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梧桐苑里她就没什么人手了,绿漪虽说是她给陈瀚的,可是这个丫头心重,自去了梧桐苑,就从没问出过什么来。
如今更是跟在杜氏那个小丫头后头,一步路不多走,一句话不多说。
“娘,万万不可,您不能去,您一去,祖母就会认为您是纵容奴才,而且,她老人家找您的时候,您一定要坚持不要这个孩子。”秀丽从里间出来拦住柳氏。
“为什么”
“娘啊,您怎么糊涂了,三哥可不是你生的,你这样,老祖宗反倒会生您的气。”秀英轻淡柔和的笑着说道。
“那怎么办,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娘啊,他不是你生的,他可是父 亲亲生的,父亲出面,老祖宗也说不出什么的。”秀英脸上浮现了和她年龄不符的沉稳。
柳氏听完秀英说的计划,乐的合不上嘴,“好女儿,你可比你哥哥强多了,我每次一提到世子二字,他就掉头而去,哼,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他。”
梧桐苑
“小姐,你怎么能答应,就该一碗药下去。”张妈妈气恼的看着梅影说道。
“妈妈生什么气,我现在的身份,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再说,生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做那坏人性命的事情呢。”梅影头都没抬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姐,你怎么这么说,怎么没关系?按理嫡长子没出生,是不允许庶子出生的。”
“按理,那郡王府的大公子是那里来的,妈妈,这那里是什么讲规矩的地界。别管那些了,只有不来烦我就好,哎呦,妈妈轻点,那块好像破皮了,很疼。”
“不行,这事绝对不行,要是女孩还好,要是男孩,那你以后就麻烦了。”张妈妈一拍手说道。
“哎呦,妈妈,你都弄疼我了,那你说,我有什么法子,就我现在的地位,我可是能做主的?”梅影无奈的说道。
“唉,我的小姐啊,我原以为你嫁人会好些,结果这才几天,就弄出个孩子,这以后可怎么好?”
张婆子说着眼圈就红了,她看着眼前,刚刚养出点肉的小人,她的小姐那么善良,咋就这么苦命呢。
春晖堂里,老王妃,郡王妃,陈瀚,三个人,坐在那里。老王妃气恼不已,郡王妃正温声劝慰。
要说郡王妃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怎么还来了呢?
呵呵,其实很简单,陈瀚自己过来春晖堂,他派青莲去请郡王妃来助阵,要知道这个继母一向对他是有求必应的。
陈瀚和老王妃说想把孩子留下,老王妃自然是不肯,陈瀚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他觉得青梅自己没保住,凝碧和这个孩子他一定要保住,不然他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两人正僵持着,郡王妃就进来了。
“老祖宗,媳妇给您请安了。这是怎么了,瀚哥,可是惹你祖母生气了,还不给祖母陪个不是。”柳氏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你来了,瀚哥的通房丫头有了身子了,你说说怎么办吧?”老王妃看着柳氏直截了当的说道。
“母亲,这是何时的事情,是那个通房做出这样的不不合规矩的事情来?”柳氏一脸惊讶的问道。
“大夫人,是送走的那个凝碧丫头,老祖宗也是才知道,这正和公子商量如何处理。”郑妈妈在旁边解释道。
郡王妃柳氏,因为二夫人没有封号,所以府里老人,大多时候也会称她为大夫人。
“都 是儿媳的不是,没有管好府里的奴才。母亲的意思是什么,儿媳听母亲的。”柳氏惶恐的起身。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如今瀚哥嫡子未出,按规矩自然是不能留的,给她一碗药就是。”柳氏皱着眉头说道。
“母亲,这可是我的头生子,为什么不能留下。规矩,那要是按规矩,大哥是怎么来的。”陈瀚一听柳氏的话就急了。
“住口,看来是我太宠惯你了,如今把你惯的无法无天,口无遮拦。”老王妃指着陈瀚,手都直抖。
“母亲,您别生气,瀚哥也是情急,您别和他计较,他一向纯厚,那里懂得那些。就是话赶话的。”看老王妃气的脸都变色了,柳氏和郑妈妈都匆忙上前,抚背的倒水的。
“瀚哥,快给祖母陪个不是,你不懂,你父亲那时候的情非得已,你怎么能与之相比。”柳氏连连个陈瀚使着眼色。
“祖母,我错了,您别和我生气,可是我真的想留下这个孩子。”陈瀚想起凝碧娇怯怯的样子,咬牙跪在地上。
“你这是威胁我吗?你太让我失望了。”老王妃气的脸色煞白。
“母亲,您帮帮我,您一向疼我,您和老祖宗说说。”陈瀚转头看向柳氏。
柳氏叹口气,“瀚哥,你先起来,这么着让人看着也不好,好生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母亲,嫡子未出,庶子出世,的确不和适宜,也不和规矩。只是如今瀚哥都十八了,杜氏刚刚十四岁,实际还不满十三岁,听说天葵都没来。等她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柳氏坐到老王妃下首的位子。
“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得留着了?”
