想起那声小侯爷,这个人在这样的时候过来,不会只是为了找她这个救命恩人吧,要知道这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可是他会有什么样的事情,能找到自己呢。梅影一边应对他,一边思索这段日子的事情,可是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来。
“说起来,施某还未能和姑娘道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施南生起身一躬到底。
“公子多虑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是人都会那样做的。”梅影侧身躲过,然后还了一礼。
“那日的事情,一言难尽。姑娘如今可好?”施南生又坐了回去。
他状似随意的扫了一眼梅影,这丫头,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有点意思。
想起他接到陈瀚过来的信,就放下手头的事情,急切的赶了过来。在出城后不远的路上就看到,陈瀚气冲冲的骑马狂奔的样子。
想起那个男子的表情,他不由的咧了咧嘴。显然是那个小男人,被这个鬼精灵的丫头给收拾了。枉自己还担心她吃亏,如今看来自己是白担了心了。
“还好,还好,公子也看到了,我还好。”梅影不知道他的来意,只好打哈哈。
“小姐,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出府时候看到的小侯爷,就是他。”站在梅影身后的娇荷,忽然凑到梅影的耳边说道。
梅影微微一想,这还真是真的。他说他叫施南生,那天提到也是这个名字。原来是他,这可是有意思了。看来自己还救了了个大人物呢。
先不说梅影在那里,和施南生打哈哈。且说陈瀚气冲冲的出来,话也不说,也不再坐马。冲过去拉过一匹马,就狂奔而去。
后面跟出来的初元和初一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陈瀚和梅影见面的时候,他们是男丁,不好入内,被安排在旁边的屋里等候。几个人面面相觑,赶紧坐车骑马的一路追了上去。
陈瀚纵马狂奔,很快就进了城。他越想越憋气,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那个小丫头算计了。
回头一想,如何和父亲解释,休妻的事情就觉得头疼。忽然想起老王妃要他过了节,就去京畿营报到的事情。
觉得这些女人的事情太讨厌,还不如留书一封给父亲说休妻的事情,然后现在就去兵营,也省了解释的麻烦,反正老祖宗和父亲也都不满意他这个妻子。
决定了后,他一路冲回郡王府,一头扎进自己的院子。一边进屋,一边喊道,“谁也不许进来。”
“啊!”不多时,陈瀚的卧房里,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陈瀚惊讶的声音。
当青兰等人进来的时候,半躺在床上的窦蕊儿,已经是哭的梨花带雨,哀痛欲绝了。陈瀚不知道为什么半敞着衣服,站在床边。
“诶哟,小姐,公子把你怎么了?”窦蕊儿的丫头红梅尖声叫道。
“吵什么,还不扶你们小姐起来。青兰,怎么回事,表妹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一脑门官司的陈瀚皱着眉头问道。
他不过是想换件衣服,然后直接去京畿营去,可是当他刚刚脱了衣服,就听到一声尖叫。把陈瀚吓了一跳,然后他回头就看见床上有人,过去一看,竟然是他那个表妹睡在那里。
“红梅,你叫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吗?青竹,赶紧给表小姐穿好衣服。”青兰皱着眉头说道。
好在刚刚陈瀚说不许人进来,这屋里不过是她,青竹,和窦蕊儿的贴身丫头红梅而已。
青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过是被个小丫头找,出去处理了点小事,那个刚刚还坐在客厅里喝茶的表小姐,怎么就跑到了公子的卧房里来了。
“公子,奴婢刚刚不在,不是很清楚。您先随奴婢出来。”
“表哥,都是蕊儿的错,呜呜,我,我想等表嫂回来。想起表哥这里有书,想找来看看,结果看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表哥,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人家可怎么活啊。”窦蕊儿掩面哭道。
青兰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表小姐了,说的这么直白,这是上赶着做妾啊,还是怎么的。
“表妹,都是我不好,那个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别哭,放心,青兰她们几个我还是可以保证的,不会乱说,你好生的呆着,我走了。”
陈瀚揉着眉心,想起梅影在青梅死后说的一句话,‘表小姐这是恨嫁啊,三公子,你要是没那份心思,我劝你一句,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他当时还把梅影埋汰了一顿,说她年龄不大,心思可是够龌龊的了。可是看着窦蕊儿如今的情形,那个小女人,一眼就看穿了表妹的心思了。
杜梅影,她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重。稚嫩的面庞,犀利的语言,看似粗鲁的举止,都是她的表象吗,难道那时候她 就已经萌生去意了吗?
55、 风雨前夕
陈瀚还没思考完,披头散发的窦蕊儿已经哭着,扑到他的怀里。陈瀚一时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怀里的女子。
“瀚哥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抬起泪盈盈的双眼,哀婉忧伤看着陈瀚。
青兰几个人都被窦蕊儿弄得愣住了,还是青兰反应快,连忙上前,“表小姐,您误会了,公子他的意思是,他到外面等你。”
青兰一边说着,一边去拉陈瀚,使了眼色给青竹。青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拉住窦蕊儿。
“表小姐,你们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那里有那些个忌讳。快别伤心了,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公子欺负你了。”
陈瀚看着一向娇柔的窦蕊儿,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举止如此反常。心里有些反感,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忽然就变得这样不知轻重了,还不如那个野丫头了。
想起那个野丫头,就想起那红彤彤的官印,心里又是一阵烦躁,那种被算计的感觉很不好。
“表妹自重,还请慎言。这里是我的卧房,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你何苦如此?”陈瀚有些不耐的说道。
“表哥,你,你怎的如此说,我,我,呜呜,红梅,绿萼呢,呜呜,快过来扶我回去啦。”窦蕊儿一脸泪痕的说道。
“表妹,你先收拾一下,然后来堂屋说话。”陈瀚不再看哭的一脸粉痕的窦蕊儿,转身出了卧房。
很快,青竹和红梅扶着窦蕊儿从卧房出来。窦蕊儿悲悲戚戚的看着陈瀚,然后坐到了陈瀚的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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