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祺与姜凯峰甚至不惜出卖城池以换取周边各国的拥戴来胁迫我们就范。”
“这倒是个问题。”柳眉紧蹙的李瑾芸美眸微眯,默默盯着码放整齐的账册愁眉不展,“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且先谋划着,大不了、咳、大不了我们给他暗渡陈仓。”
唇角闪过一抹诡异之色的李瑾芸柳眉飞扬,而宠溺的眯她一眼的丰俊苍唯有莞尔一笑,无奈的轻轻摇头,阿熙所言还真是不差,他的阿芸腹黑起来同他还真是有过之而不无极。
而犹在丰俊苍的凉凉腹诽间,被他无意念及的花宏熙还真是叫他给念了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咦?王爷何时回来的?”推门直入的花宏熙愕然一怔,瞥一眼漠然冷肃的丰俊苍,再瞟一眼浅笑盈盈的李瑾芸,总觉这二人没干好事的他的眸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
“本王何时回来还需要同你回禀么?”冷冷瞥他一眼的丰俊苍轻轻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凉凉道。
“不用,不用,当然不用,呵……”瞧着丰俊苍那不善的神色,小眼滴溜溜乱转的花宏熙连忙打呵呵,“我是只刚刚好似到薛掌柜的背影了,所以来问问王妃可是有最近京城内的消息了?”
“刚刚薛掌柜走的急,本妃也未及多问,不过阿熙你的神医山庄早已是被洗劫了一空,难不成你还希望连房子也叫人给搬走了?”瞧他那猴急的模样,讪笑扬眉的李瑾芸忍不住给调侃到。
“王妃呐,您还能盼点好的不?本少主的神医山庄中可有很多宝贝的说,不说全都是无价之宝,那可也是价值连城的说,本少主心疼得都差点碎了,你们都不同情,居然还来奚落,还真是……”说着都险些啜泣的花宏熙激动到脸红脖子粗。
对于花宏熙的兀自悲怆,同丰俊苍相视挑眉的李瑾芸忽而笑颜如花,“真的价值连城?”
“当然,其中有很多可是本少主费了不少珍稀药材提炼的绝世丹药,就是那城池都不换的说,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全都被那些个不识货的家伙们给糟蹋了……”忍不住捶胸顿足的花宏熙双目猩红。
仿佛是终于瞧够了他那悲伤欲泣的模样,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芸抿唇但笑,“那如果说东西还在呢……”
“耶?……还在?”愕然一怔猛然膛大了眸子的花宏熙张着大大的嘴却是压根忘了呼吸,直到胸中的那口气再也憋不住的猛然喷出,这才找了自己声音的花宏熙忙不迭惊呼,“在哪里?快告诉我在哪里?”
“……告诉你在哪里?”柳眉高挑的李瑾芸美眸中闪着精光,“可以,但有何好处?”同他柳眉微挑,凝望他的目光别有深意。
“咳?好处?”猛然起身间一个不小心将椅子给带倒的花宏熙神色一僵,觑一眼默不作声的丰俊苍,再瞥一眼浅笑盈盈满是算计之色的李瑾芸,暗自咬咬牙方才弱弱道,“王妃舅舅的蛊毒,本少主一定尽心竭力!”