“母亲,依着媳妇,这个孩子留不得,只是瀚哥大病初愈,我不忍心看他这样伤神。”柳氏平静的说道。
“伤神?你倒是会做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个丫头是你给的吧,啊,好个狐媚子,我那天就该打杀了她。”老王妃怒道。
“老祖宗,这话我不敢应,凝碧是我给的不假,可这事也都是按例,洺哥,海哥,都是这么做的,瀚哥到了年龄了,我……”
柳氏掩面低泣,她恨恨的想,这老婆子,自从瀚哥成婚就开始看自己不顺眼。
“老祖宗,是孙儿的错,和母亲没关系。”陈瀚过来拉着老王妃的手说道。
“柳氏,老婆子老了,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也不好做,你不要往心里去。都是这个孽种,唉。”
老王妃看柳氏低垂的脑袋,心里一阵烦躁。柳氏一向的做小伏低,处事平稳。一时间,老王妃还真找不出明确的破绽。
“母亲,我的意思是不留。这嫡子没出,就有庶子女,不和规矩。可瀚哥求道我的头上,我真是不忍心拒绝,他身子还很虚弱,要是这么一气,有个好歹,我将来那里有脸去见地下的李姐姐。”柳氏抬头红着眼睛看向老王妃。
“好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中午了,我知道你忙,你先回去吧,我和瀚哥再商量一下。”老王妃心情烦躁,对柳氏下了逐客令。
“是,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媳妇回去了。”
柳氏起身看着陈瀚“瀚哥,好好和祖母说,不可以惹祖母不高兴。”
“母亲,让您跟着委屈,都是孩儿的不是。”陈瀚真心的给柳氏行了个礼。
“瀚哥,我没什么,不过祖母说得对,这孩子还是不要的好。”柳氏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施施然的离去了。
屋里就剩下祖孙两个,老王妃看着这个一手带大的孙子,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自己是娇纵了他,看来该上笼头了,不然这样不知世事,以后自己不在了,可如何安身立命。
“好孩子,我知道你善良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也许他是个男娃呢,可是如今我正让你父亲上奏折请立世子,你这时候弄出这个,你父亲最是古板,一个不高兴,就又拖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满意过我,你看他给我找的正妻,哼,左右不喜欢我,那个世子不立也罢。他一向喜欢四弟,再说陈治也的确不错。“陈瀚嘟囔着说道,他是真不在乎那个世子位子。
“胡说什么,你父亲当时是不得已,为了给你治病。杜氏那个人,你不要管,回头祖母给找个好的。不许再说不做世子的话,不然我是不依的。”老王妃猛地的把茶杯顿到茶几上,气哼哼的说道。
“什么不得已,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做什么他都看不好。反正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他没资格不同意。有其父必有其子。”
陈瀚一想起他那个爹,就一肚子不和谐。自从八岁那年开始,他就再没看陈瀚顺过眼。
“你这孩子,想气死我吗?”
