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上来?谁敢上来老子捅死谁!!!”
被他那股穷途末路的狠劲儿震住,面对闪着刺眼亮光的刀子,二十几个警察警卫面面相觑,没有哪个敢轻举妄动。
见此,华琛更加嚣张疯狂,轻蔑的看向被顾流墨拥在怀里的华灼,肆无忌惮的吐出污秽不堪的言语。
“你个贱人!和你妈一样的贱货!
你们让老子身败名裂,还联合姓季的坑老子公司。
老子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怕,就是死也得先弄死你个烂货!”
他嘶吼着叫嚣着,魔怔了般挥着刀就奔向华灼他们,这不要命的架势,其他人哪敢拦着?
顾流墨清冷无波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第二种表情,幽冷的双眸中淬上了层层寒冰,视线掠过之处皑皑白雪。在这冷酷至极的眼神中,他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嗜血的色彩,孤注一掷的残冷。
提腰将华灼放在不受波及的地方,他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宛若冥界肃杀的黑夜修罗。
那呼啸而来杀意重重的刀子再他眼中不配存在,顾流墨凝力在华琛叫嚣着冲过来刹那,跨出长腿快准狠踹他的命根子。
“啊!”
这一脚比刚才那一脚还要狠,华琛还没近身就被一脚踹出去,他脸色发青疼得冒着冷汗不断哀嚎,像是要把舌头咬掉才能止住的痛。
俯视仰躺着捂着那处猥琐又痛楚的华琛。顾流墨并不解气。若是换做以前他一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他比这样的下场更悲惨,无论如何也不屑亲自出手教训。
而今天,华琛的做法彻底触及到了顾流墨心中无人敢碰的底线,他拼命呵护着不让受一点伤害的灼宝,在今天遭受了这么多。
这一切都是脚下这个该死的华琛,心中的愤懑不平排山倒海,他不介意通过这种方式短暂释放。
顾流墨嘴角的笑容越发幽深,他不疾不徐的走近华琛,就像是索命的阎罗王越是优雅至极越是恐惧万分。
“贱人?”
他清越得声音玩味吐出这两字,好似催命符,下一刻华琛疼痛不已的□□再次被狠狠击中。
“啊……”
“烂货?”
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换只脚像踢足球一样全力进攻,直叫华琛整个身体都被踢了一米远。
“啊……啊……啊……”
随之而来的是华琛一下微弱一下凄历的叫声,尖锐的疼痛比一把刀□□心脏都疼上百倍疼得万箭钻心。
跟卓越斗,跟季承轩斗,跟命运斗,他斗了这么多年,有输有赢,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惧怕过,那是一种被扼住咽喉不断灌水的恐惧,死不死活不活,痛到想死,却死不了的感觉。
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依然气定神闲清华无双的男人,自己在他眼里就如同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第一次这样怕一个人,毛骨悚然的害怕。
华琛痛的说不出话,只想着他能放过自己,声音含糊的求他。
“求求你……不要再踹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不敢了?”
细细咀嚼这三个字,顾流墨不甚满意的挑了挑眉。
“刚才那份狠劲儿呢?你架着刀伤人那份天不怕地不怕呢?冲过来那股疯狂呢?”
他不紧不慢的发问,每一句都是大铁锤敲在华琛心脏上,华琛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大声,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这样的讨扰顾流墨完全不为所动,只要想起刚才灼宝那种脆弱到不经意就会消失的神态,他身体的每一寸血液奔腾不已,喧嚷着发泄。
墨色的眼眸染上了血的色彩,狂烈得格外怵目。顾流墨的声音里都激出震震喷发的愤怒。
“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我的灼宝?”
夹在愤怒之中的脚力毫不留情的跺下,华琛呲目欲裂,凄历的嘶吼回荡在浩瀚的夜空里,震耳欲聋。
“啊——”
竭尽浑身力气的叫嚷没持续两秒,华琛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眼一闭昏死过去。
这时他的裤裆处一片濡湿,鲜血淋漓,滩了一地黑红黑红的血水,看得人心惊肉跳。所有人心知肚明,这老男人算是真正废了。
在场目击这一幕的人员皆是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
那那那……那个步步生风直接把老男人踹晕过去的……是大神……大神没错吧?
这叫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
那个从来就波澜不惊,清冷无双的大神发怒了!