“很好,成交!”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的李瑾芸先是用力拍一下桌子,方才在一堆账册抽出其中一本递给他,“看看吧。”
“呃?账本?”满头黑线的花宏熙唇角微僵,但在李瑾芸灼然热切的眸光下忙翻开瞧一眼,但只一眼便是眸光大亮的一蹦三尺高,手中扬着哗啦啦的账本欢呼雀跃而去。
“……那是?”冷眼瞧着极度兴奋的花宏熙跳着遁走的丰俊苍不觉唇角微扬。
“那上面是薛掌柜记录的自他的神医山庄中抢救出来的宝贝的名册,他不兴奋才怪呢。”柳眉飞扬的李瑾芸含笑道。
“哦?抢救?这么说是薛掌柜抢在姜凯峰前提前动手了?”忽而寒眸一眯的丰俊苍极为有兴趣的挑眉问,心下更是对薛掌柜消息灵通研判极准的非凡能力大为欣赏。
“当然不是薛掌柜动的手脚,毕竟他虽有心,但没那个能力出入神医山庄如过无人之境,这都还要归功于……”
“阿浩?”深深的凝望她的丰俊苍眸光微闪。
“对,薛掌柜事后同我说起时,也是心有余悸,当得到姜凯峰距离京城不足百里时,便惊觉不对的薛掌柜当机立断组织人手转移财物,也通知了留守的阿浩,而由于姜凯峰的攻势势如破竹,时间又太过仓促,据说当他们将神医山庄几乎搬空自后门遁走时,姜凯峰的人马便已杀入神医山庄。”
“……那姜凯峰又怎会拿到救命丹药?”略发怀疑的丰俊苍剑眉微蹙。
“那是薛掌柜特意吩咐留下的,甚至就连明面上摆放的名贵字画与古董也都微动分毫,而若非如此,怕是会引起姜凯峰的暴动封禁内城,那可就不好玩儿喽……”说着都忍不住撇撇嘴角的李瑾芸讪笑扬眉。
“薛掌柜还真是深谋远虑,颇有将相之才啊!”摸起一本账册状若随意翻阅的丰俊苍很是赞赏的点头。
“呃?阿苍该不会是想挖墙角吧?”双眉一抖笑容微僵的李瑾芸眸光深幽。
“可以么?”自埋首的账册中悄然抬眸的丰俊苍深邃幽暗的星眸中盎然闪过一抹异彩。
而将他眸光流转中的那抹心悦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很是无奈的苦笑,还可以么?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如此顺杆爬无耻到令人仰望的高度的!
然刹那间的哭笑不得后,相视挑眉的两人便的双双眉梢微动含笑不语。
而犹在两人的陡然静默间,推门而入的程林连忙拱手行礼,“禀王爷,孤狼与方耀求见。”
“孤狼?”寒眸微眯的丰俊苍脸色微沉,将手中的账册轻轻放下,同李瑾芸相视凝望良久,方才转而同程林道,“本王有些乏了,要他们两个一个时辰后再来。”
先是觑一眼漠然不语的王妃,顿了一下的程林慢半拍的连忙拱手,“是!”
“王爷既然累了不若先休息会儿?”深深的凝望他一眼,李瑾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那眼底红血丝是那么的明显,消瘦的脸颊上满是风霜之色,深知他定是累到极致方才推了孤狼的求见的李瑾芸几多心疼的忙挽起他的胳膊将他推搡到床上安抚的拍拍他满是肃然之色的俊脸。“睡会儿吧!”
“陪我!”反手拉住她帮他盖好被子后便要收回的小手。
“好,我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安心睡吧!”同他温婉但笑的李瑾芸双手抱住他微凉的大手。
许是真的累坏了,她的话才方落,正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再回眸便见星眸微闭的丰俊苍呼吸均匀就那么陷入沉睡了,不觉莞尔一笑的李瑾芸轻轻摇头。
“王妃……”推门而入的香玲扫一眼空荡荡的外堂轻唤一声正欲退却时,却是陡然一声极轻的回应,便是连忙寻着声音来到内堂,“……大夫人问王爷与王妃是否一同用午膳。”
轻轻将丰俊苍的大手塞回被子中,缓缓起身同香玲款步而行的李瑾芸柳眉轻蹙,“外公可有回来?”
