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大将军 作者:冬(晋江2014-11-0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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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大将军 作者:冬(晋江2014-11-06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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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夫人放声大哭,宿风对邹仝道:“厚葬罗将军后,派一队人马在此守着罗将军家眷,务必保证安全无虞。待京城局势稳定,再送回罗府。”
  邹仝说声遵命,宿风率人大步进了官廨,听邹仝汇报截阻援军战况。
  官廨分东西两所,宿风进驻东所,因伤兵众多,西所赞充医营。
  青艾正低头忙碌的时候,月牙儿冲了进来,喊道:“姐姐,俞哙手臂受伤了,肉都翻出来了,我只替他简单包扎,姐姐快去瞧瞧。”
  青艾答应一声,吩咐其他医官赶紧医治,说去去就回,拔脚和月牙儿来到东所,俞哙暂居东厢房,青艾进去仔细查看了伤口,刀口深可见骨,忙拿出穆医官配制的封口金疮药洒在刀口上,俞哙疼得嘶声不已,月牙儿一把握住他手,眼泪又下来了。
  青艾仔细为俞哙包扎好,嘱咐月牙儿为他早晚换药,与月牙儿出来笑问道:“月牙儿不是厌恶大熊吗?怎么哭了?”
  月牙儿一抹眼泪:“我梦想中的夫婿是大将军那样的。”
  青艾咬了唇,月牙儿又道:“俞哙长得五大三粗的,确实不好看,可是我月牙儿长这么大,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实话告诉姐姐,一开头我任性回去做乞丐,若不是他安排人照应,城隍庙中那些人早将我生吞活剥了,当然了,后来我也展现了我的本领,可是话说回来,我算什么呢?贱如蝼蚁的小乞丐,他偏偏当我是宝贝,由着我胡闹,哄着我纵容着我,他是什么人?堂堂二等征南将军。他出征的时候,我一听他走了,上战场去了,我惦记得一夜没睡着。”
  青艾手抚上她肩笑道:“既是两情相悦,就对俞哙好些
  月牙儿点点头,青艾笑道:“还不快去。”
  月牙儿微红了脸又折了回去,宿风进来探望俞哙的时候,月牙儿正握着俞哙的手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说得高兴了,突然抱住他头在脸上叭一声,亲了一口,俞哙的脸瞬间变成了红布。
  宿风身子往后一撤,躲在门廊后,唇角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场面写不好,亲们凑合看~

  ☆、青艾炸毛

  宿风率领大军由西向东,沿途攻城略地,没费一兵一卒。
  此次武灵关之战,伤亡惨重,当日午后宿风到西所医营来探望伤病将士。
  一进大门,满院子都搭着帐篷,走廊下也躺着伤兵,负责医营的王校尉禀报道:“重伤的都在屋中,实在挤不下了,走廊下是较重的,帐篷中是轻伤的。”
  宿风皱了眉头,回头瞧一眼邹仝:“除去俞哙所居和罗将军内宅,西所其余屋子悉数腾出,几位将军参将牙将都过来住帐篷,我也一样。”
  邹仝忙应声是,宿风迈步进屋,屋中窗门大敞,一切井然有序,将士们看到大将军前来,都欣喜着起身迎接,宿风忙制止了,挨着铺位一个个察看伤情,和气询问,有断了胳膊腿的,也有伤及肺腑的,宿风都问过了,站在屋中道:“战场上刀剑无情,各位都是勇士,能活下来就是福气,一定要好生疗伤,大灶上辟出伤兵小灶,每日务必饮食/精细,众位医官要小心看顾。”
  医官们忙齐声应是,宿风将正堂东西厢房耳房前座倒罩都看了,一一慰问过伤员,又来到廊下,此时院子里帐篷中的伤员都已挪往东所,邹仝看宿风停住脚步,手挡在唇边咳了几声,瞧他面色疲惫,忙指指居中的帐篷道:“安伯都收拾好了,大将军请进去歇息。”
  宿风点点头进了帐篷。
  此时青艾去城中药铺买了许多三七粉回来,一进正堂瞧见好几个伤员在抹眼泪,大喊一声李军医,李军医忙忙过来,青艾指指那几个人,略略有些生气:“走的时候刚安抚好情绪,这会儿怎么又哭上了?他们情绪一激动,会失血更多。”
  这些军医都是她师弟,瞧她不悦,低了头不敢说话,青艾招招手:“愣着做什么?赶快过来拿药,为他们止血。”
  忙碌了一阵,几个伤重的血都止住了,青艾松一口气,伤员中有一个才十四的小兵,名叫阿河,青艾过去时,阿河正在哭,青艾蹲下去柔声安抚:“阿河,伤口疼吗?”