而且还是这么不留余地,潇洒决绝,毫不留情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这样为了心爱的人不顾一切的冲动,没有谁会觉得狠辣残忍,她们只想嗷嗷来上两嗓子——大神真是太MAN,太帅,太有范了!这才是男人有木有!
刚刚跟疯子一样乱挥乱舞的凶徒转眼间就被制服,过程中还几乎跪地求饶。围观到现在什么力气也没出上的警察们个个对顾流墨由衷的敬佩,瞥了瞥昏死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华琛,他们下意识的看向顾流墨,无声询问他的意思。
顾流墨脸上残忍的笑意慢慢收起,重新恢复到以前的从容平静,淡淡的声音不怒自威。
“先关在你们局里看严点,晚些时候等省长到了,你们就会知道怎么处理。”
省长?
领头的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眼,听这意思,这件事省长那样的大人物也惊动了!
不过,当下顾不着多想,两人齐声称是。
“我们绝对把人看好。”
有一种人天生就有属于王者的气场,令人不自觉尊敬,不自觉仰望,不自觉臣服。
毫无疑问,顾流墨正是这种人。
华琛像个破麻袋被拖走,浩浩荡荡的刑警校警也各回到各的岗位,聚在周边看事的同学不敢触怒大神,陆陆续续回了宿舍。
解决完一切,顾流墨回头就看到,华灼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那一滩血,默默不语。她的目光或浅或深,或近或远,透过那滩血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简简单单的发呆。
他提着心吊着胆走上前,伸手挡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蒙住她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遮掩住她的视线。语气轻柔的正如对待一片细碎浅薄的纸屑,生怕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就会吹走她。
“别看。”
他挡在她方才视线凝视的地方,这才放开手。见她乖巧的闭着眼睛,没有要睁开的意思,长长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蝶儿,飞在眼帘间,投下翩翩影子。
明明很美,在顾流墨眼里,却是令人心疼的孱弱。
他低了头将轻轻柔柔的吻烙在她眼皮上,无不爱怜的说。
“灼宝,别看这世界的脏污,相信我,你今后能看到的全是独一无二的美好……”
你的过去已经定格在回忆里,我没有参与,不能帮你摆脱那些阴暗与肮脏。但是今后,有我存在的未来,我以生命捍卫你一世的笑容……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华灼听到这句话,抑制不住的颤抖。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发颤,而后逐步加剧,不到一分钟她已经抖得浑身痉挛一般抽动。
“灼宝……灼宝你怎么了?”
顾流墨被华灼的异样揪住心脉,紧紧把她包裹再怀里焦急的拍拍她失去血色的小脸。
“灼宝你说话!说话!开口应我一声,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灼宝!”
华灼脸色惨白惨白,眼睛睁得很大,手指用尽力气抓着顾流墨衣领,抓出褶皱仍不敢放手。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竭力去忍受着什么,直到听到“担心”两个字。终于松懈下来泄了气闭上眼睛,泪水从紧闭的眼缝中滑落,那么不争气,还是流出来。
她像是困在笼子中的小兽,手足无措,只能趴在顾流墨胸口发出呜呜的悲鸣。
“疼……”
顾流墨震了震,听她一声比一声悲伤的苦喃着。
“疼……我好疼……疼……”
疼?怎么可能不疼呢?
即使灰心了、失望了、厌倦了,只要心还在,只要心不死,只要还能笑能哭,还能开心还能痛苦,谁能割舍掉刻入骨血的亲缘?
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就算是虚情假意,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遗忘。
正因如此,即使前世受了华琛那么多伤害,华灼从来没想过反伤害回去。
她从来都知道,复仇这条路,是伤己伤人的不归之路。
她疼,不止身体上的疼,心上的疼才是最钻心要命的!
原以为欺骗利用,故意扭曲教导,放任她被李芝华瑶欺凌,亲眼看着她被害死视而不见,是华琛卑劣的最下限。
却没想到,为了夺回华氏为了他的钱财心血,他是真的可以毫不犹豫的亲手送她去死!
“疼……哪里都疼……”
她抖得越来越厉害,顾流墨抱紧她的身体也跟着一起在抖,他心疼不已正要做些什么,目光凝在她脖子上,不敢直视。
鲜血从被白衬衣布条包裹了一层层的伤口处渗出,血红的颜色在雪白布料的衬托下,刺眼的妖娆。
——血一直都没止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糖球菠萝派扔了一颗地雷
墨漓丶扔了一颗地雷
鱼游春水扔了一颗地雷
流苏悦影扔了一颗地雷
有木有觉得大神真是帅翻天了!!!