“大将军尚还在校场,只有大夫人与二夫人和三舅爷在西偏厅等您与王爷。”香玲刻意压低了嗓音道。
“替我向大舅母与二舅母致歉,王爷乏了刚刚睡下,本妃也毫无食欲,你且端些茶点放着就是。”行至圆桌前定定的凝望那堆重如千金的账册,神色略发沉郁的李瑾芸淡淡道。
“是!”深知自家主子心思的香玲连忙福身行礼退却。
抱着账册返回床榻的李瑾芸瞥一眼睡梦中都不觉眉头紧蹙的丰俊苍,喟然叹息间唯有轻轻帮他掩好被角,在床榻旁缓缓落座,捧一本账册深陷其中。
而不若李瑾芸这厢的静谧安详,讪讪而归的孤狼与方耀撞上活蹦乱跳毫无形象可言的花宏熙时,三人险些撞出火花来。
“可恶是谁走路不长眼!”正欢天喜地蹦蹦哒哒的花宏熙猛然被撞个满怀,不止险些磕掉到门牙,甚至就连抓在手中的账册都险险摔落池塘边,顿时猛然一窒的花宏熙抓狂的挥舞着手臂。
“……呃?”
满头黑线的孤狼与方耀神色一僵,想说明明是他自己不长眼生生给撞了上来的,竟然反倒诬赖别人倒打一耙,相对无语的两人苦笑连连。
俯身捡起池塘边的账册,正要翻看一眼的方耀猛然一窒,空荡荡的手中哪里还有账册的影子,而一旁的花宏熙却是极为宝贝的捧着账册轻轻拍去上面尘土。
“这可是本少主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摩挲一下的花宏熙剑眉飞扬的道。
“宝贝?那好像是王妃的账册吧……”
瞧他那拽得像二五八似的模样,唇角微僵的方耀略发迟疑的怀疑道。
而犹在三人的僵持之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香玲猛然驻足,“花少主,快、王妃请您去客房看看王爷。”
“王爷?又怎么了?”摸摸鼻子的花宏熙不解的凝眉,瞧香玲那极为凝重的神色,心下暗沉间更多了一丝愕然。
“奴婢不知,只是王妃觉着王爷的脸色不对。”
“糟了,该不会是……”说着便是脸色狉变的花宏熙无视满头雾水的几人,抓着账册便旋身飞掠消失无踪,直叫面面相觑的三人唇角微僵。
☆、第253章 要挟天后
厢房中,缓缓收回把脉的手,神色一松漠然起身的花宏熙同李瑾芸轻轻摇头,“放心吧,只是偶感风寒。”
“……风寒?”随着他的脚步前后跨入堂屋的李瑾芸略发怀疑的凝眉,审视的目光深深瞥一眼嬉皮笑脸的花宏熙,不禁狐疑他刚刚那般严肃的神情究竟所谓何来?
而仿佛是洞悉了她眸光微闪间的深意,在锦榻上落座的花宏熙顿了一下方才很是好心的补充道,“王妃莫要过虑,王爷的身子康建着呢,况且,王妃你就算不信任本少主也该信得过大神吧!”
花神?那家伙更不可信,冷哼一声的李瑾芸接过香玲的奉上的热茶凉凉暗腹,淡淡瞥一眼捧着茶水猛灌的花宏熙,“本妃绝非信不过你,而是奇怪没把脉前你为何那般着急……”
“呃?……咳、那不是、那是担心有什么问题嘛……”刚刚喝进去的一口热茶被呛了出来的花宏熙顿时泪眼婆娑。
“会有什么问题?”紧紧盯着他那几多不自然的神色,李瑾芸刨根问底道。
“……黑鲨蛛,当时你们虽然溜得够快,但也难免不会中招,本少主那是中了大招了的,当时就动不了的说,可若是被一两只那么轻轻叮一口,当时虽无异样,但待到发现通常可都会晚了,那问题可以就棘手了,谁叫刚刚香玲慌慌张张间没说明白,害本少主白白担心了半晌。”
很是无奈的耸耸肩的花宏熙几不可见轻轻摇头,接过的香玲丢给他的茶水轻抿一口,顿时猛然一窒,张着被烫到的嘴几不可闻的暗骂一声,该死的臭丫头,竟然陷害他!