  阿河流着泪摇摇头:“胡军医,刚刚大将军看我们来了,大将军很和气,问我家中还有何人,我说只有老娘,大将军说等我伤好了,就多发饷银,放我回去。”
  青艾一听宿风来过,才知道刚刚几个重伤员为何激动,一生气跑了出来,站到廊下围栏上,大声喊道:“王校尉,这里是医治伤员的地方,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包括什么大将军小将军。”
  宿风大军出发后,第一个攻占的城市是安西,当时行军三日三夜,宿风命令安营扎寨歇息,青艾就在此时与月牙儿和苏芸追上了他们,王校尉一看胡军医来了,高兴得不得了,立马登记造册,禀报过俞哙让她们跟着大军行动。
  前几个月都很清闲,将士们偶有伤风感冒,青艾给他们看看,其他时间,除了赶路就是给那些师弟们接着上课训练,此次武灵关血战,青艾看着平日相熟的官兵,有的阵亡,有的伤残,心中又急又恨,此时一听宿风来过,扰了伤员情绪,心想这会儿你做什么秀,一时气急嚷了这么几句。
  此时医营中青艾为大,王校尉要倚仗她,自不敢惹,小心瞧一眼院子中央的帐篷,里面那位更不敢惹,就没有说话,青艾叉着腰:“王校尉,听到没有?”
  王校尉往厢房躲了躲,假装低头察看伤员。
  宿风大战后十分疲惫,胸口憋闷翻滚,正在帐篷中靠坐着小憩,听到外面有人叫喊,心中生疑,听着象是青艾的声音,起身顺着帐篷缝隙向外看去,果真是她,脸红扑扑的,鼻尖上凝着汗珠,脸颊边几绺散发垂落下来,依然是一袭蓝衫,上面沾了血迹,正站在围栏上叉着腰大声呼喊,宿风听到她那句什么大将军小将军,挑了双眉,又想起小时候遇见的母石鸡。
  青艾听不到王校尉答应,不依不饶大声喊着王校尉。过一会儿王校尉一溜小跑过来,低声说几句什么,青艾咬着唇往这边瞧了一眼,转身回了正堂,接着看顾伤兵去了。宿风手扒着缝隙站了一会儿,又躺下去合了双眼,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命安伯唤邹仝来,邹仝一进门,宿风劈头问道:“青艾和月牙儿随军在医营中,邹仝可知?”
  邹仝忙说,“苏芸也在。”
  宿风沉了脸,邹仝忙道:“大将军说过医营之事让俞哙全力负责,末将不能干涉,末将又想,医营中缺人,胡军医在,众位小军医也有个主心骨,大将军不知道,这胡军医干脆利落指挥有序,今日瞧见伤亡者众多,伤心之余十分凶悍,她一凶起来医营中人人惧怕,连王校尉都小心翼翼的,幸亏有胡军医在,官兵们才能及时安置疗伤。又加胡军医想得周到,来的时候带了几大筐穆医官配好的封口金疮药和战时所需药丸……”
  宿风摆摆手:“知道了。”
  邹仝松一口气,这时安伯端了托盘进来,说道:“外面起了冷风,公爷趁热吃。”
  宿风舀起半勺,粥里有小米红豆大枣枸杞虫草川贝,一沾唇甜甜的,脸上就带了丝笑意,抿一口问道:“安伯学会做糖霜了?”