38、 陈瀚被打
要说陈瀚这家伙,肯定是流年不顺,过年时候没拜菩萨。平常他爹都是晚上,甚至很晚才会回来。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陈留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你们郡王妃去那里了?”陈留回到正房,没见到郡王妃,有些奇怪。
“回禀郡王,郡王妃去春晖堂了。”
今个正房值班的刚好是海蓝,海蓝看陈留沉着脸,有些怕,毕竟这位王爷早年上过战场,杀人无数。
海蓝是柳氏一等得意的大丫头,都早就给许了人家,如今就等着出嫁了。陈留自然也知道这个,看了眼海蓝。
“那你知道陈瀚在哪里?”陈留问道。
海蓝低头,“奴婢不知道,不过这个时辰多半是在老祖宗那里。”
陈留不再问,闷头喝了茶,看柳氏没回来,想起好几天没去雪儿那里去了,准备去她那个看看并吃午饭,就让海蓝过去传话。
过了一会,海蓝回来“回禀郡王爷,雪姨娘那里都安排好了。”
陈留点点头,就起身从正房出来,一路朝雪姨娘的院子走去。
半路上,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恍惚好像是提到陈瀚,他顿了顿脚步,看向那边。
“哎,你听说了吗,三公子今天跪求老祖宗,让他那个通房回府呢。”甲女说道。
“啊,不是送走看起来了吗,如今又是为了什么?我就知道前两天刚死了个丫头,听说是三公子逼迫,那丫头不从,然后。”乙女惊讶的问道。
“我也听说了,老祖宗不让外传呢,听说还被表小姐撞见了。不过这回啊和那个不一样的,闹大了,我刚刚听那边扫院子说,说是那个通房有孕了,三公子要接回来待产呢,老祖宗不同意,两个人正僵着了。”甲说。
“快别说了,主子的事情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乙女压低声音,然后两个人匆匆的离开了。
陈留听完直气得半天喘不上气来,又想起陈瀚种种劣行,以前的都不说了,就是今个发生已经让他很生气了。
他忍着火,想和柳氏了解一下陈瀚最近的行为,怕冤枉了他。没想到家里还发生了这么些事,可见那件事也是他做的。不然为什么会找到他这个做父亲的头上,而没找到别人头上去。
陈留好酒,世人皆知。昨个安平王陈奇说他得了几坛子上好的花雕,请他去品酒。今个他本是应了安平王的约,打算去安平王府的。
早朝一散,他出了宫门,刚要上轿,忽然冲过来一个人,纳头拜倒。
“郡王爷,请您家三公子饶了犬子吧,他还要参加大考。八天前,公子把犬子带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陈留看着地上的人一愣,这个人他还真知道名字,是户部员外郎王强。
“你是说陈瀚,不能吧,他还在养病。”
陈留有些惊讶,自从陈瀚清醒后,他就再没过问过陈瀚的事情,只是偶尔柳氏问说一句半句的。
这也不怪他,一向他们两人不对路。老王妃恨不得连请安,都让他们爷俩错开,生怕陈留收拾陈瀚。所以他还不知道,陈瀚已经被批准,可以外出的事情。
“郡王爷,我也是实在没法了,犬子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下人等都说那天他是和您家三公子一起出去的。可是这几天您家公子都不出府,不见人,这才求到您头上,还请郡王爷体谅。”王强说完给陈留磕了个头,起身离去。
陈留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在身边的同僚劝说他才消消火气
“郡王爷,您可别听他的,他家那个就不是什么好货,因为就一个儿子,宠惯的不像样,整天走狗斗鸡,青楼楚馆的混,搞不好是卧在那个楼子里了。三世兄虽说淘气,可还不至于和他厮混。”
“是啊,郡王爷,王强这个家伙也不知是谁撺掇的,您别理会他。他也说了,公子不出府,不见人,这那里能和公子扯上关系呢。”
陈留冷静下来想想,陈瀚虽说荒唐,到从没干过藏人的事情。可是被王强这么一闹,陈留心里没底,就没了出去应酬的兴致。
打算回府询问一下柳氏陈瀚最近的动向,别直接找他。如今要是冤枉了他,自己那亲娘是绝不会饶了自己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的原因。
等那两个嚼舌头的下人走后,他不再往雪姨娘那里去,而是满面怒色,大步流星的朝外院走去。
到外书房,陈留和他的侍卫常田说“去梧桐苑守着,看到陈瀚,就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是,属下遵命。”一个一身青衣打扮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应声出去了。
陈留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越想越气,转身把挂在墙上的皮鞭拿了下来。
陈瀚低垂着脑袋,从春晖堂无精打采的出来,一路东踢一下,西抡一拳,真是各种不顺眼。
“人可以接回来,但是孩子不能留,这是祖母能做的最大的让步。这种刁钻的女子,依着我年轻时候的性子,早就打发了。”
“祖母,真的不行吗?”
“你要理解祖母,我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来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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