“不过,好好的,阿苍他怎么就染上风寒了呢?”无视花宏熙那一瞬间的张牙舞爪,眸光微闪的李瑾芸旋即将问题抛出。
“该是太累了吧,毕竟这一路的荆棘坎坷任谁都会扒层皮的,更何况王爷的身子才恢复没多久就这么给他折腾,不病倒才怪!”轻轻放下手中烫热的茶杯,敢怒不敢言的花宏熙凉凉道。
喟然一叹的李瑾芸轻抿一口热茶,同香玲微微点头示意,香玲便是连忙福身退下,且将房门轻轻掩上,将香玲那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在眼中心下暗沉的花宏熙默默回眸。
“王妃?”
“既然阿苍真的只是偶然风寒,那本妃也就放心了,不过关于大舅与二舅的蛊毒,不知薛掌柜抢回来的那些个草药与灵丹可有助益的?”神色肃然了几分的李瑾芸定定的凝望眸光几多流转的花宏熙,但见他很是无奈的轻轻摇头。
“蛊毒乃苗**有的秘术,本少主能略知一二那也还是透过先祖的医案有所提及,但至于如何解除蛊毒,却是只字未提……”花宏熙莫可奈何的给她一个长长的叹息。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再闯巫教回龙谷逮人了?”周身顿时一凜的李瑾芸深沉肃然的眸子陡然一眯。
“那倒也不尽然,与其闯机关重重野兽横行的回龙谷,还不若直捣黄龙潜入苗疆逮人更为妥当。”说着都不禁神采飞扬的花宏熙仿佛周身都充满了英气。
而将他那跃跃欲试的模样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却是不觉莞尔,波光粼粼的水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你确定直闯遍地都是能解蛊毒之人的苗疆中途不会被人暗下蛊毒?”
“……”
顿时脸色微僵的花宏熙猛然一窒,会解蛊毒之人,只定会下蛊毒,弱弱的瞄一眼此刻依旧温婉沉静的李瑾芸,大大的喘息间不觉冷汗涔涔的花宏熙苦笑暗腹,他此刻倒宁愿同野兽为伍!
而神色流转间盎然一顿的花宏熙猛然回眸,先是端起桌上不那么烫口了的茶水猛得灌下两口,缓和了几多神色方才眸光微闪的道,“不知王妃可有我、我师父的消息?”
“……欧阳豪同巫教教主蓝圣衣狼狈为奸藏匿在溶洞中不知再捣鼓什么,那里面没有花草而花神又进不得,所以一时间尚还没有消息传来。”深深的瞥一眼花宏熙那愈发纠结的眉头,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林寒已经带人前去探查,一有消息便会透过花草叫花神传递。”
“此事还请王妃莫要同婉婉多说,我怕她……”越听心头越紧的花宏熙连忙请求道。
而不待花宏熙多言,深知他本意的李瑾芸便同他微微颔首点头,“本妃明白,定不会叫婉婉为难的,阿熙且放心吧。”
“那就多谢王妃了。”满是感激之色的花宏熙连连拱手。
“阿熙何须如此客气,更何况舅舅那边还需阿熙多多照拂呢。”说着客套话,然却是心思几多流转的李瑾芸眸光微闪。
而随着李瑾芸的肯定而松了一口气的花宏熙忽而神色一僵,瞥一眼眸光几多流转的李瑾芸若有所思的皱紧了眉头,“说起蛊毒,我刚刚一时情急忘记问两位大人是何时发作的?”
“据说是一个月前几乎同时病倒的,城中的大夫一直诊断不出究竟是何原因,初时还怀疑是否是瘟疫,但观察了几日后再无人他人发病,这才排除了,正如阿熙你所见,大舅母说大舅和二舅自昏迷后就一直不曾醒来,所以大家都快急疯了……”柳眉紧蹙成一团的李瑾芸满目凝重。
“一个月前么?”黑亮的眸子间闪过一抹暗芒的花宏熙拎着些许褶皱的账册漫步而出。
而被他那神神道道的样子迷惑的李瑾芸满头雾水的摇摇头,抱着账册款步盈盈来到床榻前落座间瞄一眼散落一旁的花名册不禁眸光微闪。
“王妃,听说王爷……”匆忙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