  安伯躬身回道:“老奴笨拙,问遍了军营也没学会。”
  宿风瞧一眼邹仝:“还是安伯忠厚,大小事都不会欺瞒本大将军。”
  邹仝脖子一缩,安伯将粥捧了起来:“公爷快喝吧,一会儿就凉了,是青艾煮的,打着扇看着炉火,熬了一个多时辰。”
  宿风唇角一翘,接过来吃了几口,微微笑道:“那么多伤兵她不用心看顾,熬什么粥,多事。”
  邹仝心想,那您别吃啊,倒是怒发冲冠,让安伯倒了去啊,哎,白先生倒霉了,只身在边境大营,又孤单又伤心。
  宿风吃完粥将碗递给安伯,接过帕子擦了嘴漱了口,抬头瞧一眼邹仝:“怎么还在?”
  邹仝忙不迭告退,出来长舒一口气,这次赌注下对了,大将军喜欢胡军医呆在军营,是以不与他追究。否则以大将军的性情,此次无法拿他怎样,日后随意抓他个小辫子,就得新账旧账一起算。
  想着去瞧瞧俞哙,出了西所,迎面碰上苏芸,苏芸瞧见他脸色一白身子一缩,蚊子哼哼一般打招呼:“邹将军好。”
  邹仝嗯了一声,与她擦身而过,这苏芸自从上次瞧见他灭杀邱槐随从,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般,邹仝摇摇头,想当年本将军可是浊世翩翩佳公子,跟着大将军七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来到俞哙屋中,月牙儿正为俞哙喂饭,俞哙瞧见邹仝进来瞪他一眼,邹仝大咧咧坐下了:“怎么?嫌我碍眼?就因为你们两个,刚刚被大将军叫进去,出了一身冷汗。”
  俞哙两眼一瞪:“怎地?大将军明明说过,医营由我全权负责。”
  邹仝叹口气:“再让你全权负责,你不能招女子进军营,还是三个。”
  俞哙眉毛都立起来了:“老邹,你招进来的可不能算在我头上,我只招了两个,月牙儿和苏芸。”
  邹仝瞧一眼月牙儿,指指俞哙:“他一直以为胡军医是男子,唉,月牙儿瞧上他什么了?”
  月牙儿收拾着碗筷笑道:“一心一意对我好,不嫌弃我出身低微,也不利用身份地位强迫我。”
  邹仝笑笑:“就这些?”
  月牙儿摇头:“还有很多,说不清楚,反正看不见他我就想他。”
  俞哙嘿嘿笑,月牙儿道:“好生养伤,我先回去了,医营中缺人手,青艾姐姐今日老炸毛,一会儿人手不够,又该发脾气了,这从来不发脾气的人万一发作,还是挺可怕的,军医们都战战兢兢的。”
  俞哙恋恋不舍瞧着月牙儿出了屋门,哈哈大笑道:“老邹,我这次受伤可是值了,月牙儿以前可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这体贴,这温柔,刚刚还……”
  俞哙捂了腮帮忸怩起来,邹仝嗤了一声,又喝几口茶,问道:“伤口可好些?”
  俞哙一拍胸膛:“不就是个刀口吗?我俞哙可是铁打的。”
  邹仝叹口气搓一把脸:“虽说打了胜仗,可这心里怎么也松不下来,眼前全都是他们,到处都是血,许多身首分离,缝合在一处,也不知道找得对还是不对。”
  俞哙低下头去,邹仝看他伤怀,笑道:“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们不杀回来,难道一辈子被困在边境大营里吗?”