痛苦神马都会过去滴!
第87章 最后的终结
距离G大最近设施齐全医疗设备完善的市医院,病房里颇具经验的护士长为华灼裹上纱布,对站在旁边俊眉紧锁的顾流墨说道。
“血已经止住,接下来好好看着,不能出现情绪剧烈波动,否则伤口一不小心又会裂开。”
“好,谢谢。”
顾流墨点点头,认真听医护人员交代完注意事项,期间视线一下不离黏在华灼身上,直到人走光了。他缓缓坐在床边,轻轻抚上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颊。
“还疼么?”
努力挤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华灼摇摇头。
“不疼了,什么都会过去的。”
再深的伤口都会结疤,不可能一直淌血,痛过之后,什么都会忘却。
她慢慢开口,因为伤在脖子的关系声音有些微弱,但她的眼睛却像是夜幕之中冉冉不熄的星星,即使明知照耀不了整片夜空,仍跳跃在黑暗里,闪烁发亮。
她说。
“我很坚强,真的。”
在经历了那样一番凶险之后,她以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揭过,不是故作将强将所有的苦水偷偷咽入心里,透过她的用眼神,他可以肯定她是真的在自我调节中渐渐想开。
她说的不是“我没事”而是“会过去的”。
意味着也许现在的她完全释怀还不太能够,但随着心境的不断开阔,一切终将随风而逝。
这样的华灼,一如她所言,坚强的让人心疼。
“嗯,灼宝是最坚强的。”
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俯身抵上她的额头,最近距离凝视她晶亮的眼睛,顾流墨浅浅的笑开,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
“一直为你的坚强感到心疼,总想将全世界所有的美好摆在你面前,唾手可得。
也是只有现在,我才想起,坚强正是我喜欢你的一部分。”
顾流墨眼眸中一览无余的相信与纵容。
“去做一切你喜欢却从来没尝试过的事情,我在你身后。”
今后,我不会再因为怕你受伤而站在身前,替你遮挡风雨,也阻碍了你搏击风浪的步伐。
我会默默隐退,做一个坚实的支撑,当你累了倦了回头,我在你身后。
——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顾流墨以打热水为由,拿着保温杯从病房出来,没五分钟的功夫,走廊转角处黑色长大衣的卓越风尘仆仆的赶来,衣角都翻飞出匆忙之意。
他眉目之间俱是凛然肃气,紧抿的唇角昭示心情不佳,往昔最是温文尔雅,无论何时都带着笑容面具的卓省长,此刻脸色阴沉,风雨欲来。
卓越脚下生风,没几步就走到病房门口,看见顾流墨在悬着的心明显放了放,脸色缓了缓问。
“灼灼怎么样?”
顾流墨侧过身,淡淡回答。
“伤口在脖颈上,需要住院一个星期,情绪已经稳住,接下来按时敷药休息就好。”
卓奕点点头,透过门窗往里探,见华灼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神情挺正常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是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看得刺眼。
这提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他也不进去,转过身对身后的顾流墨叮嘱道。
“今天这事实在突然,还没知会她爷爷妈妈……”
心领神会,顾流墨沉声应道。
“卓二叔放心,流墨一定好好照顾灼宝,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卓越满意了,伸手拍拍顾流墨的肩膀。解决了头等大事后,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糟心的华琛,卓越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我先去处理事情,晚些来看灼灼,你替我守着。”
这处理,毫无疑问是指华琛。
就是站在顾流墨的角度,那样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侮辱“父亲”这个称谓。
更何况女儿被伤,还是昔日情敌的卓越?
他万分理解卓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心情,只是整件事情,伤害最深的是灼宝。
最终的处理方法,也应该由灼宝来决定。
既然选择了让她飞翔,那就不应该再代替她拿主意,她有选择面对的权利。
顾流墨拦下跨步要走的卓越,在他不解和询问的目光中,坚定了想法开口。
“卓二叔,有关于华琛最后的下场,我们应该听听灼宝的想法。”
“灼灼?”
卓越停下脚步,听顾流墨继续说下去。
“无论是从哪一种角度来说,这件事对灼灼的影响最大。既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不如就按照她的心意。
您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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