  俞哙拳头捏得咯咯响:“都怪那个狗皇帝和狗皇帝他爹,待攻进京城,定将他的头砍下来,祭奠这些阵亡的将士。”
  邹仝还想说什么,终是叹口气咽了回去,起身拍一下俞哙右肩:“兄弟,好生养伤。”
  说着话迈步出门,俞哙喊声等等,说道:“就你那婆婆妈妈的性子,今夜定睡不着,不如住在此处,我们说说话。”
  夜里刚睡下,身旁俞哙呼噜声起,邹仝一笑,话说不成,有兄弟陪着,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再突破~

  ☆、月夜

  夜里,宿风东所西所巡视一番,见受伤的将士们情绪平稳,军医们也照顾得妥帖,心中满意,来到官廨外的街面上,沿街走了一圈,几名随从远远跟着。
  每个十字路口都有人在烧纸悲泣,许多人一边哭一边骂着宿风,说他是为祸的逆贼,武灵关这些百姓的安宁都被他搅了。
  宿风安静听着,默然往前走,直走到关口上,双方阵亡将士的尸身已经清理干净,虽净水泼过,依然残留着一团一团的血迹,宿风在垛口坐了一会儿,起身下了石阶,来到关口之外,进入将士们新扎的营寨,到处都挂了白幡,战士们唱着丧歌,夹杂着哭声。
  居中白色的帐篷中,停放着一具具尸体,负责操持后事的张校尉瞧见大将军进来,忙过来拜见,宿风摆摆手一一走过那些尸体,大多都是跟了他七年的老兵,都是熟悉的面孔,想着他们在校场上生龙活虎操练,宿风攥紧了拳头,点香下跪祭拜了,良久起身,嘱咐张校尉厚葬并厚恤他们的家属,若银子不够,就从军中接管的州县库银中去拿,明日一早过来拿令牌。
  嘱咐巡营加强守卫,宿风出了大营回了关口内。路旁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只有街角一家药铺开着门,宿风向里瞥了一眼,停住了脚步。
  有一个人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徐郎中过去瞧瞧,我学艺不精,军营中好几位重伤员,可能是医治不得法,这会儿又烧了起来,徐郎中……。”
  她前面一位老者翘着山羊胡子端坐着,摇头道:“宿风乃是叛国之将,他手下的人,老夫是不会管的,你回去吧。”
  那人又磕下头去:“都是些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人,有一个是才十四的娃娃,撇开政治见解,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徐郎中只当他们是普通的病人,去为他们看看吧。”
  徐郎中摇头:“胡军医请回吧,老夫无能为力。”
  宿风瞧着那身影,出一会儿神,朝身后招招手,身后跟着的刘校尉走了过来,宿风吩咐道:“将那老头儿请到军营里去,夜里重伤发烧的都让他给诊脉开方,告诉他若治不好,明日一把火烧了他全家。”
  刘校尉领命去了,宿风站在门口,瞧着刘校尉带着两个士兵,进去跟徐郎中说声大将军有请,徐郎中一摇头,两个士兵过去架起老头儿胳膊就走,青艾忙起身过来劝阻,刘校尉客气说:“军令难违,胡军医请勿阻拦。”
  青艾无奈放开手,瞧着徐郎中被架走,垂头丧气出了药铺,门外宿风正负手站着,静静瞧着她。青艾脚步凝滞,这几个月虽说跟随大军,却一次也没见过他,长长的行军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他在中间,军医们在最后,安营扎寨的时候,不能在军中乱跑,更无相见可能,只拜托月牙儿委婉问过俞哙,大将军身子如何,可犯过嗽疾,听说他一切安好,遂安心教着师弟们提高,自己也不忘刻苦,几月过去,更觉二人相距遥远,山巅明月虽不可及,却能看到,他却看也看不到。
  猛然瞧见他站在自己面前,青艾愣怔着顿住了脚步,他面色十分疲惫,向来明净的面容上染了风霜,头发和衣衫依然一丝不苟,四目凝望,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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